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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黄泉X罗喉】吉祥三宝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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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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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X罗喉】吉祥三宝  01~04

坑+短篇+現代+不定期更新+KUSO+EG

01   笑一個

君曼睩六歲那年,雙親因為一場意外而過世。
年幼的孩子對於‘死亡’並沒有什麽概念,只知道每天爸爸媽媽都會最先來幼兒園接自己,回家的路上爸爸媽媽會拉著曼睩的手,笑著問她幼兒園里的事情,而小曼睩會驕傲的告訴他們自己今天又被老師表揚聰明可愛了,到家后媽媽會給她做喜歡吃的東西,而爸爸會在她睡前講《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給她聽……


但是那天曼睩等了很久很久,爸爸媽媽都沒來接她,以後……也不會來了……


爸爸媽媽不見了。


葬禮上來了很多不認識的叔叔阿姨,他們偶爾投注在曼睩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和同情。曼睩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哭也不鬧,只是看著爸爸媽媽被黑框框圈住的相片發呆。爸爸和媽媽的笑容和以前一樣,但是現在卻怎麼也不肯看曼睩一眼了。
曼睩低下頭,覺得鼻子有點酸,可是卻哭不出來。


這時候突然出現的兩人在葬禮上引起了一陣騷動。黑壓壓的人群自動分開兩邊,為他們讓出了道路,領頭的男子徑直走到了曼睩的面前,然後蹲下身來讓彼此的視線能夠平行。

曼睩聽到皮鞋啪嗒啪嗒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知道有人朝她走過來,下意識的抬起頭。
這是一個金髮的叔叔,很好看卻很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曼睩有一點點害怕。可是叔叔的眼睛很溫柔很漂亮,讓曼睩不由自主的想親近。

‘曼睩?’柔和低沉的男聲輕輕的問。
曼睩點了點頭。
‘跟我走。’
曼睩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男子有些為難的擰了擰眉頭,隨後眼神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以後由我照顧你,跟我走吧。’男人把手伸到了曼睩面前,一臉莊重的說道。
曼睩看了看男人寬闊的手掌,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男人,重重的……搖了搖頭。
男人表情不見變化,但垮下去的肩膀卻顯示了他此刻的無奈。


‘我說羅總,你那一看就是誘拐犯的臺詞是個人都不可能跟你走吧,再配上你那張萬年面癱臉,小妹妹沒有一巴掌扇過去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涼涼的男音傳入曼睩耳中,隨後一個滿頭捲毛的白髮男人也蹲在了她的面前,白髮男子蹲下來的時候還故意擠了擠旁邊的金髮男子,金髮男子一個趔趄,白了一眼白髮男子。
‘對付小孩子我最有辦法了,我家老么每次見到我都會感動的熱淚盈眶。’白髮人故作瀟灑的的用手擼了擼額前的小卷毛,細長的眼睛眯成了半月形,‘小妹妹跟哥哥走~哥哥給你糖吃哦~’說著對著曼睩綻放了一個八顆牙的笑容。
‘黃泉,你的對白才比較像誘拐犯吧。’羅喉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說什麽話是其次,重要的是笑容,笑容!笑容不僅能讓你顯得和善,還能讓孩子對你產生親切感,你就是老板著張臭臉才小孩子對你退避三舍。所以嘍,羅總笑一個啊~’
羅喉皺了皺眉,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隨後嘴角一陣抽搐,費了半天勁才把嘴唇咧開一條縫。
羅喉咧著嘴,有些困難的說,‘曼睩……跟我……’
話音未落,曼睩就有了反應,但不是羅喉預期中的反應。
只聽曼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被嚇哭了。


羅喉連忙把曼睩抱到懷裡安撫,然後惡狠狠的瞪著已經笑的滿地打滾的黃泉,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誰讓你欺負曼睩了!’

‘誰欺負小妹妹了?我記得沒錯的話,把她嚇哭的是你吧?哇哈哈哈哈哈!’

‘黃泉你快起來。’羅喉面色不善的踢了踢依然抱著肚子狂笑的黃泉。
‘不行。’黃泉冷聲回道,‘笑的停不下來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羅喉目光一沉,一手抱著還在啜泣的曼睩,一手揪起黃泉的後領把他倒拖著拽離了此地,周圍的人對這奇怪的三人組合投去了好奇的視線,但接觸到羅喉散髮出的陰測測低氣壓后都自主的垂下了腦袋。

曼睩老老實實的趴在金髮叔叔的懷裡,叔叔的懷裡很暖很舒服,耳邊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很安心……剛剛哭過之後,心裡舒服多了,好像所有的難過,傷心,委屈,害怕,都隨著淚水流走了。曼睩抓緊叔叔的衣服,生怕這個帶給自己溫暖的人也會突然消失。曼睩抬頭看向抱著自己的人,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我不會讓你再哭泣了。’羅喉低聲說。
聽完這句話,曼睩覺得眼睛熱熱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來。

‘你,你別哭啊……’羅喉手忙腳亂的安撫著懷裡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孩子,‘黃泉!’
對帶孩子實在沒有經驗的羅喉不得已向身邊正在看熱鬧的黃泉求助。
‘多哭哭是好事啊,有助血液循環,而且……有時候有些話說不出,哭出來會比較痛快。’
‘你的切身體會?’羅喉挑起一邊眉毛,有些好笑的看著突然變得文藝起來的黃泉。
‘我是說你!’黃泉揪住羅喉的領帶,把他拽到自己的身邊。
‘我?’羅喉從頭到腳打量了黃泉一番,‘你確定?’
‘你總是把什麽事都藏在心底,羅總難道沒聽說過不在鬱悶中爆發,就在鬱悶中變態嗎?’
‘哈,不止聽過,還見過。’說著視線就在黃泉身上轉了一圈。
‘喂!’黃泉惱羞成怒的掐了一把羅喉有些嬰兒肥的面頰。
‘哈哈。’
見嘴上占不到便宜,黃泉身體力行,攬過羅喉的脖頸,吻上了他的眼瞼。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黃泉湊到羅喉耳邊低聲承諾道。
‘黃泉,曼睩在看。’羅喉偏了偏頭,面無表情回答,但是有些發紅的耳根暴露了他此刻的無措。
黃泉心情大好的咬了咬他的耳垂,羅喉推開他的臉頰,淡淡的說,‘夠了,黃泉。’
‘嘖,你夠了,我還沒夠,現在氣氛正好呢。’
羅喉冷冷的看了黃泉片刻,那目光讓黃泉恨不得隨身攜帶一床棉被取暖,他身子骨弱得很,可禁不起這麼深情的注視。羅喉突然一把揪過黃泉的領子,在他唇上印了輕輕的一吻。黃泉還沒反應過勁兒,這一吻就已經結束了。嘴唇上還殘留著那一吻的餘溫,黃泉有些發楞。
‘夠了吧。’羅喉抱著曼睩向前走了幾步,發現黃泉并沒有跟上來,羅喉偏頭,嘴角微微勾起,‘還不走?’
‘喂羅總你光天化日之下非禮黃花大閨男!’黃泉快走幾步與羅喉並肩而行。
‘黃泉你夠了。’羅喉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他頓了一頓,揚起頭直視黃泉的雙眼,緩慢卻清晰的說:‘我知道。’
我知道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我知道。
黃泉默默伸出手,兩人十指相扣,緊握的雙手無聲的訴說著彼此的承諾。
一輩子。
下輩子。
下下輩子。
你與我。
我與你。
我們。
-
-
從頭到尾小曼睩都下意識的把頭埋進羅喉的懷裡,假裝已經累的睡著了。
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這種條件反射叫‘非禮勿視’。


02 晚安

曼睩虽然才刚刚到这个家不久,但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
伯伯和叔叔为她准备了一个好大好漂亮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和玩具,还有很多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瓶瓶罐罐。
伯伯说曼睩想要的,他都会给曼睩。
但曼睩不贪心,只要伯伯和叔叔在她身边就好了。
床很大,很软,无论曼睩怎么打滚都不用害怕摔下床,就算摔下去也没关系,地上铺着软软的毯子,一点都不会摔痛。
伯伯和叔叔对曼睩很好很好,伯伯总会温柔的摸着曼睩的头,低低的叫着曼睩的名字。叔叔有时会对曼睩说一些奇怪的话让伯伯生气,但其实伯伯叔叔感情很好,经常会抱在一起为彼此取暖。

叔叔的厨艺很好,会做好多好吃的东西,不过叔叔最喜欢做的一道菜就是兔子炖萝卜,有一段时间,几乎每餐都有这道菜。每到那个时候,叔叔都会眯着眼睛很开心的看着伯伯一脸无奈还带着一点悲壮的握着筷子盯着那道菜走神,然后叔叔就会把那道菜都拨到伯伯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伯伯总会给曼睩和叔叔夹菜,曼睩也会给伯伯和叔叔夹菜,于是,经常能见到三个人一个给另一个夹菜,大家轮番给彼此夹菜的场景。曼睩很喜欢和伯伯叔叔一起吃饭的时光,可惜后来曼睩渐渐长大了要去外面读书,伯伯工作也很忙,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在餐桌上伯伯话并不多,伯伯平时话也不多。叔叔喜欢逗伯伯说话,叔叔似乎很想看伯伯生气的样子,但是这个尝试不怎么成功。伯伯总是淡淡的以‘恩,啊,哦,好,够了’来回应叔叔,有时实在烦的不行了,就会说,‘在曼睩面前你收敛一点,有什么话回房说。’

有什么话一定要回房说呢?曼睩真的很好奇。虽然伯伯不让叔叔跟我说些奇怪的话,但没说曼睩不能去问叔叔,找时间问问叔叔吧。
然后大家吃完饭,伯伯和叔叔哄曼睩上床睡觉后,他们就回房去说了,还把门锁上说,真奇怪。房间里会传出很重的喘气声和压抑的低吼声,还有厮打声和其他曼睩说不出的声音,难道伯伯和叔叔在打架吗?

小孩子总是好奇的,于是曼睩跑去问黄泉,黄听了泉表情一僵,然后双手搭住曼睩的肩膀非常严肃的说:‘好孩子是不应该偷听的。’
‘曼睩没有偷听,曼睩是光明正大的在听。’
黄泉一哽,低声笑了起来,勾了一下曼睩的鼻子,‘不愧是他的侄女,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以后有什么想知道就直接问我,小淑女不可以溜墙根,知道吗?还有,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让你伯伯知道,他那么一把岁数,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哈哈哈哈哈~’
‘那咱们拉钩。’曼睩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好,拉钩。’黄泉也伸出了小指。

很久以后,当罗喉知道两人之间所谓的‘小秘密’后当场愣了三秒,撸起袖子追在黄泉身后就要家暴,‘黄泉,谁让你教坏曼睩的!我算是知道银血为什么不让幽溟和你独处了!’
黄泉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回答,‘曼睩不用教XD~而且幽溟是自己喜欢黏着我的!’

而曼睩的小秘密却不止这一个。
和伯伯叔叔生活很快乐很开心,但曼睩其实很想念爸爸妈妈,她好希望爸爸能再给他讲睡前故事,好希望能再吃到妈妈做的东西……可是她不想让伯伯和叔叔担心,所以在他们的面前总是表现的开开心心的,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窝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
罗喉看着曼睩红肿的眼睛担心的问她是不是住不习惯,曼睩却摇摇头,抱住罗喉的手臂,对着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快的说:‘和伯伯叔叔在一起曼睩很幸福。’
罗喉说,曼睩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压抑自己了。
黄泉说,跟你还真是挺像的。
这一天,曼睩像往常一样哭着睡着了。
睡梦中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曼睩的小手,曼睩很想张开眼看看这温暖的主人,又怕一张开眼才发现只是一个梦,想看却不敢看的心情让曼睩不由自主的掉下泪珠来。手的主人拭去了曼睩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安心睡吧,我不会走。’
听了这句话,曼睩立刻放下心来,安心的坠入梦乡,她知道说话的人绝对说话算数。

第二天,曼睩醒来时发现伯伯仍坐在她床边,自己的小手还握在他的大手里。就像罗喉说的,他不会离开,他坐在曼睩床边静静的陪了她一夜。
曼睩觉得鼻子一酸,扑到罗喉的怀里哭里起来。
‘伯伯不要走,曼睩不要一个人,伯伯不要走……’
‘乖,不哭不哭,我不走,我和黄泉会一直陪着你。’
从那天起,罗喉开始每晚陪在曼睩身边,给她讲睡前故事,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安然入睡。
罗喉的声音很低,很平和,几乎没什么感情波动,不像曼睩的爸爸那么活泼,但是曼睩喜欢他的声音。曼睩缩在罗喉的的怀里,紧紧的拽住他的睡衣。有伯伯在身边陪着她,她再也不会害怕梦见爸爸妈妈消失不见了,因为她知道一睁眼就能看到伯伯在她身边。

这边曼睩每晚睡的安稳,那边黄泉反倒失眠起来,颇有些凄凉抱着等身的萝卜型抱枕一个人在他和罗喉的KING SIZE大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觉。
什么抱枕都没有真人抱着舒服啊,黄泉有些郁郁的想。
最后黄泉实在扛不住这失眠的痛苦,蹑手蹑脚的向曼睩的房间走去。
睡的正迷糊的罗喉感觉到一双手搂住他的腰,还得寸进尺的把爪子伸进他睡衣里面乱摸,冰凉的爪子让罗喉一个激灵,睡意立时去了一半。
‘黄泉,睡觉。’罗喉小声嘟囔了一句,又要去会周公。
黄泉哼了一声,照着罗喉的耳垂狠狠就是一口,罗喉下意识的一颤,带动窝在他怀里曼睩也是一抖,曼睩揉了揉眼睛,声音含糊的问,‘伯伯怎么了?’
罗喉用手肘狠狠拐了黄泉肚子一下,低声对曼睩说,‘没事,睡你的。’
等曼睩闭上了眼睛,罗喉才回头看向身后紧紧搂住他腰的黄泉,黄泉的小眼睛在黑暗中贼亮贼亮的,罗喉纳闷,白天怎么就没见他眼睛这么亮晶晶,随即压低声音,有些恼怒的对他说,‘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黄泉冲着罗喉耳朵吹了一口气,‘我的专属抱枕不在,睡不着。’
罗喉叹了口气,‘那你抱着吧,别动手动脚的。’
‘不动手动脚,动嘴总可以了吧。’
‘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紧密贴合的唇瓣中。
一吻终了,黄泉枕在罗喉的肩膀上,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晚安,罗喉。’


03 咳……结婚证

很長一段時間里,曼睩都搞不清伯伯和叔叔到底是什麽關係。

曼睩以前没有见过伯伯,也从没听爸爸妈妈提过伯伯的事情,直到那天叔叔说:‘今天起作为你名义上以及实际上的监护人,你可以叫我爹地~叫【消音】妈咪~’然后伯伯面无表情的一肘拐了叔叔肚子一记叔叔立刻疼的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前,曼睩并不知道她有一个很厉害的伯伯。

‘曼睩我是你大伯,’罗喉温柔的摸了摸曼睩的头,随后瞥了一眼依然蹲在地上装可怜的黄泉,冷冷的说:‘至于这个男人……你叫他黄泉就可以了。’
曼睩是个懂礼貌的乖孩子,不可能直呼长辈的姓名,当然,曼睩最后也没有真的管叔叔叫爹地,管伯伯叫【消音】,而是叫卷毛叔叔‘叔叔’,叫面瘫伯伯‘伯伯’。
不过后来曼睩自己琢磨了一下,虽然称呼不同,但伯伯叔叔的关系应该和爸爸妈妈关系差不多。

‘其实我比曼睩年长不了几岁,她该叫我哥哥才对。’黄泉抱着手臂一脸严肃的说道。
‘幽溟都是当爹的人了,你还年轻?’罗喉挑眉,语带不屑。
‘总归比你这个年纪一大把还长着婴儿肥的老头强,你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哎呀,我突然觉得自己吃亏了。’黄泉捏了捏罗喉的脸蛋,声音愉悦,没有丝毫吃了亏的感觉。
‘那我先被占了便宜岂不是更亏?’
‘啧,我怎么记得当初某人明明很热情的?’
‘……下个话题。’
‘转的太硬了吧?’
黄泉拉住转身欲走的罗喉,好心情的亲亲他发红的耳垂。罗喉反手勾过黄泉的脖颈,在他唇角落下轻描淡写的一吻,随即罗喉用舌尖舔过黄泉的唇畔,似是无声的邀请。黄泉自然不会客气,用力的啃了过去。
‘废话少说。’在加深这一吻前,罗喉低哼道。
真是死要面子,黄泉腹诽。不过,如今这种宁静的生活实在来之不易,谁爱嘴硬谁嘴硬去,你的心我懂,我的心你懂,不是吗?


曼睩平时除了最喜欢听伯伯讲故事外,就是问叔叔各式各样的问题了,叔叔很聪明知道很多很多事情,无论曼睩问什么问题,叔叔都能轻易给她解答。
比如。

‘叔叔,伯伯以前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我跟伯伯去超市买鸡蛋会突然冒出一群黑衣黑裤黑墨镜很凶的叔叔们向伯伯鞠躬还叫伯伯‘罗哥’?’
正在煲汤的黄泉低头看看腿边的小姑娘,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因为他以前是黑社会老大。’
‘那叔叔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哦,我是他姘头。’
‘姘头?姘头是什么?’
‘就是没领结婚证非法同居的男男。’
‘那叔叔为什么不跟伯伯领证呢?’
本来还气定神闲的黄泉听闻此言,立时黯然下来,双手掩面有些哽咽的唱了起来。
‘……却见你紧闭的双唇,连点头都不肯,不肯与我同葬青春,用我的姓氏过门门门门~~~~~’最后这个‘门’字被黄泉用京剧唱腔拖的老长。
曼睩仰着头同情的看着双肩不停颤抖的黄泉,她不明白伯伯明明很喜欢叔叔,可为什么就不接受叔叔的一番真情,用叔叔的姓氏过门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
早在黄泉第一次求婚的时候罗喉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当时罗喉一掌用力拍向面前的茶几,茶几以及上面摆放的杯具一同颤了三颤。气势万钧,铿锵有力,划掉恼羞成怒划掉的吼道:

‘什么叫你先开口你就说了算!明明是你该入我的户籍才对!’

之后两人关于谁该入谁户籍户主该写谁的名字等等问题讨论了数次,结果都不能令双方满意,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拖了下来,直到君曼睩十八岁生日那天,这结婚证才真正落实了下来。

事后黄泉曾强烈要求把结婚证装框裱起来挂在大厅中央的墙壁上,但被罗喉无情的否决了。但这没有关系,户主写的谁的名字大家心知肚明。



本文出场人物简介,如果不坑,以下人物都会乱入
黄泉:前杀手,现【划掉】幼儿园园长【划掉】【划掉】家庭煮夫【划掉】自由职业人。*罗喉他男人*
罗喉:前黑社会老大,现某养兔厂厂长。*黄泉他男人*
银血:某大型集团总裁,黄泉他哥。
幽溟:知名模特,黄泉他弟。
漠刀绝尘:作曲家,御不凡他青梅竹马。
御不凡:花店老板,漠刀绝尘他青梅竹马。
笑剑钝:心理医生,啸日猋他同居人。
啸日猋:演员,笑剑钝他同居人。
以上……够简明扼要了吧……前提是……不会坑的话……抱头走




这是曼睩还没来这个家前的某一天~

04  纪念日


黄泉双手大包小裹的拎着一堆东西空不出手来,只能用手肘顶开花店的玻璃门。门一开,带动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当一阵叮当乱响。听到门口的动静,正在煲电话粥的御不凡转过头,见是黄泉,对他眯着眼睛笑了笑,指指一旁早已打好蝴蝶结的红玫瑰。黄泉点点头,把负重都转移到右手,抽出左手去抱那一大捆玫瑰花。御不凡看黄泉趔趔趄趄的不方便,对着电话柔声说了一句,‘绝尘你稍等一下。’然后放下电话笑眯眯的对黄泉说道,‘像我这么乐于助人的人怎么能见到老主顾不帮上一把手呢?’

黄泉潇洒的甩甩头,示意御不凡不用管他,还调侃了御老板一句:‘你们小两口果然浓情蜜意情意绵绵。’

‘园长也是家庭美满夫夫和乐啊。’御老板不落下风,立刻把皮球踢了回去。

园长?黄泉嘴角抽搐了一下。当初偶然被拉去幼儿园当免费劳工哄小孩,结果竟得了个园长的外号,这是黄泉一生的污点,谁提跟谁急,也就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敢这么调侃他,很不幸御不凡就是其中之一,两个字,造孽!
就在黄泉和御不凡‘深情’对视,其实就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哮日猋旋风一样撞开玻璃门飚进了花店,急吼吼的冲到御不凡面前,大声叫:‘花!给我花!好看的花!漂亮的花!管他什么花!和雅少一样好看的花!不对,什么花都没雅少好看!’哮日猋揪住御不凡的领子左右摇晃。

‘狗子你镇定,镇定!’你再不镇定,我就要被你勒死了,御不凡心说。‘看,本店新进的黄玫瑰~娇嫩可人,气质翩翩,英俊潇洒~送给雅少刚刚好!’
‘有多少都给我包起来!’
‘是是是。’

拿着包好的大捧玫瑰花的哮日猋又向一阵旋风似的飚出了花店,那架势就像……就像婚礼将要举行时新郎不小心把婚戒忘在了珠宝店而珠宝店刚好不幸打烊新郎不得不赶火车去隔壁城市买婚戒。

‘欢迎下次光临,我会把账单寄给雅少的!’御老板微笑着挥手对哮日猋的远去的身影说道。
从头看到尾的黄泉瞥了眼依然保持着明媚笑容的御不凡,低声道,‘恶劣。’
‘我只是比较爱看银英而已,比不上园长口嫌体正。’御不凡绽放了一个大大笑容,‘而且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人,怎么会不为朋友着想呢。’
‘哦?’
‘你知道108朵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恩?’
‘求婚。’
‘噗!我真想看看雅少被求婚时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他会后悔误交损友的。’
‘今天天气真好啊~’

黄泉抱着玫瑰花走出了花店,室外日头正高,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世界和平。黄泉唇瓣一边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罗喉,我们认识6年了。


罗喉瞄了一眼葡萄酒的标签,但眼前模糊一片看不分明,把手上的酒瓶拿远了一段距离才看清上面的字迹。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颇是无奈的承认自己还没到四十岁就已经有了老花眼,明天要去配副老花镜了。
罗喉放下手里的葡萄酒,又摆弄了一下圆桌中央的烛台,检查了下餐桌布置,然后打了个订餐电话给酒店,最后确定万无一失才满意的点点头。
罗喉平时对衣食住行并不经心,他的生活态度与其说是漫不经心,还不如说是得过且过。用黄泉的话讲,罗喉完全是个不懂得享受生活的木头。
如今这个木头竟然能这么用心的准备一顿烛光晚餐实属难得,黄泉的熏陶还是很成功的。
因为他想给黄泉一个惊喜。
罗喉十指交叉垫着下巴,双肘抵在桌面上,静静的坐在餐桌旁等黄泉回家。
6年了,他们原来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罗喉和黄泉虽然认识有6年的时间,但正式同居却是不久前的事情,事实上他们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6年的纠缠,6年的追逐,6年的互相伤害,6年的故作洒脱。
当放下各自的骄傲与执着的那一刻,他们才真正无所顾忌的拥抱彼此。
不知道黄泉看到他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会有什么表情,罗喉唇角翘起,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怎么不开灯?’推开门,室内一片漆黑,黄泉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包裹去按开关,但光明没有如他预期中驱散黑暗。‘不会是老鼠啃了电线吧,看样子要去找物业投诉了。’
‘罗喉?你不在吗?’
没有回答。
黄泉有些不爽的撇撇嘴,今天明明提醒他要早些回来了,难不成老年痴呆又犯了?
突然黑暗中闪过一小撮火焰,随即消逝在寂静中,被点亮的烛火照亮了圆桌旁有些苍白的面容。
‘黄泉你回来了。’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房间里,但熟悉罗喉的黄泉却从这平静的语调中察觉了淡淡的笑意。他慢慢走向桌边的罗喉,在看清桌上晚餐后不由一愣。
罗喉为他倒了一杯葡萄酒,又为自己倒满。罗喉把杯子递给黄泉,有些得意的挑挑眉,‘吃惊吗?’
黄泉接过酒杯,脸上的表情四平八稳,‘有一点。’他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然后拧了拧眉毛,语气沉重的说,‘这酒的味道……非常特殊,你不会是拿错了厨房里的酱油吧?’
‘啊?’罗喉连忙把酒杯送到嘴边尝味道,却被黄泉握住了手腕,把他的手臂扯向自己的方向。罗喉有些疑惑的看着黄泉把他杯里的葡萄酒一口喝干净,却在下一刻被黄泉扣住了后脑,黄泉的嘴唇同时也覆上了他的嘴唇,把自己口中的液体一点点哺入罗喉的口中,芳香醇厚的液体慢慢扩散在两人的口腔,勾缠的舌尖,灼热的鼻息,紧密贴合的双唇,渐渐失序的心跳,无不述说着心底最深刻的爱意。
‘这不是酱油。’罗喉推开黄泉,气喘嘘嘘的说道。
‘当然不是。’黄泉回答的理直气壮,‘我逗你玩呢。’罗喉赏了一记白眼过去。
黄泉手掌擦过罗喉侧脸的肌肤,轻声问道,‘你记得?’
‘我怎么会忘。’罗喉偏头轻吻黄泉手掌柔软的肌肤。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啊,差点忘了这个!’黄泉一路小跑,在堆在门口的一堆包裹中翻出了一个正方形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片唱片,然后又一路小跑,把唱片放到了古董留声机里,唱片放上去,留声机却怎么都不发声,黄泉用力敲了两下。
罗喉看着黄泉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黄泉拍了拍手,‘好了。’

刚说完,优美的音乐就从金属的大喇叭花里流淌而出。
‘这个音乐……’罗喉表情有些复杂的看向得意洋洋的黄泉,‘你记得?’
‘我怎么会忘。’黄泉半躬着身子,转了转手腕在空中划了个夸张的半圆做了一个无比花哨的邀请的动作,把手伸到了罗喉面前。

‘武君愿与我跳一支舞吗?’黄泉刻意压低嗓音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罗喉抚额,最后无奈的把手递给装腔作势的某人。黄泉一手握住罗喉的手掌,一手揽在他的腰间,带着罗喉翩翩起舞。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跳的就是这支舞。’黄泉无比怀念的说。
‘第一次有人敢在罗喉面前如此嚣张。’罗喉的眼眸蒙上一层笑意。
‘因为大爷我独一无二。’
‘臭屁这点毫无改变。’
黄泉带着罗喉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你那时舞技糟糕透了,表情也好像别人欠了你好几千万。’
‘那时我们都带着面具,你怎么看得到我的表情。’
‘我看的到你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那我的眼睛还告诉你什么?’
‘你当时恨不得掐死我。’
‘不……’
‘不是吗?’
‘我当时是想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喂!’

两人同时侧迈出一大步,旋转,甩头。

‘你当时踩了我脚背好几下,我脚背回去肿了一个多月。’
‘我当初舞技的确很差。’
‘你是故意的吧。’
‘是吗?’
‘你一定是故意的。’
‘这是我赐予你的殊荣。’
‘切,自以为是。’
左右旋转,反身,倾斜,最后定格在了罗喉把全身的重量压在黄泉手臂上倾斜在他怀里的动作,比较通俗点讲就是《乱世佳人》电影海报上那个经典姿势。
‘……’黄泉面无表情。
‘……’罗喉面无表情。

冷场。


片刻后,罗喉有了反应,他直起身子,推了推黄泉的肩膀,黄泉顺势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然后罗喉跨坐在了黄泉的腰上,修长的手指挑开衬衫的扣子。黄泉礼尚往来,解开罗喉的皮带。气氛正好,马上进入限制级,罗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严肃的对疑惑的黄泉说:‘还没吃饭呢,先吃饭吧。’黄泉脸部一阵抽搐,心说你还真能破坏气氛。黄泉二话不说,伸手揪过罗喉的脖领一阵热吻。等两人吻的面红耳赤差点窒息而亡的时候,黄泉停止了这一吻。他啃了啃趴在他胸口的罗喉的耳廓,愉快的说:‘运动一下,有助食欲。’

关灯,放兔子。

这顿饭拖到第二天中午才吃上,黄泉自告奋勇下厨,本来昨晚那顿饭他就想大展厨艺来着,不过现在也不迟。吃饭前两人还泡了一个鸳鸯玫瑰浴,那捧红玫瑰本来是想那啥用的,结果没找到合适时机直接就拉灯了,黄泉想想总,不能浪费了,就撤了花瓣泡澡。罗喉寻思,画面是挺唯美的,可惜没起到疏解疲劳的作用。



萝卜和兔子的过去会零碎的写点,这不算新坑=W=~这是番外番外!
每个男人背后都有故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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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1 华尔兹


严格来说罗喉与黄泉初次见面是在一场化装舞会上,算不上多正式,但足够印象深刻。不对,那个时候还应该叫武君和夜麟。

罗喉一般不屑参加这种无聊的社交活动,如果不是那个势利阴险的情报贩子手里捏着他需要的情报,他会直接把请柬扔到垃圾堆里。罗喉之前多少听闻了这个情报贩子恶劣怪异的性情,也知道他以‘能否请动深居简出的武君出席舞会’与人打赌,他的胆量若能与智商持平倒是值得称赞,可惜。不过既然只要出席一场舞会就能免费得到情报,对罗喉没什么损失,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对方。
罗喉虽然才三十出头,出来混也没几年,却凭借缜密的心思高深的智谋以及说一不二的作风雷厉风行的血腥手段迅速建立了实力雄厚深不可测的——天都。其势力深入黑白两道,声名远播,俨然一副君临黑暗世界的势头,被人尊称为武君罗喉。
现在这个被世人畏惧的男人正一手举着高脚杯,一手撑着额头,百无聊赖的坐在巴洛克风格的大靠椅上发呆,不,他是武君,所以这不是发呆,这是沉思。
穿着怪异脸带各色面具的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着装品位真不敢恭维,好吧,身着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罗喉也没资格质疑他们的品位。
他现在有点后悔参加这个舞会了。
喧闹的人群,刺耳的笑声,淫靡的音乐,空气中刺鼻的香水味,四周弥漫着紫色烟气,贴合的双唇传递着醉人心智的迷药,在暗处交媾的人群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带着点催情成分的熏香,刺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堕落。
堕落是本能,亦是天赋。
人类总是变着法子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嘲笑所谓的道德与伦理。
罗喉不喜欢这种地方,但不能否认这里正展现着人类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欲。
他们用面具遮住了面容,却摘掉了戴在心上的面具。
但这又与罗喉何干?他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纵是舞会上的宾客何等放纵,也没人敢在武君面前造次,罗喉半径5米内无人靠近。罗喉修养不错,脾气却不怎么好,这几年来拔除反抗势力的无情冷酷更使众人把他与毁灭画上了等号。
虽然此刻一袭黑衣的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但就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随时会跳起来咬断愚昧者的咽喉,吞噬无能者的血肉。
他是坐在王座上的王者,静寂无声中散发出的毁天灭地的气息,带着不屑的目光睥睨着脚下卑微愚蠢的生命。
他只是被主人邀请的客人,但他却比主人更加耀眼夺目,他才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宰。
酒杯依然握在手中,罗喉却滴酒未沾,猩红的酒液漾出浅浅的波纹。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消息关系到凤卿,他才不会有这么好耐性的在这里观看这场闹剧。
凤卿……自凤卿离开将近五个年头了,只留下了一笔庞大的财富给他,自己却默默的离开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找过他,但凤卿把自己的行踪隐藏的很好,每次都让罗喉扑了个空。这次从此地主人处知道了凤卿的消息,怎么让他不激动?
虽然不排除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但总要找过才能安心,二弟三弟走了,如今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你千万不能出事……
赤色的眼眸黯了黯,随即恢复往日的犀利与冷酷。
罗喉回过神,突然发现吵闹的声音早就止歇,周围的人群正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他。

发生什么事情?罗喉皱眉。
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传入罗喉的耳中。
‘武君愿与我跳一支舞吗?’
罗喉抬眼,面前一个打扮花哨衣饰繁琐的男子半躬着身子,转了转手腕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的动作,把手伸到了罗喉面前。
这个男人的打扮即使在怪异的众人间依然显得特立独行,花花绿绿的色彩搭配,设计特别的面具第一眼看来倒有几分神似金刚鹦鹉。
罗喉挑了挑眉,没有动作。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紧张的注视着暴风中心的两人。已有人去通知主人,护卫也出现在四周,随时准备为将要发生的血案善后。
打扮接近小丑的男子耐心的等待着罗喉的回应。
罗喉站起身,走到了男子面前。

扬手,高脚杯坠地,猩红的液体洒出在昂贵的地毯上蔓延开来,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气。
然后,罗喉把手放在了男子伸出的手中。
围观的人群又倒抽了一口气。
音乐响起。
男子揽住罗喉的腰,带着他滑入舞池中央。
罗喉不太会跳舞,但多少懂些,这……他好像跳的是女步吧……
两人同时侧迈一步,旋转。
‘武君并不像传闻中十全十美。’面具后传来男子挑衅十足的话语。
‘哦?’罗喉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心中评估着他实力,想必男子也再做同样的事情。
短暂的肢体接触,举手投足间的试探,两人都为对方身体中隐藏的强大力量暗暗吃惊。如果这不是一场舞蹈而是一场厮杀,那么最后活下来的人会是谁呢?
‘别的我不敢妄言,但武君的舞技我实在不敢恭维……’男子顿了一下,嘲笑道,‘武君你已经踩了我的脚背五次了。’
‘……’罗喉默然。
‘配合我。’面具后传来男子无比认真的声音。
配合?
只有别人追随罗喉的脚步,罗喉从不配合别人的脚步。
两人的舞蹈虽然说不上默契十足,但总归还算能看,但自从男子说完那句话后,这段舞蹈彻底沦为一场‘灾难’。两个人踉踉跄跄,歪歪斜斜,互相牵制,本来一支好好的华尔兹变成了肉搏。谁也不服输,谁也不低头,待音乐停止,双方均是大汗淋漓。
‘堂堂武君也会耍性子?’讥诮的言语再一次从男子口中蹦出。
‘你值得吗?’罗喉不以为意,语气平板冷然。

你值得吗?
你值得罗喉配合吗?
你有与罗喉比肩的实力吗?
你能让罗喉停下脚步等待你吗?
男子一下子被罗喉的话噎住,沉默了半晌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阴沉却愉悦的笑声。
‘你是我这次任务的意外收获,我接受你的挑战。值不值得,你以后会知道的。’
‘但愿有那么一天。’
‘你会看到的。’

男子弯腰行礼,又执起罗喉的右手,亲吻了他手上的戒指,半途却突然握住了罗喉的手腕,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两人的脸颊交错而过,男子凑到罗喉的耳畔,低声说道,‘夜麟,我的名字。’说完迅速的隐入了人群当中,动作敏捷的让罗喉赞叹。
男人一消失,舞会又恢复了原状,没有人敢上前询问武君与一名男子共舞后有何感想,也没人能找到那名男子的行踪。他就像隐藏在暗处的鬼魅,嘲笑着世人的愚昧,不知不觉的潜入你的内心,揭开你深藏的软弱与脆弱,践踏,摧毁。


这场舞会过后,也没有人会,或者说敢记得曾经有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与武君罗喉跳了一支糟糕透顶的华尔兹。
不过,罗喉倒是记住他了。
因为罗喉又见到了他。
脚下蔓延的红色尤带一丝温度,此地主人却已气绝。
罗喉冷眼注视着早已失去生命气息的情报贩子,心中懊恼没有早些拿到自己需要的情报。
‘你还不走?’罗喉淡淡的问坐在窗台上摆弄着匕首的夜麟。
‘这是今晚我们第二次见面。’夜麟的手指擦过猩红的嘴唇,面具上竟好像出现了诡异的笑容。‘难道这不是缘分?’
是也是孽缘,罗喉心想。
‘守卫已经过来了。’凌乱芜杂的脚步声,来了不少人,罗喉侧耳。
‘都是废物,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还是你比较有趣。’夜麟挑挑额前的长发。
罗喉摇摇头,转身离开。
‘就这么走了?’
‘你自便。’
‘真没情趣。’

‘哈。’
护卫破门而入,因为害怕伤及罗喉不敢轻易开枪,直接掠过罗喉的身畔冲向窗边的男人。罗喉侧身用余光瞥了一眼被包围的夜麟,戴面具的男人手指点上双唇,对着罗喉抛了个飞吻。‘再会。’随即向后一仰,从二楼的窗户坠下,整个人融入了黑暗当中。
罗喉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出了一片混乱的杀人现场,枪声, 吵闹声,呼喊声……都被他丢在了脑后。
面具后常年面瘫的俊脸有了一丝波动,深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夜麟。’
他轻轻念了一声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把对方当成值得挑战的对手需要注意的威胁有趣的敌人性格莫名其妙的危险分子,谁也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吃饭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为结婚证的问题争执不休。
所以说,命运还真他妈的奇妙哇。
后来有一天罗喉问黄泉,那天你为什么要邀我跳舞?
黄泉转了转眼球,有些尴尬的回答,大概是那种看到老虎就想去揪老虎胡须的心情作祟吧……
罗喉默然,最后用两个字做了总结。

幼稚。

[ 此帖被白忽悠在2010-04-23 21:2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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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秋波 蘿蔔 +5 2010-04-28 搬贴辛苦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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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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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出場日?(8個阿拉伯數字) 正确答案:200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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