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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羅黃】無間奈何(上篇)(中篇)【下篇龜速中】
汐唯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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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0-05-23  
来源于 糧食 分类

【羅黃】無間奈何(上篇)(中篇)【下篇龜速中】

縱觀一片黃羅啊~偶悄悄地投下了一顆羅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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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黃泉”。
火狐夜麟選擇了這樣一個死亡詞語作為自己的名字,他賭上了自己唯一的性命,卻依舊無法預知復仇軌跡。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黃泉助戰入朝都,待到刺王之時便是終結,然而那終究只是個開端。
羅喉中刀無極刀招剎那,黃泉不知自己追去的究竟是生或是死。兩人常日相談都心知對方保留甚多,論英雄、論人民、或是愛戴、或是離棄……擁有帝王命格的兩人明白他們其實更多的恰是惺惺相惜。
復仇之路,他選對了人但選錯了方式。接近、觀察、了解、伺機。黃泉選擇了殺手固有刺殺的手段,但羅喉卻并非如外界傳言,他明白,這個男人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暴君之名,暴君是愛戴人民給予的憎恨,卻在這個男人眼裡顯得如此重要,可笑的是,黃泉能夠了解羅喉卻是拜這個男人選擇在復活之後的極端所賜。
“你我的相識原本就是一場算計。”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就應該毫無顧忌,但為何心中會有一絲不忍?為何要共赴黃泉?為何要選擇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下手!只給予痛快的一擊。
他們果真是彼此太過了解。
武君的死給予的真的是復仇的解脫?那為何要去接收他最後的托付。
羅喉死的那刻起,火狐夜麟也已不再存在,留下的只是走在忘川河邊寂靜的黃泉。
——吾不喜殺戮,吾不愿殺人,戰神非吾所愿,王者只是浮塵。
銀血死黃泉已經明白自己的恨只是一種無法分辨的心情,兄弟陪伴的日子即使是相互挑釁卻也快樂。黃泉自知他要的只是親人之間的摯愛,唯有那份彼此的信任作為依靠。
“吾只求與你一戰!”
“吾不戰!”
大哥的足跡是黃泉追尋目標,蒼月銀血,月族最強的戰神,超越他就足以證明自己是月族最強的人。
但是強者又能如何?!如今只有在回憶中去復踏大哥的足跡,思念不會淡忘,曾經已成過往。而羅喉,對於這個男人,恰是他讓自己明白了親人的重要,已然失去再想緊握的也不過是那份孤獨與寂寞,一切拜他所賜。
羅喉。
對他,自己根本不用尊敬,“武君”那是卑賤的人才用尊稱。對於羅喉黃泉最多以“你”為名。即使這樣,被冠以暴君之名的羅喉似乎并沒有為此而感到不悅。暴君羅喉,是否真亦如此。
刺客不斷,似乎世人均認為一個暴君總是荒誕不經,送至的都是金銀和美女。臣服的代價就是卑微與進獻,刀無極如此,千葉傳奇亦此,而玉秋風卻是個魯莽的女人。
“要殺他就必須一刀將他殺死。”
黃泉的警告似乎并未讓她為此放棄,果然是個剛烈的女人,看著御不凡反復磕頭祈求著要將玉秋風的尸體帶回,黃泉有著莫名的刺痛,他討厭弱者在弱者面前恃强,更何况那站著的不过是条狗。
“黃泉,不要以為武君縱容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
“哼,那又如何。”
天都之上,唯有這高臺是羅喉必到之地,冷吹血心知這不是自己該放肆的地方,當然他更憎惡黃泉,不但奪走他護令之位,更甚的是讓他在武君面前出醜,不殺此人難消心頭之恨。
已到天臺的羅喉看了一眼冷吹血,心知他對黃泉的厭惡,或許將來他還有機會更加憎惡他,不過事情若被說破預料的後果就非羅喉所望,在羅喉的命令下,冷吹血離開了天臺。
靜。
這兩人有時候在天臺一站可以站一天,互不說話,偶然間冒出些闊論卻能讓兩人齒間斗罷不能。
“你會殺吾嗎?”
“會!”
這話羅喉已經問過無數次,但每次問出口卻總能給他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快感。羅喉每次都期待著從黃泉口中會說出不一樣的話,而回答卻都只有一個字,每一次似乎都比之前更為堅定而毫不猶豫。這讓他喜悅,只有如此堅定信念的人才能站在他武君的身邊,即便那個人是敵人。
黃泉每次回答羅喉后都會從心底自問——什麽時候動手!剛接近這個男人時,黃泉有著滿腔的恨幾乎頃刻就要爆發,他壓抑著心中的痛,忍耐著血液中的仇,多少個日夜他發狂得幾乎想將羅喉砍殺撕裂。而如今,他依舊有著他的仇他的恨,但忍耐卻也更多。在月之大陸幻族中,他是個桀驁不馴的狂徒,他曾經恨過自己的父親,恨過自己的兄弟,但最後他明白自己恨的只是自己失去了他們。面對羅喉,這個原本與自己毫無牽絆的人,留在他身邊的時間越長,就更想了解,看到他仿佛就像看到自己,強者如不能同生,必為共死。
“受傷的人又何必逞強!”
黃泉不知此時此刻跟已受傷的羅喉說這話還有什麽意義,自己不是一直等著這個時刻,等這個可以殺死他的時刻。氣若遊絲的羅喉憑著自己身體的功底硬是保持著清醒,他的雙手無力地垂掛在黃泉的雙肩,他心底不由得一陣凄笑,此時的喘息竟然是這個男人所給予,但是他明白現在能信任的也唯有他——黃泉。
“保護君曼睩。”
君鳳卿的遺孤,必是自己的義女。在羅喉心中,君曼睩就是自己的親人,血脈至親。而他的話不由得讓黃泉揪心,雖然他恨這個男人,但已是走在生命盡頭的暴君此刻表現的多情讓黃泉無法思考其他,背著羅喉,又牽著君曼睩,黃泉不知自己哪來這強大的力氣。
——吾要你看著吾的背影,在你之上便是我的目標。
那份傲世之情只是為絕殺羅喉的藉口,他的目的只爲取其性命,可是為讓他死在自己手中,黃泉不明白為何自己要付出如此甚多。
“黃泉,你很了解武君。”
想起君曼睩的話,黃泉嗤之以鼻,這怎么可能,他們只是相似的兩人,他根本不想去了解一個殺死自己兄弟殘滅自己族人的魔鬼。
“黃泉,吾嬌縱你太多了。”
“哼,你可以殺了我。”
“殺你,太可惜了。”
“那就換我殺了你。”
兩人對視許久,卻無人再開口說話,或許這真可能是他們最後的結果。羅喉看著黃泉仿佛就像在看兄弟一般,明知對方所想,但被背叛又能如何,酸楚的滋味已是嘗盡萬遍。
走過黃泉側身,羅喉停下了腳步,他知道黃泉的眼神中閃爍著警惕。
“黃泉!”
“嗯?”
“你是不是喜歡吾?”
“!!!!!!!”
不等黃泉回答,羅喉徑自離開,獨留黃泉一人在那脹氣,內力急逼天柱盡斷,塵沙飛揚。
“羅喉!”
怒吼一聲卻免不了內傷,黃泉調整聲息單手扶額。
“哼哼哼哼哼……”
黃泉會喜歡這個讓他從骨髓深處都憎惡的人嗎!他時刻地告誡自己,這不是恨是仇,族血之仇,兄弟之仇,以及自己無處可泄的恨。但他覺得羅喉可悲,這個人稱暴君的羅喉身邊卻沒有能人,是留不住嗎?
君曼睩。
一個女人,一個特別的女人。當黃泉聽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天都已經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羅喉竟然成為了主角,這個女人有何特別?!此時的黃泉不知道自己在意些什麽,第二個玉秋風,還是這女人是羅喉所喜。
“又來一個嗎?羅喉想要的總是源源不斷啊。”
黃泉的話夾雜著明顯的諷刺,但武君卻不動聲色地靜靜看著他,審視的目光讓黃泉有些焦躁,他對這樣的目光厭惡,仿佛自己的舉止都不受他控制。
“想要的總是得的到。”
果然令人憎厭。
“送給我怎么樣!”
黃泉又一次自信的說著,比起女人,他知道善於斗戰的羅喉更喜歡強者、戰將、死敵,他清楚羅喉的性格就像知道自己所想。
“黃泉,只有這個女人除外。”
意料之外的答案竟然讓黃泉震驚,他突然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任何人都無法讓武君垂青,她竟然除外。
見過之後即知所見非所想,黃泉明白君曼睩的確與旁人不同,但他不知,這個女人將會成為自己保護人中的一位。
“你去見過她了?”
“怎樣?”
黃泉沒料到他去見君曼睩的消息竟然那么快就傳到羅喉的耳里,看羅喉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出現,可想君曼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沒事就走,我還要休息。”
羅喉將黃泉堵在他寢房外,這讓黃泉皺眉,此處從他自己進天都以來,羅喉從未出現,沒想到第一次出現竟然是爲了一個女人,難怪他身邊無人,戰將不比寵姬,他自己又在乎些什麽,冷笑一聲,黃泉眼神直逼羅喉。
“你緊張了?”
“暴君有緊張麼?”
羅喉的眼神似是而非,與黃泉對上,剎那間兩人仿佛第一次看清對方的臉,羅喉腳步漸漸接近,黃泉不動,他不能在不經意間曝露自己內心的動搖,自己在動搖?!黃泉反手緊握著手中的銀槍,全身戒備氣勢凌人,羅喉的金甲折閃的光讓他皺起了眉宇,兩人相距半步,羅喉低低地沉笑。
“不請我……進去嗎?”
那種令人討厭的乘勢姿態挑起了黃泉心中的不悅,不等黃泉回答,羅喉推開了他的房門,眼角余光掃過黃泉的銀槍,徑自走進房內,黃泉不知他要做什麽,腳步也不由地跟了進去,羅喉一轉身,便坐在了一旁的文椅上。
“出去!”
“天都之內有我不能呆的地方?”
“……哼,那我走!”
黃泉一回頭卻見房門已閉,難道這樣就想困住他?做夢!身側,眼前的門便四分五裂。
“天都都被你拆盡了。”
羅喉起身,走到他身側,黃泉別過臉,他似乎看見羅喉嘴角的揚笑,怒道:
“不要與我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我今天話多了。”
突然一個順勢,羅喉一手抓過黃泉握槍的手腕,一手摟緊他的腰身,強行將黃泉壓制在門內,行事之快的確是武君的作風,但他的動作太過暴力,木製門扇被震得“咯咯”直響,不讓他有抵抗的瞬息,羅喉用身體壓住黃泉,一手抓過他的下顎,直堵他粉潤的唇,好一個血腥的深吻。
一吻之後兩人頓顯狼狽,羅喉鬆開了他,撫過他臉頰的手指有些無奈地拭去被咬開嘴角的血,看向黃泉他卻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嘴角延血,氣色狼狽,衣襟被撕扯,更過的是銀槍落地,他的手卻五指緊扣在門上,已把門抓得不成樣了,血印乍然入目。
“我過分了。”
羅喉伸手想幫黃泉把撩露在外的前襟整理一番,卻感覺一陣冷風急速,左臉赫然印上了五指。罷了!羅喉佇立原地凝視著黃泉,卻見他現在竟對自己毫不吱聲,方才還多言的諷刺,卻換成不能讀懂的逼視。
“不要動君曼睩,她不同。”
欲言又止了一番,羅喉最終也只有這么一句對黃泉說。黃泉不懂自己為何沒有馬上殺了他,為何那狂暴的舉動讓他頓時一片空白,除了等待回答他自己竟然一字一句也說不出口,只聽到羅喉口中的不同,望著躺在一旁的銀槍,黃泉陷入自我的焦急中,越是接近也越是不了解,如今走在他的身後,是否能真的了解他每句話背後的表情。
“羅喉,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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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武君,最近汝的心情似乎不好。”
“為何這樣說?”
“天都將士都不在武君獨自一人……”
“不是還有汝。”
“武君,黃泉不在吾跟虛蛟都覺得…寂寞…”
好一個聰明的君曼睩,寂寞的難道只有他們么?羅喉不語靜默。君曼睩望著羅喉的背影憂慮甚多,今日的羅喉已是話多了,剛回天都的那段日子他時常一人獨自站在天都沉默寡言,冷峻的傲臉已是消瘦不少,她明白那日在寒光一舍武君幾乎已放下了身段說的那番話,卻始終沒能讓黃泉為之動搖,無奈啊,既然做錯了又何必表現得那么無所謂與傲然呢。
思及便回想起那日……
君曼睩在房間梳理著自己的髮絲,卻聽見門外破壞般巨響。往日里在天都,戰將間的暗斗也是不少,但大多遠離睡寢之地,為何今日如此肆無忌憚。
“虛蛟,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君曼睩邊詢問著門外守夜的虛蛟,邊將房門打開。
“呃……”
虛蛟愣愣地站在門外似乎不好開口,這個天都的護衛是羅喉特意賜給自己的,相處久了君曼睩發現,雖然他長得有些醜陋,但是對武君對天都很是忠心,偶爾他也會有憨厚的笑話,這時見他雙頰泛紅直勾勾地看向一方。
“那是黃泉的就寢的地方啊!”
“恩恩……唔唔……”
“?!”
見他這樣君曼睩也不追問,自個兒跨出門檻欲往那走,剛邁兩步便被虛蛟扯住了裙擺。
“怎么啦?”
“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為什麽啊?”
“武君……武君也在……”
“!!!”
原來如此,武君也在那裡。君曼睩嘴角沁出一抹微笑,武君與黃泉兩人的關係彼此心照不宣,即使武君刻意隱瞞著自己的心跡對於旁人而言他們倆只不過是互相廝殺的一盤棋——當局者迷。
君曼睩揮手示意虛蛟放開自己,然後飄飄冉冉地走過去。又一陣爆響,伴隨著一些撕裂聲,君曼睩已走到房間的側邊,透過門上的幔紗隱約看到武君正壓制著黃泉。
【心思著:咦!看不清】
但見一會兒,武君慢慢地抬起了身體,不知他做了什麽,隨後便是一記澈響的巴掌聲,能閃但不避,羅喉自然是有心地去承受那一掌摑。看得出黃泉很惱,眼中泛出殺意氣勢凌人,但在羅喉眼中自是別樣的挑釁,君曼睩看得出極力克制的武君有些無奈的將雙手置於身後,轉身不去看他。
“不要動君曼睩……”
聽到自己的名字,君曼睩一驚,本以為武君發現她的存在,但一鎮靜發現她只是對話中的一詞,羅喉啊武君,你此時為何要提起我——君曼睩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滿意,戰將面前女子只是個忌諱,多些了曖昧將來又要與黃泉解說一番。
“唉……”
事想至此,君曼睩慢慢地坐在了一旁,自從黃泉離去,天臺之處又多了一處撫琴的地方,武君似乎挺喜歡聽她撫的琴聲,悠揚淡然,頓挫流水,仿佛能讓他忘卻又記憶一些事。
“曼睩,汝是否喜歡黃泉?”
指尖請撥著琴弦,君曼睩倒是有些沉思,她有意地想不去回答,靜等武君的後話,但試探羅喉自己并不是對手,沉默良久君曼睩隨著琴聲慢聊。
“武君問曼睩是否喜歡黃泉,曼睩喜歡……”
“恩!”
果然,從一側觀察著羅喉的臉龐,這個已經經過兩次死亡洗禮的男人也不經露出了些在意,但就是不多問。
“唉。”
君曼睩有些哀怨地嘆了口氣,傲嬌的男人就是嘴硬。
“武君,曼睩說的喜歡并非指心中所愛。”
“有何不同?”
“黃泉雖外表桀驁,但內心溫柔,又為天都做了不少事,所以我敬重他,喜歡他。但在君曼睩的心中無心才是至愛,這已然是無法替代的事實。”
“汝就是愛那個無法保護你的人嗎?”
“我愛的并非是個能保護我的刀無心,我愛的是無心這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沒有理由!”
羅喉轉過身對上了君曼睩眼睛,此刻在他眼前卻看到的是黃泉,黃泉的面容依舊停留在嗜殺的那一刻,復仇與痛苦的糾葛使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因為自己一時的憤怒讓一族的覆滅,羅喉汝果然難當這英雄之名,唯此真的是錯了,是錯了又能如何……
『英雄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英雄何時才能被人民忘記』
『人民什麽時候才不再需要英雄』
這每一個疑問都是一場算計,而羅喉算計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英雄的存在是爲了消滅嗜殺、血腥、恐怖,當英雄不再是英雄,成為覆滅者時,英雄就會被人遺忘,而當天下太平豐衣足食的時候,人民就不再需要英雄,英雄是個悲劇,用自身的鮮血與膽量去換回人民的平靜與淡忘。既然已被冠名為暴君,成為殺戮者延續著戰火就真的不枉這名號了吧。
但暴君終究要被天下之正義所覆滅,羅喉雙足踏出的戰火終究只爲了生存與榮辱,鳳卿汝是否想到兄長今日處境便是當日兄弟間所嚮往的歸宿。
“沒想到堂堂的羅喉也會在天臺緬懷過去。”
“黃泉,汝并沒有完成任務。”
“讓他逃走了!”
“能從你手中逃脫,嘯日猋果然不簡單。”
“哼!”
話鋒就是那么容易地轉向黃泉。那日之後兩人相見并無任何尷尬,羅喉依舊理所當然的姿態,黃泉全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表現得毫不在意,但之後倒是讓君曼睩這小姑娘調侃了一番,多半被她看到了什麽。
之前羅喉不知哪來的心思,竟然要他除去嘯日猋,今日對話黃泉心中明瞭這只是拿自己去做個試探,這個眾人口中的暴君此刻到底想做些什麽?
“誠服只是權勢的第一步,黃泉,汝需要等待汝想要的殺戮戰場。”
“吾只希望汝不要讓吾等得太久,天都就不再平靜。”
“黃泉……”
羅喉突然叫喚了聲黃泉,但卻并沒有下文,黃泉裝作不在意地轉過頭,眼見羅喉轉過身對著他,他竟然忘記方才正是一個機會,即使只是偷襲的時機,但他為自己的猶豫懊惱。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每次當他回過神已經發覺自己都失去那絕佳的瞬間,刻意地保持著警覺,在羅喉這個男人面前似乎不太有用。羅喉知道,他知道自己站在他身邊的意義,知道他的目的,黃泉內心低低地嘲笑著自己,這個男人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他也明白接近這個男人絕殺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一片冰冷落在黃泉的臉上,此刻他抬起頭,天都下雪了。
“真是難得的景致。”
穿著闇法之袍的羅喉面無表情。天都本就處於高勢之地,猶如仙界,四季如一,但能見到這降雪的即景實屬百年難得。看到雪,黃泉就想起了大哥——蒼月銀血,這個讓他一生都敬重的兄弟。
兄弟。這是個原本讓他厭惡的詞語,自從他出生他就理應厭惡,即使如今他明白他其實是嚮往著兄弟這樣的情誼,但他依舊有難以言語的排斥,這是他的父親帶給他的自私,極端與嫉妒。黃泉用手盛了些雪,然而此時此刻并不是他該表露的柔弱,手掌緊握。
“吾還有事,走了。”
說完,黃泉轉身揚長而走。羅喉的那一聲沒來由,不僅如此,在他眼中的黃泉是多刺的,既然能將他放在自己的身邊,羅喉心知自己的處境多了不少堤防,而他喜歡享受這生死一懸的警覺,不單是提醒著自己,如今很多人都懼怕著羅喉的殘暴,但懼怕不等於沒有威脅,安排的殺機便是對自己的孤立,暴君身邊沒有可以親近的人。
如此的寂寞。
羅喉知道黃泉跟自己很像,他們是同一類人,性格各異而已。方才那一聲叫喚,可以說是他思及之處的情不自禁,有那么一剎那,羅喉幾乎將黃泉當作自己的鏡子,他突然很想去信任這個人,這個隨時可能帶他走上黃泉路的月族死神。
“像我這樣的人這么會認識你這種暴力份子。”
“我也疑惑。”
天然呆的漠刀其實在學這御不凡說話的口氣,與外人他就無法信任別人,所以說話也少了。
“不凡,我們一起去喝酒!”
“那是當然啦,我請客,你付錢,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金沙,不讓你付還真說不過去。”
看著御不凡得意的笑臉,漠刀心中一陣悸動,不論過去與將來,他們之間還有分清過彼此嗎!
“嗯!”
聽到這樣的對話,黃泉不由地朝說話人的方向望去,竟然是他!那個莫名的刀者。除了天都之外的任何地方都無所畏懼,黃泉有時就是喜歡在外游晃,這片刻的休閒就算是自己無間路的驛站,而在此他竟然在偷聽別人說話。要不是方才瞧見那口冷刀,黃泉還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否就是那日莫名向自己出刀的漠刀絕塵。旁觀者眼中的這兩人曖昧之情已是不言而喻,朋友……知己……黃泉不知道此刻他自己露著邪邪的微笑,看到御不凡在笑他心中似乎坦然了些,玉秋風雖然并非死在天都,但她的結局就在天都見到她時已然知曉。黃泉知道她的目的與他相同,但羅喉并非善類,若自己救她,對月族,對自己的族民,對大哥將更無法交代。這一次已經讓羅喉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或許他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這樣的試探也好。
最近黃泉一直在思索,為何人們都要消滅羅喉,從天都文獻留下的記載,羅喉原本與邪天御武抗衡應是拯救人民的英雄,不過牺牲20万人民,以血云天柱成功斬殺邪天御武卻也不是正常人能為。羅喉的問不斷出現在自己的耳邊,是選擇相信歷史的記載,還是……相信羅喉!!!念想思及黃泉頓感憤怒,是不是最近跟仇人走得近,連思想都被感染,雖然黃泉他不得不承認羅喉的確有作為王者的魅力,他除了能用武力強霸讓人誠服,他還能用言語占據人心,蠱惑邪術對於幻族出生的夜麟真是驕傲的有些過分了。
回天都后,卻見羅喉受傷。
“是誰?竟然傷得了你!”
“天刀笑劍鈍。”
“嗯!”
脫去闇法之袍的羅喉此刻一身黃金鎧甲,金盔中流散的紅髮更顯得他狂妄,對於身體的皮肉之傷他毫不在意,但衣服上片染的紅印似乎留得有些刻意。
“汝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看到有人能傷得了汝,不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嗎?”
“可惜他被我殺了。”
“汝不覺得自己太過自信了嗎?”
“哼,黃泉汝似乎很了解吾的想法。”
劍拔弩張的氛圍,內心及其不想與羅喉扯上關係的黃泉此刻選擇不回答他,羅喉現在對他說話過分得讓人火大,特別是在四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言語中包含不清。雖然自己接近羅喉的確另有目的,但并不表示自己熬心不在,若情非得已,他才不想了解這樣一個人。
“汝殺了他?”
“汝似乎很關心?”
黃泉轉身欲走,卻被羅喉一把抓住手臂拉至近前,壓低聲音地問他。
“告訴吾,汝在乎天刀笑劍鈍?”
羅喉的雙眼平靜,但怒氣盡顯,冷酷與低氣壓讓黃泉感覺羅喉此刻心情波動極大,為何突然生氣?
“不認識,沒什麽可在乎的。”
“哦,是嗎。”
羅喉握住黃泉的手一收,猛然將他帶進懷中,黃泉對突然的舉動沒有防備,方才已經是一陣莫名,一個不穩跌在了羅喉的懷裡。
“羅喉!!!”
“吾留著天刀一口氣,看在君曼睩的面子上。”
他們的姿勢保持不到幾秒便被黃泉掙脫,羅喉意圖不明,黃泉就這樣盯著他,兩人對站僵持著。
“武君,君姑娘醒了。”
來人是虛蛟,這一聲讓兩人不由得轉過身去,羅喉揮手示意他退下,欲跟黃泉說話,卻見人已經離開,他暗自無奈的苦笑,朝君曼睩的房間走去。
將神之子弄到天都的黃泉實在是弄不清羅喉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然而讓他不爽的是羅喉的狂妄,明知懷中的嬰兒將來即為勁敵,但他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藐視別人的後怕難道就是羅喉的膽魄。
“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培養勁敵。”
“有何不可。”
黃泉知道羅喉望向自己的眼神牟利尖銳,他依然視若無睹,即使知道彼此的目的又能如何!
羅喉傲得不可一世,但在黃泉的面前似乎就被刨去了偽裝。
“羅喉汝的戰爭毫無目的。”
“戰爭只是證明英雄的存在。”
“汝只想證明自己的存在。”
“有戰爭的地方才有英雄。”
“哼,何必狡辯,汝其實害怕被世人遺忘,曾經的英雄——羅喉。”
“黃泉!汝廢話太多了!”
每次憶起羅喉憤怒的表情,黃泉就有種勝利的愉悅,殺他的痛快遠不及如此耐心的折磨來得愜意,黃泉嘲笑著自己竟然有著如此嗜好,有一半幻族血脈的自己喜歡幽靜孤僻。
“吾有的是耐心等待刺殺汝的時機。”
內心不時地說服自己耐著刺殺的衝動,黃泉卻一次又一次錯失良機。站在羅喉身後審視著他的背影,殺與不殺就在銀槍轉握的瞬間——還是時機不到!
“黃泉,汝呆在吾身邊不夠久啊……”
羅喉說這句話是什麽時候,黃泉已經記不清了,依稀回憶他也只記得那日他們都喝得大醉。名刀神坊被滅公孙夺锋的慘亡讓君曼睩幾乎泣不成聲,黃泉已經很久不見人哭而為之動容,吊喪的前一晚他獨自在天臺大飲,那日滴酒不沾的羅喉走至身邊。
“汝竟然飲酒?”
“廢話,天都沒有禁止不准飲酒!”
“汝有心事?”
“別太過自大,管得太多了吧。”
羅喉凝視著眼前的人,望至一旁已經碰倒了幾個空罐,看來他有些醉意,雙頰微紅正伴月明,羅喉挨著黃泉的銀槍就這么坐下,拎起一旁的酒罎子就灌,已經有多久沒有暢快的痛飲了……兄弟即成了追憶。
不一會羅喉身旁也多了四五個空罎子,
“汝不差嘛。”
兩人悶聲喝罷多時,黃泉顯然已經不在乎身邊坐著的是誰了,頂著醉意將自己的身體靠向羅喉。眉宇微揚,羅喉似乎也向他靠去,兩人後背相抵,相互承力卻也意外的輕鬆。
“黃泉,汝不該接近吾。”
“為何?”
“……因為吾是暴君羅喉!”
“放屁,汝沒有汝自己想得那么偉大。汝以為汝是誰?”
“武君,羅喉。”
“汝只不過是個害怕被人遺忘的英雄,墮入無間的懦夫!”
“無間!”
“無間路途的寂寞者,殘暴只爲降罪,越是痛苦才越覺得自己是活著……”
“黃泉!”
“幹嘛?”
“將來汝若要殺吾,汝就不能後悔!”
“為何?”
“汝殺了吾,汝就要跟吾一起墜入黃泉墮入無間,這樣汝便永遠也擺脫不了吾。”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泉只記得自己大笑,但第二天他醒來卻在自己的房內,床榻有些凌亂,頸間有些紅痕,黃泉用手抓了抓,對昨晚卻沒啥記憶,哼,羅喉竟然有這樣的嗜好,也難怪刀無極送來的美女都不能討他的歡心,說不定他自己來更好……胡思亂想了一通,黃泉才覺得自己太過無聊,連嘴都咬了,這些又有什麽可以在意的。
“黃泉,汝守在外圍,不要讓其他人打擾。”
“嗯!”
這算什麽意思,武君對君曼睩真是呵護備至,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連名刀神坊也一并納入麾下,如今也是於事無補。羅喉今日表現得太過多情了,碎雜的事情有得是手下去完成……即使黃泉一直在這樣想著,但是身體卻依舊執行,對於君曼睩,羅喉似乎并不想讓外人知道得太多。
黃泉轉念卻見已有兩人站在身前。
“主席果然沒有料錯,你們果然在這裡出現了。”
“嗯,天下封刀!”
沒料到御不凡等人竟然會在這出現,看樣子這早由預謀——羅喉!既然有雜兵攔截自己,羅喉那裡少不了主將。
“可惡!”
黃泉凌然手握銀槍,羅喉絕不能死在自己以外的人手,這是執著嗎!復仇的無間只爲滅殺一人其他均為障礙。
“擋路者……死!”
計都刀依舊緊握在手,羅喉步履搖晃,身體被刀氣斬砍數刀,武君的持久與霸氣依然傲立。
“汝們不可讓我活著回去。”
羅喉眼掃少獨行、素還真、漠刀絕塵,最後目光緊鎖在刀無極的身上,這種布局果然深謀遠慮,將君曼睩留在天都的那刻起,就料定自己會有今日,即使如此羅喉依舊不後悔。幾人的連番攻擊,讓原無防備的羅喉口嘔朱紅,抵擋的過程中還不禁要分神保護君曼睩,他們果然已知道自己的弱點,雖知他們不能真的傷害她,但犧牲一人報全大局又非這些正道人士第一次的嘗試。殺羅喉憑本事,但傷君曼睩卻是萬萬不可,這也算是對君鳳卿最後的一些補償。——黃泉!羅喉腦子一逝即過的身影,昨日應該多占些便宜才是。
“羅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刀無極的聲音剛落卻見一人閃過,身手矯健地將羅喉背負于身,一手提槍,一手牽著君曼睩。
“汝不要逞強!”
黃泉的身影即逝,銀槍一掃遍地尸橫,此時他心中一片空白。
“黃泉,保護君曼睩。”
羅喉氣若遊絲,哼,還是他躺在自己的背後過於舒坦,竟然就想是在說臨終遺言,不可原諒。
“黃泉,汝就放開吾,自己逃命吧。”
“放開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吾討厭被別人命令。”
被天下封刀的追兵包圍,黃泉已有了自己的逃命之道,作為殺手要保全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借由自己刻意製造的塵沙,黃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人前。
“廢話說完了嗎?”
從躲入山洞那刻起,黃泉就躁動不安,倒是羅喉泰然地對君曼睩娓娓道話,直到他們都意識到追兵已將尋至這裡。
“動手吧!”
“黃泉,汝在干什麽?”
君曼睩的詫異讓黃泉有些想笑,自己的成功也只是讓羅喉身邊的人不知道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與你相同。”
“汝早就知曉。”
“汝不覺得將一個殺手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是一種挑戰?夜麟!”
兩人對視著彼此,羅喉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畏懼,黃泉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再恨眼前這個男人,但血仇不可不報,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銀槍,他將自己的怒自己的恨、悲傷與絕望都灌注在這一刻,不可再對眼前的人手下留情,他欠他的是永遠也還不了的親情。
憶起那日的話:黃泉,汝殺吾的那天汝就不能後悔,汝將永遠也擺脫不了吾!
羅喉從汝踏上月族土地的那刻起,就讓吾此生難忘,那一日是吾們兄弟第一次聯手的日子,汝讓吾重獲擁有又墮入無間,此生汝虧欠的是吾一生所追求的,捨弃夜麟的狂妄換得沉浮黃泉之名只爲此刻。
“羅喉就讓吾帶汝一同墮入黃泉。”
羅喉此刻手握兄弟最後的遺物,他能想到自己心中欠的應該與黃泉不差,兄弟之義是他唯一不能自負的東西。
“來吧!”
黃泉眼前所見的是銀血被殺的場景,此生他唯一不能虧欠就是大哥,手勁絲毫沒有猶豫,一槍刺入羅喉的身體,迎面而來的是羅喉僅有的氣息,他不是君子,乘人之危是殺手的良機,此刻已然就是自己的機會。
“羅喉,吾能給汝的就是最後的痛快。”
後勁的那一槍深入羅喉的體內,月族的仇,大哥的仇此事就將是終了。看著躺倒在地的羅喉,黃泉沒有報仇的痛快,他只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追兵找到洞外,來得正好,不在此發泄這股莫名的悶意真是讓人不快。

【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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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不知啥時候啦……
人生就是不断地追求着CP~~Φω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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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出場日?(8個阿拉伯數字) 正确答案:200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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