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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悠悠拜坛(缩)
就那么一点事
CP:罗喉/天刀笑剑钝
作者:乐不必寻
备注:CP比较冷,大家请各自保暖,谢谢
1
其实这个事说起来一点都不复杂,端看有没有勇气面对。
这事开头其实特俗,俗不可耐。要从身为笑剑钝二舅舅表姑兼他干姐姐的女戎生日开趴说起。都说开趴为徒乐,目的就是为哄人醉,很不幸笑剑钝那天成首要目标,谁叫他最近转部门手下全是未婚女的,大姑娘小姑娘跟人提起雅少就是我们家雅少比巴拉巴拉,眼睛冒爱心,背景粉红色,此等行为在一间雌性作为保护动物的公司是不可饶恕的,婶能忍叔不能忍,何况一群从小泡到大的哥们,仗义就是用在围攻的时候,人多不怕,蜂拥而上你一杯我一杯呀,我一杯你一杯呀,最后连千杯不倒漠刀都出马,笑剑钝纵然海量能不壮烈么?
醒来头疼事小,转个脑袋,深红色的被褥子里半个黄毛脑袋乱糟糟的一团,夹杂着几缕红毛。
好眼熟。
笑剑钝唯一能想起的三个字。
逐渐恢复知觉提醒着他浑身酸痛,笑剑钝略微迟疑,支撑身体坐起身,发现浑身上下寸丝不缕,床边散乱的衣物交叠,偌大房间内的布景古色古香,全是上等的梨花黄木。
咔嚓一声。仿佛一根弦断掉。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秉承作为名优秀的青年的良好道德感,笑剑钝对一夜情之类的敬谢不敏。
笑剑钝妈妈教育的好,任何事情都要负责任!贪图一时欢愉的后果会造成美好人生误差!
笑剑钝思绪翻腾,究竟最后搭上谁,可无论怎么回忆,他的记忆只到同漠刀对上酒恰然而止——桌上并排的二十个酒杯,漠刀的脸上毫无惧色,啸日猋那头管够的高纯度白酒。
忽然起床铃声大作,醉宿的人对刺耳的声音特敏感,笑剑钝缩肩膀抱着脑袋,脑中一道几乎要崩断的弦紧着疼。
深红色被窝里伸出只修长有力的手敏捷迅速准确按掉闹钟,接着抄起闹钟丢到墙上。世界陡然安静的很,大约过去几分钟,丢闹钟的人掀开被褥下床,白皙的脸上嘴角带淤青,面色凝重,眼神茫然。他赤身裸体走向浴室,稍时水声响起。笑剑钝顿时眼睛都直了,逃避现实般躺下身来蒙头盖帘,脑子被棉花絮塞满,一点空隙都找不出来运转思维,谁告诉他这是在做梦,他的枕边人竟然是一向作风强硬派的大老板,天都实业的罗喉罗总。
像梦游一般,笑剑钝本能的找出自个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套上。一向以外表干净整洁出名的他一团糟糕,衬衣布满褶皱,一股酒臭味扑鼻而来,扣子不翼而飞,唯剩两颗摇摇欲坠顺着丝线挂着。
水声停止了,罗喉擦半干身体,围着浴袍光脚跑出来,他人本来就白,脖子上的红斑更在白花花皮肤上显得耀眼,笑剑钝脖子更显僵硬。
听女戎说过罗喉起床气特别严重,半个小时内视人无睹,整个睁眼瞎,任你天皇老子还是凡夫俗子,无一例外。天人交战一番笑剑钝试向罗喉说声先走,果不其然,罗喉揉太阳穴点头没多余表示,笑剑钝撒腿就跑,小中高大各校运动会没见他跑那么快。
又过去二十分分钟,罗喉彻底清醒,精神百倍,眼睛也亮了,就觉脖子痒,昨天被花蚊叮的包有扩散现象。他寻觅该干点正事,就在床头找到块有点年月的纯手工表,背后写着几个字母简称被刮花,表面裂道缝。罗喉想想,叫虚蟜进来,吩咐几句,虚蟜拿表老实的办事去了。
笑剑钝回到家,先把自己捣腾的干净体面些,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有青紫,按他在大学伙同漠刀等人一块跟人干群架的经验是跟人动手了,想起罗喉嘴角的淤青,顿时笑剑钝内心陷入无比困顿,头疼的更厉害。
-待续-
2
笑剑钝请一天假,隔天公司大姑娘小姑娘蜂拥而至,雅少长雅少短雅少病了么冷了么饿了么。快中午啸日猋电话插进来叫他一块吃饭,称公司餐厅吃的发腻,笑剑钝心怀感激的遁了,路口碰到漠刀,两人同行。
小饭店啸日猋选在离公司颇近的小巷子里,他们一群人经常去吃家常菜。不大的门面错落摆放几张桌椅,笑剑钝赶到的时候啸日猋点好菜占位等他们。
速战速决吃到一半,笑剑钝试探问他两昨天他最后做出格事没。
啸日猋咬着筷嘿嘿的笑,老实人漠刀回答,“我们把你送回家,你吐半天,后来你睡着我们就走了。没事吧。”
啸日猋扒饭,说话口齿不清,“你这家伙从来不醉,第一次看你醉没想着酒品挺好。”
“你失望?”
“有点。好歹裸奔看个新鲜。”
啸日猋对此怨念丛生,从来都是笑剑钝和漠刀照顾喝醉的他。漠刀酒量不能用人类标准衡量,笑剑钝则是白的当啤干的典型。长久下来啸日猋隐隐觉得不公平,他从没看过他们的醉态,他们对他却是知根知底。
漠刀眯眼没接话,啸日猋捕捉到细微表情的变化,心里知道他有话不说,先按下不表。而细心的笑剑钝这回难得没注意到,他表谢意这顿下顿下下顿都他请。虽得漠刀解疑释惑,可事儿还是不对啊,既然他们送他回家,怎么他又跑罗喉同床共枕。以笑剑钝和他们的交情以及对他们深刻的了解,他们绝对没欺骗他的必要。加之早晨那冲击性的画面突兀的挥之不去,长年累月带的手表不见踪迹,笑剑钝大惑不解,思绪尽万千翻转,盘中餐食之无味。
事关手表,笑剑钝迟疑的问两人,我的表那时还在吧。
两人注意到笑剑钝手腕子上空空如也。啸日猋抢在漠刀之前回答,“到你家的时候还在,我还看时间,怎么不见了?”
闻言笑剑钝不仅想到表在罗总处的可能性,也不知怎跟眼前两位挚友提及今天早上的事,支支吾吾遮掩了,“可能掉床底下了,我没仔细找。”漠刀明白那表对笑剑钝的重要性,找词宽慰他,“再找找吧,总这样,找不着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冒出来。”
啸日猋乐了,别人说的再多不如老天爷帮忙,对于笑剑钝这种特念旧的人来说这表掉了分明是好事。一挥膀子豪言壮语出口,“掉了就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早该掉了!”
底下漠刀提脚踢啸日猋,啸日猋白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难道我有说错?”
笑剑钝眼里落寞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同啸日猋和漠刀说说笑笑,不再提这茬。
吃完饭笑剑钝找老板付钱,啸日猋轻声问漠刀,“怎么,你看他醉疯过?”
漠刀道,“大学三年级,大四的学生灌他,你那次正玩魔兽没跟我们出去。”
啸日猋兴致勃勃的问,“咋啦?”
就听漠刀淡然开口,“深更半夜他跑学校那湖边开始背乔吉的诗。”
“白也是眼,青也是眼那首?”
那个时候保持小资和愤青混合奇妙特质的笑剑钝特喜欢这诗。
“嗯,你还记得。”
“就记这两句了……”
漠刀继续说道,“非要跳湖里游泳,动手脱衣服,要不是御不凡手脚快,他该淹湖里了。玉伯伯那时跑国外考察,我们就把他带到御不凡家,睡一觉什么都不记得了。”
啸日猋大惊,指漠刀埋怨,“喂喂!竟时隔今日才告诉我!算哥们么!”
漠刀正色道,“你又没问。”确是他一贯的回答。
啸日猋心急火燎的拍桌子大喊,“靠!你们那时怎么能不叫我看好戏!”
“什么好戏?”笑剑钝回来正听到这句。
在坐两人默契的将视线投向眼前的青年才俊,盯的青年才俊背后发毛。
啸日猋不仅感叹,“可惜啊。”
三人打完牙祭打道回府。笑剑钝进办公室坐稳椅子还没热,有电话进来找他,接起电话客气问候,对方竟是罗喉。
罗总说表在他那儿表面裂开到缝他叫人去修了到时候给他。
笑剑钝答谢,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雷厉风行的罗喉挂电话,笑剑钝听忙音出神。
-待续-
3
罗喉!
躺在床上看书的罗喉听见高跟鞋踩地板咯噔声早有所防备,女戎踏着十公分高跟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到罗喉床上压住他便没得逞。
“你几岁了……”
女戎拿眼瞟他,口气要多嗲就有多嗲,“每次看你躺在床上悠闲,我却要努力打拼,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不压一下咽不下这口气。哎,你裸睡的习惯还真是雷打不动。”手指往罗喉脸上爬,摘他的眼镜玩。罗喉有点散光。
反手制住女戎的手,夺下她手中眼镜,顺势按住她的肩顺一滚,两人倒个。罗喉猛然压近女戎,形成暧昧之势。
女戎心想不怕你有胆。笑的像朵花儿,眉毛一挑,艳若桃李,眼波带水。她踢掉鞋子,光滑的小腿磨蹭罗喉大腿,别提多挑衅。
“哟,你来啊。”
“又不是没来过!”
“哈,我就怕你不来呢!”
“……”
眉头紧锁的罗喉最终选择放开女戎滑下床,套上套运动服。
罗喉的反应在女戎意料之中,她嫌罗喉没趣,一撇嘴,骨碌骨碌躺床上转两个圈。指鼻子骂他,“你个死同性恋,真没胆。”
罗喉从地上捡起掉下来的书放到案头,“异性恋也要死的。”嘴角露出高压笑容。
切。女戎小小的哼了一声,横躺床上,红唇咬着鲜红的指甲,媚态撩人。
罗喉跟女戎很熟,两人年少无知好过,按照青梅竹马的传统正常悲剧:一个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合胃口;一个发现自己喜欢冷门,原来她不喜欢老大,喜欢圣父。往事过眼云烟,现在的状态是罗喉把女戎当哥们,女戎把罗喉当闺蜜。他们对彼此的定位都十分的不满。
喜欢喝酒的女戎每当老公玉织翔不在家,想喝酒就去找罗喉。罗喉对这点了然于心,拿出酒瓶跟酒杯招待。两人到露台一人占个躺椅对饮,快喝完了,罗喉走到房找出个表盒子给女戎。
“什么时候那么好心知道送东西给我。”女戎玩着盒子笑道。
“不是给你的。”
“那就不要给我。”
罗喉慢条斯理的说,“你干弟弟笑剑钝,他的。”
女戎不明就里的啊一声。
言尽于此,罗喉不再赘言,闭目养神。
兴手翻转蓝色丝绒表盒,打开一看,女戎暗暗一惊,表算是笑剑钝的心头肉。
发挥熟女特有的想象力,女戎将笑剑钝掉表的过程重组。就在她歪歪到他们两人狗血的哈哈哈你追我跑圈圈叉叉,罗喉终于出声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
“没你想那些不正经的。”
“讨厌。”女戎因酒气泛红脸,更显娇俏,“人家哪里有不正经。”
两人对视。
女戎笑容可掬,罗喉背脊发凉。
盒子被女戎推回去,“你自己给他吧。我没空。”
“你不是他老板天天见。”
“啧,你以为老板是大宝还明天见天天见啊。”又拉着罗喉的手道,“我干弟人真是不错,年轻有为相貌英俊玉树临风品性端正作风优秀体贴温柔幽默雅致家世清白,哎,你考虑考虑,过这村没这店。还他跟你似的都是个死心眼。嗯,不说也罢,越说越觉得登对。你说你们要成你是不是该叫我声姐啊。
自从费了老大力气如愿以偿倒追着嫁给玉织翔以后,女戎最大的乐趣从追人谈恋爱变成给人做媒。
“女戎……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度么。”
“不要害羞嘛。说嘛说嘛,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如我所想?”
“你!”
“我很好!”
罗喉不屑跟她胡搅蛮缠和解释。他太了解女戎个性,真相不重要,女戎认定的真相才重要。
女戎甩头棕红色的波浪卷,转头媚眼如丝瞅他,话中有话,“多少年了,你未免太念旧事。给自己个机会又能怎么样,过的轻松点不好吗?老成的小老头似你就开心?人就该及时行乐。”
罗喉哼一声,“你快点跟玉织翔离婚,快成圣母了。”
气的女戎想找高跟鞋砸他英俊的脸。
之后罗喉不语,女戎转念一想,要了表盒子收包里。
-待续-
4
公司派笑剑钝出差。等他出差回来,空运捎带大堆热带水果,见者有份。羡慕的啸日猋啃着水果眼泪汪汪仰天长啸时不待我差点噎死!
女戎约刚回来的笑剑钝喝茶,笑剑钝如期赴约。名为龙王厝的店他熟,老友海派天老爷近年醉心茶艺办的居所。进门闻丝竹悠悠,各色古玩摆放错落有致。天老爷今日不在,他径自熟门熟路往里走,穿过走廊乍见光亮,豁然开朗,四方院落天井中心老杏树姿态苍劲正开的占尽春风。底下一口据说有千年的历史的井架着骨碌。对着的朱漆门就是女戎所在的包厢,平时只让老客进。
女戎千娇百媚的倚着贵妃躺椅,左右无人,身前茶几上精美器具一应俱全摆开阵势。
“好久没品尝你的茶艺。”女戎眉开眼笑,表示她心情上佳。她同笑剑钝聊几句加长,接着与他说事,“我等会有个朋友过来。你们聊聊,这人感情不太顺利,你多开导开导。”
笑剑钝心领神会。他别号妇女之友。大约他对女性温柔的态度,导致她们特喜欢跟他谈心诉苦家长里短。
女戎满意的眯着眼儿,端起雍容华贵的范,心想两人真合称。笑剑钝不知女戎心思,给红泥小火炉先起火,左右等一会,陡然门帘掀开,微风轻过,手中淋杯动作一顿,内心忐忑。
来者是客,客为罗喉。
女戎至罗喉身边不着痕迹掩上门,拉住转身的罗喉。面色不慌不忙,指甲划过嘴唇媚笑,有几分讨好意味。她道,“今天叫你来尝尝我这干弟弟的茶艺,可不比人家差。”
罗喉被女戎按到椅子上,坐姿大刀阔斧,半晌一言不发,眉间神色漠然。未曾没拂袖而去,算是给足女戎面子。
笑剑钝身处暗流汹涌中心,自是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神态自若取过白纸纳茶,当水二沸不慌不忙提铫冲茶,刮沫淋罐一气呵成,动作恣意潇洒得心应手,罗喉知他手里有真功夫。稍后笑剑钝敬茶,罗喉接过观色闻香,饮至喉间浑厚甘润,眉头略微舒缓。女戎一看有戏,眉毛一跳,喜上眉梢。
就算罗喉和笑剑钝当真清清白白,女戎也定让他们弄假成真搅成一团,何况她(带有色眼镜)怎么看两那点事都是铁板钉钉。既然决心以下,不在后推上一把凭她性子不会甘心。借她弟弟天蚩至理名言,说干就干,行动派统统是干出来的!
茶过三巡,笑剑钝和罗喉的交流仅限于茶水。
女戎见状,忙不迭的开口,“罗喉,我弟那表你什么时候还他。”
“你拿去了。”罗喉如实道。
女戎怨死这不知察言观色的家伙。表是在她手中,不就寻思多个由头能让他们两扯皮。
她绕自个头发圈儿,笑的千娇百媚,“我拉下没拿。最近我没空去你哪儿,找日子你给他送过去。”边说眼睛边瞟向笑剑钝,“你也可以过去拿,没事呢跟罗总多接触接触,人是有真把式的,学学本事,长长见识,多交流交流,对你都是好事。是吧,罗总。罗总,不介意多指教我这干弟弟吧。”
“年轻人有自己的圈子,不适合。”罗喉这会可没给女戎留面子。
“哟,你老今年贵庚。”女戎咬一口银牙道。
面不改色饮掉最后一杯茶水,罗喉道,“女戎,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女戎哼一声。她十分清楚,罗喉最不喜欢让人摆布。
聪明如笑剑钝闻出空气中的火星味,打算安抚女戎和罗喉当个和事佬,未曾开口,女戎手机铃声大作。天蚩那边三缺一,女戎乐得有个理由撤退给两人留下独立空间,给笑剑钝说再见的机会都不,丢下他绝尘而去。
笑剑钝同罗睺面面相觑,恍如梦寐。
笑剑钝是个健谈的人,不至于落得两人对口无言。选择性的遗忘某些讳莫如深的事,加上女戎起先对他的嘱咐,挑着不着紧的说。罗喉对答如流,言语之中带点哲学和佛学的味道,言谈颇有气度。笑剑钝想罗喉不似外面说的那般骄傲自大。再细看他容貌,眼前人姿态端的大气,双眸炳如日星,神采含威,煞是好看。
稍后罗喉先提告辞,笑剑钝送客至门前。
罗喉谢他,“好茶。”
笑剑钝应下谦虚,“客气。”
之前的事回忆起来仿佛发生在上辈子,两人对答之间,罗喉的坦然给笑剑钝勇气,“那天的事……”
“你不用挂心。”罗喉处之泰然。
清风吹过,院落中扬起杏花雨,繁华点点,缤纷似霞,迷去两人眼。
再抬头,笑剑钝与罗喉目光刹那交汇。
“女戎说什么,你不必当真。”罗喉嘴角一扬,像是笑了。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天井。
笑剑钝望着罗喉的背影,笑的无奈。不介意当然好,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想起来啊。
-待续5
5
隔天女戎叫笑剑钝过去。她几日来整幅心思都在他们两身上。
明明电话里三两句的事要特地叫人过去问话,知道女戎要是为不给自己躲避的机会,笑剑钝有备而来,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女戎露出笑意,却不甚满意。她希望他们两干柴烈火赶集一般携手奔赴美好的明天。
又一想,依照目前情况算得循序渐进,特别是罗喉,事后紧着电话警告她别多管闲事,可也没提跟笑剑钝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好现象。而且因为芝麻绿豆的威胁就罢手,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戎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女戎干脆将她想撮合两人的用意挑明说开,笑剑钝听的颇感尴尬,女戎则不在意。
“你看,姐姐也是对你的事上心,你一个人总不是个事,得找个伴。罗喉除有收集刀枪剑戳铠甲的癖好,脾气犟的跟头驴,狂妄自大点,晚上爱裸睡……”女戎惊觉惯性的力量真可怕,平日里满口埋汰罗喉成习惯,同笑剑钝是不能那样讲,遂收口,吧啦吧啦捡罗喉的优点,好话不嫌多,多多益善,夸罗喉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一朵花。
笑剑三番四次想打断女戎都被女戎给挡回去,只好奉茶让女戎润润嗓子。女戎最喜欢笑剑钝送上关心绝对合时宜。
女戎道,“他这人特重情义。天都虽是他哥们四个起架子,可几番起落,东山再起,苦尽甘来,而今壮大如此,却靠他埋头苦干任劳任怨。他一直没忘本。他二弟和三弟因车祸去的早,四弟远赴他乡,罗喉公司股份至今都有他们家里人的份,从没动过想念要收回来,对他兄弟的家人上至老下至小生活上照顾更是一丝不苟。他要对人好,真是全心全意,恨不得心剖开掏出来送上去。光这份心意,多少人都不能跟他比。”提到罗喉的几个兄弟,女戎不免心中一动,忍不住心底叹口气,心念罗喉跟他这那四弟君凤卿算孽缘。
面对女戎连珠炮的攻击,笑剑钝招架不住,左闪右避,情急之下拉出罗喉当挡箭牌“姐,我看不成,罗总不会愿意。”话正巧被女戎抓漏,她直笑,教导笑剑钝,“他不愿意,你主动点不就行啦。别看他外表风光,其实本性挺害羞,最受不住别人对他好。多大个人了,别跟公司新来小姑娘一般矜持,像什么话,大男人就该拿的起。再说你们都那个了……你妈怎么说的:凡事要负责。现在就该是负责的时候!”
笑剑钝差点给自己的唾沫渣子噎死,“咳!咳!姐!你……”
女戎一副了然于心之态,你不用说姐姐全明白的眼神瞟过来,顺着笑剑钝的背安抚他,“大家都成年人了,又没个病没个灾的,你急什么。”要过剑钝的手机,三两下输进罗喉私人号码,再塞还给笑剑钝,“这号码定是能找到他。”
笑剑钝握着手机心里乱成一团麻,疑问纷至沓来。女戎知道他们两那啥莫非罗喉与她说的。看来他们真的有了什么……可他又没觉得有不对劲处。笑剑钝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从女戎语气盖棺论定这点来看,他们所经之事,不免让人能浮想联翩。
难道难道……他对罗喉做了啥。
笑剑钝脸发青。
借口有事,匆匆别了女戎。
女戎随他,要说的话挑明,接下去发力不着急一时。
但不忘在笑剑钝身后百倍提醒,“记得找他!电话号码!”
送走笑剑钝,女戎没闲,亲自跑趟天都,口头上赔罪跟罗喉吃吃喝喝非拉他买大钻送她,实则暗地里让织香想法子从罗喉秘书巫读经手里套来罗喉一干行程。香织不负所托,如女戎愿。
罗喉近两个礼拜行程被香织写在女戎办公室玻璃墙上,女戎在前来回渡步大有指点江山之势。
多时排满内容的计划表让她感到满意。中途天蚩跟问天敌拿文件进来找她讨论,见状大汗淋漓光速撤退,命人守住大门不要放人打搅她们,不然恐有大祸临头。
“罗喉,我就不相信我女戎搞不定你!哈!”
香织担心女戎有点儿忘掉最初目的。她沉浸在计划的美好愿景中,背后燃烧熊熊烈焰。
罗喉和笑剑钝同时打个喷嚏。
虚蟜忙拿过外套,大个子伛偻个身子,凑近罗喉,憨厚的问,“罗、罗总要加衣吗?”
罗喉捏捏鼻子,“没事。”忽得又打喷嚏,才接过外套披上。
与此同时,笑剑钝眼前多上花花绿绿各色纸巾盒,大姑娘小姑娘关心的眼神带着爱心,异口同声,“雅少请用!”笑剑钝只好赔笑。
-待续-
6
星期天,天蚩约罗喉打高尔夫,临了出现的人是笑剑钝。穿水洗蓝色条纹衫,干净清爽,整个人充满活力,面色比较菜。
罗喉默默不语。光这礼拜,他每天都能见到笑剑钝在他附近,而笑剑钝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脚趾头想都知道怎回事情。
好久没舞刀弄剑的笑剑钝乘休息日要去啸日猋家跟兄弟几个切磋切磋,半路杀出个问天敌,叫他陪人打高尔夫。问天敌算笑剑钝上司,虽不是直属,身份总在。笑剑钝想那就去吧。半路已猜着碰到罗喉。遥遥望见罗喉米色运动装的身影,生出无奈之感。
做戏做全套,敬业的问天敌向罗喉解释天蚩扭到腰。
天蚩是出名的健身狂,腿好腰好,腰折都不断还能扭。
“没关系吧。罗总。”问天敌一咧嘴。
罗喉眼抽,脸上太阳镜遮挡他的表情。
他语气平静,“既然都来了,开球吧。”侧过身跟笑剑钝点头算打过招呼。
于是,开打。
约半个小时,问天敌离他们很远。
笑剑钝怀着真心向他们家问总道歉。问天敌高尔夫球技术好歹是企业家协会比赛中头名奖的,打坏球姿势装都装不好,要他装弱势,真是为难人。显然罗喉对此看法同样。两人对视摇头一笑。
再过半小时,问总理所当然接到公事电话,如释重负办差去。
“罗总想继续吗?”笑剑钝出于礼貌问候。打到这会打出点味道。罗喉是个好对手,挥杆击球动作潇洒,颇有大家风范。根据女戎给的资料,罗喉尚武,自幼习武强身,练就今朝好体格。笑剑钝想,怪不得他的挥杆力道十足,力道能控制得当。
“继续。”罗喉走到球童边上从球袋里拿出根木杆。笑剑钝的球艺虽比不上问天敌出色,也是水准之上,控球相当精准,力求稳扎稳打,却绝不乏味。不跟他好好来上一局,对不起他身怀的球艺。罗喉喜欢有能耐的人,更喜欢有能耐的人在他眼前展现才能,他对此最高褒奖就是用他的认真来击败对方。
结局不出罗喉所料,笑剑钝技不如人认输得体。
换好衣衫,罗喉请笑剑钝吃饭。驱车奔赴餐馆,点好酒菜屏退服务人员,关起门来商量怎么能把女戎的热情给浇灭。两人如此长久下去总不是法子。
不提女戎那事,罗喉看笑剑钝颇顺眼,笑剑钝有能耐性格又不张扬,交个朋友不错。何况他们两目前蹲同个战壕。先前关系如何不谈,同仇敌忾的立场总能让人们的关系立马变为亲切,真是不假。
成年人最不喜被人指鼻子到处牵着走,自然而然生出逆反心来,但不是青春期小娃,闹个翻天覆地不懂收拾,他们要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之道,最好大家面子里子都好看。
笑剑钝心软,心知肚明女戎为他们好,不愿意伤她。本来两人想私下不曾联络女戎知道识趣不再撮合,显然现在这条是行不通。女戎的执着相当可怖,商业上不说,她能把圣父给追到手,拥有那份执着这世上她有何不能做到的?她的座右铭正是“能利用的机会丝毫不能错过,错过要制造机会继续利用。”
深思熟虑之后笑剑钝提议暂时制造假象缓住女戎情绪。明着给女戎面子,过段时间女戎情绪淡然,他们两人一拍而散,大家都有台阶下,不伤面子又不伤里子。起先话到嘴边显犹豫,担心罗喉不答应或另有他想,前面铺垫绕挺久,反而罗喉快人快语,直截了当说出他的想法,并同意他的意图。
把自己绕进去的人通常在起初并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人算不如天算,指的就是笑剑钝和罗喉这种人吧。
当女戎正在为她的布局绞尽脑汁,罗喉致电她要考虑和笑剑钝的关系定位。女戎当恶搞电话挂机,又及不对,罗喉的声音她倍熟,再拨过去,不胜惊喜,近期付出总有所收获。不等她想明白,罗喉上门找她,要来手表,意思看着要亲自还给笑剑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女戎大喜过望。
又约笑剑钝来家里,笑剑钝对罗喉赞赏有佳,提及罗喉本人,赞他是人中龙凤。观貌察色不似有假。笑剑钝对于罗喉的赞赏出自真心,却不是女戎心里所想那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
女戎不是三岁小孩,惊喜过后细细思量,防他们貌是情非的诓她,有意无意的在饭局里透露几句罗喉跟笑剑钝的事,八卦谁人不爱,迅速如蝗虫过境传开去,所到之处一片哀鸿,内容跟女戎最初那几句“他们可能……”早差之千里,怎么狗血怎么来。
女戎听香织报转一圈回来的流言蜚语,很是满意其狗血程度,谁认得里面的是罗喉和笑剑钝哦。
之后她决定静观其变,再论以后。
-待续-
不好意思这一回没有罗总TT(好寂寞口牙)
写文的时候感觉脑袋被猪油给蒙住了……
7
笑剑钝在进啸日猋家的同时就打定主意,今日他要抛开其他烦恼,不去想罗喉和女戎。昨日御不凡电话给他,他回来要同大家好好聚聚。御不凡任职公关公司,哪里有活动哪里去。这会他回来兄弟几个人都齐全,笑剑钝自要跟兄弟几个好好过招,再一块出门吃喝玩乐。
啸日猋家开着世传的武馆,取名龙馆,武术界颇有势力和威望,座下弟子盈门无数,开枝散叶大走八方。
笑剑钝幼时住在武馆隔壁,身子比较虚,他妈要他强身健体。一方面图方便,一方面老当家认定笑剑钝有练武胫骨,收身边带着,遂入门,同漠刀、啸日猋一起习武——漠刀与啸日猋家渊源颇深,论辈分啸日猋还的得叫漠刀声表老爷。啸日猋是叫不出口,也定不肯叫的。
后来等玉秋风小不点能跑能跳,御不凡和他妹玉秋风结伴而来——玉秋风喜好武学,她家世代书香门第,嫌姑娘家弄武不雅,何耐萝莉难缠,终败下阵来给送进武门,而御不凡怕妹妹有所闪失跟着进来。
自此他们兄弟天天为伴,结下深情厚谊,过得颇为快活惬意。如今虽是各奔前程,但依旧情同手足,情谊不曾变过。
顺鹅卵石小道向前走,两边槐树绿叶油亮,掩着尽头青砖黑瓦,正是里馆所在。所谓里馆,建在家宅内,一般不许普通弟子进,平日入室弟子用来切磋之地。笑剑钝紧几步上前,眼所能及,大理石台阶上玉秋风、啸日猋、漠刀、御不凡、刀无我排排坐,大家一溜都在发短信。
“雅少,好久不见。”玉秋风乍见笑剑钝,朝他招手笑。马尾小辫一晃一晃,鹅蛋脸上张扬着朝气蓬勃青春气息。她是御不凡的亲妹妹,笑剑钝等人当她亲妹妹。身手相当了得,如今女弟子里算排上号的人物,使得双刀如蝶翅飞舞。现在在一所小学里当老师,每天装文雅。
笑剑钝先同御不凡击掌。然后玉秋风挪开点屁股,他挤进她和啸日猋中间坐下。
“刀爷和醉爷又干架啦。”笑剑钝指里面。
他所指两人是啸日猋的大哥和二哥,现任馆主和他兄弟,醉饮黄龙和刀无极,大家习惯称呼他们为醉爷、刀爷。啸日猋是他父母老来得子,年纪上小他兄弟一轮。
醉饮黄龙和刀无极是胞胎兄弟。刀无极出生时带六指,极为迷信的老当家惧怕此子坏他们家风水,要送人,父母好说歹说才给留下。
刀无极天资聪颖,好学勤奋,可自小不得老当家的宠,与他相反,醉饮黄龙则相当受到重视,一轻一重的对比,长久下来,连带其他人眼里他们的地位也分出上下。刀无极心中怨气结下,誓要与醉饮黄龙比个高低,父母百般开解,却不见成效。
就在啸日猋满月酒上,刀无极跟醉饮黄龙闹上一通,一气之下带怀孕的娇妻梦如嫣离家,单枪匹马出去闯荡,如今事业如日中天,整个影业集团主席当当。
人嘛,一旦有点地位,有点时间,有点闲钱,就关心起内心那点往事,通常不记好的,光记得坏。每每面向大海春暖花开泪流满面,弄的他老婆如嫣很烦躁,认为刀无极到更年期,撵去看心理医生。
枫岫摇着扇子说,健康的心理需要健康的体魄,你要敞开心扉,胸肌大是没用的,话都说出来,憋着不好,理解万岁。
嗯,理解万岁。
行,那就说吧。
都是练家子,说着说着就成全武行。
话不投机半句多,刀无极一掌劈过去,观众哦一声,厉害,鼓掌;黄龙应招,观众再哦一声,够劲,鼓掌;两人真交上火,观众全被赶出去,只好望门兴叹。这样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兄弟关系倒是好点,间隙却仍然不少。
“干着干着也许就干好啦。”御不凡笑道。
沉默寡言的漠刀动下巴表示赞同。
啸日猋搂住漠刀肩膀,“到底是基友,默契。”
漠刀和御不凡系特别要好,不光因为他两竹马竹马,还为幼时漠刀救过被毒蛇咬伤御不凡的性命,患难之交弥足珍贵,御不凡更加珍惜。
大学他们两不同专业依旧孟不离焦,一唱一和及为默契,同学笑称他们基友,一传十十传百,加之两人平日不要脸行径诸多,不少人信以为真。有学姐拉他两给同志需要知道的防护知识做普及宣传,御不凡喜欢那学姐答应下来,结果自然蛋打鸡飞,没捞着好,而这外号那么多年硬给叫下来。
漠刀开始没说话,同御不凡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两认命,常用这开玩笑,偶尔反抗一下很是必要。说时迟那时快,御不凡出手摘掉啸日猋的头巾,漠刀直勾过啸日猋的脑袋压住,给玉秋风一记凌厉眼神,“秋风,上!”有恃无恐的玉秋风扑上去,使劲揉啸日猋头发,咯咯的笑话他,“宠物到底是宠物嘛!”
“喂!玉秋风,你有胆子等会别躲到笑剑钝背后去!”啸日猋忙护住他的脑袋。因为一头鸡窝毛,大人们就爱揉他脑袋,讲他活脱脱像只小狗。而自从被小小的笑剑钝灌输揉太多会秃头的说法,啸日猋最讨厌被人揉脑袋。
刀无我是刀无极的儿子,辈分上管啸日猋一声叔,小时候总被啸日猋欺负。此刻高兴的拿出手机,比个大拇指,拍照留念。
“呸,不躲是傻子!”玉秋风待漠刀一松手立刻躲到笑剑钝背后。
啸日猋只管对他们几人牙切齿。
-待续-
8
里馆忽然爆发出一连串惊人笑声,打断众人嬉闹。
几人附耳与门上,听醉饮黄龙笑的如常。
醉饮黄龙每次哈哈个不停,跟他作对一般,刀无极相对只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
哈。
哈哈哈哈哈。
哈
哈哈哈哈哈。
哈。
几番来回。
“啊啊啊啊啊啊!无聊死了!”啸日猋一跃而起,挥着膀子,“走!唱歌去!”
玉秋风振臂高呼,“好!我叫上我两同学!”立马拨号,与她同学残霞、映红紧着电话。刀无心早百无聊赖,双手双脚同意。而笑剑钝习惯成自然的掏出手机播号定包厢。
御不凡忽然想起什么,蹲到笑剑钝跟前,神情极为认真。
“是兄弟不。”御不凡问的严肃。笑剑钝不明就里,顿是一愣。说话间,御不凡漆黑的眼睛转上一圈,声是悄悄,音倒是让大家都正好能听到,“我在那边听到个传闻,你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叫罗喉。”
轰一声,炸开锅。
所有人的好奇都被引到脑尖,就要钻出来开花结果。
“哦哦哦!雅少!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编排故事呢!”
“你们……哪儿听来的?”
“路人说的!”
“同学说的!”
“我爸说的!”
“我哥说的!”
都是听说的。
玉秋风飞快翻出手机短信给笑剑钝过目,内容不堪入目。
笑剑钝看半拉子嘴角一抽。
“哎!笑剑钝你原来喜欢那样的!”
啸日猋、刀无我眨巴着眼儿凑近他近距离盯他。
而始作俑者御不凡兴奋的搓手,“笑兄威武!”
笑剑钝默然,早清楚八卦之风吹来迟早,未曾料想到吹的如此之快之迅猛如此之……狗血。他想该如何回答妥当,弹指之间,啸日猋、玉秋风和刀无我的话题诡异到让人捏把冷汗。
“我听人说,罗喉这人很没良心!外面都传跟他打江山的人后来都被他踢出局,没个好下场!”
“哎,雅少你会不会给他骗啊!”
“师兄那么聪明不至于吧。倒听我爸提过,罗喉学武过!脾气很不好!暴力倾向!出过吸毒家暴事件!”刀无心振振有词。他不过十五六,可他有个妻凭夫贵的妈。他妈参加的茶会越多,级别越高,听的八卦越多,越有分量。至于是否真相,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浮云而已。
啸日猋义愤填膺,“哎!他敢家暴我们家笑剑钝!我抄家伙先秒他!”
玉秋风心思神妙,想人所不能及处,“按照师兄的修为是他暴罗喉亦或罗喉暴大师兄?”
“罗喉暴他,他暴罗喉,呃……还是你暴他吧!笑剑钝!我支持你暴他!”啸日猋重重的拍着笑剑钝的肩膀,可劲一按。
笑剑钝觉得头太阳穴有点疼。
“他不止暴力还很花心哩!杂志上咋说的来着!?”
“叔,你不是只看娱乐版么……”
“娱乐版的姑娘都喜欢跟他上版面!罗喉我恨你!”
“啸日猋!你那纯粹是嫉妒……慢着,他不是同志?跟女的上照片咋回事?”
“照片那是男的女的都有吧……”
“无我你才多大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哎!难道是双性恋,想找笑剑钝玩玩!”
“啊啊啊,罗喉是坏人,罗喉好可怕!”
“……”
邪恶大魔王的样子似乎被活灵活现勾勒出来,笑剑钝面对如此的想象力,张张嘴要反驳又被众人的吐沫淹回去。
一直沉默的漠刀起身,架开玉秋风和刀无我,御不凡推他们走去取车开。玉秋风和刀无我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待人完全不见影,漠刀转头对上御不凡了然的眼神。啸日猋抱拳,“绝尘壮士威武!”眼看漠刀要踢脚踹他,迅速遁走去追玉秋风。
留下的笑剑钝微微一笑,“多谢。”他对漠刀解围心存感激。
漠刀嗯一声,也不客气。
阳光穿过树影在地上显出斑驳。人影拉老长,横在地上,鹅卵石路面显空荡。
跟漠刀和御不凡慢慢渡到车库边上,多日与笑剑钝不曾碰面的玉秋风问他表的事。笑剑钝答道,“表面裂开道口子,我去修。”他挑最简单的句子说明,有些事现在说开不好。
漠刀接着问,“找到了?”
笑剑钝笑道,“嗯,找着了。”下意识瞥眼腕上手表,腕子空荡荡。想起罗喉拿他的表去修。笑剑钝对他们讲,“其实,罗喉人挺不错的。”
一知半解的了解最容易要命,御不凡犯下经验主义的错误。
他意味深长的笑,回头悄悄跟漠刀说,“我看弄不好有戏。”
-待续-
9
一行人玩乐到深夜回家,到地下停车场取车,竟意外碰到罗喉。当时的情况如下:就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房车,边上站两个人,正是罗喉和虚蟜。罗喉正扯一姑娘玉手,动作强硬,拉她上房车,虚蟜一边呐呐候着。一个小伙子泪流满面冲出来。哦,怎么看都是古装戏八点档经典戏码,强抢民女!
御不凡搞公关工作,名流的脸都认得,不认得你都不好意思吃这碗饭,他指罗喉,“那不罗喉罗总么。”玉秋风耳朵好使,听到罗喉二字,顿时激醒,直喊,“哥哥妹妹们快出来看罗喉。”于是除了漠刀和笑剑钝一干脑袋都伸出去看热闹。
“哎!活的耶!”
“哇,真人版!”
“哎……无我,哭的梨花带雨那个,好像是你表弟无心?”
“我看看我看看——哎!真是他!”
九州无心是刀无我的表弟,小时候一场大病坏了身体,体质醇弱,喜的是生的面如冠玉,读书记性特别好,三岁会读四书五经,八岁唐诗宋词随口吟诵,班级里总分永排第一名,经常被梦如嫣用来教育刀无我,听的刀无我憋气,花五块钱找他哥刀无形一块欺负无心,骂他书呆子。无心是个哭包,必定每次泪如泉涌,刀无我看的叫那个解气。
“无心!”毕竟是自己家人,家里欺负那是内部矛盾,外面人跟着欺负是丢面子,内部矛盾事小,丢面事关重大。且刀无我尽管高傲自大,却生性纯良,无心有事他还是得管。他奔过去,仗自己练多年的拳法,栏在他跟罗睺之间。罗喉所散发出强大的压力逼他退上两步。不过无妨,反正他没打算单挑,最多群殴嘛。他们一群殴罗喉,应该是有胜算的。
既然有充足的理由,大伙围观罗喉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异样的目光若芒刺再背,罗喉满腹疑问,但见笑剑钝面有歉意向他走来。忽然小姑娘挣脱罗喉的手,扑向无心怀,一对璧人都是十五六的年纪,不自觉紧搂对方,抱头痛哭。
罗喉气的一口气呕在胸口,双眼精光怒射,“君-曼-睩!上车!”
君曼睩迟疑片刻,委屈道,“伯伯最讨厌了!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只是一起唱歌啊!”她相貌清丽脱俗,流泪的模样分外惹人爱怜。
无心连连道,“大伯……我们……”
“你!给我闭嘴!”罗喉瞪他一眼,吓的无心缄声。
罗喉对着君曼睩怒道,“我说过门禁时间是十点,现在几点?”
“外面我叔管着我,回这儿你还管着我!”君曼睩说的气话,何耐小姑娘嗓子细声细气,听着异常温软。不似在吵架,倒似在撒娇。
“我不管着你,我怎么跟凤卿交代!上车!”
在场诸位了解到这俨然是罗喉家事,还是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气势顿时减去半截,类似的事连狗都不管,插手更是不方便。
笑剑钝瞅罗喉青筋冒起,先隔开众人同罗喉,叫漠刀和御不凡把人连同无心都带回他们的车上。君曼睩迟疑片刻,同无心散开手,双眼含泪,两人一步三回头。笑剑钝都恍惚他其实有个名字叫祝英台她爹或朱丽叶她妈。
辅罗喉一上车,终于想起来有事要跟笑剑钝交代,遂打开车窗,叫住笑剑钝,两人一阵交头接耳。罗喉让笑剑钝明天有空过来拿表,接下去他要离开半个月。
不幸这话叫走在最后的玉秋风听着,玉秋风知道,代表御不凡和漠刀知道,漠刀不论,御不凡知道,整这个世界都知道了。
问过哭哭啼啼的无心,刀无我众人弄清楚整件事情的过程。
无心跟君曼睩算得上青梅竹马。君曼睩幼时父母双亡,她叔叔君凤卿收养她。两人联系并未就此断掉,反而在网上日渐增进,情愫渐生。每回回来总少不了跟无心你浓我浓,这不君曼睩在读的学校正好放一个礼拜假,她跑回来,少年人情窦初开,见着见着忘掉时间,没想罗喉大驾光临亲自找来——这边都是罗喉照顾君曼睩的起居学习,管的很严。
“……那你哭的那么惨干什么!”啸日猋忍不住暴躁。
“忍……忍不住……”无心豆大的眼泪顺势而下。
刀无我听完有一种冲动,想把无心给直接踹下车,笑剑钝给拦下了。
“有话好好说。”笑剑钝说道,按住他们两。
眼角似乎瞥见玉秋风跟御不凡咬耳朵。御不凡眼睛骤然一亮,若有所思,随即扯住漠刀袖子同他说了些什么。
-待续-
10
竖日。笑剑钝如常上班工作,午休从洗手间回办公室,路过休息室,部门大姑娘小姑娘正跟来窜门的同事谈天,内容说的正是他。是君子非礼勿听,但笑剑钝非聋子,多少听的到些。
一个说,“雅少真的跟罗喉在一起?”
另一个讲,“见着天的送花送东西,我们部门人手一束,办公室还堆满了,害雅少秘书花粉症都犯了,雅少都没地方坐。谁档的住,要我早腿软了。大概有准信。”
“以为雅少是你啊!见个帅哥就扑过去!”
“雅少办公室整个花海……”
“真不吉利,阿弥陀佛。”
“讨厌,雅少就这样死会啦!”
“不死会也不是你的。”
“这倒也是。”
“没想到雅少真人不露相,露相吓死人。随手就来一个罗喉。哇靠,真厉害。”
接着有人对笑剑钝说些不好听的,大姑娘小姑娘顺手一拍,“我们家雅少正人君子没你想的那么龌龊!”算做总结,茶话会就此散了。
笑剑钝回到办公室,对着满室的玫瑰,一脸无奈。
事情回到一个礼拜前,女戎跟罗喉抱怨罗喉也不互相表示表示。
罗喉说好。
罗喉是谁啊。
豪言壮语出,驷马难追,于是花来了。
笑剑钝办公室成了花圃,公司里要追姑娘的小伙特喜欢往他那儿跑,免费大好玫瑰捡漏何乐不为,拿去跟老婆/女朋友/情人谄媚又不用花钱合适的很。
这天还未下班,虚蟜开车来接笑剑钝。女戎别提多高兴,提早放笑剑钝的班。女戎的笑容刺痛笑剑钝的眼,笑剑钝产生对自个深恶痛绝的罪恶感。他不清楚天上到底谁来管这档子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拜了拜。
笑剑钝到的时候,罗喉窝在房里喝两杯。他眼圈发黑,面色不济。小姑娘哭哭啼啼整夜闹脾气,他陪她一晚,好不容易给她睡下,时间已跑到早晨,他赶着开会,又得给杂志封面拍照,杂七杂八的活儿一路下来,到现在还没休息过。本来这对罗喉不算个事,年轻时出名的日夜不休。可过分支出体力和脑力,身体总在记账的,一朝给你全部翻盘,罗喉确实感觉这些年没前些年能熬。
跟笑剑钝稍微坐一会,笑剑钝顺道解释昨天的情况,。得知那几人都是笑剑钝的好兄弟,罗喉想到他仙逝的兄弟们,神情略微黯然。
笑剑钝的眼里有对他兄弟们真切的爱护,不经意的话语中带着对他们的自豪,罗喉太过了解类似的感情,他曾经经历过。
“你们很要好?”
笑剑钝不自觉嘴角上扬,“介于跟他们干过太多蠢事——我们确实很要好。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兄弟。”他对这些自信着。
“有兄弟要珍惜。”这话发自罗喉肺腑,目光柔和许多。
随着年岁增长,内心深处的壁垒越来越茁壮,铜墙铁壁一般,少有人能打破。与之相同的是伴随时光共同成长的记忆疯狂滋长,如此让人怀念。还记得曾几何时,喝个半醉大谈的理想,许更像痴人说梦,又或一起干过那非常多傻叉而糟糕的事情,如今都成为记忆里的小点,有些清楚如昔,有点却逐渐模糊。
时间这东西真是奇妙,岁月中的悸动趋于平缓,却依旧鲜活。罗喉几乎能嗅到不可闻岁月的痕迹,仿若一回头,过去就会一成不变的同他招手。他的兄弟们围上来对他叫他大哥。这种错觉的感觉很美妙,可内心冷冰的声音提醒罗喉,现实物是早已人非。可又如何,惟独不变是被定格的情分,藏在罗喉内心深处不曾忘怀,对于祭奠过去的岁月,已足够了。
罗喉不免想到君凤卿。锁起眉心,他不愿在深究下去,转头看笑剑钝。他神游的片刻,笑剑钝正安静的等着他。为掩盖那瞬的失态,罗喉拿起酒杯档住笑剑钝,他问道,“事都传开了?”
笑剑钝手指抚摸手中水杯的杯缘,“流言不就这样。”
罗喉点点头,“也是。”做个手势让笑剑钝等会,走到边上,抽屉里取出两表盒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出现两款风格迥异的手表。一款是笑剑钝遗落款式老旧的表;一款则是做工精细,外表独特的腕表,八角型表圈,表面镶钻,不用细看就知名贵异常。
取过自己的手表,笑剑钝翻来覆去抚摸。表面干干净净,光洁锃亮,背后的划伤依旧,只是陈旧的鳄鱼皮表带换上根新的。
罗喉见笑剑钝不取另外一只表,主动将灰色的表盒推向笑剑钝,指里面价格不菲的手工表。
“送你。”
“为什么?”笑剑钝表示惊讶。
罗喉道,“女戎说要我表示表示。”
笑剑钝心想,罗总……你真老实。
“呃……你的花已经够……多了。”多到笑剑钝到现在还没处理完。
罗喉付之一笑,“对普通人来言够了,对罗喉而言,你觉得呢?”
笑剑钝自是使出礼貌婉拒,“真的不用了。笑剑钝受之有愧。”
可惜罗喉对笑剑钝的推脱不敢兴趣,“你不需要任何愧疚,事情结束以后你也不必还我。”
“不,罗总,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笑剑钝觉得罗喉思维他有点跟不上。
罗睺打断他的发言,声音不重,仿若信步闲庭时的闲聊,却有不可抗力的威严,“我送出去的,从来不会收回。”
笑剑钝一愣,“你就那么自信,没人会拒绝吗?”
“拒绝是别人的事,不收回是我的事。”罗喉拿过盒子把玩,“你真的不要?”灰色的天鹅绒盒子在他雪白的指尖翻腾。
“我想它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主人。”
“对我来讲,每一样物品都有特定的价值,既然完不成任务,那么它的价值就等于零,没有存在的必要。”说着,罗喉信手将盒子丢向窗外。
笑剑钝到底是练家子,眼疾手快接下表盒,不仅感慨,“罗总,这招太老。”
罗喉耸肩,“管用就好。”
笑剑钝叹口气服了软,“唉……是我矫情,罗总好意,我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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