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的存在最大的意义是验证我的西皮观有多么奇葩吧……涉及西皮有裳璎珞/焱无上,狱天玄皇/封世末,不夜羽/地狱变,痕千古/释阎摩,六首云蛟/荒初禁赦,古陵逝烟/杜舞雩……以及其他许多→_→
架空魔幻故事(大概,一开始天佛原乡就是废墟,古时留下的遗迹,其他听我慢慢编(喂
《Hamatsa》
序章
‘天上星辰运行的轨道犹如凡人留在沙漠上之足印,那看似亘古不变,世代传承之物,实则却在时间领主的操弄下轻而易举被抹消。凡人向着陨落的星辰许下愿望,祈求庇护与好运,但无人知晓命运之神会把你引向何方……’老人干枯的手指指着房顶上的破洞,从这个洞望去,刚好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空。虽只得方寸,依然能窥见宇宙的广博。
‘所以,朝圣者,你无法从我这个快死的老头子处得到任何预兆。’他对着恭敬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笑了起来,脸上纵横的沟壑几乎掩埋了他的五官。
那名年轻人端正的跪坐在老者面前,脸上不见一丝懊恼,俊秀的面容依旧诚恳谦卑。
他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绿袍,袍子的料子上乘,质地柔软,隐约还看得到残留金丝刺绣,上面也许曾经还镶嵌着宝石,可以想见当初这件长袍是何等美丽华贵。
但这些都已经被年轻人舍弃,正如他毫不留念的舍弃世俗的荣华与欲望,仅为得到灵魂的安宁与升华。
隔在他们中间的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扭曲升腾的火焰照射着青年挺拔的身姿,为他周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芒,而他身后则是无边的黑暗。
‘尊贵的贤者,我并非执迷己身的未来,而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开示,使我在黑暗中前行也能看到前方的光明。’青年开口,声音温润清澈,好似不经意间驱走寒凛冬日的春风,使人愉快。
‘开示?’洪亮的笑声从他瘦小的躯体迸发而出,震慑着来者的心神。有时强大的力量就潜藏在你鄙为软弱微笑的事物中,所以,尊重生命吧,无论他是强大还是弱小,无论他是高贵还是卑微。
老人的身体缩成一团,没有一丝多余的血肉,如果不是还有一层皮覆盖在骨骼上,你都会以为眼前说话的只是一具枯骨。
‘我坐在这里五十年,每个人都来向我祈求预言,他们带来珠宝、丝绸、美酒、佳肴,甚至还有妖娆的女子。可惜对我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唯有你的礼物让我开怀。’老者指着面前的喝了一半的甜汤,‘你有一双巧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这双手,是创造奇迹的手。我几乎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毕竟有趣的人并不多见。而且这碗汤让我想通了一个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作为回报,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则会竭尽所能回答。’
老者转了转那对已经无法视物的眼珠,浑浊空洞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我的双眼早已看不到,即使可以清楚感知每一个人命运的脉络,但这些脉络的尽头皆是无边的虚无,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命运女神的纺锤。即使是你,也如此。’
青年沉默了。
思索了许久,他方开口道,‘那么请您告诉我,我选择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是否能得到自己的答案。’
老者收起那略有些嘲讽的笑容,从身边破旧的陶罐里拿出一包破布。他打开手中的破布,让红色的石头露了出来。
他把石头举到火上,红色的石头立刻亮了起来,内中还有明亮的火焰在摇曳,青年觉得一股奇异的热量正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身体,他的灵魂几乎都要在这温暖中被融化。
老者把发亮的石头递给了青年,他带着些许的敬畏接过那块燃烧的石头。这名朝圣者双手捧着这奇异之物,心中被疑惑和激情填满。
‘你来前的一个月,一颗流星坠落在我脚下,一个月后,你便从流星降临的方向来到我的面前,也许这颗星正是你的宿命。’
老者合上了双眼。
‘朝圣者,我给你最后一个建议,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你将会被烈火所焚,那是生命之火,那是永恒之火,那是欲望之火,那是希望之火,亦是毁灭之火。把握住你的心,不要被恶魔夺去。’
裳璎珞沿着小路下山,山顶的贤者所居住的小屋已被熊熊烈火包围。
老者引燃了那破旧的房屋,安然的坐在火海中等待生命的解脱与灵魂的释放。
他并没有回头,老者在他临行前嘱咐他绝对不要回头。
这不是场葬礼,不需眼泪与哀悼。
裳璎珞拍拍放在怀里的石头,那块石头正贴在他的心口,温暖了寒夜中冰冷的身躯。
有生以来第一次,裳璎珞对自己未知的命运产生了惶恐,以及难以形容的期待。
‘天上星辰运行的轨道犹如凡人留在沙漠上之足印,那看似亘古不变,世代传承之物,实则却在时间领主的操弄下轻而易举被抹消……’旅行者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口中喃喃自语。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夜空之下,原野之上,好似远古的神坻,等待着凡人的献祭。
他张开双手好似要拥抱那片星空,高昂的头颅则是对未知命运的挑衅。
他在这里,一只眼睥睨着过去,一只眼眺望着未来。
无人可征服他,而他将要用双手打破那命运的束缚,创造自己的未来。
他跃跃欲试,激动不已。
‘如果你能把幻想的时间余出些帮我处理这些尸体,那么这趟旅行也许会让我更开心。’低沉冷漠的女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这名女子身形匀称高挑,男子已经算得上高大,但女人的身高几乎与男人不相上下。女人的脸隐藏在兜帽下,看不清样貌,但是从她的声音中猜测出她十分的年轻。她腰间跨着两把弯刀,丰满妖娆的身体行动起来犹如一头优雅的豹子,但男人知道,她能像暴怒的巨熊一样轻而易举把敌人撕成碎片。
可怕的雌兽,男人愉快的想。
此刻这个女人正站在男人面前,一手拉着一具尸体,不远处已有一座死人堆成的小山。
男人与女人是结伴的旅行者,在快到达目的地前却发现了一群遭到残杀的朝圣者的尸体,出于怜悯与同情,他们决定焚烧他们的尸体,使他们能在天国占得一席之地。
不过搬运尸体这个比较繁重的工作全是女人一人完成的,而男人完全没觉得一丝难为情。
男人突然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他挑了挑眉毛,打了个口哨,然后蹲下身来检查尸体。
‘阿变,你觉不觉得这些尸体很奇怪。’男人用手指转着自己额前的小辫子,压低声音问。
女人冷着脸不说话,男人本来的长篇大论被噎了回去,只得举起双手投降。
‘好啦好啦,阿变只有你的小情人可以叫行了吧,鬼荒,你发现这些尸体奇怪的地方了吗?’
焱无上翻弄了几下尸体,每个死者脸上都保留着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恐惧、愤怒、狰狞、绝望,那可怕的面容让人不忍直视。
‘发现了。’叫做鬼荒地狱变的女子淡淡的说,‘焱无上,别绕圈了,我们都知道是穷魁下的手。’
焱无上悲愤的拍了下脑壳,大叫道,‘你就不能让本爷说完吗!鬼荒你太讨厌了!本爷哭给你看哟!’
‘你哭。’地狱变说。
‘嗯,那本爷继续说了。’
‘啧。’
‘你再这样伤害本爷的自尊心,本爷真的哭了哟~~’
‘把你的手段拿去捉弄释阎摩吧,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焱无上笑嘻嘻的搭上地狱变的肩膀,不正经的说道,‘你别说,本爷还真挺想念释阎摩那俊俏的~面具咧~’
地狱变默默的同情了一秒钟释阎摩。
然后谈话终于又转回正题。
‘封世末这看到腐肉闻到血腥味就迫不及待露出獠牙的鬣狗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这次他似乎没时间好好享受自己的大餐。’焱无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不屑的嘲讽着自己的老熟人。
‘所有的尸体都被砍去了左手,挖走了心脏,这是无始暗界的习俗,带不走的食物,就只取走部分,以这种形式向敌人昭示自己的强大与恐怖。’说到‘食物’两字时,地狱变的语调没有丝毫波动,好像这是无比平常的事情一般。
‘如今妖族与人类交好,妖界三脉已有两脉不再为难人类,唯有封世末还不知收敛,如此放肆的行为是故意给玄皇难堪,还是要给本爷难堪呢?’焱无上语气哀怨,眼中却闪过狠戾。
‘两者皆有吧。’地狱变一脸的无所谓。
‘唉,看来这次三王会,本爷只能不顾及往日的情谊,打断他的腿了,嗯,干脆把胳膊也打断。’焱无上轻松又愉快的说。
‘嗯,那我就先代替吾主狱天玄皇说一句,随便打,不用给他面子。’
‘哈哈,放心,本爷会给封世末那混蛋留半条命的。毕竟这次聚会非同寻常,被分离的血脉将要会合,诸神的遗族将重现祖先的荣耀,而三王齐心才能打开乐园之门。’
‘齐心……’地狱变低声道。
‘很难,我知道。’焱无上接道,‘玄皇的诚意本爷已经收到了,另外一个,到时再说吧。’
红色的火焰自焱无上手中燃起,在暗夜中无比耀眼炽烈,宛若太阳的碎片遗留在人间。
焱无上把火球丢向不远处的尸堆,熊熊烈火顷刻间便吞噬了那些扭曲的肢体。
‘走吧,我们先去天佛原乡。’焱无上命令道。
地狱变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将要离去时,焱无上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个东西,然后他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把那个吊坠摊在掌心给地狱变看,奇异的纹章透露出丝丝诡异气息,焱无上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封世末这蠢货惹大麻烦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不是朝圣者,是伪装成普通人的欲界人,这个吊坠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一直面无表情的地狱变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她纠正焱无上道,‘不,这回我们都有麻烦了。’
‘与欲界为敌……古血对古血,听起来很有趣,不是吗?’焱无上咧嘴笑了起来,那双红色的眼眸好像燃烧的火焰,炙热狂烈。
‘这次三王会一定非常特别的有趣。’年轻的妖族王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