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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黃羅】錮魂 10  23F(完)
卡布基诺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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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05-10  
来源于 糧食 分类

【黃羅】錮魂 10  23F(完)

2010年的開頭文檔,1年半更新一節……我決定了,下次更新是2014年…囧(好吧,我老以為現在是2010年,向前推兩年就是2008年,抹臉)
文俗,拍磚請輕。
那誰,你魅力大,我被降服了。
那誰,你太可憐,不折騰你了。
——————————————————————————————————————————————————
01

“沒想到吧,堂堂天都之首,千人景仰、萬人歌頌的武君大人也會落魄至此。”吆喝聲得意高亢,腮幫鼓勁著唾沫橫飛,上半截臉孔因被面具庇護著不再真切,只能從眼隙之中探得對方的惡意。形形色色的士兵將行宮團團包圍住,外頭喧囂廝殺聲以及悲泣嘶鳴的淒厲呐喊隨著埋沒軀幹的尖銳漸漸抑止,斷絕的生命力量流逝而去,萬覆不切的深淵,至此劃下終點,屍骨沉眠。

    抹去滲入瞳孔的紅液,即使褐發被不住湧出的血水浸透,金色鎧甲被塵埃吞噬光鮮不再,蒼白病態的容顏因為失血過多並身中劇毒之由顯得體力耗竭,如此身陷絕境的狀態,光以大刀支身都是艱難,但眼前這已毫無勝算的天都之主,號為武君羅喉的男人依舊從容不迫、屹立不搖。

    深邃暗紅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眾者無不被高壓迫人的王者之態逼得不敢靠近,只得暗自屏息、心驚肉跳,即使這男人已經身負重傷,但蘊藏在體內的巨能依舊不容小視,更膽怯與其危險赫人的眼神相交。“回答吾,君鳳卿……”羅喉開口,渾厚沙啞的嗓音依舊如故,這是讓人不得能垂下頭來發自心底臣服的氣仗,“在哪。”

    “君宰相可是天都重臣,吾等自當不敢怠慢,經過這半年多時間的交戰,你我雙方都理應修身養性,好好重建家園,這不,君宰相也深刻認同吾國望和平共處的理念,正準備動身前往吾族勘察民情,瞭解市井民風,以便此次戰役的協商能更完善進行。當然,也請武君盡可放心,吾等自會以貴賓之禮相待君宰相……”
    
    “吾去。”

    “……什麼?”

    “吾親自去月族,放了君鳳卿。”依四弟溫柔儒雅之心性,不善武藝的單薄身子,豈能承受住人質般非人待遇,他絕不應許。

    魁梧的猛獅即使重傷在身依然有震懾力,而況傷癒毒清之後,照武君能為盡可單槍匹馬顛覆戰局,若不是這次請高人相助,早早賜毒于武君,這勝負豈能甚早奠定?!現在要是帶走武君作為牽制天都的籌碼,一旦武君調養生息恢復如初,反而會致使月族陷入危險之間,如此諾巧成拙之事又怎能輕言答應!領導者僵硬一笑,畢恭畢敬道:“怎麼能勞煩武君大人呢……”

    “汝怕了麼?帶吾還是宰相走,對汝國的價值應是顯而易見的。”斂眸納氣,再開眼,灼燒如烈焰的赤眸迸射出勢在必行的堅決。
    “哈……武君您真是言笑了……”開口再次推卸,卻已汗透錦衣,不是不懂君與臣的價值差異,只是這價值等同於更高深莫測的危險,這個人的存在感,即使僅僅站立於面前,都讓人為之駐足膽怯,而況留在自家巢內,天天需膽戰心驚猛獸的反撲……

    “左騎帥,既然天都君王欲御駕親臨月族,吾等何樂而不為呢?”魍魎玄聲,疑然若鬼的飄渺之音從懸樑暗處幽幽傳來,眾人吃驚不已,剛要抬頭尋人,便是足以令頭皮發麻的嗆聲,呼遠又近地忠告:“伸那麼長的脖子,是想做斷頭鬼麼~~~”

    幸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眾人立刻反應過來緊盯住包圍圈中的羅喉,暗暗為自己先前魯莽之舉咋舌,若是計都刀此時乘機揮來,他們唯有死路一條。

    羅喉我這計都刀柄冷哼對方的精詐,但如今毒素已麻痹全身,再要揮刀控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梁上之人觀察細微警覺如鷹仍是不可忽視之將才,而這人是適時出現,還是從開始便在高處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你的意思是……”被指名的左騎帥咽了咽口水,看向代表危險的武君羅喉,梁上之人隨即而笑,鬼魅陰笑回蕩與整個室內,陰慘慘紮得眾人渾身不適,疙瘩直冒,這才幽幽若飄對著羅喉直言:“真是煩請尊貴武君關照,竟願親臨鄙國,不過小小月族實在屈就不了您那尊貴之軀。雖然吾等也非常希望邀請武君一遊吾族大好江山,不過麼……您那嗜殺之氣只恐令吾等惶恐,思來顧後,恐怕還是請君宰相合作比較令人放心喔……”

    “開出汝之條件。”

    “很簡單,請武君自斷手腳筋脈,給吾等一個安心,畢竟武君之威盛名在外,吾也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無妨,羅喉能做到的,汝等也言之必行。”放開手中常年跟隨于身的計都刀,耗盡最後內力將其深埋地下三尺厚,羅喉沉聲而笑,渾然雄厚的內力擴散體外,震天撼地。

    梁山之人輕笑,承諾:“君宰相自是安然駐守天都之內,代替武君統鎮天都黎民。”

    “吾便信汝一回,失約的後果,汝要清楚明瞭。”話語剛落,武君斷然握拳,沉悶聲遂起,只見鮮紅沿腕潸然而下,雙手雙足的筋脈已應約而自行毀去。殷紅浴血的羅喉不屈一膝,不吭半聲,即使承受這般無理之則,依然不減半分王氣。敬畏油然而生,是懼是怕,惶恐不安蔓延心底。

    清脆的掌聲在意肅殺的房間內顯得清脆響亮,梁上之人擊掌笑道:“武君果然君子一言,真是利索。左騎帥,接下來便是汝的工作了,吾便功成身退了,呵呵呵……”聲音隱去,來者自始至終不曾現出半形衣冠,空擋的高粱已無人氣息,左騎帥再次咽下唾沫,伸手開路:“那便有請武君大人屈就吾族一行了!”



[ 此帖被卡布基诺在2012-12-07 23:03重新编辑 ]
临去秋波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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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发表于: 2012-12-27  
我就两句话。
武君威武,番外求肉!只停留在TX状态的黄泉实在太!弱!了!

兔子啃萝卜,天经地义嘛~\(≧▽≦)/~
藍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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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发表于: 2012-12-13  
沒想到咖啡大就這麼乾脆的一口氣寫完了。。。。
我怎麼覺得還看不過癮呀~~~

黃泉真的是為武君設想了很多,想保全他勝過保全自己,
黃泉也真奇怪,早就知道背後還會有這麼凶險的情況等著自己,
怎麼不早點解開武君的功力,讓他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甚至可以借用武君的功力幫自己?
好在武君就算只有四成的功力也足以毀天滅地了,更何況對付小嘍囉,
不過還是讓人緊張了一下就是~~~

我還想看日後這二人偷情,不,私會的情節呀~~~QQ
想看其他人知道武君和他的情人事情後的反應~~~
想看痞痞的黃泉逗弄呆愣的武君~~~
咖啡大,來幾篇番外吧~~~~
卡布基诺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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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发表于: 2012-12-07  
Re:【黃羅】錮魂 09  22F
感謝信:
終於是完結了,謝謝某朵大花的幫助,終於是填坑完畢了。這文基本上多虧了你才能完結,否則大概是要屍沉大海,坑到底了。還要感謝某位的催文,讓我有了很強的動力!
一直很喜歡這個故事,想要讓它豐滿起來卻又一直找著藉口沒寫,從2010有了大綱、有了開頭后就一直躺在電腦里。今年算是下定決心把它撈了上來,在某花的鞭笞幫忙下總算是有了成績,無論有沒有人看,都很感謝!2012年的一個圓滿句號,我圓滿了。
[ 此帖被卡布基诺在2012-12-07 23:26重新编辑 ]
卡布基诺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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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表于: 2012-12-07  
Re:【黃羅】錮魂 09  22F
10

果然還是聯手了。今日必除去他夜麟的決心不言而喻,想想真是好笑。在下墜過程中連續撞上石壁,又被落石擊中,即便功夫再好,也不由感到陣陣鈍痛,看情形是斷了幾根骨頭的樣子。黃泉知道月族這幾座大山上都是有貫穿的洞穴,當然在月族極具地位的笑家族也是清楚的。

他不知道炸飛橋墩時,馬車有沒有顯形,不過以對手非常注意細節的習慣來說,必定少不了搜山行動。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況且這群人還等著拿著他屍體回去覆命,說什麼也不會簡單放過他的。黃泉哼笑了下,把事情看得太透也未必是好事。

“笑什麼?”羅喉扯過眼前被紅色浸滿的手臂查看,正對上黃泉那雙湛藍的眼眸,表情複雜地看著自己。

“不需要一個時辰,他們會找來的。”這個山峽什麼構造,他知道、皇族知道、笑氏家族的人當然也知道,“這山當中都是避難的隧道,只要沿著牆一路向下行,總能躲過對方的追擊。”

羅喉挑眉,如果是這樣,那黃泉何必笑得那麼怏怏不快。“那事不宜遲……”

“你聽著,羅喉,隧道岔路很多,但這裡頭沒有陷阱,你只管一路向右,走到無法再行的空穴中在裡頭呆上一兩天再原路返回即可。”

“那汝呢?”這樣的表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但是羅喉並沒動上分毫,面無表情的面孔此時繃得比平時更緊,隱隱地怒意從內心湧出,都走到這裡了,這個人又想任性而為什麼。

“他們要抓的是我,不是你,而且這群傢伙也沒看到你,不會特意搜洞穴找同夥的。”黃泉抬手舔舐被紮得深痛的傷口,止不住的血讓他有些煩躁,感覺力量在迅速流失,隱秘洞口的法力大概維持不了多久了。

羅喉上前,一把拉住黃泉在舔舐的手高高抓起,俯視著隨性坐在地上的傢伙,因為亂戰和先前爆炸的衝擊,渾身狼狽,面具也不知道掉哪裡去了。之前從沒有看過黃泉這般模樣,他一直表現得很貴族很優雅,一襲銀裝素裹,柔白得幾乎接近膚色的長髮披肩。如今鮮豔的顏色帶出幾分狂野不遜,卻意外合稱這沾染了灰塵和血跡的俊逸臉龐,羅喉開口道:“起來,一起走。”

“哎,我沒啥氣了,別浪費我體力。”黃泉呶呶嘴,扯了下手臂,羅喉雖然強硬,但也並不想讓他雪上加霜,僵持了會兒便鬆開手。

“你先答應我幾件事。”相信羅喉說到做到的為人處世,這個時候攤牌總比之後來不及交代後事好,他可不想死不瞑目。

“汝跟吾走。”羅喉也堅持著自己的主張,“不要白白犧牲汝手下的一片心意。”

“不要跟月族過不去,有問題的是異心的叛臣和老糊塗的月王,跟幽溟,也就是王位繼承人沒關係,至於銀血這人你也看過,說過欣賞他的為人就繼續欣賞下去,所以冤有頭債有主,你活著爬出去後就幫幫他們,這兩人不會做出侵略他國蠢事的。”黃泉自顧自地說著話,“看在我面子上這種話你可說過,別出爾反爾。”

羅喉目不轉睛地看著黃泉,眉角挑高,口氣更是嚴肅:“吾答應過的事,決不食言。”

“還有幻族,等幽溟當政了,你就時間就修信一份幫我去勸勸那群老傢伙,歸順月族算了,就說是我的意思。”

“汝這是什麼意思?”這種大白話羅喉又豈能不懂,黃泉分明就是在跟自己交代後事,說到底還是一意孤行想自己留下來,“汝真認為月族、幻族人,會聽一個階下囚的言論麼。”

“堂堂天都武君,怎麼看都是重量級的,哈。”肆意妄為地扯開嘴角大笑,結果劇烈的浮動絞痛了傷口,又皺起細眉咬住了唇,齜牙咧嘴了番。

“汝忘了吾已不足為懼了麼?”黃泉不會真以為自己逃到洞穴裡所有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像是疼痛地咬著傷口吸吮,血水糊了那蒼白的唇,抬頭勾勾手指,示意羅喉靠過來,隨即又抓住探身來羅喉的衣領,抬頭就是一個毫不客氣的吻,沒有準備羅喉被莽撞的行為撞痛了牙齦,黃泉則乘機竄入口中,舌頭肆意地翻攪起來,滿嘴的鐵銹味,和第一次的吻雷同,卻又包涵不同的感受,有些粗暴的入侵又很溫柔的纏綿,引誘著羅喉再次把嘴中的藥丸乖乖地吞下。

“把我的血一道喝下去。”黃泉含糊命令著,將滿嘴的血液當藥引硬灌進對方嘴中,直到確保羅喉喝下足夠的血量才鬆開口,因為口舌糾纏的時候很久,兩人都有些喘不上氣,劇烈起伏著胸膛。

“這是?”不像最初吃下去的丹丸那麼明顯,羅喉並未有感覺身體上的異常變化,倒是喝生血的味道讓他有些反胃。

“你想要的解藥,兩個時辰後功力就會全部恢復。鎖魂丹是一種倚靠皇族血液為藥引的奇丹,跟異域蠱術有些類似,當然我煉的丹只有我的血能解。”黃泉哼笑了聲,其實比起那種兇惡的蠱毒,鎖魂丹只是種壓抑內力轉而療傷的金丹。此丹要解開,其實還有種不需要解藥的簡單方式,就是讓煉丹者死去,沒了活血的牽制,自然就沒有了藥效。當然這個秘密只有皇室知曉、煉丹人知曉,而且用的是哪位氣血,也只有自知。

本想,反正也難逃一死了,羅喉到了幻族,自然就會解開限制。現在既然碰到了,便提前給他解藥,一是賣他個人情,依他為人以後更不會動月族分毫;二是……不想讓對方以為只有弄死他才能解開氣穴,因此產生內疚的心情。

黃泉順了口氣,爬起來對著洞穴的一角默默念咒,突然山石移動,竟騰出個新的洞口來,看上去很輕鬆地抓住羅喉的手臂,硬是用力把他拖進洞穴,無視對方的抗議掙扎,嘴上依舊告誡道:“記得往同一個方向走,別迷路在裡頭,到時候就真的沒人管你死活了。”

“黃泉!”反手硬拉住黃泉鬆開的手掌,改口又說:“夜麟,吾不需要留在這裡。”

看著羅喉極為認真嚴肅的表情,黃泉抿了抿嘴,用小小的力道將人震開幾步,並迅速念咒闔上了石門,沒有再看對方一眼。

關上的石壁裡頭頓時顯得曠蕩寂靜,隧道裡雖有夜明珠般的碎石鋪地,依舊非常昏暗,也許是因為藥效開始起作用了,羅喉漸漸能感覺到黃泉的氣息就在這一牆之隔外,沿著石壁敲敲打打,除了自己的回聲外,便沒有別的了。既然沒辦法出去,羅喉索性席地而坐冥思起來。

黃泉因為撬動古穴的機關耗了不少法力,沒多久就支撐不住洞穴的結界,看看自己渾身血淋淋的樣子,體力耗盡所以自然暴露位子也說得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周圍密切尋找自己的人潮蜂擁擠了過來,最先闖入的小兵看到自己的臉後頓時嚇得逃了出去,嘴裡叫著火狐居然是……緊接著一聲慘叫有近及遠地滾下了峽谷。雖然聞言進來的人,都是熟面孔。

這群人有的感到意外,而更多的則是露出正合其意的殘笑,笑家人的笑容,真是不怎麼好看。

“笑月,你倒是個意外,幽溟居然會放任你到處亂跑。”雖然笑月是笑氏的嫡次子,但身為太子的親信,照理來說該是太子党的,跟這群沒用的東西混在一起“打獵火狐”,有些讓他意外。

“我只是個笑家潛入太子殿的臥底。”笑月快速地做出回應。

“是麼……”黃泉應和了聲,便不再關注對方。相反被這些笑氏團團圍住,等著公報私仇的感覺,竟是覺得萬分好笑。

“二殿下您怎麼能忘記自己的面具呢?”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詭笑面具被甩到了自己面前,被石頭磨擦壞了的地方都掉下漆來。這東西,跟著自己有多少年了,都已經算不清了,死前還能失而復得,倒有點感觸心思。

   黃泉神情自若拾起來擦了擦上頭的灰,一邊隨性道:“怎麼,沒了面具就不敢動手宰人了,也是,知道我是黃泉還敢動手弄個屍體回去,量是笑家也沒這個膽。”

    “哈哈哈哈,二殿下現在也就只能乘個口舌之快了,不對,應該說——火狐,你的死期到了!”舉起月靂弓,頓時放出極具殺傷力的連射,一箭刺透黃泉的左膝,一箭貫穿胸下,最後一箭則因為黃泉閃躲而飛過左臉,擦出一條淺不見血的口子。

    而黃泉硬是撐住沒吭,忍著劇痛想著留下臉上這傷和完整的面具,銀血應是會發現弊端的。

    “大哥,別鬧了,我們還要回去覆命。”一旁的笑月對著射箭的人道,回過頭又對著黃泉大聲吼,“二殿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要怨,就怨你多年前殺了我們的父親!”
    “那就來吧,當我是你們這群貪生怕死、對著主子搖尾的螻蟻之輩?”不屑倡狂的笑,語氣不重卻極為輕蔑。

    “那就去死!”笑月拔出佩劍,不由分說先眾人一步沖到黃泉面前,長長的利刃對準其心口便呼嘯而下。黃泉看著笑月,嘴角還殘留著弧度,屹立地坐著,絲毫不躲。
   
    “轟隆!”巨響突爆,山洞產生劇烈地晃動,眾人尖叫著防護頭上那足以可以將人砸死的大批落石,而笑月跟黃泉更是被一股衝擊震飛撞到了石壁上。

    顧不得口吐鮮血,黃泉來不及多思,連忙撿起笑月的箭將砸向兩人的石頭給劈開。濃烈的塵灰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這個要命的罪魁禍首。自己沒被笑月給刺死也快被他的力道給震暈過去,下手太不知輕重了。

    不過更重要的是,這才過了半個多時辰,藥效還沒解開對方一半的功體,這時候魯莽冒出來,合適麼?!

    羅喉跨出碎裂的石壁,每走一步都掀起一股不小的勁道,震嚇住那群人不由後退,但是石洞已毀去泰半,要退到外頭去,根本不可能。

    “要動他,先過吾這關。”雖是許久未用,功力也不足四成,但順暢的掌法依舊一招致命,首當其衝的幾人經不住如此強烈的衝擊頓時慘叫著爆體而亡。

    驚恐的叫聲在洞穴裡回蕩,而羅喉每出一招,便是將這些人送下地府之路。處理掉這些功夫還不及黃泉一半的人,這點力量已是綽綽有餘。回過頭再看向側邊,也只剩下黃泉和那個膽敢對他索命之人。

    “等……等等羅喉!別殺笑月!”猛咳了幾聲,黃泉緊緊抓住笑月的手將他拖到身後,對著羅喉直搖頭,“先前他是在幫我……”話還沒等解釋清黃泉又是一陣猛咳,直接牽動內傷翻湧,忍不住噴出口血來。

    見狀笑月連忙扶住黃泉,急叫:“二殿下您撐住!微職這就帶您去找太子殿下!”

    羅喉三步並兩步走過來,查看黃泉的傷勢,封住幾處穴道後,利索地拔箭而出,痛得黃泉只來得及大罵混帳,便徹底痛昏過去。

    羅喉這傢伙,真是逆天的混蛋!
   
   

    天都內亂未平,月族內亂又起,好在天都眾將苦守四個月功夫後終於迎來了自己主君,憑武君橫掃千軍萬馬的威能沒多久就平息了戰火,而在內戰中起到拖延和協助的月族將士,來不及歇腳,便馬不停蹄往回趕,魏殷協同笑氏殘餘部將裡應外合叛亂,率近月族七成兵力攻打皇室,幸得二皇子密令幻族軍隊從城外突圍,暫將局勢控制在伯仲之間,但畢竟是幻族人,二皇子也不願多犧牲,所以月族人的希望不會是二皇子,快馬加鞭往回趕的銀血將軍才是制勝關鍵。

    出乎意外的,銀血回來後還跟來一個人,武君羅喉竟又重返月族!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曾淪為月族戰俘的他竟不計前嫌出手相助月族,這才讓皇族度過翻天覆地的危機,內亂止歇。

    老月王被氣得重病不起,太子党見狀高呼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需立即繼位,便不由分說把幽溟推上了龍座,執掌朝廷內外。而立下護城首功的大皇子銀血則義不容辭正式接替下護國大將軍之職,保衛月族安全。
 
    幽溟上位後,明裡暗裡洗刷掉一大批官員或要職,雖引起不小動盪,但也在大將軍充好人,二殿下扮惡人的雙重夾擊下暫時平息,當然朝綱洗牌這事不是一夕半載便可完成的,這事還需循序漸進,從長計議,一場場腥風血雨,恐怕還將繼續許久。

    羅喉幫忙完後便啟程回去了,國家在戰火中的損失也需要一段時間建造修復,重整天都的重任自然壓在了一國之主的身上。

    但至少,兩國都重新步上了正軌,百姓又可安居樂業。


    無心翻閱奏摺,羅喉有些走神,想來始終覺得這種東西,還是交給鳳卿比較合適,自己是一個習武無心朝政之人,擺弄筆墨瑣事,到底不合自己的心思。

    “怎麼,你居然也會開小差?”突然出現在窗臺上的人口氣揶揄地問道,見羅喉抬頭看向他,便不客氣地跳了進來。

    “汝又不走正門。”也算是習慣對方這種奇怪的嗜好,羅喉低頭將手頭的檔迅速審閱了遍,便蓋上玉璽後合上收起。而來者則很不客氣地倚在桌邊把玩起自己散開的發梢來,“汝過來,伝人可有跟隨?”

    “微服私巡,有必要麼,”這老古董思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出門何時有關照過天都眾將?“何況是來私會情人的,這種事,說給我屬下聽,你樂意?”
    痞子氣的調戲手段,羅喉面無表情地隔開黃泉不停騷擾的手,抬起頭看他道:“都已經為王了,不要一直不正經。”

    “這是兩回事。嘖,只有你談情說愛還板著臉,沒人說過你不解風情麼。”話雖抱怨,但黃泉依舊一臉壞笑地低下頭,親吻闊別已久的人。
    
    “汝倒是說過很多次。”張開口回答,對方則乘機而入,深吻個痛快。一向曉得羅喉縱容自己,黃泉也就沒有什麼改變,在月族什麼樣,在天都也什麼樣。

      一晃眼事情已過去了三年多,比起剛相識的那段形影不離的時光,如今兩人碰頭的時間是掐著指頭都能算出來的稀少,而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很久,直到某天,各自都能放下肩上的重擔,了然一身拋開這些世俗之事,攜手離去。

     至少他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就可以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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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表于: 2012-12-07  
09
回城的路上,黃泉的態度變得漫不經心,又沒有徵兆地突然下車,騎上伝人另外安排的坐騎調頭向月明湖的另一邊跑去,並吩咐親信伝人親自護送自己離開。羅喉只是探頭望著離去的背影,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異樣的氣息。
 
行程顯得有些倉促,卻又非常井然有序。跟黃泉告別已有一個多時辰,而這段時間內,經過羅喉反復觀察,覺得這次的前行路徑不但沒有靠近月殿的意思,相反隊伍正以疾快地速度向東行去。
 
羅喉自覺黃泉不會派人暗殺自己,否則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那個伝人看得出雖不喜自己的存在,但也不會違背黃泉的意思。
 
正覺得想不通,伝人竟走進來,欠身敬了下,一板一眼道:“受主之托,吾等護送武君去幻族避難。”
 
“此言怎講?”意識到情況急轉直下,羅喉眯起了眼直視伝人。而被血紅的瞳眸盯上伝人竟忽感背脊竄過一陣涼意。
 
“殿下覺得局勢不定,月殿恐怕不能久留,遂趁此機會令屬下帶領武君先行離去。”
 
“黃泉不是知難而選擇逃避的人,更不會出於局勢不穩而擅做變動,中間的原由,汝屬黃泉的心腹,必是知曉。”條理清晰、鏗鏘有聲地質問,羅喉隱約感受到黃泉離去的舉動,其中必是飽含窮凶極惡,怕是一旦某個決定錯了便都遲矣。
 
伝人張了張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畢竟羅喉不及殿下在心目中有威信,但咄咄逼人的氣勢竟是如此壓力龐大,若不是羅喉失了功力,恐怕這等仗勢,自己必被逼屈膝於身下。“……殿下赴了魏殷那老賊的約,這出恐是鴻門宴,殿下道若今日不回,夜辰殿便不存,這種情況下,眾人回幻族才是上策。”
 
“為何明知是鴻門宴卻依舊獨身前去?”羅喉蹙眉握拳,魏殷是什麼人,在夜辰殿聽黃泉說過太多回了,本以為黃泉瞭解他,是因為朝野上的勢力分割所必要的情報,後來又得知黃泉與其有緊密接觸,也當這是戰場之上,權權聯手的把戲;如今邀約請宴,隻身赴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怎麼看都非同一般。
 
“不知武君可否知道月族第一殺手‘火狐’的傳聞,暗殺了上代皇舅、笑老將軍、三老王爺、十二老王爺等朝廷重員,還曾刺殺未遂過當朝月王的重罪犯,是抓之淩遲處死都不嫌過的惡人。”
 
“……那人,便是黃泉麼。”羅喉閉眼,一時間什麼都想明白了。那時在被押送至月族的路上,他親耳聽到那些閒言碎語,說得便是上頭似乎與火狐脫不了關係,若是發現,比被株連,弄得人心惶惶,“黃泉扮成火狐,向那些威脅到自己和幻族的人行兇,並出於某種目的接近魏殷。而現在,吾被俘,天都亂,約定已成,火狐對魏殷而言已沒有利用價值,照理來說不會再與其聯絡。”
 
“是的,所以今日相會,雖言表是請君一談大皇子之事,但恐怕是想……皇宮應恐是再也無立足之地。”即使總是表現得鎮定自若的伝人都不免露出擔憂神情,殿下這般孤身前往,只怕生死未蔔。
 
“調頭。”
 
突如其來的命令讓伝人內心一震。
 
“殿下命令吾等護送武君前往幻族避難。”殿下的話才是死令。
 
“調頭,吾要去黃泉所在之處。”這一次,極具魄力的話語中明顯帶有慍怒。
 
伝人掙扎的內心何嘗不想下一刻便站在自己的殿下面前,親身保護他,只是殿下的命令……
 
愚忠的人。羅喉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擊對方的弱處:“夜麟若死,幻族皆滅。”
 
八個字,字字沉重,句句刺心。
 
[守護住自己的王也該是天都子民的任務,我們的殿下是您。]曾經,他曾那麼不甘願地跟殿下說道,如今,自己又何嘗能做到!
 
伝人恍然驚醒,沖出了馬車,馬匹的嘶鳴,和顛簸的路途,羅喉知道,他很快便能再見到那個把所有事都自扛的男人。
 
正因思緒一樣,所以才能知彼。說他羅喉愚蠢,夜麟,汝又何嘗不是?
 

 
“殷將軍真是不厚道,連個酒水都不給喝,就上正題麼?”看著圍繞在整個屋子前的人潮,火狐捏著下巴,言語中很是失望。
 
意料之中的沒有驚慌,殷魏自然明白這個人了不得,無論從身份還是其他方面來說。只是就算再從容鎮定,單槍匹馬來,也是做好了要命喪黃泉的覺悟。於是笑著抱掌鞠身,道:“這也是迫不得已,為了朝廷除害,殷某在所不辭,您說是吧,火狐先生。”
 
“想要我幫助時,怎麼就想不到這四個字呢,殷將軍?”火狐發出刺耳的笑聲,陰森森又又充滿嘲諷,弄得眾人極不舒服,有些擋不住的寒毛都豎起來。
 
“殷某只是想讓火狐先生對在下不要那麼生疏,別無他意。”這點皮毛的對話,遠不足讓自己為之膽寒,“奉大王旨意,拉攏閣下,博取信任,現在則受旨到收網之時,煩請諒解了。”
 
恐怕是不諒解也不行了。黃泉冷笑,收網,這層事情自己倒不是沒有考慮過,今日赴約而來,也是料得對方的把戲。自己又豈會明知鴻門宴,還讓其請君入甕。看下周圍形式,將自己團團圍住的軍隊預估上千,現在冒出頭的,不過是探實力的前波人馬。
 
這等仗勢,想必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了。就算現在亮出身份,這些人馬都是殷魏的人,恐怕會心情舒暢地動手後再言不知他的身份,錯殺了二皇子。而老頭子也會因為自己是火狐的身份而默不作聲,去不了銀血,除去了黃泉也是好的;若老頭再心黑些,不管自己是不是火狐,殺了他兒子的都要見閻王,那麼殷魏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或許這會讓老頭子覺得自己也算有用了一回,哈。
 
若要死,也必須拖個墊背的,才不妄走這遭黃泉路。
 
轉手間指上幻印已出,口中念念有詞,頓時幻術張起,眾人眼前,頓現幻覺,層層疊疊的恐怖哀嚎遂起,火狐乘機拔刀,刺殺了駐在殷魏侍從,舉刀割向對方頭顱。
 
只是沒料到也有空撲的時候,驚覺自己也同陷幻術之中,火狐及時收刀,念咒破除障眼法,遂躍身急速退出大堂,投身花圃之中。
 
月族的幻術師。掃了眼手臂上多出數道冒血的傷口,慶倖自己退走及時,先前的幻覺令自己差點喪命刀口之下而不自知。
 
一陣掌聲響起,回頭看向滿臉從容的殷魏,對方則無比愉悅,也可惜錯過殺他的好機會:“火狐的幻術果不是浪得虛名,殷某請了數位法師同時施法,卻也奈何不了火狐先生啊。”
 
“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殷將軍是太高估自己,在下也不勝惶恐,就此受教。”無意義的口舌之辯,拖延不過是更多的時間,讓伝人能更安全將羅喉護送離開月族。這場月族的腥風血雨,不適合過多的外人參與。“若認為只是滅我活口即可得到想要擁有,殷將軍真是太低估他人了。”
 
“殷某認為,所有事情都是連環相扣的,只要除去重要一環,即使再有大風大浪也不足掛齒,而火狐閣下就是這樣的存在。為了大業,只好為此犧牲一下了。”
 
“是麼,只是誰的大業,我都不會護得!”火軀蛟龍怒而騰空,周圍石地一地紅花突然綻放開來,散出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火狐何時放的餌,沖天的異味讓眾人措手不及,更要命是火焰卷起旋風將刺辣的粉末漫天飛揚,眼睛被熏得完全睜不開來。
 
火狐並不戀戰,局勢不足以讓他有心快意江湖,下一波攻擊毫無疑問地朝向幻術師群,乘機打亂他們的步驟,鬼火陣陣竄出,功力微薄的小兵自是被折騰得無暇顧及在此中穿梭逃離的敵人。
 
而殷魏只是站在大堂門口,冷眼目睹著這場混亂的蔓延。燒起來的庭院,管家正指揮著傭人撲火,那頭追殺聲越行越遠,遍地哀嚎,只是這樣的場面無法給這個男人任何感觸。
 
火狐是一柄雙刃劍,處理的好,自己將更近月族軸心一步,處理的不好,也不會失去現有的地位。“無論你今日摘下面具於否,都阻止不了下陰曹地府的命運,倘若他日殷某坐上月王之位,定會前去拜會二殿下的皇墓,聊表感激……”
 
這不是一場洶洶戰火,而是一場生死追逐。火狐見對方殺得急切,雖利用空隙逃到了府外,卻不敢太過靠近民宅。這群人正不計代價趕盡殺絕中,這時候若逃往人群集聚區,難保不會牽連過多無辜。
 
捏著被劃開的手臂,這種傷勢非但不見轉好,相反無法止住的傷口正源源不斷地流失著血液。這情形也不像中毒,畢竟自己的體質也不易於中毒,料想是中了劍上所附的咒術。一時半會兒,自己也沒辦法花時間去解,只得扯下領巾、衣襯,用力纏住一些傷口近心端的位置,減少出血量。
 
還不及喘息,猛然被炸開的屋簷掉落下碎片,破除了幻境的偽裝,他只能速度撤出,施展輕功繼續延牆而逃。追殺聲此起彼落,到處都是殺手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錯覺。既然很難匿藏,索性腳跨上大道,準備冒險突圍,結果熟悉的馬車聲從遠處奔來。維持了一秒的錯愕,火狐咬牙,有些氣急敗壞對出現的人吼道:“為什麼在這裡?!”
 
“是吾的命令。”羅喉撩開門簾,就見一身服飾奇異,帶著詭異面具的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而這個聲音,正是最初在天都殿梁上給予月族士兵提議的音質。
 
“你沒有權利命令我的手下!”瞪著一臉理所當然的羅喉,那種恨不得手裡有東西砸飛過去的怒意。“伝人!”
 
“殿下,恕屬下逾矩了,請您立刻上車帶著武君出城吧!”伝人抓住火狐的手,堅定且用力地將他拉向馬車。而另一波親信則已不及聽從火狐的命令,刹那間向四方散去。
 
“等等,誰准許你們……”火狐想甩開伝人的手,卻不想被人從身後一拉,直接被拎起跌坐在車踏上,“羅喉!”
 
“上車。”這種狀況,大家已不能浪費分毫時間,慢上一步,便有可能是致命的全軍覆沒。
 
伝人席地一跪,鞠躬做了最後的告別,隨即向廝殺聲冒起的地方頭也不回地奔去。
 
“該死!我在幻族等你們,坐好!” 知道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火狐拎起馬鞭向城外大道瘋狂直沖。執掌迅速念起幻術咒文,在城門口施展開來,擾亂守衛們的視線。從這群本來就閒散無知的人面前疾馳而過本來就是件容易的事情,到回頭恐怕都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失神。
 
奔騰的馬車繞上山路,車身晃得厲害,羅喉不得不扶住車框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慣性甩出去。這種不要命地奔法,絲毫沒有脫離危險的感覺。“黃泉,這樣太魯莽了。”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脫險了麼?”如果是伝人他們駕車,目標就不會如此之大,而現在車上只有自己和羅喉,論哪個人比較不惹人嫌,還真是不好說的事情。
 
好幾次幾乎翻車的車速,羅喉扶穩身子無奈搖頭,隱約聽到黃泉道只要過了月族和幻族的交界處就能放下心來,黃泉這樣的想法羅喉多少也能明白,但荒山野嶺的路,越崎嶇所帶來的心理暗示越是令人窘迫,一種暗喻著危險的氣氛連馬匹都似乎受了影響,變得焦躁難訓。
 
抬眼看見不遠處穿越峽谷之間的大橋,火狐捏緊手中的韁繩,突感非常不妙,這空曠的地方,馬車就是活靶子,況且今天一路行來的人過少了。
 
既然走到這一步也沒有後退的餘地,法咒再起,障眼之法頓時將馬車藏入幻術之中,任憑外界如何也無法用肉眼看見,唯能聽見山谷中馬不停蹄的移動聲響。
 
踏上橋面的一刻,黃泉感到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現下也只能一心一意渡橋,驅車至橋中央,黃泉感受敵意猛然抬首,清晰看到了山上那群熟悉的身影——是笑家。
 
回身奪入車席,緊緊攬住羅喉的腰身,並不留餘地破窗跳出,直接翻出橋欄,縱身墜落崖下。
 
緊接著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巨大的岩石紛紛向下墜落,貫穿兩峽之間,餘波陣陣,驚天動地。

藍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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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12-10-16  
羅喉太愛逞強了,若遇到惡性子的人,這種個性會遭罪受的~~
不幸黃泉就是惡性子的人,若不是藥好羅喉也康復的快,
總有一天,黃泉會拿黃蓮讓羅喉喝,然後見羅喉被苦的皺臉,他在一旁樂的跳舞~~

二人有身分上的鴻溝,不能當兄弟或是好友,也不能擺脫身分的束縛,
所以回歸現實,可以聯姻呀~~>/////<
一國之王跟一族之長聯姻,門當戶對呀~~~~XD
楼主留言:
好主意,都沒想到呢!武君身體強壯,大概沒機會給黃泉玩到底了~可惜喲(計都捅)
聯姻什麽的沒辦法分身啊,兩個人都不想放棄自己的國家呢
临去秋波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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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发表于: 2012-10-14  
武君已经越来越习惯黄泉的调戏了呢=。=~~~

不过感觉武君脑袋里对黄泉的感情想得太少了一点,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啦,打滚~~~~~
楼主留言:
共對受有感情就好!(揍)
有種感情叫做不動聲色,看武君的面癱模樣,就知道不動聲色的極致是啥了!
我交卷了!

兔子啃萝卜,天经地义嘛~\(≧▽≦)/~
卡布基诺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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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发表于: 2012-10-14  

08

不知道黃泉是怎麼變著戲法熬的藥,羅喉則海納百川,一聲不吭地把越見離奇罕見的苦藥都給吞了,這仗勢,即使一碗毒藥擺在面前他都會眼皮子不眨地給默認為療傷藥了吧。


但就像羅喉所認為的,月族這頭真是靈丹妙藥不少,雖不及黃泉最初給自己的丹丸靈效神速,穿透筋骨的傷口卻以比常理快上幾倍的速度癒合著,這幾日都已經不需要躺著床上發愣,沒事起身活絡下筋骨基本是沒有問題的。


這段日子裡,黃泉多少是不放心羅喉的,一有情況便給他帶來有關天都的消息,月族大將軍已順利牽線到自己兄弟那頭了,突襲給鳳翔那頭帶來重創,本來如日中天的叛軍這幾天開始因戰略性失敗而節節敗退,只要這鳳卿這頭再接再厲,一旦逆賊被打散中樞軍隊,這場內亂便將以掠奪者失敗的鬧劇而告終。


回憶起來,鳳翔是跟著自己常年征戰的老將,會走到今天這步也是羅喉始料未及的,他一向相信同袍,從未予以任何懷疑,本以為信任的付出會等同相符的忠誠,但人心善變,隨著新生代的崛起,醞釀漸漸發酵著不滿,最終質變。


羅喉想問,是什麼讓鳳翔背叛了自己?更上的地位,更高的權利,更多的金錢誘惑,貪婪、嫉妒、欲望、更甚至是仇恨,腐蝕了人心。


纏繞在王位周圍的,不僅僅是絕對的力量。


但即使這個位置遭受詛咒,羅喉不會輕易放手,它承載了太多的責任和擔當,以及兄弟和百姓對他的期盼和信任。


黃泉說自己天真、愚蠢,甚至不顧王者身份僅為兄弟拋棄子民,但羅喉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總相信,自己能夠權衡之間的天秤,因為這世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因為他是羅喉。


“若是那麼說,黃泉會說吾太自大吧。”


輕輕哼笑著,想起那個人不屑的眼神,每一個惟妙惟肖的表情,心情便不自覺地軟化下來,不在對方面前展現出高人一等的距離感,這個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破自己所想,又盡其可能的挖苦嘲諷,只要自己無話可回,便會洋洋得意地笑開嘴,爽朗地就像欺負人成功的男孩。


羅喉發現他喜歡這種放任對方後的感覺,就跟自己的兄弟們很相似,但又有其獨特的魅力。這也是他一直呆在月族卻不覺沉悶的主因。


如果不是戰爭相識,兩人應能做心心相惜的好友,或者更甚。也尚若黃泉的身份不是幻族王者,羅喉會欣然邀請他去自己的國家,在天都,他會給黃泉能力所應有的優越地位。


人的命運,有時出奇的相似,有時卻又無可奈何地抱有缺陷,但殘缺帶著一種力量,讓有能力的人走向將來,讓無能者就此墮落。


不走到最後那刻,誰都不知答案。


緊握的掌心張開,就像緊閉的門偷偷開了條門縫,隨之又有力地握住。



天都十月,戰事趨緩,君宰相率護都軍與邊境軍共抗內戰,鳳翔軍隊自主城退出、遂又從天都邊城退至城外三百里後,久無攻克城門,此乃失利前兆。深秋之際,軍糧供應已見短缺,軍心一旦不穩,即須宣告敗北。


這場戰事,月族人雖沒有登上檯面,但月族大將軍在其中起到功不可沒的作用。月族菁英數次兵刃交會,給予鳳翔軍隊措不及手的重創,同也震驚遠在月族的魏殷將軍,氣得對方一再咒駡。


但之後數次暗襲均已失敗告終,相反大將軍的突擊圍剿和聲東擊西手段讓對手應接不暇,魏殷與鳳翔的聯手終是被克制住,無用武之地。


“蒼月銀血……”殷魏森冷地念著對方大將姓名,這個從自己手中奪去一半兵權的男人,原本認為只是個不被看好的大皇子,月王只是想收回些兵力不讓自己坐大,如今卻足見其實力不容忽視的絆腳石。


想借自己與大皇子兵刃相向以此削減雙方的實力,再借兩敗俱傷之機收回兵權歸於朝廷,老狐狸是想得太美了。他早聽聞月王不喜蔗出的大皇子,慎待身份敏感的二皇子,唯獨青睞嫡出的幽溟太子,所以用這種手段,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可惜他低估了大皇子的統軍之力,也小看了他魏殷的智慧,區區天都之兵,雖不用可惜,但也並非硬要得不可。


而今日一役,已能斷定鳳翔這敗寇無用可棄矣,該是收兵養精蓄銳,再逐個攻破的時候了。老狐狸坐在那寶座上,實在是太久了。


“我要讓你們,自相殘殺!”


不是只有月王才會耍這種手段,誰讓他早早就擁有了一張鬼牌——月族神出鬼沒的殺手“火狐”。


這是一場不容錯過的好戲,也是一次你死我活的博命之爭。



“一個、兩個都不如願呐。”黃泉瞅著外頭的景色,自言自語道。


“嗯?”羅喉聽聞回頭,看向靠著窗口不知在看啥的黃泉。


“我說,出來也太容易了不是?這幫人真有好好秉公職守麼,令人不由就想為國擔憂啊。”笑著放開車簾,車廂內頓時又變得昏暗起來。


羅喉卻不以為然,理由很簡單:“因為汝是皇子,沒必要。”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種事不是常識麼?”靠在馬車上的軟墊上,黃泉打著哈欠無聊地回應著。


“汝有麼?”羅喉則專注著黃泉快眯成線的眼睛問。


“我?敗絮麼?沒麼?”很風流倜儻的調笑。


“沒有。”


羅喉斷定的聲音剛落,黃泉便裝不出下去了,只能一副敗給你的表情,從桌子下拎出一袋子東西坐到羅喉邊上,在對方困惑不已的時候解開繩子,從裡頭掏出幾個面具,興致勃勃道:“來試試,品種很多,總有款你會喜歡。”


“這是作什麼?”見著對方不亦樂乎地套東套西全往自己臉上擱,羅喉拉下對方忙乎的手,不得不出聲問來。


“面具咯。”黃泉放下手中過於精緻卻不實用的玩意,扔到桌上頭,繼續搗鼓著手中的百寶袋。


“幹嘛用?”


“帶咯。”


又是這齣戲,羅喉不得不壓低嗓音警告:“黃泉。”


“唉,有點耐心吧,”玩得也差不多了,黃泉很識相地揭開答案,“月族的風俗習性你該多少有瞭解吧,這邊的人有個規矩,就是或多或少都帶著掩面的物體,你在夜辰殿呆久沒這感覺,但是到了外頭則必須要入鄉隨俗的,明白了?”


“奇異的民風。”這麼想來自己倒從沒見過黃泉帶著面具出入。


“你這是少見多怪。”黃泉不服地哼了聲,見羅喉反倒找了個簡樸的白面具套上,一副對方真沒眼光的模樣,便不再關注了。


“汝的面具,長啥樣?”縱觀最初兵臨城下的月族大軍,那個依稀有印象的左騎將,還有黃泉的皇兄蒼月,自己所識的兵將,每個人都有其足以辨認的遮掩物,倒是黃泉,他從沒細想過,對方有何突兀之處,只是理所應當地看著這副好皮囊,比起冰冷的面具更具吸引力和朝氣。


“哈,你沒看到我也在找麼?”搗鼓著袋子,黃泉拿著銅鏡比試,然後又百般不喜地扔了回去,最後也是沒得選擇,拿了個半臉面具隨便一帶,僅留下嘴和姣好的下巴。

“幻族沒有這種風俗?”馬車停下,侍衛拉開門簾,羅喉則率先下了車,站在路旁。


“那倒不是,”黃泉擺了擺衣袖,便站在羅喉身側帶路,“我不喜歡這東西,也沒人會逼我帶。”像幽溟那小子也不喜,小時候哭著鬧著,周遭漸漸也就習慣了,沒人再逼。

“吾還以為,這是身份的象徵。”放眼望去,大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這些月族子民就和日常的天都百姓一樣,為了生活奔波忙碌著,只是少了些色彩,多了幾分刻意而為之的距離。羅喉看不到他們的喜怒哀樂,不管銀裝素裹還是彩衣翩翩,相見、對視、相交到離別,皆是無法探究的會面。


只能從某些人露出的眼神中看出快樂,從緊抿的嘴唇上讀出不悅,若是與自己想同蓋著全副面具,則根本無法探知一二。


“壓抑。”黃泉緩緩吐出了兩字。


羅喉回首看向他,從面具下露出的嘴型看到不滿,不苟言笑的言語間露出顯見的冷漠,以及更深層的一些東西。


“面具不過是裝飾,從不懂事的孩子起,每個人都套著面具,一層又有一層,一面又一面,形形色色,但剝了外頭這一層身外之物,臉上還有另一副皮囊,誰都不曉得誰活出了自己的真本色,所以外頭的這一層空殼有與無又有何區別?帶著這玩意,除了掩蓋壓抑住自己外,何其累贅。”


“你不喜歡這樣。”羅喉覺得能夠明白黃泉的感受,喜歡直來直往的自己,也希望更多看到相對之人的言行一致,坦誠相對,而不是擱在層層面具和面紗之後。


“那也不儘然,有時候覺得也很方便,總有不需要別人認得我的時候。”


兩人互相攀談著,從街的東側走到西側,又沿著月明湖的支流向下游走去,黃泉盡地主之誼地介紹著風土民情,羅喉則全神貫注地聽著,從中比較著月族和天都的不同及相似之處。越是遠離月殿中心,民心越是淳樸,沒有經過雕飾的言行總是很容易推敲出對方的態度,從聲音中尋得幾分真切,雖然比起天都顯得不夠熱鬧,但這總比月殿之中的冷寂有了極大差別。


羅喉在駐足等待黃泉的時候被不經意撞了下,低頭看是個魯莽的娃娃,遮面的口罩都被撞歪了,一張臉紅撲撲地,大眼睛裡盡是不知情況的茫然,待到回神,才恍然大悟。未等羅喉出手,小男孩自己火速跳了起來,一個勁地賠禮道歉,後頭像是追著他跑的嬉鬧聲靠近過來,小男孩向那群追上他的同伴辦了個鬼臉,口罩一戴,又跑了起來。


被群吵鬧的小鬼大呼大叫地騷擾後,街道又變得平靜下來。


一種波動心弦的觸動,不知黃泉會不會有這等感想。有些情感,擁有再多假面都掩蓋不掉的光輝,足可以破殼而出,感染他人。


就像某種魔力,能夠讓人心服口服的跟隨下去。


“呐,月族民間的特色,嘗嘗。”黃泉拎著一袋食物來,熱騰騰地還冒著白煙,羅喉本以為是栗子,打開看是種沒見過散發著香味的果子,咬開果子殼肉很嫩,味道很香醇,微甘甜。


“其實你在我殿裡吃過,但是這種民間的炒法太簡單,禦廚不屑做。”黃泉看羅喉喜歡,便又多說了幾句,“我在天都集市上也嘗過一些特色,味道不錯,都是宮裡做不出的味道。”


羅喉想了想,問:“是炒蔻角和土餅吧?”


“哈,你知道?”


“吾不是汝,一出生便在宮裡。”羅喉已經很久沒有回憶在建天都之前的事情了,想來也挺感慨,“不過吾的確是很久沒有離開天都了。”


“建國的皇帝,總有些過人的本事。”黃泉這次沒有反諷羅喉,只是頷首,便不再多談這個話題。


繼續交流著些有的沒的瑣碎事,在路過胭脂歌舞一條街時,黃泉好事地推薦羅喉去看看異國風情的美人卻被斷然拒絕了,不是羅喉不近女色,只是對這種風月之地並無好奇,行得正的人總沒由來的對這種地沒興致,倒也不是輕蔑。黃泉表示遺憾,倒也不是在意,說笑著便又帶他去另一條街上的酒樓歇息,說是民間最高的建築。是以現在站在最上層的包房中,羅喉眺望月明湖,依舊是覺得太過冷清,只得歎息:“月族的人,太少了。”


“因為地稀不足以養活過多的人。”黃泉貼在他耳畔低嚀,吹鼓的熱氣讓羅喉反射性回頭,剛好自己使力扯松了臉上的面具,使壞的人則拎著另一截線頭,伸手摘下那張面具,俊俏且看不出年紀的面龐就這樣重新映入眼中。


“這樣的氣候,能吃的東西並不多。”黃泉如實告知,“能活著,就是安好。所以,月族人很惜命,無論小孩、年輕人還是老者。”


“汝想說,其實月族人民不喜戰爭麼?”


“哈,不喜戰爭這種事,哪國百姓不是這樣。”權利鬥爭,只是上位者為利益而戰,執掌國運的人又豈會垂憐這些細小環節。“有空感歎這些,不如想好如何做個王,守護住更多需要守候的東西。當然,你還有如何安全離開月族這關要過。”


“汝還是不願放行。”這是羅喉如今最關注的問題。


“是不能。我不是什麼大無私的人。”輕勾起圓潤的下顎,黃泉傾身覆上一個吻,遂又莞爾一笑,“而且,我也不想把你歸還天都,白白讓給君鳳卿。”


羅喉靜靜看著黃泉,這種話,倒似是一種邀請,一種期盼,滲合頑童的任性,附加小小的期許。但是說到底,這是想法不切實際,自己遲早會回去,回天都。


“呐,如果你不是天都之主,我不是月族皇子,你會跟我走麼?”倚靠在護欄上坐下,黃泉沒由來的問了個問題。


羅喉則依言回答:“這個假定並不成立,汝若不是月族皇子,而吾不是武君羅喉,便無見面相識的可能。”


“是啊,假如、能夠、這樣便好的想法,都不過是人心彷徨時尋求的潛在依託,不切實際。”


羅喉和黃泉,終究都是現實的人。

藍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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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表于: 2012-10-09  
這裡的黃泉真是頭腦清晰心思縝密能文能武呀!!有手段有心機,可惜還是比不上老月王的陰險狡詐狠毒!
所以雖然早有防範,但不如別人兇殘卑鄙,就注定會吃虧,
這次武君就倒了大楣了。。。0A0
好在黃泉搭救的快,要不然好好一個出水蘿蔔,就要變成冰凍蘿蔔了。。。。><
黃泉這麼忙,又要顧全大局,又要保自己兄弟和意中人,又要保全自己族人,
分身乏術之下,肯定還會再出事的,
看來還讓武君恢復功力才有能力自保兼救人,
但武君若是能恢復功力,黃泉可能就很難掌控武君了。。。。。
武君看來也很喜歡黃泉呀~~乾脆也早點告白,夫妻倆人一起合力殺叛徒砍月王吧!!

咖啡大這次更新的真快真多呀~~~真是讓人好滿足,
不過。。。這該不會意味著下次更新要等很久了吧。。。。
楼主留言:
個人覺得要是攻很廢材,受會很遭殃,同理可得,黃泉何德何能能拐到厲害到破表的武君呢,那必須有點本事才行,這個是歪理你就麥信了……
黃泉能想到的損招畢竟少,人正么,而且對月王還真下不了手,暫時是這樣。
武君是差點要變成冰棍了,所謂的水晶棺材還保容顏不老,效果也是顯著的<-扁她
是啊,其實最快捷徑就是恢復武君傲人的本事,但是黃泉不想放手,反正就是一千一萬個理由不想放手
國慶多寫點爾爾,沒事,我這次會努力更新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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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復活之前首級存放在什麽地方?(兩個繁體字) 正确答案: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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