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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石 2011-05-30 00:59

07.29【黃羅現代單篇】 鬼影  62F

我一定是腦抽了,竟然突然寫了肉文。。。。。。。。。。不適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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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




香醇的酒裝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中,多角度的杯身,折射出閃耀的亮面,襯著紅榴色液體,跳躍著神秘惑人的光芒。

借酒澆愁不是黃泉的作風,即便他現在內心很苦、很恨,也只是毫無情愫的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手中持著的那一杯酒,絲毫沒有品嚐的慾望。

如血般的紅榴色,令人痛恨又憤怒的色澤!

即使如此,黃泉冷然的視線,卻不捨片離。

君曼睩發現時,黃泉就這樣拿著酒杯放在眼前看著,孤寂獨坐,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黃泉……….」

曼睩的話未竟,黃泉已經冷著聲打斷:「我沒事,也沒有悲傷。」

曼睩輕嘆一口氣,說不出任何勸慰的話,輕步轉身離開,有些難關得自己想開,旁人是無法參與的。

是的,有些難關得自己一人承擔,他不會傷心也不會悲哀,這種情緒是他目前最不需要的。

黃泉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總有些人該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黃泉將酒杯放到身前的矮桌上,幽藍的眸光緩緩移到佈置在客廳一角簡單佈置白花的黑白相片上,疲憊的向後靠在皮質沙發上,隻手掩蓋住自己酸澀的眼眸。




等黃泉察覺時,門鈴聲已經不知道響了多久,這個月以來,來憑弔慰問的人太多了,黃泉已不耐煩再接待任何一個對他的復仇計畫沒有幫助只是虛假關懷的人了。鈴聲再次響起,黃泉原本不想理會,可是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間隔一小段時間就按一次,很有規律,似乎篤定屋內有人而且絕對會接待他進入,這種從容自信的態度,讓黃泉極度火大又勾起一絲好奇。

故意表現出不耐的態度打開門的瞬間,細眸看清了來人,黃泉有種心血上涌、怒氣要爆表的錯覺。

「嗯,原來你的眼睛也可以變大一點。」

來人瞧著黃泉難得錯愕的模樣,微歪了歪頭,似乎覺得很有趣。

「──羅───喉───!!」

低啞的喚了一聲名後,羅喉眼看黃泉捲毛直豎、臉色鐵青,幾乎要不顧形象狂叫怒吼的模樣,將手掌壓在黃泉的嘴上,低聲說著:「噓,進去再說。」而後用手肘推了推黃泉佇立不動的身子。

黃泉會意,粗魯的拉著羅喉的手臂進門後,碰的一聲關上門,隨後立刻拽著羅喉推倒在沙發上。

「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黃泉一手扠腰,一手指著客廳一角的簡易靈堂,居高臨下,口氣冰冷的問道。

羅喉覷了一眼自己的黑白相片,再瞄了一眼臉色不善的黃泉,淡笑一聲:「吾之後會告訴你。」

「媽的!你耍我嗎!?」

雖經過壓抑,黃泉還是忍不住怒氣,傾身,出手用力的將羅喉壓在沙發上,粗魯不經節制的動作,讓羅喉悶哼一聲,輕蹙了眉頭。

敏銳的聽見羅喉悶哼,黃泉瞇了瞇眼:「你受傷了?」

緩了口氣,羅喉輕勾起唇角:「意外是真的,只是吾命大沒死。」

黃泉無情愫的盯著羅喉許久,方冷冷道:「傷在哪兒?我檢查看看。」不由分說的解開羅喉襯衫釦子,修長的指節滑入衣內摸著。

羅喉忍著不斷在身上各處滑動的指掌,淡定道:「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胸口還有些悶痛。」

「是嗎?」清冷的語氣,緩動的指節拆開金質的扣帶,向下摸索前進。

羅喉倏然臉色一僵,身子不自在的開始掙扎,血眸瞪向在他之上的黃泉:「用不著檢查那裡吧!」

此時,黃泉一直冷漠的神情,才緩緩的勾起抹邪意:「不裡裡外外檢查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唬弄我!」

加了點力道,一手禁錮住羅喉的掙動,黃泉一手解開自己衣物,並俐落的擠身到羅喉的雙腿之間。

身體剛復原的此時此刻,力量比不過人家,再加上有些愧疚,羅喉不甘的瞪了黃泉好一會兒,向著沙發內裡撇過頭:「藉口…………唔!」

黃泉清笑,沒有前戲,直接將自己送進羅喉緊致的體內,刻意粗率的舉止,就是要讓他知道,這一個月來黃泉所受到的痛楚和折磨。

繃緊的身體,讓黃泉前進的不是很順利,於是雙手緩緩移到底下之人的腰部略微抬高,稍退出一點之後,卻是更用力的向前撞進。

「啊!……」疼痛衝出口,羅喉隨後又咬緊自己的牙關,知道黃泉是故意在發洩自己的怒氣,皺緊了眉頭,強力壓抑著自己的不適。

黃泉伏低身子,伸手抹去了羅喉額邊的冷汗,然後無預警的緩緩動起,直至感覺到開始順暢,羅喉的眉頭也紓解了一些後,才不再壓抑自己的欲望,快速的馳騁,讓身下之人只能被動的隨著自己搖擺。

過大的刺激,惹出緊閉著血眸之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聽著這聲音,黃泉暫停住動作,拉高他的雙臂扣在自己的後頸,扶著羅喉的腰坐起。姿勢突然改變,羅喉一時緊張,掀眸看了看黃泉,卻見黃泉帶著一抹難解的笑意,隨後放下羅喉的腰。

「唔……」再次被貫穿的刺激,讓羅喉忍不住繃緊了小腿伸直了腳板,感覺全部集中在那隱諱的一點,血眸忿忿的瞪了施暴之人一眼,雙手自動的緊攀著黃泉的肩膀,將臉藏在肩頸處,隨著黃泉的動作上下起伏。

快感漸漸累積到高點,黃泉攬緊身上之人,一陣激烈的衝刺之後,二人皆感到身子震顫了一下,慾望傾洩,而後摔向沙發上,喘息不已。

情緒稍微平復之後,黃泉略起身看向身下已經闔上眼,蒼白著臉色,似乎疲累不堪之人,忍不住伸手揉捏著以為這一生再也捏不到的雪白嬰兒肥臉,輕聲問道:

「你可以說明事發經過了吧!?」

這傢伙竟然這樣欺負一個重傷患剛復原之人!

沒多餘力氣拍掉臉上肆虐的爪子,羅喉只好偏過臉躲避,微微掀開赭色的長睫,深吸了一口氣後述:

「簡單說,就是吾遭到暗算落海,但素還真在第一時間就救回了吾,便要求吾藉此隱遁藏跡,幕後指揮,以待日後的反擊,之後檯面上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那為何第一時間不通知一聲,害我以為…以為………」黃泉哽住一口氣,說不下去。

羅喉轉頭看著黃泉依舊不甘心的臉色,勾起一笑:「以為吾死了?」

細長的眸狠瞪一眼,用力捏住羅喉柔軟的頰肉:「還笑的出來!」

「哈,黃泉,你小看吾了。」

黃泉盯著羅喉一臉淡然的臉,壓上去啃了一下有些紅腫的唇:「乾脆就這樣退休算了,不要參與了。」

「你嫌吾老了?」

「是擔心你呀!混帳!!」黃泉咬牙切齒低吼,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呀!

羅喉伸出有些痠軟的手,拍了拍壓在身上黃泉的背部:「吾下次會小心的。」

黃泉輕哼,雖然不滿,不過仍是舒服的將頭埋在羅喉的頸窩處,享受好久不曾得到的心安。




「大…大伯………?」

驀然一聲呼喚,羅喉僵硬了身子,緩緩轉頭看向聲音處。

「曼…曼睩…………」羅喉繃緊了身子,連聲音都僵住了,呆愣的瞧著自己的小姪女。

曼睩竟然在家!!!!!

君曼睩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大伯竟然還活著,喜極欲泣的想撲過去的同時,卻也瞧清了自家大伯現在尷尬的處境。

少女掩嘴,粉頰嫣紅嫣紅的:「大伯慢慢休息,曼睩去燒幾道好菜,為大伯洗塵。」說完轉身入廚房,抑不住的笑出如鈴的聲音。

君曼睩的身影消失轉角處後,羅喉雪白的娃娃臉上熨上一層緋色,有窘又怒的對黃泉怒斥質疑:「你知道曼睩在家?」

「我沒有說過她有出門哪!」黃泉無所謂的道。

「那你竟在此就脫了吾的衣服?!!」

黃泉看著羅喉頂上的紅色呆毛幾乎要豎直了,伸手拉了拉,痞痞一笑:「那小妮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倆的關係。」

羅喉怒極,怒吼一聲:「混帳!!!!!」推開身上之人,迅速起身,回自己房間之前,又踹了一腳滿臉得意的黃泉。

丟下抱肚痛苦蜷曲之人,羅喉清洗了自己身體之後,縮在被窩中,忿忿的詛咒那該死之人。








應該要多踹幾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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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玉 2011-05-30 09:19
曼lu姑娘表示:没关系,每年总要看上那么几次的=/////=

白忽悠 2011-05-30 11:54
黄泉的小眼睛无论何时何地都成为槽点=,=
炸毛的兔子可凶恶了~可可怕了~珍爱生命,安抚兔子(喂!

敲碗求更多肉!!!肉不够啊!!!

蓝风密码 2011-05-30 12:44
蓝石姑娘啊……你不要每次都让武君踹泉仔啊TT……踹了那么多脚了我肉疼啊TT

kingace 2011-05-30 18:54
哎呀呀久违的炖肉~~~!!
黄泉啊,老爷子太操劳的话第二天绝对会腰腿痛的啊TvT
武君真是辛苦您了,好容易回到家来就被当即扑倒什么的……最后那一击完全是出自真爱不是吗!

草莓馅包子 2011-05-30 19:24
兔子变坏了,知道曼睩姑凉在家还这么大胆,明明就素故意的~   虽然曼睩绝对不会介意的,不过他家大伯会恼羞成怒简直是一定的,活该被踹~

临去秋波 2011-05-30 22:36
哎呀,居然肉啊肉啊肉啊肉啊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馒头君 2011-06-07 14:21
曼禄姑娘,有眼福啊,看完能repo么=v=(被殴
武君当心!诅咒完就要做正事了>//////<

水痕 2011-06-16 12:46
在36?还是老坛子那边?? (人老了记性不好= =b)看过~  来这边PIA一爪子

兔子就是故意的~  腹黑兔= =+   武君踹得好=V=

藍石 2011-06-23 23:29
腦抽篇二,最近壓力大了些。。。。。。。。。。。。。

不想看見武君被欺負者,慎入!!!





前世今生




掀開沉重的眼皮,羅喉昏昏沉沉的醒來。

厚重的窗簾緊密的遮住外面燦爛的陽光,稀微透進的光芒不足以照亮室內,使的這間屋子一直處於朦朧昏暗之中,彷彿隔絕人世。

迷茫的視線緩緩掃過四周擺設佈景,而後疲倦的闔上。

依舊在噩夢之中,沒有一絲改變!

自從被擄來這裡之後,羅喉一直隻手被手銬銬在床頭的鐵杆上,在疲憊昏沉中徘徊,難得短暫清醒被餵了一些食物後,沒多久,又承受著疼痛與刺激,最後禁不住的昏厥過去。有時在他昏迷之際對方還不肯放過他,過大的刺激逼的他又掙扎著醒了過來,然後是依舊沒變的侵入與痛楚,直至他再度昏厥過去不醒。

好在對方似乎沒有真的要凌遲虐待他的意思,也沒有危害他性命的打算,身下的床褥是柔軟的,蓋著的被氅是舒適的,身子也每天被洗的乾乾淨淨,甚至傷口上還被抹上了藥膏,對方還算有些良心。

只是,羅喉一直搞不懂對方擄他至此的原因!半睜著無焦距的眼睛,不著邊際的想著。

原以為對方是要擄人勒贖,但對方只是冰冷的諷笑,沒溫度說著:『我不缺錢!』

『那是因為利益糾紛?你也是敗在吾手下之人?』羅喉眸光露出幾分不屑。

在商業上打滾這麼些年,為了爭奪利益,難免得罪同行競爭之人,但羅喉的競爭一向是公明磊落,憑的是精準的眼光、雄厚的實力和威凜的霸氣,從不屑使用卑鄙的手段謀取不法利益,因此對那些不折手段、無所不用的競爭對手,羅喉總是不留情面的睥睨。

羅喉明白,那些失去權勢利益之人,恨自己恨的牙癢癢的,巴不得碎屍萬段。藉由綁架自己,來對他的企業造成衝擊與打擊,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報復手段。

『你少自大了!我對你的事業沒有興趣。』對方一聲受不了的輕笑,細眸中藍色的瞳孔不耐的瞟了一眼,彷彿他對此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不是因為仇恨、不是因為利益,那羅喉真的想不出對方因何綁架自己,難道只是為了對自己做這檔見不得人的事?!而自己倒楣被某個變態看中了?!

『你給我想起來!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有幾次,對方在他身上激動的擺盪之時,會伏下身子緊攬著他的軀體,頭埋在他的頸邊,控訴般的說出這句話,羅喉在迷茫中,恍若聽聞出那聲音中的一絲泣音,而後在快感迸發、意識潰決瞬間感受到莫名的心痛。

這到底是為什麼?到底要吾想起什麼?

吾又為何會因那該死的變態綁架者不慎露出的一絲脆弱,而感到心痛?




推門進入,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躺在床舖上的那人,一動也不動的睜著無焦距的血眸,露出茫然的神情。

強壓下心頭劇烈起伏的心緒,來者精緻冷漠的臉上不顯露出一絲情緒。

「醒了?」低聲探問,但預料中的沒得到對方任何回應。

為自己這近幾白痴的問話自嘲低笑數聲,走近床榻,將手中的餐盤放置一旁的桌上。

「吃點東西吧!」說著,伸手欲幫床榻上那人坐起身子。

羅喉偏過頭,勉力牽動疲乏的身體,向旁邊挪去,避開那雙伸過來的手。

對此,來者略微勾起一抹冷笑:「怎麼?不想吃嗎?」

「……不餓……」羅喉終於說話,聲音卻是連自己都嫌棄的沙啞。

來者冷哼一聲,瞇起眼眸,冰冷的看著不肯回過頭看他一眼的羅喉,舉起手強硬的扳過羅喉的頭顱讓他面向自己,不意外的在他深沉如血的眸色中,瞧出隱忍的怒氣。

「既然不餓,那就陪我玩玩吧!」來著凝著冰冷的笑意,落坐在床沿上,另一隻手熟練的伸進氅被中,撫摸著被子下未著寸縷的身子。

羅喉驚怔的瞠大了眼眸,不敢置信。數個時辰之前,他才被這人徹底的進佔過,清醒不過一小時,身體的疲乏都還未紓解,這人現在竟然又要………!

「放開!」羅喉動怒,開始掙扎著。

來著見羅喉抗拒,駕輕就熟的單手制住早已因為多日的折磨而氣虛力弱之人,迅速的掀開被子,俐落的壓在羅喉掙動不停的身上。

居高臨下的瞇著眼欣賞底下白皙的軀體上,遍佈的斑駁情慾痕跡,冷冷的吐露威脅的話語:「你再亂動下去,我就不客氣了。」一手開始對這具早已熟悉的軀體進行撩撥動作。

聞言,羅喉驚怒,血眸狠狠的瞪著上方之人,卻也不再反抗,避免激怒來者,到時候受苦的仍是自己。羅喉非是無智之人,也懂得如何在趨於弱勢險釁的環境下保護自己,不去挑釁他人。

來者似乎很滿意羅喉的明智和配合,輕笑一聲,鬆開壓制的手,安撫似的摸了摸他柔軟的臉頰,低頭吻上他暗紅色的唇,而另一手轉而滑向羅喉的身後,耐心的在隱諱的地方擴展開發。

羅喉放棄的放空自己的眼界,盡量忽略來者在他身上引起的騷動和撩撥,思緒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第一天被抓來的那晚,因為羅喉極力的反抗,綁架者一雙細眸中閃耀著激烈的憤怒,以著幾乎要折斷他手臂的力道將羅喉壓制在床上,撕裂了雙方的衣物,沒有任何前戲和愛撫,猛力的撞進羅喉的身體裡,羅喉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撕裂痛苦,一聲痛楚衝出口,慘白了臉色,而後綁架者洩怒似的,發狠的在他身體裡快速衝撞進攻,絲毫不顧羅喉痛苦的蜷縮起身子,渾身顫抖冷汗直流,等到綁架者終於發洩完慾望理智回復一絲清明,羅喉早已氣息微弱昏死過去。

而後不知隔了多久,羅喉迷濛的清醒,渾身疼痛無一絲力氣,抬起茫然的血眸,卻望見肆虐者站在他床邊,神色複雜且夾雜愧疚的看著他。那次之後,幾次被迫交合,那人都不曾再用粗暴的手段對待他。

如今這樣的發展,羅喉不知自己該不該慶幸?!

驀然,胸前的刺痛拉回了羅喉的注意力,血眸無溫度的瞪向在他身上肆虐之人,對上一雙冷淡蒼藍的眸子。

「到這個時候,你還能走神啊!?」來者嘲諷的說著。

其實綁架者有一張極為精緻漂亮的臉孔,一頭銀亮的髮色極為醒目,再加上頎長的身段、結實的身子骨、白皙近透明的膚色,怎麼看都是在眾人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人,為何淪落為綁架犯,還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羅喉實在不能理解。

來者似乎也知道羅喉不會回應他,自顧自的繼續動作,分開羅喉修長的雙腳,讓自己躋身其中,對準方才自己賣力開拓的地方,緩緩推進,而後滿意的聽見身下之人一聲壓抑的悶哼。

自出生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有了自我意識,明瞭自己降臨的意義;忍耐到足以自由活動的年齡,他就不斷的尋尋覓覓,未有收穫之時,他就培養自己的實力,盡量回復前生的能力,回復到曾經讓對方看重的價值。看著鏡中不變的容貌,他很滿意,前世的犧牲沒有白費,一樣的容顏,足以讓對方一眼認出。

所以,他不急躁,因為,他知道,對方也會守著承諾等著他。

可是,終於找到那人時,卻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那人容貌依舊,一如從前,耀眼的金髮參雜著尊貴的紅絲,血色的眸高傲而淡然,霸氣威嚴的氣質仍是與生具有,足以懾服睥睨眾人的威勢。

但那人,忘了承諾!忘了和他約定好,矢志不渝的承諾!

當他滿懷著欣喜站在他面前時,他不曾瞧上他一眼,漠然的從他旁邊經過,沒有一絲疑惑留戀。

他看著他和別人交際、說話、談笑,他所不及的世界。於是他憤怒了!

即使知道他討厭一切卑鄙不入流的手段,他還是對他做了,即使他自己本身也不屑做出這種事。但是,這是他忘記他的懲罰!他對他失約的怨恨!

聽著身下之人細細的喘息,幾聲抑不住的呻吟隨著他亢奮的進出從抿緊的唇中洩出,密闔的眼簾、緊蹙的眉頭、隱忍著苦楚,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哀痛苦的心緒,伸手緊緊擁住這讓他牽繫掛戀了上輩子和這一生之人。

「為何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就這麼膚淺嗎?!」

顧不得身上仍持續不斷的刺激,羅喉緩緩的掀開了眼簾,這深沉的哀傷如泣般的語言,深深糾扯著他的心,絞動著他混亂的頭腦。虛軟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身上之人,在那人因為感受到他的碰觸猛然一震之際,對上他怔然抬起的藍眸,然後迎接他更激烈熱切的情慾,任自己隨著他不斷進佔攻略的動作搖擺起伏,第一次放縱自己沉溺在這人無盡的慾望之中。

激情暫褪之後,銀髮之人緊緊擁著似乎疲憊至極而昏睡的羅喉,方才對上眼的那瞬間,他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他上輩子就擁有、不曾錯認的感覺。銀髮之人收緊了手臂,將懷中的軀體更是擁緊到像是二人連在一起,此舉,卻讓羅喉感到一陣窒息,被迫從昏迷中回復一點意識。

「……放…開…….」羅喉用著虛弱的力氣,掙扎拉開緊抱著他之人的手臂。

嘶啞的聲音、淡漠的語氣、疏離的氣息,讓那股熟悉感轉瞬間如泡沫破掉般消失無蹤。

銀髮之人不滿的情緒油然而生,翻過身,將羅喉再度壓在自己的身下,拉開長腿,不管羅喉疲累至極的身子是否能夠負擔,也不管承歡許久的穴口仍是紅腫不堪,準備再一次攻略城池。

羅喉被這一連串的動作驚醒,不敢置信的看著身上之人,在他準備一舉進占的同時,忍無可忍,憤怒讓全身積聚起所有剩餘的力量,猛然在一腳上爆發,毫不留情的踹向身上之人,同時伴隨著一聲怒喝:

「黃泉,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腳踢中目標,羅喉力氣洩盡,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只餘一雙血眸散發著黑暗的邪力憤恨的瞪視。

被喚黃泉之人,顧不得腹部上讓人齜牙咧嘴的疼痛,撲上前抓住羅喉的胳膊,睜大了細眸驚訝欣喜交雜,激動的說:「你記起我了?!」

羅喉憤恨的繼續狠瞪:「再想不起來,吾就要被你弄死了!」

黃泉的名字脫口而出之後,前世的記憶就像泉水般源源不斷的湧入。記起了上輩子的事,記起了他和他之間的若仇若恩的關係,記起了他們之間糾葛難解的情意,也記起了他最後和他的諾言。

原來竟是自己差點負了他。

但,即使如此,黃泉這次做的太過份了!

羅喉看著自己一身凌亂不堪的情慾痕跡,提不起半分力氣幾近虛脫的身體,差點失了承諾的歉疚轉瞬間被無盡的怒氣取代。

這傢伙竟然如此欺侮一個失了功體能力之人!

若不報復回來,就負了吾武君之名!!




這次被綁架的意外,讓羅喉又休養了十幾天,身體才恢復機能,卻又趕緊投入精力在差點暴亂、股票下跌的天都企業之中,挽救自己的事業。

黃泉雖然如願跟羅喉在一起,卻將近半年的時間,碰不到羅喉的一根寒毛。這一世羅喉失了功體和武力,但邪能卻隨著記憶的復甦而轉到這一世。

而黃泉對羅喉無邊無盡的邪能力,幾乎毫無辦法………………






後記1:

半年後

羅喉勾起唇,散發著邪氣看著黃泉:「吾說要報復回來的…….」

黃泉瞪大著細眸,驚懼的嚥下一口口水:「你…你冷靜一點,你想做什麼……?」

羅喉邪笑:「你當初怎麼對吾,吾就怎麼對你!」

黃泉:「………………」救命啊!>0<




後記2:

「羅喉,前世你對我的承諾記得多少?」

擺著一張呆滯的臉,認真的思索:「下輩子一樣會記得你、尋著你。」

「當時我回說,若你忘記我了,你要怎麼賠償?!你怎麼回答的?」挑起眼角,黃泉細眸中帶有一抹狡黠。

羅喉再次呆滯,努力的思索:「唔…吾說,任君處置………」好像是說這樣吧?!

羅喉當時因為覺得不可能,所以很爽快的給下承諾。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責備我對你做的那些事?!」被壓在床上的黃泉,奸計成功的得意笑。

羅喉:「…………………….」


藍石 2011-06-24 22:51
上次因為時間上來不及,所以先送上新的文,現在才來回覆第一篇的~~

茶茶玉大,安哪~~是啊~~曼睩很淡定的,和武君黃泉住在一起,早就有心理準備會隨時看見激情場面的~~感謝回文唷~~

白忽悠大,安哪~~咳,我就是喜歡吐槽黃泉的小眼睛~XD還要肉啊~><藍石到極限了,再多,自己就先崩了~感謝回文唷

藍風密碼大,安哪~咳,黃泉只是痛一下而已嘛!武君更痛他都沒說話了~~(羅:吾有說話的權力嗎!?-"-)感謝回文唷

kingace大,安哪~~其實武君也該習慣隨時會被撲倒的慘況了~XD所謂打是情罵是愛呀~打的越凶,代表武君喜歡兔子越多呀         ~感謝回文唷~~

草莓餡包子大,安哪~~其實黃泉也不是故意要在小姑娘面前上演限制級,只是一時氣憤忘了。。。武君該理解兔子行動派的個          性!感謝回文唷~~

臨去秋波大,安哪~~別。。別激動啊。。我就是一時腦抽了嘛~~原本堅持清純派的~><(誰信啊!)感謝回文唷~~

饅頭君大,安哪~~曼睩表示,她已經偷拍下來了~~武君會把門鎖好好的,不讓黃泉有機會回房辦正事~XD感謝回文唷~

水痕大,安哪~~在36那兒有發~^ ^,黃泉表示他很冤枉,他只是一時忘記+情緒激動,所以就行動了。。。感謝回文唷~~


kingace 2011-07-17 12:15
我确定武君那么坚如磐石的人被狠狠欺负一次之后。。。黄泉。。。你这是何必呢?从现在起你只能每天准备着,为恐怖(?)的未来而奋斗了啊啊啊!事实上只要塞给失忆的武君计都刀,然后跟他说来吧我们来PK,武君他绝对能回得来,可黄泉用那种偏方疗法。。。后果是沉重的。。。绝对是被压路机压成兔子饼的沉重。。。orz

藍石 2011-08-25 19:51
這一篇是黃羅黃,以黃羅為主,原本這一單元只想寫現代篇的,不過最近沒靈感,所以腦殘的寫了這一篇。。。。。。。不適者,慎入啊~~


幻(上)




「喲!終於醒啦?!我還以為你真要當睡美人了。」

緩緩睜開迷濛的血眸,入目的是一張豔麗紅唇勾著詭異笑容的面具,髮色是鮮豔的紅橘半分,服裝五彩斑斕、色彩繽紛,這些突兀的裝扮組合起來顯得有些可笑之人。

「你每晚在吾耳邊哀哀婉娩、悽悽切切的呼喚吾的名,吾怎睡的著。」初醒的頭腦昏昏沉沉,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對於那句戲謔的調侃言語,羅喉仍是沉穩的接招反擊。

「誰哀哀婉娩?誰悽悽切切!?」面具底下的臉孔,細眸狠瞪、咬牙切齒。

血眸瞄向眼前衣容誇張之人,視線中含帶的隱意,不言而喻。

「羅喉!你!!」這傢伙怎麼一醒就惹人嫌啊啊啊!!

其實羅喉並沒有說謊,也不是故意要取笑對方、惹對方生氣,在意識還游盪迷途在混沌迷霧世界中,睜眼所見盡是一片模糊昏沉虛幻,無法思索、沒有記憶之時,一直回盪在耳邊呼喚,勾起思緒一絲清明的,的確是身邊之人的嗓音,那悲哀、沉痛的喚聲,每次聞之,內心皆不由自主的想安撫安撫他,只是懸浮飄蕩的意識,一直尋不到這個虛無空間的出口。

不理會一旁的人兀自炸毛,羅喉轉動眼眸打量四周,熟悉的布景裝置。

「這裡是天都?」雖然是問話,但羅喉已經肯定,和之前一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這裡是他在天都時的寢殿。

「傻了嗎?!還需要問?!」帶著可笑面具之人,語氣不善的冷哼。

掙扎著想起身坐起,卻發現他全身虛軟沒有任何力氣,努力了半晌,連手臂都沒能撐起來;即使察覺羅喉的意圖,身旁之人也只是雙手環胸冷覷著,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羅喉無奈,只得放棄的乖乖躺著。

「學乖了?」面具下發出一聲冷笑,對羅喉顯現出有些挫折的神情,似乎覺得很滿意。

「吾為何在這裡?」

羅喉清楚的記得,在葬龍壁那裡,自己遭到刀無極的暗算,身首分離的死亡,並以靈體的狀態將最後的元功傳與尋自己而來的左護衛,最後靈體消散;原以為再睜眼所見情景將是森羅地獄、罪惡歸處,幸運一點的話,可與千年前的結拜兄弟們相遇重逢,但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陰曹地府中的天都,窗外可見一輪明月,月光皎潔,鼻間盡是熟悉的苦境的空氣,而這人更不該出現在自己身側。

聽聞問句,羅喉可以感覺得到身旁一直心緒輕鬆之人,忽然收起翫笑之意,面具下一股視線正經肅然的直視著自己。

「羅喉,喚我的名!」

「……黃泉?!」羅喉不解,姑且按照身旁之人的要求。

聞聲,身旁之人似乎滿意的輕笑,拿下臉上的面具收入懷中,露出一張精緻美麗的容顏,周身華麗的衣裝瞬間變為羅喉熟悉的銀紅武服,紅橙對半的髮色也一轉而成微捲的銀髮、挑紅的細絲。

黃泉淡唇微勾,俯低身子,伸手撫上羅喉的臉頰。

「我還以為你睡了一覺變笨了、痴了,喪失判斷能力,看不出來現在什麼情形。」

「你…讓吾復生了!」雖雜著一絲訝異,但幾乎肯定的語氣。

「顯然可見!」語氣輕鬆,感受到手上傳來良好的觸感,黃泉玩心發作,手指不斷游移捏揉。

忍著臉上的騷擾,羅喉神態緊張的直視著黃泉:「付出了什麼代價?」

黃泉勾笑:「你要擔心的是,你該付出什麼代價來賠償我的犧牲?」

「黃泉!」羅喉有些動怒。

當初單身赴刀無極的約,其實羅喉心裡早有預感這個人不可相信,只是仍妄圖改變命運,以為只要自己留心些,即不礙大事,不料葬龍壁一行,乍見邪天御武石像,震驚的瞬間,仍教刀無極窺了空得了隙,偷襲成功,當下所思,只餘保存曼睩與黃泉,盡最後之力,不讓他們涉險,從不曾想過要黃泉助自己重生!靈散之時,最不願的就是看見自己在乎之人,再度因自己而困厄、犧牲所有。

「已既成事實,你生氣也沒用。」黃泉蠻不在乎的聳肩說道。

「告訴吾,你做了什麼事?」羅喉抓住了黃泉擱置在他臉上的手。

看著羅喉擔憂但堅決得到答案的神情,黃泉屈服無奈的嘆一口氣:「一點都沒變,真固執啊!其實沒什麼,我只是把你傳給我的元功,和我自己全部的功力付出去而已,其他的就憑機運了……」

黃泉調笑的捏了捏羅喉的嬰兒肥臉頰:「所幸,我的運氣不錯,你這隻蘿蔔也命不該絕。」

「就這樣?」瞪著黃泉的血眸帶些懷疑。

「就這樣!只不過等你醒,浪費了我好些年啊!」

羅喉望著黃泉坦然的細眸好一會兒,終於釋然鬆下一口氣。

「喂喂!別太早放鬆啊!接下來說說你該付的代價!」黃泉一臉詭譎的緩緩靠近羅喉。

羅喉不明,有些呆然的望著黃泉。

黃泉輕笑,傾身在羅喉耳邊低語:「你要付的代價,就是要用你的身體賠償我一輩子。」而後伸出細舌,舔了一下羅喉的耳垂。

驀然感覺到耳上的濕潤,羅喉有些僵了身子:「黃泉…你!」

黃泉煽情的舉動和言語,再加上他的眼中赤裸裸的慾望,即使極少經歷情事,羅喉不想明白黃泉此時的意思也難。

「賠我吧!」黃泉整個人壓在羅喉身上,動手拉開了他的衣襟,探手進去。

「渾帳!你趁人之危……唔……住…住手……….」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剝落,和那不斷在身上探索游移的雙手,勾起不可自制的陣陣顫慄和熱度,羅喉感到有些驚慌。

卑鄙!竟趁吾初醒,動彈不得毫無氣力之際。

「少廢話!我忍了好多年了!今晚月圓正好,乖乖享受…….」

毫不在乎身下之人輕微的掙扎抗拒,黃泉俐落的卸除下二人身上的所有衣物,探手進入底下之人身後的隱密處,耐心擴展,就怕這具剛復原的軀體,經不住自己的粗魯與需索而受傷。隨著手指的進出,紅潮漸漸湧上羅喉白皙的臉頰,黃泉欣賞的瞇起眼眸,無法再忍耐的拉高羅喉的雙腿至於自己的臂上,而後挺身進入。

慾望進入的瞬間,羅喉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雖然事前經過開拓,但多年不曾與人親近的軀體仍然無法承受這樣猛然的侵入,咬緊牙關,幾乎禁不住的哼出聲,但隨後而至的快速撞擊,和如潮般湧上的快感,仍是逼的羅喉守不住堅持,呻吟衝出口。

「啊……黃..黃泉…慢..一點………唔………」

聽著羅喉劇烈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呻吟,瞧著羅喉虛弱的向後仰高了頭,一副缺氧幾乎昏厥的模樣,黃泉喟嘆一聲,無奈道:「看來,還是太急了,你這具剛復生的軀體承受不了。」

迷濛的血眸拉回一絲清明,狠瞪了上面之人一眼。

唔!知道還不趕快住手!

黃泉輕笑,低頭啃啄了一下羅喉的唇瓣,放緩進佔的速度,擁緊羅喉的軀體,不久後幾下強烈的衝擊,在他身後緊致的甬道中解放。



被黃泉這麼一折騰,原本復生後體質不佳的羅喉,更是遲至十日後才身體恢復力氣,得以下床活動。為確保安全隱密,黃泉曾在天都範圍百里處設有結界封印,一般人難以侵入,百里內毫無人煙,寂寞闃靜,望著空蕩蕩偌大的天都,羅喉有一絲沉默。

「怎麼?不習慣這麼安靜空虛的天都嗎?」將羅喉的神情瞧在眼裡,黃泉勾唇道。

「黃泉,曼睩呢?」

果然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寶貝孫姪女………..

「你睡的太久了,你那寶貝孫姪女,早就退隱嫁予人為妻,生了幾個小娃,平安的生活著。」

「……吾想去看看!」

黃泉沉默了一下,隨後又勾唇笑道:「可以,你恢復功體之後再去,我可不喜歡帶個累贅出遠門啊!」

血眸不滿的輕睨。

雖然有些刺耳,不過黃泉這番話倒是沒錯,黃泉為了羅喉的復生,也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功體,如今雖有重新修練,槍法依舊犀利,但功力大不如前,若是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又招眼的人出門,長路迢迢,若是遇到認出二人身分的武林人,難保不會惹來一堆麻煩和危機,畢竟「天都武君」和「天都的左護衛」曾在武林上驚天動地、轟動一時,樹敵甚多。

羅喉默認,聽了黃泉的話,身體康復到一定程度後,開始重新修練功體,整日的專注力都放在這件事上,日子倒不會過的太無趣。黃泉瞅著羅喉每日的勤練與進步,雖然進度不會太快,但較一般人可謂難得,不由得暗嘆羅喉真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武骨好的讓人嫉妒。

這樣的日子過的單純又平凡,對於經歷烽火劫難背叛和渾噩無目標、無未來生活的羅喉來說,他很滿足於目前的生活方式,唯一困擾不滿的,是必須應付黃泉莫名的需索。

血眸瞪著又將自己壓在床上的人,羅喉對於這樣的情景,委實有些懊惱與憤懣。

「黃泉,為何每到月圓之日,你總會莫名奇妙的發情?」隱隱咬著牙。

「月光好、氣氛佳,這樣的夜晚就該做些讓人愉快之事。」黃泉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彷彿又化身成火狐夜麟那般詭異的舉止。

你是狼人嗎?!月圓就變身!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既然你要做些愉快之事倒無不可,但為何吾總是處於下位者?」

說到這兒,羅喉確實有幾分委屈了,論樣貌論身材,羅喉不覺得黃泉比自己更適合當主攻者上位人。

聞此,黃泉似乎更愉悅了,淡色的唇勾的更是邪氣誘人,傾低身子,著迷的看著羅喉的血眸裡閃耀著一簇絢麗的紅光,曖昧的低語:「你想要我?我很高興,只要你的實力功力勝過我,我很樂意委身於你。」

依羅喉目前功力恢復的情況,的確還差黃泉一大截,對此,羅喉無從置喙,只能以血眸不甘心的狠狠瞪著壓在自己上方之人。

黃泉低頭攫住羅喉的雙唇,吸吮啃咬深入,下身驀然一個進佔,鎖住羅喉瞬時的驚顫悶哼。

這種情事幾次之後,倒也不如第一次承受那般難過,羅喉儘量放鬆身子,配合著黃泉的進撤而起伏,調整自己的呼吸,漸漸的也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生起的快感,而後隨著黃泉沉溺於慾望之中。

感受到羅喉的配合與適應,黃泉眼神逐漸深沉,下身律動更是加快,迫使羅喉雙唇溢出一聲又一聲的呻吟,呼吸逐漸紊亂。

「嗯……黃泉…慢…慢一…..些…….啊………..」跟不上黃泉的速度,難受之際,羅喉不得不出聲制止,可惜似乎總是沒效果,有時反而讓黃泉更是失了控制。

「羅喉……羅喉…………..」

黃泉緊緊抱住這讓他傾注一生癡纏的軀體,不斷的呢喃呼喚他的名。一陣猛烈的進攻,羅喉咬牙苦苦忍耐,幾次劇烈的撞擊之後,雙方傾洩慾望,羅喉幾乎癱在黃泉的懷中。

「羅喉……不要離開……..」

平撫自己喘息,疲倦之時,羅喉隱約聽見黃泉在自己耳邊吐了這一句話。

「吾不會離開的。」

主動抬起酸軟的手臂,攬緊身旁的黃泉;或許是之前羅喉的死亡造成黃泉心中存有陰影,二人相擁而眠時,黃泉總是會莫名冒出這麼一句話,得到羅喉承諾般的回覆後,細眸裡閃爍著幽幽藍光,滿意的將頭埋在羅喉肩頸處入睡。

kingace 2011-08-26 00:58
武君,压倒您的不是狼人,是兔人。。。月圆之时是他捣药的时间,因为没有药锤发泄感情,就,就用您的贵体了。。。吧、、、?
想吃萝卜只能趁萝卜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时候是这个意思吧?黄泉也老不容易才得到这个特等奖的。。。不料老爷子心里只有小侄女噗!
不说全部真相,只是嬉皮笑脸吐槽无敌地陪伴也是黄泉的温柔吧?不过看起来。。。武君最在乎的只有谁上谁下这个问题。。。毕竟事关男子汉的尊严。。。恩。。。orz

xuantiansha 2011-08-28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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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石 2011-08-28 22:03
幻(下)

之前忘了說,這一篇一點都不歡樂呀~~~~><別扔我石頭,寶石可以~~~



雖然黃泉不曾說過,但羅喉仍是發覺黃泉的身體狀況其實並不佳,彷彿隨著月亮的盈虧,弦月時黃泉的體力就不怎麼充足,精神萎靡,但隨著月亮漸盈,精神明顯就好了起來,氣色也較紅潤些,月圓時幾乎達到高峰,而後每況愈下,朔月時甚至躲在自己房中,終日不見蹤影;如此,週而復始。

「閉關修練,我也得趕快加強功體,避免被你迎頭趕上然後壓上床啊!」

羅喉曾假裝不經意時詢問過黃泉,黃泉不以為意調笑的這麼說著。

羅喉睨了一眼,不再追問,縱使二人的關係已經如此親密,羅喉也不會多加干涉個人的隱私。

只是,隨著日子的過去,黃泉的情況不曾隨著他所謂的修鍊而有好轉,反而臉色日益蒼白透明,身子日益虛弱,這讓羅喉不得不有些擔憂,也懷疑起當初黃泉為了讓他復生,是否還做了其他不該為之事!

這晚,黃泉慵懶的倚窗望著垂掛於黑幕中的殘月,稀落的星子、黯淡的光輝,不期然的開口:「喂!你復生已經滿一年又十多日了吧!」

在榻上調息的羅喉沒搭話,只是挑起一邊眉毛等著下文。

「功體修鍊的如何?」

「……早已超越你許多。」

黃泉故作鄙視斜睨了一眼,輕嘖一聲:「還是這麼自大。」

「……黃泉,你該明白吾之意思。」羅喉沉聲,不與黃泉多做無內容的對話。

以羅喉的敏銳,想必早已發現。黃泉輕笑,不多加辯駁。

「不準備解釋?」羅喉下榻,慢慢的走到倚著窗台賞月的黃泉身邊。

「修練不成,沒什麼好說的。」眼眸隨意的瞅著夜幕,無所謂的回覆。

已成的事實,亦無須解釋了。

「黃泉,回頭看著吾……..」羅喉低語。

黃泉難得聽話的轉頭,直覷著站在身前的羅喉,興起一絲趣味等著聽他要說什麼。

「……你瞞了吾什麼?」羅喉直望進黃泉幽藍的眼眸中。

黃泉勾起火狐夜麟式的微笑,驀然伸臂勾住羅喉的頸項拉下,淡唇攫住羅喉的唇瓣,親吻啃咬一會兒後邪佞的笑道:「今晚你乖乖躺上床,我就告訴你。」

羅喉挑眉,故意覷了一眼月色:「…今晚不是月圓日…….」

「那又怎樣?」我也不是只有在月圓時才生情慾的,黃泉故意用纖長的手指勾起一縷金髮纏捲。

「……而吾的功體已經超過你…………」

聞言,黃泉怔愣,有些懷疑的看著羅喉認真的神情:「你想上我?」黃泉記得當初的確是這麼承諾的。

羅喉不言,只是血眸凝睇,靜待黃泉的反應。

「也可以!」反正今晚有些累,不想勞動;黃泉答應的乾脆,沒有一絲刁難。

躺到榻上,黃泉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狐疑的眼眸看了看傾覆在自己身上的羅喉:「……你會嗎?先聲明,我可不喜歡痛喔!」

聞言,羅喉挑高了眉,沒有被質疑能力的怒氣,緩緩露出一抹邪魅莫測的笑容:「這個答案,你可親身體驗!」

瞄見黃泉仍有些驚疑的神色,一雙細眸擔心的溜轉溜轉,羅喉有些忍俊不住,伸出手隨便的胡擼了黃泉頂上的捲髮,安撫的輕道:「放心,這段時間,吾學的很好。」

黃泉眨眨細眸,沒怎麼聽懂羅喉的語意。

直至沉溺於龐大的情慾之中,狂亂於的猛烈的律動之刻,留戀於熾人的交接溫度,向後繃緊身子呈現完美弧度,盡洩慾望之際,混亂的腦子短暫清醒,黃泉才明白羅喉說這句話的意思。

羅喉果真是好學生哪!記憶力高、學習力強,將黃泉對羅喉用到的所有調情技巧和佔有方式,模仿展現的全然相似、無一不完美!

只可惜黃泉來不及奚落調侃,即疲累不堪的枕著人家的手臂、窩在人家懷中、霸佔人家的被子,理所當然的沉沉睡去。

待羅喉甦醒,早已天大明,轉頭望向自己身邊,原本睡在一旁的黃泉不知去向。

黃泉行蹤神秘,難以掌握,有時鬼魅飄忽不見蹤影,有時又如到處蹦躂的兔子,來來回回的搗亂,個性情緒也變化迅速,轉換無常,無以捉摸;高興的時候,可以一整天都膩在羅喉的身邊像個橡皮糖一樣糾纏不清、難分難捨,隔天可以馬上變成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樣,勾著嘲諷的笑,冷冷的在一旁看著羅喉因遇到瓶頸功力難以突破增進而蹙眉沉悶,不加以援手。而一個月當中總有一天是完全見不著人影,就是黃泉自稱閉關練功的那一日夜,雖然羅喉對黃泉的說法,一直心中有所存疑。

偶爾兩人同榻而眠之時,黃泉不知哪來的好興致,就是不讓羅喉好好安眠,扯著他談天說地,雖然大部分都是黃泉說著,羅喉半瞇著眼睛聽,只是不時的嗯一聲,表示回應。黃泉半撐起身,瞅見羅喉困頓卻不得好睡而為鼓起臉頰的模樣,劣根性發作,勾著笑,伸手襲擊質感良好的臉頰。

「羅喉,如果有一天,我捏不到你這軟嫩的嬰兒肥臉頰,我會很遺憾的。」黃泉咧笑的邪氣,惡意揉捏著羅喉的臉。

羅喉繃著臉,任黃泉胡鬧一陣子後,倏乎襲上黃泉頂上的小捲毛,故意拉扯捲轉的折騰著,學著黃泉咧著笑:「如果有一天,吾摸不著你這毛絨的無章法捲髮,吾會很惋惜的。」

黃泉怔愣片刻後,大大的露出一張詭異的笑容,隨後立刻把人壓在底下,不給人一丁點掙扎反抗甚至反應的時間,直至晨曦微露,才放過人。

還是不該在武力尚未精進之時招惹黃泉的!之後,羅喉面無表情的扶著腰,有些懊悔的想。

大丈夫理當心胸開闊,不在乎小細節,所以羅喉只是偶爾拿個眼刀去指控某個得意囂張的傢伙,不去計較這些小心眼之事。

反正之後功體恢復了,要怎麼報復,皆可隨心所欲。

有時,黃泉實在不安分,惹的羅喉脾氣上來了,羅喉也會對黃泉來個無傷大雅的報復,例如半夜時將黃泉的一揝長髮綁在床柱上,讓他起床時頭皮遭受拉扯的疼痛,或是乾脆一腳踹睡死的黃泉下床,讓他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過一夜,然後無情愫的看著他隔天腰痠背疼又噴嚏連連的爬起來。

行為幼稚,但心情愉快,雖然有時事後又被黃泉以更惡劣的手段報復回來………..



不知怎的,盡是想起這一年來和黃泉相處的點滴細節。

羅喉輾轉反側,夜不成眠,暗嘆的坐起身,凝睇著窗外只有閃爍星子的夜空。

這夜是朔月,不見黃泉身影一整日夜了………….

驀然心頭鼓譟的厲害,不祥的感覺湧上!

羅喉披衣,走出房門。空蕩蕩的天都,死寂的氛圍漫佈凝滯,安靜至可聽聞自己的鼻息和心跳聲;沒有月光的映照反射,週遭漆黑如盲,伸手不見五指,更顯的陰深恐怖;羅喉無畏的走在不著邊際的廣闊空間裡,喀嗒喀嗒的輕微腳步聲和空幽的回音在這個空間中交互迴盪著。

方才羅喉推門進入黃泉的房間,有一絲的訝異於未扣上的門鎖,血眸環顧室內,冷然寂寞,感受不到任何人存在的氣息,屋內的擺設規矩,被褥摺疊整齊,無使用過的跡象,輕觸桌面,卻感覺指端沾拂上一層細微的沙塵,顯見屋子已多日未曾使用。

那口稱自己會在屋內閉關修煉之人,去了哪兒?

緩緩搜尋天都各處,其實用不著這樣尋找,羅喉早已確定這座宛如死城一般的天都中,除了他一人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生人的生息。走至熟悉的大殿,血眸轉瞬一眼,即欲離開,復生之後,羅喉下意識的避開這裏,竟不曾再來過此處,卻在瞥見被層層布幔掩蓋的王座處,布幔因風擺盪飄動之時,心臟猛然悸動,沉重而不安。

為何……會有這種驚懼的感覺……………..?

緩步靠近王座,登上台階,舉手輕拂,布幔自動一層層掀開,集中內力於雙眼視線,羅喉一眼即瞥見平穩放置在王座上的計都刀。

計都………

長指輕輕拂過黑色刀面上錯金的花紋,指尖傳來久違的冰冷和剛硬,順著刀鋒,羅喉看見一把長槍斜靠在王座旁。

尖鋒冷芒、銀紅鉤月,這是…黃泉的銀槍!

為何放在這兒?

靠近一步,長指方要觸及,驚詫的發現長槍底下赫然頹傾著一具枯骨,覆身衣物破爛碎裂灰化,看不出原有的顏色和樣式,頭骨形狀大致完好,唯細節末端風化成碎、碎粒成沙,傾洩一地。

羅喉低身細細觀察,從乾涸枯黃色調和風化的程度看起來,這具枯骨已在此處多年,但這具枯骨是誰?為何會葬身於天都?

羅喉沉吟思忖之際,一陣過堂風拂過,吹動些微殘骨碎沙,一簇黯淡的紅光在碎沙粉末中閃爍了一下。

這是?

指尖挑起埋沒在骨骸中的飾物,粉末灑落,露出飾物完整的模樣,竟是一只紅瓔珞額環?!

這額環羅喉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熟悉的很,是黃泉配戴在額上的飾物,為何會在這具屍骨上,難道?!

羅喉倏然回身,血眸凌利的直眙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黃泉。

「黃泉,這是怎麼回事?」將手中的額環舉至黃泉眼前,語氣有幾分嚴厲。

細眸睨了一眼羅喉手中的額飾,又轉溜到王座旁的枯骨,黃泉幾不可聞的諷笑一聲,無謂的走至王座前,倚著王座坐在地板上。

「你說呢?」斜睨著羅喉一臉嚴肅神情,黃泉卻是輕鬆的勾笑,只是幽藍的眼中沒有半分笑意。

「黃泉!」加重了語氣,羅喉有幾分心焦和怒氣,為黃泉的隱瞞和不在乎。

「哎哎!別生氣,……其實答案,早在你心中,何必多此一問!」黃泉神情上多了幾分寞落的笑。

羅喉抿緊了唇,舉步靠近黃泉,伸出手欲擱在黃泉肩上,驚詫的看見自己的手指,穿透黃泉的身體。

黃泉揚著無溫度的笑,靜靜的看著羅喉從瞠大了血眸、不敢置信的神情,轉而沉痛哀傷,一雙血眸交雜著憤怒和悔恨,燃燒著血色光芒的望著他。

「黃泉,告訴吾實情。」顫顫的收回手,改而緊貼著大腿旁握緊拳頭,頹然的落坐在一旁。

「實情?什麼是實情?!」黃泉慘澹的發出咯咯乾笑聲:「我只曉得這一百年來苦等不到你覺醒,只餘自己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在這座被封印住時間的天都中游盪徘徊,漫長的歲月早已讓我分不清什麼是實情,什麼是幻!這一刻還記得守著你無知覺意識的軀體,下一刻卻連自己都忘了……..」

幽藍卻空虛的眼眸,帶著無溫度的笑直視著身前之人:「羅喉,你告訴我,你現在是真,還是幻?」

蒼白的指節直觸著羅喉的臉頰,在羅喉的臉頰上游移著,羅喉深納了一口氣,悲痛的察覺他感受不到黃泉的碰觸和溫度。

「吾睡了一百年?!」

「是啊!久到我都幾乎以為躺在寢室裡的其實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屍體!」勾起唇角,黃泉想起自己好幾次差點一個衝動下,就把羅喉拖去埋了。

「那你曾說與的曼睩之事………..」

「是真的,只不過你親愛的孫姪女早已經老死了。」曲起一腳當支撐,支手拄著下頷,往後緩緩背倚著王座,深度疲憊的感覺,讓黃泉覺得他似乎漸漸看不清羅喉的模樣了…………

羅喉重重的闔上眼眸,須臾之後復又睜開:「那,你呢?」血眸直望著黃泉,然後羅喉悲哀的發現黃泉似乎漸漸透明的身影。

「呵!忘了,想知道,自己去查吧!」

「黃泉………」不再含著憤懣的呼喚,卻是發自內心最深沉的痛楚。

望著羅喉悲傷的模樣,黃泉淡淡的勾起一笑:「這座城,憑藉幻族的禁忌之術,也僅能封印個百年,所幸,我借你與生具有之邪氣多維持個一年…….我很欣慰…你在封印破解之前,恢復一些功力…………」這樣,就用不擔心羅喉的安危了……..

原以為,羅喉甦醒的那日,就是自己消逝的日子,還能以這樣不人不鬼的型態和羅喉生活相處個一年多,以人的模樣和知覺感受羅喉的一切,黃泉已經很感激上蒼的厚愛了…………

黃泉的語氣更加虛弱,身影更形虛無縹緲,羅喉焦急,跨步向前伸手一撈,卻無法碰觸黃泉一絲一毫。

「黃泉!」知曉黃泉要離開了,羅喉哀傷至極,卻不知如何才能挽留黃泉。

「……別露出這種神情啊!一點都不像你了…來…笑一個給我看看….」不忍看見羅喉露出哀慟神色,黃泉勉力露出痞樣調笑著。

「你活著,要吾笑幾次都可以!」抿緊了唇, 再次給予承諾,若能讓黃泉活著,給予多少承諾、要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願意。

「那…真是遺憾了…….」輕笑。

「黃泉!留下!」羅喉絕望的提出要求。

黃泉直視著羅喉那張邪魅容顏,直視著讓他付出一切也覺得值得的人,虛弱的牽起一笑,緩緩挺起身子仰起頭,在闇紅的唇上印上一吻後,輕輕在羅喉耳邊低語。

「別殉情哪!…否則我會不得安息的。」

「那就化作厲鬼找吾復仇,吾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誰說英雄無淚,只是未到最痛之時!羅喉感覺得到自己的眼角溢出了液體,濕潤了臉頰。

「嘖!你這人啊……真是自大的可以…………」抬手輕拭,黃泉眷戀不捨的望著羅喉,或許在九泉之下,最懷念的將會是羅喉的這種自大吧!

「永別了…………」

沉重的闔上眼睫,黃泉淡色的唇輕輕開闔,而後緩緩消失了身形。

羅喉握緊拳頭直至指甲壓進掌心之中,沁出鮮紅血液,眼睜睜的看著黃泉消失卻無能為力,劇烈的心痛和龐大的哀傷幾乎讓羅喉無以負荷,失去力量似的倚倒在王座旁,顫抖的以單掌覆住自己的眼眸上,不顧掌上的鮮血順著溼潤的淚痕,緩緩流淌而下。




還沒完~~還有結局~~~~

xuantiansha 2011-09-0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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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ace 2011-09-08 21:08
。。。。。。。。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像《范海辛》中的弗兰肯斯坦一样抱着创造者的尸骸(电脑)爬上风车之顶,对着高举火把的茫茫人海发出凄厉的怒吼:
“WHY!!!!!!!!!!!!!!!!!”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人鬼情未了是世界爱情经典故事中经典的经典但为什么会是他们啊啊啊啊啊啊其可修!!!!我的心和肝全都瞬间像梦幻西红柿一样爆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究竟是为什么!!!!!Q口Q

appleli 2011-09-08 22:32
居然是这样[s:3]
表示遍阅虐文已经免疫所以挺住了……才怪!
如果作者真的后妈了,我……我就生灵出壳去作者家作祟!

藍石 2011-09-13 13:16
幻(結局)

不喜歡好結局的,這一篇可以省略了~~~~






站在樓梯口,抬眸望著灑滿金色陽光的天台,羅喉察覺不出自己有任何想走上天台的欲望。

站在高高聳立的天台上,遠瞭著蒼茫無垠的大地,曾經是羅喉最熟悉也最下意識的習慣,但如今,羅喉不知道自己還能從天台上望見什麼、得到什麼。轉身離去的身影,如一縷幽魂徘徊飄蕩於天都,無情無緒的容顏,只餘沉默和冷寂。

如果活著,是你的希望,那麼,吾會活著,以任何形式。

黃泉消逝的那天,羅喉頹倒在王座旁,流淚已不能代表悲慟,不言不語,睜著無神的血眸,直直望著地上的枯骨,內心一片冰涼,血液彷彿凝結,感覺不到心臟一絲的躍動。

魂體消散,封印開啟,陽光終於竄進天都各個角落,一縷金光斜射入內,落在羅喉垂放在青石地上失了溫的長指上,暖和的溫度卻彷若熾人野火,蒼白長指驟然一縮,這時羅喉才感覺到自己手指的冰涼,和青石地板沁骨的寒冷。

不能讓黃泉繼續躺在如此冰寒的地方…………..

截下一段自己的衣擺,將黃泉的屍骨一一撿拾起放上,風化的枯骨脆弱的禁不住一點力量,輕觸即斷裂,羅喉只能伏低身子,用更輕微的力道僈慢撿拾挪移,碎裂成沙粒般的細沫,只能以指腹輕輕沾附,再拂落到布塊上,羅喉收拾的緩慢仔細,一砂一粒皆不曾遺漏。

而後在天都範圍內,尋了一棵足以遮風避雨,抬頭又可以望見月亮星辰不至於被橫生的枝枒遮蔽視線的大樹,將黃泉的骨骸落葬於樹下,找了一塊一面尚平整的石塊充當墓碑,以氣勁在上頭深刻的落下黃泉二字。

此後,日日探視,夜夜相伴。

羅喉曾在黃泉過往在天都住過的房間中,尋到一本書,曼睩親筆記載的天都興亡錄,捧著那本已有一段年歲,紙質已經脆弱的書籍,藉著窗台的光,一字一句慢慢看著,娟秀的字體,筆鋒內斂柔和略帶堅毅,一如君曼睩這女子給人的印象;一本歷史,即便細讀,也不若一個時辰,羅喉卻可以靜坐一整天,恍若一尊精美的雕像,一日一日,反覆的讀誦,但血眸總是膠著凝住在書冊最後一頁上,那像是書成之後附註補充上的偏旁一句話,而後視線空茫。

天都覆滅五載後,左護衛黃泉功體散盡,故。

輕輕的闔上書冊,深沉的嘆息吞嚥腹中。

如果孤獨的等待,是對吾的懲罰,那麼承受之後,可否換得你的歸來!?

負手獨自佇立於窗前,清冷的月光不語,沉入黑暗中的身影亦無言。


察覺一道細微靴聲和既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隔了幾步遠停駐在自己身後時,羅喉正蹲在地上,仔細的替黃泉的墓地除去雜生的蔓草和落葉,身形沒有任何警戒之意,待四周環境清整之後,血眸視線落在那塊刻有黃泉二字的墓碑上,頎長的指節輕輕撫過,入石三吋的深深刻痕,因每日不斷的摩撫,直角的邊緣早已變的圓滑。

等到發覺自己被嚴重忽視的時候,來者狠狠抽了抽嘴角。

原以為對方只要清理完畢之後,就會主動回身詢問來意,所以眼眸瞄了瞄石碑上的名字,覷了覷墓地週遭環境,瞥了瞥在墓前專注著手上之事的背影,隨後安安靜靜的站在後頭等待,基於禮貌和其他理由,來者不想打擾他人的憑弔。

確定對方只是盯著墓碑在發呆時,已經是二個時辰過後。

他可以等待坐在墓前的對方有所反應,但,有人不能等!

半哄半騙的低聲安慰著,一手抱著懷中幼小的軀體,一手愚拙的解開自己被緊揣狠扯在一雙小手中的紫黑色長髮,原本一絲不苟的尊貴造型裝扮,現下有幾分說不出的狼狽。

或許是這輕微的騷動,打擾了凝視著墓碑陷入自己思緒的羅喉,驀然一道嗓聲響起,是來者記憶中的低沉,但音質中略有幾分久未說話的乾澀。

「月王,久見了。」

「如果可以,我覺得根本不必再和你見面!」幽溟語氣有些不善。放下仇恨,已經是幽溟最大的讓步,所以沒必要和一個曾經是滅族殺兄之人裝熟稔互寒喧。

「那月王為何來此?」對幽溟不友善的言語,羅喉毫無情緒反應。

「為了我二哥,火狐夜麟!」咬了咬牙。

一句話,成功引的羅喉回頭;過了一百年多,還有人記得自己已逝的二哥,且在乎程度不亞於自己,即使曾是仇人,幽溟有那麼一瞬間內心感到感慨而複雜,而後,後知後覺的發覺站起身的羅喉,眼神含著些許意外的瞟了瞟。

「繼承人?」

羅喉知道幽溟非是一人前來,在回頭之前,可以感覺得到另一道細微的聲息,但是帶著自己的孩兒來找一個曾經的仇敵,這邏輯理論無論怎麼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合常理,羅喉非是好奇之人,但仍是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不知怎麼,本來該是嚴肅的場面,幽溟卻感覺有些可笑,抽了抽嘴角,不由分說的將懷中小孩的頭朝著羅喉轉了過去:

「看清楚他的長相!」

除了那張小孩子特有的肥嫩柔軟的娃娃臉之外,細長的眉,赭色羽睫,幾乎不見幽藍瞳仁的狹長眸子,淡色的唇,精緻的五官和白皙近透明的膚色,以及那一頭雪白挑紅的捲髮,這模樣這臉蛋,不論怎麼看,長大抽長之後,肯定漂亮俊逸的和黃泉一個樣。

「這模樣的二歲小娃,除五官之外,哪一點像我!?」我和嫇孃都是深色頭髮啊!

羅喉有些怔愣,瞧著那孩童的臉蛋,原以為不會再有感覺、死寂的心臟,又隱隱抽痛了起來。

被幽溟緊緊抱在懷中,開始不耐煩而扯著幽溟紫髮玩鬧的孩童,一望見立在不遠處的羅喉,似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眼眸一瞬不瞬的瞧著羅喉的嬰兒肥臉,忘了繼續折騰幽溟的頭髮和衣服,而後鬆開手中之物,舉起兩隻肥胖的小手臂,朝著羅喉的方向動了動。

看見這情形,幽溟顧不得對羅喉還有幾分忌憚,立即拉近二人距離,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孩童一把放到下意識伸出手接過的羅喉懷中,隨後大大鬆了一口氣。

抱的太久,手臂痠極了!幽溟捶了捶自己的手臂,如釋重負的道:「好了,我把二哥交給你了。」

二哥?!

羅喉瞧了瞧突然被送到懷中的小娃,無情愫的再瞧了瞧現任的月王。

斜眼瞅見羅喉這種舉動,幽溟抽了抽嘴角:「用不著懷疑,我不會這麼無聊找一個娃兒來這邊騙你。他是二哥沒有錯!百年前二哥有自己的抉擇,我無法阻止,但我亦有我自己的作法,你讓我少了一個大哥,我不會再讓僅存的兄弟又因為你的關係而折損。」

百年前,黃泉毅然而決絕,寧可一賭生命動用幻族的禁術,只為復活羅喉;失去所愛之人的心傷,幽溟能深刻體會,勸無可勸之下,只能無奈難過的看著黃泉在被封印的天都之中耗盡所有的生命力,但這不表示幽溟願意接受唯一的兄弟殞逝的事實,動用所有的關係尋出了讓人復生之法,以不傷施術者性命為前提下,幽溟佈下了需費時好幾十年才能集成的天地之氣和月族靈氣,在天都封印解開的瞬間,魂體回歸月族,復生的術法也開始運行。

黃泉有自己的選擇,而幽溟也有自己的決定,在某一方面來說,這二人都是相同的執著與固執。

只是,對術法不如黃泉專精的幽溟,在施術的過程中,出了那麼一點「小」差錯……….

「這個孩娃是黃泉?」羅喉沉穩的語調中仍掩不住一絲欣喜,感覺自己長久沉寂的心似乎又開始躍動了起來。

「沒錯!呃……術法在過程中有點小問題,所以二哥成了這模樣,但十天前他還是嬰兒樣,所以應該…很快可以恢復原本樣貌………」摸摸挺直的鼻樑,幽溟偏過頭說的有些心虛。

其實這也是和嫇孃商議之後,幽溟會把自己二哥送來此處交予羅喉的原因,若日後火狐夜麟回復樣貌記憶,得知他小時候的醜態全讓自己的小弟和弟媳了解的一清二楚,恐怕會在月族大開殺戒吧!否則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的二哥再度回到往日仇敵手中。

聽完幽溟的解釋,羅喉的血眸曜出溫柔的光芒,微低著頭凝看著懷中雪白的小娃,而雪精靈般的精緻小娃也正抬起頭仰望著羅喉的臉。

不期然的望見這一幕,幽溟有些緊張的疾呼:「唉!小心!這時候的二哥很會咬人的呀!…………」

喀嗤!

警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雙雪白的小手捧住羅喉的臉頰,然後在他軟軟的嬰兒肥頰肉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幽溟驚嚇的捧著雙頰,臉色發黑,害怕的連退了好幾步。

羅喉怔愣,錯愕的看著小娃兒在他的臉上留下口水和一圈小牙印之後,鼓著臉頰以可愛的童音口齒不清的嘟嚷著:「原來…不是包子…………」

血眸盯著懷中的小傢伙,唇角慢慢漾出一抹笑。

那抹笑,曾經和羅喉對戰沙場中的戰士們都一定知道的。







總覺得,黃泉恢復後,瞧見了黃泉小時候窘樣的幽溟,和幫小黃泉把屎把尿抓洗澡的武君都會很慘啊……………..


appleli 2011-09-14 20:22
终于HE,真是太好了,接下来的番外应该是武君育儿记了吧?好想看小黄泉叫武君父亲,叫幽溟叔叔的场面啊~

kingace 2011-09-16 15:42
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武君终于实现了他的野望。。。比起当霸主、英雄,乃至退隐去谈恋爱,他似乎更想当个大家长,和可爱的孩子一起坐在高高的栗子树下讲故事什么的。。。
现在好了,黄泉同志,你的误差造就了一个奇迹——虽然对于你,这个绝对是个悲剧。。。比如恢复意识后知道武君的脸上留着你的脚印且一脸淡定地给你换尿布,喂你喝汤的时候吃一勺漏一桌,摔倒了还要被大人抱起来惜惜什么的。。。黄泉不哭死才怪oez
这样看来,最明智的是幽冥啊。。虽然我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一缕头发被小黄泉揪掉了,而且被咬过不下十次。。。QvQ

xuantiansha 2011-09-16 21:02
用户被禁言,该主题自动屏蔽!

藍石 2012-01-03 15:53
幻-番外(上)

拖了很久的番外。。bb。。。。總覺得自己很不會揣摩小孩子呀~~><





羅喉從來沒有想過,照顧一個小孩子,竟是這樣累人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上戰場殺敵人、砍正道、滅邪靈、斬天下封刀、婊日盲族、欺月族……咳,都比照顧一個小孩子還來的好。

這是不曉得第幾次拿著飯碗在後面追著小黃泉餵飯時,深深的感觸。

以羅喉重新修練的武功,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這麼費力的追著一個連步伐都走不穩的小孩跑,但第一次用功力輕而易舉的擋住黃泉去路時,自尊心受創的黃泉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圈小牙印,自此,羅喉明白就算身體縮小、心智回歸童蒙,眼前的小不點仍是之前那位倨傲的戰將。

「黃泉,來,用膳。」用手扳了扳被他追到沒地方可藏的小黃泉,然後喀嗤一聲,又一口咬在羅喉伸出的手背上,血眸看了看小牙圈,默默的收回手。

「乖,用膳。」羅喉儘量和婉的勸著。

「不要!」就算咬字發音還說的不是很清楚,這二個字倒是說的既標準又正確。

「不用膳會餓。」

「你做的飯飯很難吃。」鼓著一張小臉,小黃泉說的好不委屈,之前嫇孃做的飯可好吃了,簡單的材料也可以做的色香味俱全,完全能勾引住一個小孩子的胃口。

小黃泉完全不明白幽溟為什麼要把自己丟到這裡來,這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可以陪自己玩,只有一位漂亮的叔叔,可是漂亮的叔叔不會陪他玩,只會叫他乖乖坐著,給他一本書讓他學字,小黃泉一點都不喜歡整天拿著書認字。想到委屈處,更是不肯跟眼前這位叔叔好好的合作、配合。

羅喉表面上無神情,內心則是大大嘆一口氣;近千年沒親自動手好好做頓飯了,當初再好的手藝也都生疏了,更何況因為之前只有一個人住在天都裡,平日羅喉就隨手在附近腹地裡找些野菜權充,能裹腹就好,偶爾才低調的到附近市集裡買些白米或是生活必需品,他從來也不曉得一個小孩子喜歡吃些什麼,該為他準備些什麼。

蹲下身子,低著聲問著:「那你想吃什麼?」

「包子!」小黃泉回答的很快,細長的眼眸中陡然冒出希冀的光芒。

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一股熱切的視線緊緊盯著,羅喉微微抽了抽唇角,有耐心的繼續用委婉的語氣勸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姑且先以這些食物充飢,明日吾去買包子。」

小黃泉皺了皺細長的秀眉,猶豫了半天,抬眸望向靜靜等著他答案的漂亮叔叔,最終乖乖舉起手讓羅喉牽他回膳房用膳。



隔日,羅喉簡易的裝扮自己後,拿了一袋碎銀準備到山腳下的市集,原本還在床榻上熟睡的小黃泉,突然爬起來抓著羅喉的衣襬,一手揉著惺忪的睡眼,嘟著嘴咕噥的說:「我也要去。」

「你不再多睡點?」

堅決的搖搖頭,害怕羅喉會丟下他不帶他出去似的,小手緊緊抓著羅喉的衣襬不肯放,血眸瞧著小黃泉一臉的堅定,唇角微微勾起,而後俯下身將小傢伙抱在懷中。就這樣,小黃泉坐在羅喉彎起的結實右手肘上,肥胖的小腿被羅喉的大手掌握住,而小黃泉自己用粗短肥嫩的小手緊緊羅喉的衣襟,半睡半醒的被羅喉一路抱去了市集。

在很久很久以前,羅喉就已經了解人言可畏的意思,現在更是徹底的理解與體會。

羅喉儘量低調了,服裝打扮都和普通的居民沒什麼兩樣,頂多也只是衣料質感好一些,但招眼出色的外貌,霸氣及天生王者的氣息,即使只是久久上一次市集大街,也足以讓曾經看見過本人的市井小民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成為茶餘飯後的閒談對象;而今帶著一個精雕細琢宛如精靈的粉娃出現,頓時之間,更是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不管是明目張膽或是探腦偷窺,漸漸的,在這一人一娃的週遭,圍起了一小圈的人圈,隨著羅喉的腳步逐步緩慢的移動;羅喉面對這現象,雖然面無表情,看似毫不以為意,實際上已然繃著顏面,反而是小黃泉睜著一雙小眼睛,好奇的看著四周。

好不容易走到大街中心的包子店,羅喉對著店小二道:「夥計,吾要買包子。」

聽見這話,包圍的人群突然興致高昂的喧嘩談論了起來……………….

「原來,他們也吃包子呀!」恍然大悟貌。
「哎!我還以為以他們的長相樣貌這麼奇特,吃的也應該不一樣啊!」
「那你說,他們該吃什麼呀?」
「金頭髮的那位大哥,吃的肯定是金子,瞧,他連瞳孔都有一圈金色;那雪做的小娃,肯定是吃白雪才長成這模樣!」摸摸下巴,先知般的做解說。
「哎哎!吃金子和白雪,那豈不是妖怪了?」驚疑。
「不是妖怪,哪裡可以大的生的這麼俊俏邪魅,小的生的這般精緻漂亮!?」
「哎呀!大嬸啊!你別瞎說呀!人家好端端的,硬給你說成妖怪啦!」
「妖怪有什麼關係,哈,長的這麼好看的妖怪,再多也不嫌棄~~~~」發花痴的捧捧有些紅的臉頰。
「哈哈~~要是妖怪也長的這麼養眼多好~~~~」…………………..

這就是時代的不同!要是當初羅喉在上古的時代,被人認定是妖怪了,莫不是驚懼的不敢靠近,就是拿著掃帚畚箕追打喊殺,想趕走刻版印象中害人的妖怪;隔了千年後,這些老百姓反而興致勃勃的想看妖怪!

羅喉幾乎想扶額,這些市井小民談論也就罷了,卻偏偏談論的這麼大聲,也不擔心正主兒聽見。

拿了包子、付了銀子,羅喉就想趕快離開,再待下去,等一下不曉得自己和黃泉又會被形容成什麼樣的怪物了,但溫熱的包子被塞在小手上,卻沒有引起黃泉的興致,小小的眼眸,視線落在不遠處裹著甜膩鮮紅糖衣的糖葫蘆上。

羅喉看在眼裡,低聲問了一句:「你想要?」

小黃泉鬧彆扭,嘟起嘴巴擺過頭,裝出一副沒興趣的表情,小小的眼睛仍是禁不住誘惑的頻頻偷瞄著那看起來很好吃的紅色東西。

小孩子大概都喜歡吃甜吧!雖然他記得黃泉之前並不特別愛吃甜食的,大概是身體縮小了,飲食口味也跟著有所變化。羅喉不自覺的帶些寵溺的騰出一隻手胡擼一下小黃泉柔細的小捲毛。

之後不僅糖葫蘆,只要小黃泉眼睛瞄了一眼,表現出興趣了,羅喉都會掏出銀兩,將小黃泉想要的全部買了下來;既然難得上街了,羅喉就儘量滿足小黃泉的需求,避免回去之後又鬧著脾氣難處理。

在街尾處,小黃泉看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女孩在賣水果,雖然模樣普通,裝扮略顯示出家境不佳,但夫婦之間和樂體貼,互相呵護照顧,對小孩也親暱溫馨,或許是擺賣時間長了,小女孩有些不耐,噘著嘴巴鬧情緒,婦人蹲下身溫柔輕聲的安撫,拿了一顆鮮紅的蘋果塞到小女孩手中。

血眸靜靜瞧著這一幕,發覺小黃泉也凝眸望著,輕聲問道:「你想吃水果?」

小黃泉抿了一下唇,須臾之後才開口:「嫇孃喜歡蘋果。」

羅喉點點頭,邁步向那夫婦的手果攤走去。

小黃泉沒有說出口的,是在他記憶中,似乎有一段,是一位高貴又美麗溫柔的女子,將一顆紅通通又香又甜的蘋果,塞到他手中的畫面,小黃泉抬頭望見女子寵溺又疼惜的水眸,卻怎麼也看不清女子的長相。

突然望見羅喉靠近,傑出的面容、收斂但仍天生懾服人的氣質,貧窮夫婦顯然一怔,有些畏怯的開口:「大..大爺,買水果啊?」

「嗯!」血眸掃了一下小攤子,從懷中拿出一綻銀子:「這銀子夠買多少?」

望見這麼一綻銀子,樸實的夫婦有些驚呆,開始擔心找不開錢給這位大爺:「大爺,這銀子可以整攤水果都買回去了啊!」

「只需幾個蘋果,餘下的不用找了。」

這夫婦從來也沒有遇見過出手這麼大方的客人,婉拒不成後感激的趕緊挑選自個而攤上最大最美的蘋果,要包給羅喉帶回。夫婦這頭忙著,小女孩倒不怕生的跑到羅喉身旁,水汪汪的眼眸好奇的看著被羅喉抱在懷中的小娃,小黃泉也低著頭瞧著這小女孩。

「爹呀!這娃娃好漂亮呀!」小女孩興奮的閃爍著一雙烏黑的大眼。

「唉呀!閨女過來,別得罪貴客啦!」婦人有些緊張的喚著自己的女兒。

「無妨。」血眸瞧了一眼有些委屈站開距離的小女孩,意外的發現秀麗的臉蛋和曼睩竟有幾分神似。

心緒猛然一動,暗地打量著男子婦人,歲月刻畫的滄桑之下,仍保留一絲讀書人懂事理的氣質,於是開口攀詢;中年夫婦沒想到這位氣勢不凡的貴客居然肯開口和自己閒聊,感覺倍受賞識,高興之下,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自己的家世一股腦兒全盤告知了。

原來,真是君家後代!黃泉未曾說明君曼睩後代的去向,也一直以為以君曼睩的知書達禮、溫柔賢淑,應是嫁與個好人家,雖不慕權貴宦達,至少生活無礙,沒想到她的後代雖然也習了書,卻也繼承了那份甘於平淡的堅持,以致無以支持自己的生活,最後只得種些果樹,賣水果維生。但君家不僅是這一家,男子還有幾位兄弟,只不過散居各處,也都成了家、養了後代,偶爾佳節時才相聚在一起。

聽後,羅喉喟嘆,卻也欣慰君家終於能傳承後代、開枝散葉,邪天御武的詛咒徹底消失。

之後,羅喉總是定期的找這家純樸的夫婦買果子,暗中協助他們的生計,並未讓他們知曉羅喉的身份和與他們的關係,就讓他們過著平凡無牽涉江湖的生活。


_伊天_ 2012-01-05 11:47
小兔子喜欢吃包子哟,不对武君的包子脸来一口么=3=~~

藍石 2012-01-06 02:03
幻-番外(下)

還是要提醒一下,不喜歡武君被欺負者,慎入呀~~~~





或許因為不是真正的孩童,智力、記憶的封閉現象只是暫時的,小黃泉似乎懂得多也學的快,再加上羅喉趁著上次上市集之時,在書攤上買了一本食譜,回來後努力研究,終於燒出了可以讓小黃泉不再皺著眉頭的食物,及可以說是寵溺的盡量滿足小孩子的需要,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也適應了在天都的生活。

每隔一段時間,睡了一覺的小黃泉,醒來時身體會明顯成長抽長許多,原先的衣服穿著就顯的窄短許多,這時幽溟會偕著嫇孃一同前來天都,為小黃泉送上新製合身的衣物,為羅喉省了不少購衣的麻煩。

只是隨著身體的增長,小黃泉也堂堂邁入最令人頭疼疲勞轟炸、連動物都嫌棄的好動階段,奔跑、打鬧、攀爬大樹,各種胡鬧和危險舉動,每天都讓羅喉疲於奔命;有時候,小黃泉會故意躲在天都的某個角落,讓羅喉去尋他,第一次時,羅喉不懂小黃泉躲起來的用意,發覺失了蹤跡之時,立即運用了天地感應之力,不到一刻的時間,輕鬆的找到小黃泉躲藏的地方,小黃泉神情明顯受挫,在羅喉探下身看他之際,倏忽撲咬了一口羅喉白皙的嬰兒肥臉頰,羅喉怔愣,撫著自己的臉,不明所以的望著小黃泉氣鼓鼓的臉頰。

許久之後,羅喉才想起這情況好像是孩童們喜愛玩的捉迷藏遊戲,最後被找到的或是能夠躲的越久,越表示他是贏家。於是在下一次小黃泉又無由躲起來的時候,羅喉放慢了腳步,在偌大的天都裡,一間一間的房間、一處一處的角落慢慢搜尋,如此下來,浪費了一個時辰多才找到小黃泉藏匿的位置。

小黃泉小臉上露出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的神情,再下一次,躲藏的更是隱密,連氣息也都掩了起來,羅喉不得不稱讚,黃泉在這方面的確有極佳的天賦,沉穩、不露一絲痕跡,確實有成為第一殺手的資質。這一次,羅喉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才找到小黃泉,瞥見細嫩的小臉上閃耀著得意的色彩,心中的無奈也瞬間消失。

有時候,小黃泉胡鬧頑皮的緊了,羅喉動了氣,冷著一張顏不理會小黃泉了,卻見小黃泉委屈的直拿著細長小眼睛無辜無措的偷覷著他,眼眶隱約還含著一點水氣,卻倔強的癟著嘴不肯先認錯,和羅喉僵持著,倒很有未來戰將的骨氣,雖然如是想著,羅喉也板著臉無視,直至小黃泉秀挺的鼻子紅通通的、眼眶聚積了水光,而癟起來的嘴有擴大的趨勢,羅喉才暗嘆一口氣,將小不點抱起來,任他將眼眶中的水花洩憤似的全抹在自己的肩頭上。

夜晚就寢時,羅喉將小黃泉安置在他之前的房間中,在榻邊看著他閉上眼睛入睡後才離開,沒想到回到自己的寢室睡下不到片刻,就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躡手躡腳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進來,羅喉闔著眼不動聲色,接著感覺到小黃泉似乎在他的榻邊觀察了一陣子,而後果斷的爬上羅喉的榻上,鑽進被子裡偎著羅喉睡著,須臾之後,血眸緩緩掀開,看見小臉上有著滿足的笑容,暗紅的唇角慢慢彎起一抹弧度。

看似溫馨的一大一小相依偎,羅喉卻有無法向外人道出的苦楚。

兔子腿有力,可以蹬蹬蹬的亂跳,所以羅喉半夜常常醒來,迷迷糊糊的拾回被踢到一邊的被氅繼續蓋著入睡。兔子牙很尖,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好吃的,早上面癱的清醒時,往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不論是頸項上還是手臂上,遍佈著圈圈小牙印。


來探視自家二哥的幽溟,覷著面無表情、氣度依舊,但顯然有些灰頭土臉的原天都武君,很不客氣的咧開了嘴笑,一臉的幸災樂禍,嫇孃長袖掩嘴,溫婉的偷偷扯了扯幽溟的袖子,制止幽溟繼續失態,然後遞上一籃小黃泉愛吃的糕點。看見幽溟和嫇孃,小黃泉明顯很開心,但一張小臉上卻裝做不在乎的冷覷一眼,淡然的道:「唷!你來啦!」

幽溟抽了抽嘴角,心裡吐槽著:「小孩子裝模作樣個什麼勁啊?!跟誰學的呀?!」然後將懷疑的眼光丟向某一位面癱的人,羅喉偏過腦袋,拒絕回應。

這樣一個裝模作樣的小孩卻在幽溟和嫇孃要離開天都的時候,塌下了臉,淡唇抿的比平常更緊了些,細眸緊盯著幽溟夫婦要離去的身影。

「怎麼?捨不得我們離開嗎?」幽溟笑咪咪的,很高興、很滿足看見總是裝作冷淡的二哥,表現出依依不捨的神情。

「哼!要離開就趕快走!」小小的手臂環著胸,小黃泉努力裝出不在乎的模樣,但偏紅的眼眸洩漏了他真正的情緒。

「我們會再來的。」幽溟很明智的沒有去拆穿小黃泉的掩飾,只是蹲下身,溫聲的承諾著。

「嗯!」小黃泉扭過頭,低聲的回應。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看不見了,小黃泉仍是直直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羅喉有些好笑的看一個小孩子認真思索著什麼大事的模樣:「在想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好想捏捏幽溟的臉頰呀!……」小黃泉伸出嫩白的手,動了動短小的指頭,很是認真又稚聲稚氣的說著。

羅喉愕然,一時無語。

「喂!蘿蔔!你蹲下來。」仰高了小臉,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羅喉下動作的反應蹲了下來,立刻被一雙小手偷襲了臉頰。

「哈!蘿蔔的臉很好捏呀!」小黃泉咯咯的笑出聲。

牽著小黃泉走回天都的時候,羅喉默默的支手掩了面。

黃泉的劣根性,果然是從小就開始!



小黃泉很喜歡幽溟和嫇孃,卻總是沒大沒小的直呼他們的姓名,而不是像一般人一樣尊稱他們月王月后,但幽溟似乎不以為意,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小黃泉曾看見同齡的小孩子叫喚比他們年長的人叔叔和姨娘,那些大人們好像都很高興。有一次好奇,試著喚幽溟「叔叔」,卻換得幽溟驚詫的一愣,而後耷拉著臉,有些驚慌的要小黃泉別這麼喊他,得不到稱讚卻反而被人拒絕,自尊心高的小黃泉有些受傷,從此裝著淡然的臉,依然故我的直喚人真名。

至於羅喉,小黃泉總愛叫他「蘿蔔」。實在是不怎麼高雅好聽。

造成這種稱呼的源頭,也可以說是罪魁禍首,其實是幽溟。抱著小黃泉來到天都的那日,因為積怨已久的憤恨,使的幽溟喊著「羅喉」二字,像是要一口咬碎塞在嘴巴中的滷蛋那樣含渾的喊著,結果當時明智未啟的小黃泉就這麼聽成了他難得喜歡的蔬菜之一,蘿蔔。

「唸『羅喉』。」羅喉曾經字正腔圓的試圖糾正小黃泉的唸法。

「唸蘿蔔!」

「是『羅喉』。」面癱著臉,再次糾正。

「是蘿蔔。」

小黃泉很有學習的精神,可是也秉持著固執的個性。看著那張無知的小臉,羅喉深深喟嘆一口氣,默默扭過頭無視,算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其實在小黃泉智慧稍啟之時,就已經發現自己和一般小孩不同之處,別的小孩有爹有娘可以喊,連市集上陪著父母賣水果的小女孩「小綠」,都有看起來和藹可親的爹和娘疼著,會溫柔地摸摸小女孩的頭,而自己身邊卻沒有人可以讓自己這樣喊,更沒有人會以這樣疼惜的眼神望著自己。

雖然彆扭著,但小黃泉其實曾經期待著能對著幽溟和嫇孃喊一聲爹娘。

白日上市集買完水果回來後,小黃泉莫名的沉默了起來,羅喉雖然有發現,卻也當作是小孩子在鬧脾氣,直至入睡前幫小黃泉沐浴時,察覺小臉上依舊是抑鬱不開心的模樣。

「怎麼啦?」輕輕開口問道。

意料之中的得到小黃泉甩頭不理。

羅喉無奈的摸了摸小黃泉的腦袋,繼續彎著身幫小黃泉清潔身體,過了片刻,小黃泉細眸看著認真幫他沐浴的羅喉,卻自己猶猶豫豫的開了口:「……蘿蔔!」

「嗯?」

「……為什麼我沒有爹娘?」話語糊在嘴中說著。

血眸詫異的抬起,對上異常認真的小眼睛:「……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小綠都有自己的爹和娘……….」癟著嘴,小黃泉看起來好不委屈。

羅喉正了臉色,對著小黃泉認真的低聲說著:「吾無法明確的告知你原因,不過,等你長大後,你自然明白。」

小黃泉對這解釋不滿意,微微噘起了小嘴:「那我何時長大?」

「快了。」將帶著水珠的大掌,故意用力的揉了一下小黃泉的頭頂,惹的小黃泉憤怒的哇哇大叫。

羅喉勾起了唇,驀地心思一轉,血眸怔怔的盯著小黃泉看。

「……怎麼?」小黃泉給羅喉瞧的怪異,不自在的問道。

沉吟了一會兒,終究試探的問道;「……如果你願意,可以暫時喚吾為爹!」突發的念頭一起,勢不可擋。

「叫蘿蔔為爹?」小黃泉咋舌,有些無法確定自己聽到的。

羅喉點點頭,血眸中竟然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小黃泉很猶豫的看著羅喉期待的神情,心裡感覺怪怪的,卻又有些不忍心讓一直對他很好很溫柔的蘿蔔失望,所以彆扭的擺過頭,裝出一副小大人模樣說著:「既然蘿蔔這麼期待,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聽見這種回覆方式,羅喉抽抽嘴,卻仍不減興致:「那麼,叫叫看?」

小黃泉輕蹙著細嫩的眉頭,更加扭怩了起來,小嘴掀動了幾下,終是用極低的聲音,帶澀的開口:「……爹……」

這晚,羅喉帶著微妙的心態,懷抱著小小身子就寢,睡夢中直覺得自己好像飛入了雲端,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卻不知道在未來,這一時的突發異想,為自己換來了好幾天的折騰。



下身一個用力的頂撞,激出了羅喉一聲呻吟。

細眸直直的盯著身下之人的神情,邪佞的勾起嘴唇:「都這個時刻了,你還可以走神哪!」

羅喉回過神,怔怔的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張臉,無言的撇過頭。

落差真大呀!小時候的黃泉真是可愛,長大後卻這麼可惡!

黃泉對羅喉的不回應習以為常,輕哼一聲,兀自動起自己的下身,次次精準的撞擊羅喉體內敏感的那一點,存心要擾亂羅喉的呼吸,在他身上發洩自己的欲望。



過了預計變化的時間,黃泉的身體卻沒有再成長,一直維持著少年的模樣,為此,幽溟和嫇孃很是擔憂,特地從月族跑到天都來觀視。

但黃泉的表現沒有任何異常,身體狀況也很好,用術法查看,也沒有任何異相產生,幽溟雖狐疑,卻也找不出任何會導致黃泉停止生長變化的原因,頹喪的垂下了肩膀。

羅喉瞧在眼裡,偏過頭低聲的勸慰:「無妨,回歸自然的成長也好。」

幽溟無奈也只能這樣接受,帶著牽掛回去了月族。

羅喉非是不憂心,只是覺得只要生命跡象穩定,只要二人還是相處在一起,就不用太掛慮,畢竟時間的長短對經歷這麼多波折危難的他們來說,已沒有太多實質上的意義,只要確定他在自己身旁,就已足夠。

反過來說,慢慢成長也好。

他可以等,等黃泉長大,等他回復功體,等他恢復記憶,等他又變成印象中的那個人,銀色的戰將……….但不可否認的,羅喉也有私心,幼年的黃泉,會羞赧的私下喚自己爹的黃泉,怎麼看就是比成年後的黃泉可愛討喜呀!

看著露出幸福神情偎著他睡覺的小黃泉,羅喉默默掩面。


可惜,羅喉的期待終究難以實現。

幾個月後的這一天小黃泉莫名的發了燒,且畏寒,幾天下來都縮在榻上的被窩裡病懨懨的。羅喉燒了一些湯藥,定時定量的一匙一匙的餵給小黃泉喝下,卻也不見改善、減輕症狀。夜裡,小黃泉怕冷的蜷縮在羅喉的懷中睡著,緊擁著懷中的小身子,羅喉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慌,彷彿就要失去小黃泉似的,擔憂,讓羅喉夜不成眠,睜著血眸直盯著小黃泉熟睡的臉,就怕有一丁點的閃失造成自己終生的遺憾,失去的痛苦,他不願再嘗試。

直到天將明,小黃泉的熱度稍褪了,安心之餘再加上幾天下來的疲憊,羅喉卸下了提防,伴著小黃泉平緩的呼吸,沉沉的入睡。

再睜眼,羅喉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懷疑自己睡夢未醒。

他看見一張極為熟稔的臉孔,細長的眼眸、赭紅的羽睫、秀麗的長眉、挺直的鼻樑、淡色的豐唇、白皙的皮膚,組合起來就是一張極為精緻漂亮的臉蛋,和小黃泉相似,卻多了成熟的氣息。

羅喉雙手緊了緊依舊抱在懷中,現無衣物遮蔽的軀體,強健矯勁,的確不若之前的瘦小纖弱,曲起手指戳了戳懷中的肉體,光滑結實,卻少了孩童特有的細嫩柔軟,剛睡醒的羅喉茫茫然,一時無法反應。

幽藍的眸子看見羅喉呆愣的模樣,緩緩勾起一抹邪笑,近身啃了啃暗紅的唇瓣。

血眸漸漸聚焦,望見眼前人唇邊的這一抹難以言喻的笑,陡然打了一個冷戰,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為何一早醒來就演變成這種情況………………..

羅喉承受著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的快感,弓起的身子呈現完美的弧度,緊繃的長腿用力的環住施予人的腰際,皙白的指節緊扭底下的床褥,呻吟幾度衝破緊咬的牙關,紊亂的呼吸伴著不止的喘息,理智和情慾被拉扯到了極點,羅喉覺的再這樣做下去,他肯定會瘋的。

「…夠了…住手………………」啞著嗓子,羅喉幾乎無法將一句話完整的說出。

「不夠!怎麼會夠,你這可惡的傢伙竟然和幽溟一起狼狽為奸!」喘著氣,黃泉惡狠狠的道。

回復原狀的瞬間,記憶也完完全全湧進腦袋中,黃泉無可否認的當看見羅喉完完整整的陪在自己身邊沉睡著,內心著實非常感動,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從頭到尾、從小到大的種種糗事全被幽溟和羅喉知道、看到的一清二楚,黃泉俊逸漂亮的臉就忍不住一陣扭曲猙獰。

光著屁股、涎著口水、流著鼻涕,還有跑一跑就無故的仆倒在地,吃飯時掉了滿桌的飯粒,在洗澡時打著水花噴濕了羅喉一臉一身,睡床榻時因翻滾而差一點摔下床……..這一切這一切,全被羅喉和自己小弟看光光,如今回想起來,黃泉的臉上就一陣青一陣白,憤恨的更是用力撞擊著身下的軀體。

「啊!…嗚…吾…可沒有…虧待過你……嗯….」勉力穩定聲調和黃泉爭辯著。

什麼叫狼狽為奸,吾可是有盡心盡力照顧你長大呀!羅喉覺得自己實在很委屈。

「少囉唆!誰要你照顧!就算你和幽溟把我丟到雪原荒漠中,我都不會有怨言!」緊攬著羅喉的腰部,加快了進出的頻率。

羅喉難受的仰高了頭顱,蹙緊了眉頭,繃緊了身子,冷汗直流,苦苦咬牙撐著,直至最後的時刻來臨,黃泉低吼一聲,在身下人的體內傾洩所有慾望,才放開了氣喘吁吁的羅喉。

羅喉舉起痠軟的手臂壓在自己的眼睛上,努力的平復紊亂的喘息。而後掀開眼眸,惡狠狠的瞪著面色仍是顯得陰鬱的黃泉,心有不甘的道:「為何…剛復原的你,功體可以比吾強?」要不是因為如此,羅喉不可能這麼簡單被吃乾抹淨。

伸手替羅喉抹去額上滑下的汗,黃泉得意的獰笑:「這還真多虧了幽溟百年的佈陣施術,不僅保存了我的功體,還具有強化功效,和你只重新修練了幾年相比,當然功體差很多。」

黃泉覺得這是幽溟唯一做對的地方。

得到答案,羅喉冷哼一聲,仍是心有未甘,挪了挪腰支,疲乏痠軟的很,幾乎癱瘓動不了,為此,血眸多所埋怨又陰森森的瞪著:「你童蒙時還喊吾為爹,現在竟然忘恩負義!」

聽聞此言,黃泉俊逸精緻的臉龐再度扭曲猙獰了起來,字句從牙縫中擠出:「羅喉……你還真敢講………」竟趁我年幼無知時誆我,讓我做了這輩子最蠢、最悲劇的一件事。

羅喉心一驚,危機感立起,勉強提起力量、撤了身子就想趕快離開危險地帶,不料,還是慢了一步。

黃泉抓住了羅喉欲逃離的腳踝,將渾身虛軟的羅喉再度拖回自己的身下禁錮,筋疲力盡的羅喉即使盡全力掙扎、幾番較勁,也敵不過因極度的羞憤而蠻力指數爆增的黃泉,終於還是被制服在床榻上。

「黃泉,你敢再這麼做,吾下次絕對會讓你屈膝在吾之下。」幾乎咬牙切齒,血眸狠瞪再狠瞪。

禍到臨頭了,羅喉此刻也只能動動嘴巴,威脅威脅對方,魄力雖然很好,眼神很威很凌利,只可惜對方非常人也,起不了什麼效果。

果然,黃泉勾起唇角,毫不在意且反而更加惡劣:「哼哼,這種話等你下的了床再說吧!」

而後,再一次的肢體交纏,難分難捨,逃不開的羅喉只能在龐大的慾望中喘息、滅頂。


_伊天_ 2012-01-06 11:23
兔子终于长大啃到萝卜啦啦啦~~真是普天同庆啊!!
欺负萝卜如此恶趣味的好事太合我口味了~~大兔子请继续努力吧XDDD

玄凊雲 2012-01-21 15:16
其實在看完正文之後真的被虐的一口老血梗在喉頭眼眶不自覺發酸啊[s:6]

還好有後篇的翻外可以稍稍彌補受傷的心靈
小時候的兔子還真的是頑皮的死小孩一個
可是又有點不坦率的可愛
其實在發現想黃泉的糗事都被武君和胞弟看光光的時候就在想
要是黃泉回復了,咱們的黃金羅蔔一定會被啃得乾乾淨淨的XDDDD

kingace 2012-02-09 10:39
武君短暂的过家家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啊,虽然大黄泉回来了可还是有点惋惜,我喜欢小动物呀噗!(一枪戳死)
当黄泉真变回来的时候武君。。他一定很想念小只可爱的团子黄泉,虽然调皮捣蛋可至少也有乖巧美好的时刻,最重要的是满足了武君当爹的渴望TvT 相比之下这只凶残的大白兔就不是几个牙印的困扰程度了呃呃呃。。orz
于是可怜的超级保父武君大人……祝您平安……TvT

藍石 2012-08-19 03:05
墓地(1)




羅喉的祖厝在這裡,靠這座山頭發跡,曾是一方望族。

這山區村落因為曾經盛產金礦而興盛,礦坑挖掘殆盡後從而沒落,如今已剩幾戶居民,住著老弱婦孺,青壯年人都離開山區到大都市尋找更好的發展機會。人都是現實,有利益可賺可圖時,再偏遠的地方都願意來,一但吸引他們的原因消失後,即使風光明媚、氣候溫和適宜,符合人養老退休的好地方,也不見得會有人想要來交通不便之處居住,更何況這裏還不是個普通地方。

座落深山、地勢偏僻、雲靄低繚繞,霧氣朦朧,晴空時還可以看見山下的景色,至於山頂就別妄想了,終年籠罩在一層又一層濃厚的雲霧之中,從沒有人意圖爬到頂端,看看上面是何種奇特美景,也沒有這種冒險犯難的心,就連飛機的航道也都為這厚重鋪蓋的沉雲所懾,視這山區為危險航道,各種迷航的傳聞不斷,曲折詭異,因此若非必要都特意避開這個區域,不敢輕易拿自己的生命嘗試。聽說曾有一架私人小飛機不信邪,趁著大中午陽光熾熱時刻,想飛越這座山,一探究竟;一路上晴空萬里,卻在接近這座山時一頭撞進不知道從哪裡翻湧鋪捲而來的濃雲之中,航站的雷達上失了這架小飛機的蹤跡,幾天後,在離這座山頭天差地遠的無人海岸邊,發現它墜毀在瀕臨海岸線的山崖上。

這幾千里遠的距離為何沒人看見過這架小飛機經過,而小飛機裝載的油量也不足以讓它飛到這裡,那麼,小飛機是怎麼來的?怎麼墜毀的?搜尋到的黑盒子上只聽到前一秒機長還和一旁的乘客有說有笑,接著咦了一聲,此後只餘嘩啦嘩啦的聲響,像是電視沒有節目之後花頻的聲音。有多事的人,利用高科技一層一層的分解抽離這花頻後的音響,到最後一層程序時,隱隱聽見一微小人聲,再提高清晰度,聽見一低沉男音,森冷空靈的緩緩說著一句話,解析之人起初聽不懂,反覆重聽之後,臉色煞然蒼白,渾身佈滿冷汗,他聽懂了,說的不是什麼奇怪語言,就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中文,只是古音古調,有著古老的韻律。

『擅闖禁區者,死!』

解析員無由的生了場大病,病癒後人卻恍惚了,從此怪異傳聞開始,失事小飛機的這具黑盒子被封藏,無人敢再次去解析。



這座山有個美麗的名字「天都」,天上之都,飄飄邈邈,多麼富有想像力的名字,早期就時常有登山客來,想尋幽探險,一窺天境,但在氣候理想,人員卻莫名消失,毫無原因的失蹤人數攀升之後,登山客止步,魔神靈異傳說不斷,更不用說翻過一個山頭之後,那裡是讓人膽寒畏怯發顫,連綿幾里的古葬墓群。

這樣有著奇特傳聞和特殊環境的山區,不僅人煙稀少,遊客更是止步不前。羅喉曾經認為,若是在這裡,這樣一座沒落的古老村莊,遇見任何奇怪莫名的事,他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的。

嗯,一點都不會。

羅喉自小離開祖厝到外地求學讀書,畢業後親人都去世了,靠著龐大的家產和本身堅強的實力,在外縣市開了一間建設公司,名叫「天都」,同這座古老的山頭和山中的村庄同名,羅喉承認,自己是很念舊的一個人,因此即使工作忙碌,羅喉每年依舊至少回去自己的祖厝二次,打掃和祭祖,對這座山頭,羅喉有著莫名的留戀。

站在一間有些陳舊但絕對是華美的傳統式大厝之前,門後還有一個白髮白皮膚白衣古裝…..好吧,髮色有一些紅色挑染,衣服也有一些紅邊裝飾,身材頎長,長相還相當俊逸精緻的「人」,羅喉覺得自己的膽子真是太大了,面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山中妖精或是魔神仔的「人」,竟然沒有任何想逃跑的慾望,眼睛還敢直直的望著對方應該是…….藍色眼珠的瞇瞇眼。

其實羅喉不是很確定對方那「人」的眼睛,到底是不是藍色,只是感覺到有一抹幽藍的精光,在那狹長的眼眸中閃爍。

那白衣白髮之「人」雙手環胸,玩味的看著一直呆愣站在他家門前的人。

「喂!你已經站在那裡半個時辰了,是傻了?還是嚇的動不了了?」低沉幽渺的聲音從淡色的唇中緩緩傳出。

血眸覷了一眼白髮白衣之人臉上戲謔的神情,羅喉淡定的開口:「你是何人?這裡何時起的房子?」

從上一次回到這裡至今,並不是說不能沒有其他人入住,但不可能是在這個村莊的入口處,屬於羅喉家產地的位置蓋房子,也不應該是這麼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人。

白髮白衣之人嗤笑了一聲:「問我,不如問你自己,你是何人,來這座村莊做什麼?」

「吾是本地人,只是在外地工作居住。」

「是嗎?」白衣白髮之人維持著臉上戲謔的笑容,微擺著頭,顯示有些懷疑。

覺得自己沒必要向一個陌生人說明太多,羅喉挑起一眉,反問著這位年輕人:「吾再問一次,你是何人,這裡何時起的房子?」

嘖!真是一副欠揍又自大的語氣!雖說如此,白衣白髮之人倒沒有一絲生氣,嘴角依舊噙著玩味的笑。

「這間屋子在這裡很久很久了喔!」 

「吾半年前曾回來過一次,當時這裡並沒有任何房子。」羅喉微微皺起眉頭,覺得這年輕人說話真不老實,而羅喉最不喜歡這種虛偽敷衍之人。

雖然並未在此居住,但憑著自家祖厝在此,又曾經是村庄裡的望族,羅家在這裡一向很有地位,無人不識,而出於對此地的依戀,羅喉也曾對這地區的歷史做過調查,請專家學者彙集紀錄成了一本地方誌,也因為如此,才意外查知山後藏著幾百千年的古葬墓群。

憑著自身建築專才,羅喉可以看出眼前這座傳統式屋子,並非是新建設的仿古
建築物,石砌的圍牆,千年檜木做的屋脊樑柱,古式的燒瓦技術,古拙的廊檐雕飾,地上鋪著青石地板,無鋼筋水泥一釘一磚,現代建築該有的任何建料樣式都沒有,反而蘊含著他說不出的古老味道,要說這間屋子是在這半年間蓋起來的,羅喉實在不相信。

「我沒有說謊,這間屋子真的存在很久很久…………..」

看出羅喉的質疑和不相信,白衣白髮的年輕人雖然維持著戲謔的笑容但斂了一些,音調也略沉了幾分,神色中多了一點認真,看著這樣的神情,羅喉突然覺得似乎沒必要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結,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雖然這間屋子位於羅喉家的地產上,但放著無用,也是荒涼廢棄,有「人」願意使用,倒也無妨。

驀然天際一聲悶雷,山頭濃雲湧動,往下逐層瀰漫,羅喉和年輕人同時抬頭看了看天與山的交界處。

「看來天氣要變壞了…………」年輕人喃喃自語著,細眼看著羅喉勾起一笑:「喂,本地人,既然你這麼好奇我的屋子,要進來坐一會兒嗎?」

羅喉愣了一瞬,轉眼回神;「不,吾還必須………..」

必須做什麼?羅喉停了口,突然感覺到頭腦劇烈疼痛了起來,身體輕晃了一下,忍不住支手撫著自己的額角。

吾要做什麼,怎麼突然忘了呢?羅喉蹙緊了眉頭。

年輕人倚著門框,似乎沒有瞧見羅喉突現的痛苦,細眸凝視著湧雲,淡然的開口:「要做什麼都暫且作罷,霧氣來了,走在這樣的山路上很危險,一不小心摔下去,連個屍體都找不到。」

聞言,羅喉回頭望了望來時路,從山嵐下來的霧氣,果然慢慢瀰漫了這條唯一的山路,濃厚的白霧,穿過兩旁高大杉樹的枝葉,漸漸的樹身隱入了白霧之中,幾乎遮住了所有的景物,能見度似乎不到五公尺遠,再看向前方通往村庄的路也是如此。

「要進來嗎?」年輕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做到像羅喉如今在社會上的地位,見過的美人俊秀不勝枚舉,從來沒有人可以讓羅喉覺得動心,不知為何,他現在就覺得這青年的笑容好看,笑的足以媚惑所有人的眼,笑的,讓人難以拒絕…………






讀不下書,所以乾脆先寫一點這一篇,配合鬼月~~~~

白忽悠 2012-08-19 12:14
哇唬!!蓝蓝竟然更新了!!!果然是鬼门开了么!!(等等

鬼门一开,感觉咱们整个论坛都陷入鬼气森森的欢乐气氛了XD(等等

_伊天_ 2012-08-20 21:24
现在白天都超热的我出外工作要中暑啦T。T 非常感激蓝蓝写鬼文来凉快一下心灵呀~
按剧情看来,兔子精是隐藏老房子的守护神么XDDD  他就是硬要萝卜留下来当晚餐啃掉就对了(误很大

藍石 2012-08-20 21:41
墓地(2)

因為不確定可以寫多少,也不想寫太多費腦力,所以學忽悠悠大每次發個小短篇,但我的更簡短。。。。。。。。呃,看起來都沒滿千字啊。。。(汗),不過這篇故事一定不會太長的~~~





白霧在羅喉的身後翻湧旋動,在渦狀中心緩緩伸出一隻蒼白的手,骨節凸出,猙獰如隻爪,抓向被白霧帶起微拂飄動的茶金色髮。

「嗯?」一腳剛踏上門階,羅喉似有所感的回頭一望。

「怎麼?」白衣白髮之人迅速的一同瞥向逼近的白霧。

「無………」血眸游曳四周,沒有瞧見任何東西,是自己多心了嗎?羅喉回過身,邁步經過側身佇立的人,進入了古厝。

白衣白髮人瞇起眼眸凝視著白霧中心片刻,隨後進入掩上了大門。

隱隱約約在晃蕩的高矮二道身影,瞪視著閉闔的大門,緩緩的消失在白霧之中。




出乎羅喉意料,外觀華美的屋子,屋裡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竟無多餘的裝飾或擺設,但每件物品皆有一定的細膩度,顯示主人家還是有一定的品味。

「怎麼?屋內簡單,讓你失望了?」倒了一杯溫熱香茗,遞給了眼光正瀏覽屋內裝潢的人。

「是出乎吾想像,不過倒也符合你給人的感覺。」睨了一眼送過來的香茗,羅喉淺啜一口,連杯子造型都很古樸啊!

頭疼減緩後,開始恢復思考能力,羅喉有些疑惑自己怎麼這麼輕易就接受一個陌生人的邀請,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身旁的人,而且還是一位看起來似妖似鬼就是不像人的年輕人。而後收回視線,羅喉癱著一張臉,覺得自己可笑了,都甚麼時代了,腦中還記憶著小時候聽到的一些鄉野奇譚的故事。

羅喉不否認自己年少時是很愛看那些傳奇故事、聊齋誌異、武林傳說的。

「喔?」對羅喉的話,年輕人起了興致:「怎樣的感覺?」

「清冷。」

年輕人嗤笑了一聲:「我明明很熱情的接待你這陌生人參觀我的屋子,哪裡看出我個性清冷了?」

「只是吾的直覺。」

直覺呀!這真是個好東西。年輕人不著痕跡的冷笑了一下。

「吾名羅喉,閣下是?」

「來自無間,以黃泉為名。」黃泉故意這麼說著,凝笑觀察著羅喉的神情和反應。

「黃……甚麼?」面癱著臉。

「黃泉。」凝著笑。

「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黃泉?」繼續癱著一張娃娃臉。

「對,就是那黃泉不歸路的黃泉。」繼續凝著笑。

黃泉……竟是以這不詳之詞為名。難道吾真遇見山中的孤魂野鬼或妖靈了?羅喉維持著面癱臉,極度從容自在的一口飲盡手中溫熱的香茗。

「茶喝完了,吾該離開了。」

「可是外頭現在正下著滂沱大雨………」黃泉狀似無惡意,涼涼的說著,但若細瞧他眼瞳,絕對可以發現他眼中的戲謔。

直睖著屋外的大雨呆愣了好一會兒,羅喉簡直想在心中流淚,這根本就是早期電影中書生遇見想吸人精魄的鬼女才會出現的情節,就像是什麼倩女幽魂或是殭屍道長甚麼的,這樣不合常理的劇情,怎麼就讓吾碰見了?!

似乎看穿羅喉腦中正思索的東西,黃泉歡快的笑了起來:「怎麼?這場景劇情讓你感覺很熟悉?」

快速的重整自己懊惱的心緒,羅喉極度鎮定淡然的態度,面對已被認定是邪物的對象問道:「所以你是狐狸精、兔子精還是要吸人精魄害人一命的…男豔鬼?」

狐狸精、兔子精、男…男豔鬼?!

笑顏崩了………

「你說呢?」黃泉抽了抽嘴角,精緻漂亮的臉上展露出一抹有些猙獰的邪笑:「夜晚很長,我倆可以好好聊聊讓你了解了解,咈咈咈~~~~~」






藍石 2012-08-22 02:23
墓地(3)






結果不如猜想的那麼悲慘,羅喉平安的在這間詭異的古厝裡渡過了一夜。

昨夜,黃泉不由分說的將羅喉推進了一間寢室,就在羅喉繃緊了神經,血眸警戒的緊盯著對方可謂之獰笑的神情之時,黃泉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大把。

「很抱歉啊!我既不是狐狸精、兔子精,也不是會吸人精魄的男豔鬼,我只是個正常人,要找狐狸精、兔子精還是男豔鬼,自個兒到床上睡著,夢中找去!」說完,又狠狠的蹂躪了一把羅喉的嬰兒肥臉頰後,哼哧著把寢室門大力關上離去。

羅喉怔愣,默默的揉著自己被捏痛的臉頰,轉身打量這間被強迫留住的房間,嗯,依舊是古色古香,左側的鏡檯上擺著一水盆可供梳洗,靠床的椅上還放著可換穿的睡袍,沒有多出甚麼奇怪的事物來。

換穿上了睡袍,疲倦的成大字型的趴倒在還算柔軟的床墊上。

原來不是甚麼妖魔鬼怪,而是正常人啊!羅喉呼了一口氣…………

真是莫名的一天啊!

雙眼迷茫的望著漆黑的窗外,羅喉覺得彷彿看見窗外有無數個黑影在晃動?微微抬起頭瞇著眼再看個仔細,卻沒看見甚麼。

嗯?眼花了嗎?將臉重新埋在枕頭中,耳邊聽著依然落勢不絕的雨聲,神志逐漸混沌,最後沉沉睡去。




清早,羅喉按照自己的生理時鐘清醒,看向窗外,天空依舊是霧茫茫的一片,幾乎不見任何陽光。就著鏡檯上的水盆梳洗一番,步出屋子,搜尋所有廳堂卻不見此屋子的主人,基於不辭而別不甚禮貌的良好教養,羅喉心念一轉,尋向屋後院落,果然發現那位自稱黃泉的年輕人,但更羅喉驚奇的,是圍繞在年輕人身邊的一尊尊的塑像。

「唷!昨晚睡的可好?找到狐狸精、兔子精或豔鬼陪你渡一宿春宵了嗎?」

無視黃泉賊兮兮惡意取鬧的調侃,羅喉將目光放置周遭:「這些塑像是?」放眼望去,偌大的院中,竟不下百尊。

「我的作品。」黃泉毫不隱瞞的說。

「全是你親手雕刻?」

「怎麼?我不像是個雕塑家?還是我雕的不像?」

「不,你雕的很好.......」簡直是栩栩如生了!羅喉有些不可思議的想。

雖然不是學藝術的,但因為經營龐大建設公司的關係,羅喉對於有助於增加建築裝潢華美典雅的雕塑藝術品,也有些許認識,這裡的每一尊雕塑,不僅形態各異,並且細膩精緻,幾乎可以數出每尊雕像上有幾根頭髮,衣袖彷若因風拂動,生動的彷彿一個眨眼,它就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你的眼前。不僅如此,塑像雖清一色皆是古裝扮相,但每尊的服裝和他的神情皆極有特色。

不知為何,羅喉覺得這些塑像造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以為吾講解一下你的作品嗎?」

「你很好奇?」

「是。」

黃泉笑了起來,手也跟著不老實的往人家肥嫩的臉頰捏去:「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就為你解說一下吧!」

出於昨晚因誤會對方為精怪鬼物的虧欠,羅喉任對方蹂躪自己的臉頰一會兒,見對方仍不罷休才瞪著眼眸伸手拍去對方的手。

黃泉不在意手被拍掉,心情很好,笑嘻嘻的一尊尊為羅喉解說:「先從這一尊說吧!這生個掃把頭,長的也像掃把的名叫『狂屠』,像個啞巴從不說話,但武藝還算高強,是個忠心的好漢子;這一尊手拿邪書又奇裝異服的怪書生是『巫讀經』,只會念個不入流的詩章,做做偷襲的小步數,沒甚麼大做為;而這一尊長的像是黑白郎君兄弟的塑像是『半僧道』,拿著一把破扇子操縱著鬼童,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術法卻修鍊的不堪一擊…………………」

眨眨血眸,羅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黃泉近似毒舌批評的解說下,這些塑像除了第一尊『狂屠』之外,其他的怎麼感覺上都一臉隱忍,忿忿不平的樣子?難道這些雕像也都日夜吸收日月精華,成精了?還是………

「然後是這一尊……」黃泉摩娑著自己的下巴,嘴角揚著一抹惡作劇的邪笑,雙眼盯著一尊塑像道:「這一尊最有意思了,個性驕傲自大又小心眼,肚量小沒實力又愛裝厲害偉大,被人激了就像一隻無毛老狗,跳起來又吠又孬樣!」

聽聞這話,彷彿看見這尊塑像真的暴怒的跳了起來,對著黃泉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強壓怒氣的模樣,羅喉忍不住悶笑了起來:「你這樣說他太可憐了。」

「我說的是事實!」黃泉無謂的聳聳肩,轉身走向別處塑像。

羅喉隨後跟著,邊瀏覽邊隨意問道:「這些塑像的服飾裝扮及個性設定,是否有所根據?」

黃泉轉過頭來,神色有些不明:「這些塑像的確有所本,都是根據真人實像雕塑而來。」

「真人……」羅喉停下步伐,指著一尊塑像挑起一眉道:「這尊也是真人,也有所本嗎?」

順著羅喉所指的方向看去,黃泉勾唇:「喔!那尊是根據山豬做的!叫『虛蟜』!又笨又不會說話!」

「山豬……」羅喉仔細瞧了瞧,也勾起唇角:「雖然長的怪,不過看起來蠻可愛的!」

聽到羅喉如此說,黃泉翻了翻白眼,搖了搖頭:「你眼光果然有問題!」不想搭理對怪物「情有獨鍾」的羅喉,黃泉繼續領著羅喉深入。

謝謝…武君…….武君…偉大……………

「嗯?」羅喉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那尊感覺上眼睛發亮的虛蟜的塑像。

「又怎麼了?」黃泉不耐的問道。

「不,沒甚麼……」大概聽錯了吧!羅喉回過頭,繼續跟隨著黃泉往院落深處走去。

在經過院落的一個旮旯,羅喉發現幾尊和前頭明顯風格不一樣的"現代人"模樣的塑像,被堆擠在一起。

「黃泉,那幾尊是?」

黃泉停下腳步,斜眼睨了一下,緩緩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喔!那幾尊啊!是在這山區消失的那些探險隊員喔!」

在山區失蹤之人?!羅喉一凜,走近仔細瞧了瞧那幾尊的樣貌。

因為失蹤事件發生在自己從小居住的山區,所以羅喉也關注過這些事情。而且有一陣子失蹤事件頻繁,至今無人知曉些失蹤者的去向,也無人找到任何蹤跡或屍體,所以這些事件曾經在社會上掀起一陣波瀾,失蹤之人的長像在那一段時間內,每天被報章媒體刊登報導,羅喉至今對那些失蹤者的長相仍有些印象。

這些塑像,的確是那些失蹤者的模樣,為何這樣的古厝中,會有這些人的塑像?

「黃泉,為何你要雕塑這些人的塑像?」

羅喉不由得想起野史傳說中,秦朝兵馬俑能夠雕刻的如此神態各異且栩栩如生,是因為內藏有真人,羅喉雖然不相信,不過心中總有幾分存疑,現在看見又是同樣栩栩如生的塑像,難道…………!!

「為何呀!你覺得呢?羅喉………」黃泉沉下了聲線,眸中閃爍著異樣光芒。

雖然黃泉精緻的臉上仍是維持著優雅的笑意,但不知為何,羅喉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我在自暴自棄中了。。。。。。。。。。T T

白忽悠 2012-08-22 09:57
难道是受到诅咒了所以变成了雕塑???
嘻嘻嘻,好期待武君和黄泉坦诚相待,彻夜长谈呢嘻嘻嘻

蓝蓝加油!干掉这篇文!(等等

_伊天_ 2012-08-22 18:52
剧情开展越来越有悬念了!看不到关键的发展好着急啊!
难道兔子是为了保护大家才把他们变成雕塑么=。=这法力值爆表了嘤嘤嘤
又看见苦逼酱油的冷吹血童鞋了XDDD~

藍石 2012-08-23 15:38
墓地(4)

我說黃泉在這裡是好人,好像都沒有人相信呀。。。。。。。QQ
(黃:我的形象被寫成那樣,誰會相信呀啊啊啊!!!\皿/)




見羅喉抿緊了唇線,血眸直直的盯著,神情警惕,黃泉突然噗哧大笑:「沒想到你也會有緊張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永遠都會是這副沒神經的面癱樣子了!」伸手抹著眼角,這一笑似乎讓他笑出了眼淚。

笑完,話鋒一轉,人也瞬間擺出個凝重的神情:「不過,有時候,人還是不要太好奇的好,就像這些探險之人,太好奇的下場,非是一般人可承受的起的。」

「所以這些雕像?」即使情況未明,羅喉仍是堅決探究。

「我知道你腦海中在想甚麼!這麼變態的事我還沒本事做!」黃泉又恢復戲謔的神情:「我說,這些也是我雕的你信不信?」

真的不會做出類似這些變態的事嗎?!羅喉狐疑,打量著依舊覺得很像是狐狸精或兔子精的年輕人。

瞧見羅喉不信任的眼光,黃泉不滿的哼哼了二聲:「人總是要與時俱進,我偶爾也要雕塑現在人的模樣,否則技術會退步的,報章雜誌上刊登的那些失蹤者的樣貌就給了我題材,也正符合這座山給人的氛圍……哼哼唧唧咈咈……」

真是這樣嗎?耳邊聽著黃泉的解釋,面無表情的羅喉卻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反正這座山區奇怪詭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也不差再多個一、二件。

再繼續隨著黃泉向深處走,,卻是來到一間小屋子前,看來這裡是庭院的盡頭了。

「這裡是我的工作室,只有二尊塑像,呃,算未完成,要進去看嗎?」見羅喉不反對,黃泉無奈,也只得開了門領羅喉進屋去。

乍見這二尊塑像,羅喉有些訝異,訝異的不僅僅是其中一尊是女性,而另一尊頸部以上闕如,竟然沒有頭。

羅喉走到也是身著古裝,長裙拖地,大袖翩翩,飾帶層層疊疊,衣飾優雅而飄逸,黑髮如雲,容貌秀麗典雅的女性塑像身前,仔細凝視。

黃泉雙手環胸,勾笑的站在羅喉身後觀察著。

「黃泉,這尊是?」

「君曼睩。」黃泉不同於之前對其他塑像的毒舌批評,對這尊塑像卻是沒有任何解說。

「為何獨特放於此?」

「你難道要把她跟外面那些臭男人莽漢子放在一起嗎?」

仔細看著塑像那張娟秀的長相:「黃泉,她是你的女友嗎?」

「去你的!你哪隻眼睛看見她是我女友了!」

回頭望了一眼突然發起脾氣的白衣白髮年輕人,羅喉只是想問這塑像是不是依他女友的形貌塑造的,不解這年輕人為何要生氣:「黃泉,你把她刻壞了。」

「甚麼?她原本就生這樣啊!」黃泉有些納悶的走向前,也仔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一切都很完好呀?!沒缺眼缺手的!

「她應該更美、更漂亮的。」

「啥!那是你這老頭子偏心吧!認為─────」原本被羅喉的話,氣著齜牙咧嘴張口欲辯的黃泉,陡然住了口,不再言語,踢著腳兀自氣悶的走到一旁。

羅喉血眸疑惑的望了一眼,卻也不探究,自個兒走到最後一尊塑像前。

身著戰袍,披風飄揚,氣勢雄霸,手持一柄長刀拄地,鎧甲精細的程度,讓羅喉忍不住伸手在上頭輕輕摸著如鱗的紋路。看得出來,雕塑的是一位君王。一種熟悉感再度浮上心頭,羅喉感覺自己似曾穿過這套威武的鎧甲。只是………………

「它為何沒有頭?」羅喉可以看的出頸部以上是不自然斷裂的痕跡,說明這是人力所為。

「……因為…我想不起來,它應該長的甚麼樣………」黃泉也走向前凝視著這尊無法完成的塑像,帶些苦意的笑容,凝在嘴邊。

在替塑像刻上五官霎那,黃泉輕撫著塑像的臉孔,隨後卻憤然用鑿刀,一筆一刀用力敲掉。

不對!這不是他要的神韻!這不是他想要的容貌!

掩面懊惱的頹然坐於地上。最想要的,他竟然刻不出來……………

「……因為他…近千年都不曾回來過……………」

甚麼叫近千年都不曾回來過!?難道這個人其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精神異常的瘋子?!羅喉瞪著眼睛偷偷瞥了身旁的黃泉一眼,見他真的很苦惱頹喪的模樣,感覺又有些不忍心。

「再刻吧!反正你技術這麼精良,一定可以刻出你想要的。」

黃泉看起來怔了一下,回過神又對著羅喉勾起了唇角:「看不出你還會安慰人。」

羅喉撇過頭不說話。

「哈,既然你這麼說,你乾脆幫我一個忙吧!」黃泉痞痞的笑著。

羅喉不言語的看著黃泉,等著下文。

看著這樣的羅喉,黃泉一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故意靠近了羅喉,伸手撫上羅喉的臉頰,壓低了腦袋在他耳邊低語:「乾脆…把你的頭借給我。」

羅喉撥開黃泉貼在他臉頰上的手,血眸直視著黃泉,緩緩說著:「好,吾死後,頭給你。」

黃泉有些愕然,瞬間斂了笑容,轉過身避開那雙直視著他的坦率血眸:「別答應的這麼快!別老是把自己的性命不當做性命的送給人家,即使你把自己犧牲了,別人也不見的會感激………」

老是…?羅喉將疑問存入心中。

黃泉沉默了幾許,等他似乎整理好自己的心緒時,才轉過身重新對著羅喉勾笑:「喂!你當我的樣本吧!」揚手比著一旁未完成的塑像。

羅喉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一眼那尊斷了頸的塑像,輕輕點頭。




原以為當個模特兒,就要花上幾個小時不能動,完成恐怕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沒想到黃泉的動作很是利索流暢,從牆角的盆中拿出一團半濕潤的黏土就開始堆疊塑形,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按壓推拉磨擦,只花了半天的時間,粗略的造型已經出來了,只要在拿個雕刻刀精雕細琢一下,即可大功告成。

羅喉走到黃泉身邊,帶著趣味觀賞著同自己已經八分像的頭像。

「如何?」黃泉揚著笑,瞥著靠過來的人。
羅喉忍不住讚嘆:「你的手果然很靈巧。」

「那當然,老子都練了好幾百年了!」聽到稱讚,黃泉不禁得意了起來。

「你又在胡說了。」羅喉輕輕搖了搖頭,但唇角也微微勾起。

黃泉神色暗了一下,以近乎喃喃自語的音量道:「我可沒有胡說唷!」接著,小心翼翼手捧著頭像,來到斷頸的塑像前,將頭像放了上去。

血眸看著自己的頭像被安置在那尊斷頸的塑像上,驀然腦袋裡轟鳴一聲,震的羅喉感覺自己幾乎失去了視線和聽覺。

「嘿!看起來很合呀!」黃泉喜滋滋的摩娑著自己的下巴打量著。

「欸!你覺得如何?」黃泉回頭想詢問羅喉的看法,卻愕然的發現羅喉蒼白著臉色,雙手撫著頭,一臉痛楚的神情。

「喂?你怎麼了?」黃泉趕緊走過去攙扶。

感覺黃泉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來,羅喉勉強集中精神:「……頭疼……」事實上不止頭痛,羅喉感覺渾身皆莫名的產生痛楚,彷彿毫無防備的被重重摔在崎嶇的地上。

黃泉沉默了一下,似有似無的嘆息從淡色的唇畔溢出:「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這晚,羅喉睡的極不安穩,做了許多夢,每一個夢都像是電影蒙太奇畫面剪輯一樣,快速的轉過鏡頭,卻沒有任何一個畫面可以讓羅喉看清楚的。

唯獨一道幽幽的嘆息女聲,讓羅喉牽掛,勾起愁緒。

……大伯……大伯………唉……………………

一身慘白的黃泉無聲息的佇立在羅喉的床榻旁,隱在陰影之中,低垂著眼目,幾縷柔細的白髮傾洩在臉頰旁,讓人瞧不清神情。閃爍著幽藍螢光的細眸,緊緊盯著額上佈滿冷汗,抿緊了雙唇,在惡夢中掙扎的羅喉,黃泉握緊了拳頭,卻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深深的喟嘆,轉身離去。

夢中,幽幽女聲消失,換了一道音質開闊爽朗的熟悉男音:

……羅…喉……羅喉……出來……出來呀…………

…啊!這是祖厝隔壁鄰居,小時候的好玩伴,阿龍的聲音!

羅喉睜開了無焦距的眼眸,靜靜的下了床,離開了客房,順著一聲聲越來越急促的呼喚聲,來到了前庭,打開了大門。

「……阿龍?」

門外的白霧劇烈湧動翻滾,從霧中破出了羅喉記憶中的身影。

『羅喉!我叫你老半天了,你怎麼這麼慢!』一體格健碩的男子,揚著開朗的笑容,熱切的靠近羅喉。

「抱歉,吾睡熟了,沒聽見。這麼晚了,有事?」

『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男子走向前伸長手臂,想要牽住羅喉的手。

「去哪?」羅喉有些納悶,這麼晚了,天色闃黑不見五指,能去哪裡!但依舊伸出手,準備讓自己的好夥伴牽著,一如往昔。

驀然,一隻強勁的手用力的拉住羅喉的手腕,同時傳來一聲斥喝:「別去!」

羅喉詫異的回過頭,望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身後,滿臉怒意的白衣白髮年輕人:「黃泉?」

黃泉凌厲的眼神,並不看向羅喉,而是對著門外的阿龍,抑著怒意道:「這違反規定!」

見黃泉出現,阿龍隨即陰沉著臉色,揚著怪異的音調似笑非笑道:『但不影響原則。各憑本事罷了!』

「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黃泉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

一陣低沉乾涸的陰涼笑聲過後,白霧有意識般包圍著阿龍,而後身影漸漸消失在白霧之中。

「阿龍………?!」看著自己的好夥伴消失,羅喉急喚後,猛然瞠大了眼睛。

不對!阿龍在十年前,用明朗的聲音笑著跟自己說在這山區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他要再去探險尋秘一次。幾天後,在一處極為偏僻幾無路的地方,發現了阿龍的登山包,裡面裝備俱全,地上朝天插了二支筷子,阿龍消失在山區之中,至今無人尋獲。

那,方才那人是?!

回過神,羅喉望著拉住自己的黃泉,卻見黃泉一臉深沉。





_伊天_ 2012-08-23 15:58
没有著名的阿哈哈哈哈我差点想不起阿龙是谁了囧
蓝石头好勤快~七夕也更文=v=剧情进展甚美,继续蹲等~

藍石 2012-08-26 12:26
墓地(5)

應該再一章就可以結束了~~=V=




睇著黃泉深沉的神情,羅喉突然覺得這年輕人一定知道很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

「黃泉,方才是怎麼回事,你認識阿龍?」

「他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用管太多。」黃泉別過頭,語氣生冷淡漠。

「事情和吾有關。」

「所以你更不需要去管!」

黃泉的話,間接證實了羅喉的猜測。

「吾有權知道!」

羅喉的這句話似乎觸怒了年輕人,年輕人轉過頭,以幾乎斥喝的語氣對著羅喉吼著:「少自大了!你連你自己是怎麼來這裡的,為什麼要來這裡的原因都記不起來,有甚麼資格問我事情!」

羅喉一怔。他說的沒錯,自己似乎喪失了一段記憶,回到故居的目的是什麼,怎麼想不起來了?!

羅喉眉頭深鎖,努力的想記起一些事情………………

對了,好像是………

「吾記得……吾接受學術研究團體的委託,要帶他們來後山做古葬墓群的調查……」

因為羅喉之前對這座山區做紀錄的那本地方誌,提到過後山的古葬墓群,引起考古和歷史學者的興趣,因此促成了一次龐大的學術研究機會。

聽聞羅喉的話,黃泉顯得有些驚愕:「調查古葬墓群?!」

羅喉瞅了黃泉一眼,繼續蹙著眉,努力探索著自己的記憶:「對,然後……吾打算先行一步,回到祖厝做打掃整理,做為日後學術團體長期研究調查的據點,所以吾自行開車上山……之後……之後…………」

記憶到這裡就中斷了,無論羅喉再如何努力回想,都想不出來些許片段畫面。驟然欲裂的頭疼再起,緊隨著又是莫名的全身劇痛,羅喉低唔一聲,只有須臾的時間,額上已經佈滿冷汗,痛楚讓羅喉幾乎無法維持站姿,將頭埋在手臂中,慢慢的蜷縮起身體。

為何…會有這樣的疼痛,就好似從高處墜落,重摔於地的感覺?

見羅喉如此受折磨,黃泉心臟一緊,一個箭步衝向前,緊緊擁住羅喉,再也耐不住自己的心緒,痛苦的大喊:「算了!不要再想了!就算永遠想不起來也無所謂了!反正千百年也都過去了沒關係!只要你回來就好!」

羅喉瞠大了血眸。他……剛剛說了甚麼?

羅喉慢慢放下圍著頭的手臂,抬起頭,咬著牙,勉強集中精神,血眸對上抱著自己之人:「黃…泉,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吾………」

黃泉怔怔的看了羅喉好一會兒,卻別過頭,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低聲道:「我,不能說!」

血眸直視著黃泉好一會兒,見黃泉抿緊了唇,堅決不再多說的樣子,羅喉猛然推開黃泉仍抱著自己的手臂,忍著痛苦踏穩腳步,直直的往外頭走去。

黃泉愕然,緊張的叫喚:「站住!你去哪?」

羅喉沒有回頭,僅是停頓了腳步,沉著聲回答:「找答案!」

黃泉動了怒氣,這不知好歹之人:「不准去!方才的情形沒看懂嗎?那些醜臉的傢伙,必定還守在外頭等著抓你!」

黃泉立即衝向前,隻手按住羅喉的肩膀,制止羅喉愚蠢的行為!

不料,羅喉卻反手抓住黃泉的手臂,穩住下盤,一個彎腰施力,竟將黃泉來個過肩摔!黃泉沒料到羅喉突然之舉,錯愕之時也立即反應,在空中翻個身挺直,剎那間消失無蹤。

羅喉已顧不得驚訝黃泉的身形消失,來到此處後,已發生太多不合常理之事,包括這位自稱黃泉卻身分詭異的年輕人。轉過身,邁出古厝大門,朝著村落的方向前進。

突然,黃泉的身影又出現在羅喉身前,擋住羅喉的去路。

羅喉瞇了瞇血眸,沉了聲音:「不准攔著吾!」

黃泉冷凝著一張臉,細眸瞅著羅喉固執的神情,許久才勉強勾出一點笑意:「我不會再攔著你,我跟你一起去!」見羅喉仍是直盯著他戒備著,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也不想無功而返,或是半途被那群醜臉的抓走吧!有我在,他們至少比較不敢有所動靜!」

沉默了一陣子,才見羅喉點了點頭。




說是找答案,黃泉卻是領著羅喉繞過村莊,一步一步的走到後山去,在晨曦方出,天色濛濛微亮之時,來到了位於山坳處久無人跡的古葬墓群。

薄霧如紗籠罩,放眼望去,這一片不見盡頭,長久無人整理而頹傾敗壞的古墓顯的十分的蒼涼孤寂。羅喉抬眸看向黃泉,不解為何帶他來此,如果要殺人滅口,也不用費這麼多功夫走這麼遠。

了解羅喉血眸中的含意,黃泉凝著神色,低沉的嗓聲說著:「此處,會有你要的答案。」

雖然仍有一絲懷疑,但沒由來的,羅喉願意相信眼前這位年輕人。

撥開齊腰高的雜草,緩緩探索,不時有比一個成人還高的叢聚的芒草擋住去路和視線,羅喉小心翼翼的走著,眼眸仔細的搜尋,不放過任何疑點線索,黃泉沉默的跟隨在羅喉身後,距離一步之遙。

古墓由於年代實在太久遠,遭受風吹雨打日曬,很多碑塚已經完全倒塌毀壞,留下深淺不一的坑洞,發現半傾倒的墓塚或石碑,羅喉就會多留心觀察,許多墓碑上都刻有文字,可惜,文字結構古老再加上磨損嚴重,大部分已經辨認不清,少部分還能看清楚的,羅喉凝神研究後,也漸漸發現一些端倪。

在研究過一塊尚完整的墓碑後,羅喉對著始終跟在自己身後的黃泉開口:「黃泉,你的塑像和這裡的古墓,有什麼關聯?」

黃泉雙手環胸勾笑:「你發現了甚麼?」

「這塊墓碑上刻著『司命太子』,那塊墓碑上刻了『半僧道』,而前頭吾還看見了類似『虛蟜』二字,若吾沒猜錯,在吾還沒探查的後方古墓中,還可以發現『冷吹血』、『狂屠』,甚至『君曼睩』!」

這些都是黃泉為他製作的塑像所取的名字。羅喉記得他說過,塑像的樣貌皆有所根據?!

聞此,黃泉淡淡的笑了笑:「『君曼睩』不在此地。」

「那『她』在哪裡?」

黃泉沒有直接回答羅喉這個問題,抬高了幽藍的細眸,出神的望著最後方的山壁久久不語,羅喉順著黃泉的視線看去,在霧氣瀰漫之處,高於古墓群幾丈的山腰上,隱隱約約只見一塊大石壁而已。

心思一動,羅喉倏然睜亮了血眸。難不成…………

「如你所猜想,『她』在那裏,和……『他』一起………」黃泉此刻的嗓聲,充滿滄桑。

和『他』一起?

『他』,是誰?

羅喉咀嚼著這句話,腦中突然浮現黃泉的工作室中,君曼睩的塑像和一尊斷頸的君王立身像被放在一起。

難道?!

「難道山壁後有君王陵寢?!就是那尊斷了頸的君王塑像?!」羅喉非常驚詫,沒想到這座山中,竟藏了一位古代君王的寢墓!

黃泉沒有回答羅喉的問題,但他唇邊的笑意卻充滿了苦澀。

羅喉向前一步,靠近黃泉質問:「那位君王是誰?」

黃泉唇邊的苦澀更甚,細眸凝視著羅喉,伸出一手輕撫著羅喉的臉龐低語:「你應該知曉的……………」

吾應該知道?

望進黃泉眸子中,帶抹哀傷的幽藍瞳孔,羅喉覺得,這樣的神采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年輕人臉上,但卻在短短時間內看過二次。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對了,是黃泉將吾的頭像放到那尊斷了頸的君王塑像上的剎那…………

君王塑像,和吾的頭像……………

驀然,羅喉腦海中,似乎傳來一道低沉冷凝,充滿威嚴霸氣,語調中蘊含著古老韻味的聲音,久遠的聲響……


吾名,羅喉!




jxyxz 2012-08-26 15:27
不能卡在这里啊大人T T

求大结局。。。。

藍石 2012-08-28 11:47
墓地(6)上

一不小心,把結局拖長了,但我就是固執的要在第六篇結束!所以分成上下。。。。。。。= =






背對著黃泉,仰望著山壁的羅喉,茶金色閃耀的長髮,參雜幾縷紅絲,雙手隨意背負於後,一如千年前,黃泉記憶中最深刻的印象。

黃泉看不見羅喉是什麼的神情,也無法猜測現在他在想些什麼,只能沉默的佇立在他身後,陪著,好似回到那時候,天都左護衛的身分,黃泉自嘲的勾了勾唇。

午時過後,山中霧氣再起,藏有陵寢的山壁被完全隱藏在煙茫的白霧之中。陡峭的山壁、濃厚的霧氣,完美的天然屏障,這是陵寢經過千百年後仍能不被人發現的原因,直至白霧低垂到連古墓群都看不清了,黃泉才聽見羅喉以無情緒波動的嗓聲緩緩道:「原來人最終都會回到故里的……」

「你說什麼?」黃泉怔愣,這話甚麼意思?

「沒什麼,離開吧!」羅喉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黃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看著茶金色頭髮之人毫無戀棧的循著原路離開,只能惆悵的跟隨離去。

到了岔路口,見羅喉往另一方向走去,黃泉急急問道:「喂!你要去哪裡?」

「回村子看看。」羅喉沒有回頭的答覆。

黃泉不滿:「別隨便亂走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啊?!」

霧氣一直未散,四周一直是白茫茫的一片,黃泉隨時保持著警惕。

「哈!」羅喉不在乎的輕笑,腳步依舊穩健。

黃泉嘖了一聲,雖然不滿羅喉的態度,依舊緊隨在後,深怕再有意外發生。

時近黃昏,沒落的村莊中,只有零星老人三三兩兩坐在自家門口隨意聊天,順便看顧在一旁玩耍的稚童。羅喉不若之前親切的和這些老鄰居打招呼,逕自負著手淡漠的經過他們的身邊,而這些老人小孩也一反常態的未向羅喉和藹的笑著,兀自喝著自己手中的溫茶打盹閒聊,旁若無人。

只有一小孩眨眨水汪汪的黑瞳,疑惑的朝著羅喉離開的方向望著。

走至自己的三合院祖厝,羅喉佇立在門口看著,屋內早已經點起了燈,正中央祭拜祖先的正廳也點起了香支,四周整潔乾淨,顯示老管家的盡責。

瞧羅喉呆立在自家門口身形不動,黃泉忍不住催促:「到家了怎麼不進去看看?」看完了就可以趕緊離開。

「……沒必要了…吾在這兒看看就走………」

黃泉輕嘖,這什麼毛病?!從以前就常搞不懂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半晌後,羅喉又負著手,用著無波無瀾沉穩的語氣說道:「黃泉,吾已經死了吧!」

所以才會看見黃泉,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切。

黃泉有些驚愣:「為何突然如此說?」

「吾已經記起來了,吾開車在山路上,因突然低沉垂降的霧氣迷失了視線,於是摔落山崖。」

山中氣候多變化,羅喉一直記得這個道理,所以駕車時一直是小心謹慎的。但事情發生的太快,羅喉之前駕車經過這路段多次,從沒遇過這情形,才過了一個彎道,景象竟然大不同,明媚的風光轉瞬成霧茫茫的一片,這時偏偏有車速過快又急轉過來的小客車偏離了車道,直朝著羅喉方向疾駛而來,羅喉為了避免撞上對方,往靠懸崖的方向閃避,不料霧氣造成路面濕滑,車子打滑,於是就這麼滑出車道,撞破護欄,摔落懸崖。

車子在斜坡上翻了幾轉,車門被撞開,羅喉也從翻滾的車子中掉出,最後破爛的車體被崖邊崎生樹叢的枝枒攔住,但羅喉卻墮入了更深的山谷去。

躺在溪谷河床上,鮮血染紅了礫石,模糊的視線最後一次望著蔚藍的天色,而後長睫慢慢掩上了血眸。




「你想起了?那,還想起哪些?」黃泉瞠著細眸,有些急切。

「嗯?還要想起什麼?」羅喉有些疑惑的望著黃泉。

瞅著羅喉不解的神情,黃泉一頓:「……不,沒什麼……」在心中默默的嘆氣。

見黃泉不肯說明,羅喉也無意追究,最後一次看著自己從小的居處,低著聲音道:「離開吧!」


踏出自己的祖厝,就在此時虛空傳來空靈的破空聲響,羅喉神情一凜,隻手擋在胸前,隨即感覺一無形物連著抵禦的手腕,纏繞在自己的頸項上,力量之大,讓羅喉感覺一陣窒息,微仰高了頭,連帶被束縛住的手腕猛然拳握著無形物施力,無形物現形,竟是一條三指粗的鎖鍊!羅喉立即用另外一隻手抓住另一端朝前方延伸至白霧中的鐵鍊,制止鐵鍊繼續縮緊拉扯。

黃泉見狀也立刻躍至羅喉身前,一手幫忙扯住鐵鍊,另一手一揮,一把銀槍赫然出現,黃泉隻手舞著銀槍,將尖頭對準翻滾的白霧。

「出來!」黃泉大叱。

二道一高一矮的身形,在白霧中搖晃,踏著奇怪步伐,從模糊漸漸清晰,一黑一白,頭戴高帽,手持哭喪棒,口中吐出紅色的長舌,竟是傳說中的七爺八爺,黑白無常!

「上次假扮成羅喉的朋友阿龍想把人騙走,這次你們要直接動手搶人?」黃泉細眸中閃耀著怒火。

「時候早已延遲,今日必帶羅喉覆命!」白無常踩著步伐,揚著尖銳的怪異聲調說道。

「何必逃避呢!呵呵呵…閻王要你三更死,就不會留你到五更!」黑無常用混濁沉重的聲音說著,拉緊手中的鎖鍊。

「這裡屬於我的管轄,你們不能在此抓人!」黃泉憤怒的用銀槍挑斷纏繞著羅喉頸項的鎖鍊,三指粗的鎖鍊隨即消失,重新完整的出現在黑無常的手中。

「錯了,錯了!你管轄地只有『鬼域』,這裡是生靈的居處。」白無常尖著聲音笑道。

「踏出『鬼域』,羅喉就該跟吾等走!」

黑無常沉著聲,邊說邊甩著鎖鏈,再度襲向黃泉身後的羅喉。

「我不可能讓你們帶走他的!」黃泉揮舞著銀槍打開飛來的鎖鍊,大有一戰的架勢。

「黃泉,你要和吾等打嗎?閻王會收回你的特權唷!」白無常身形幻化,飄虛捉摸不定。

「收回特權後,在你保護之下的那些幽魂,也會一併被抓回陰曹地府呀!」鎖鍊在黑無常手中甩動揮舞,倏忽閃爍消失又現形。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黃泉大喝一聲,躍起身子準備攻擊勾魂使者。

交手時刻,羅喉突然沉著聲斥喝:「住手!」

雙方煞然停下攻勢,看著出聲之人,羅喉沒有看向黃泉,逕自走到黑白無常之前,無情緒說著:「吾跟你們走!」

黃泉驚愕,瞠大了細眸,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羅喉卻很平靜的說道:「人死了,就應去該去的地方。」

「我不准!你走了,那等了這麼千百年的我又算什麼?!」黃泉怒紅了雙眼,對著羅喉怒喝。

羅喉血眸定定的看著憤怒的年輕人,穩定著聲線:「你有你的任務。」

黃泉怔愣,看著羅喉堅定的血眸無法言語。

任務?!千年前,羅喉孤身赴戰場前,也說了同樣的話……

為何……千百年後,相同的事再發生一次!?

黃泉不甘心,抑著怒氣吼著:「羅喉!難道你一點都不曾對這裡、對我,覺得些許留戀?」

聞言,羅喉看了黃泉好一會兒,暗紅的唇慢慢牽起一抹淡淡的笑:「謝謝你!」

羅喉……向我道謝…………

黃泉再度瞠著眼眸,心口禁不住的湧上酸澀和悲哀。

望見勾魂使者想要將鎖鍊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羅喉冷凝著血眸,沉著聲:「吾不需要!」

羅喉剎那間的氣勢,震懾了黑白無常,二人對看一眼,也就順著羅喉的意思,讓他自己跟著他們走。

步入白霧中之前,羅喉偏頭瞥了一眼定在原處直直望著他的黃泉,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著:「再見了,吾的左護衛。」

隨後,黑白無常帶著羅喉,身形消失在白霧之中。

親眼看著人再度離開了,黃泉化去了銀槍,鬆懈了一直挺的筆直緊繃的肩背,仰高了頭對著昏暗的天空,不讓人看見他臉上的神情。

羅喉……………………

「羅喉!你這混蛋!」淡色的唇畔,低喃不止。




白忽悠 2012-08-28 13:14
爆字数是好习惯啊嘻嘻嘻嘻
写越多越好啊嘻嘻嘻嘻
快炖肉吧嘻嘻嘻嘻(喂

_伊天_ 2012-08-28 19:31
开始虐了T T心痛啊……希望是个HE吧……蓝石头不要欺负人5555

藍石 2012-08-30 19:17
墓地(6)下完

我真心覺得自己很勤奮呀~~~竟然短短時間內寫完這篇了~~~~





那日目睹羅喉再次離開後,沮喪、失落,讓黃泉整個人可以說是委靡不振,連續好幾日都關在自己的房間內,不搭理任何人。其實不只是黃泉,古厝內整個籠罩在愁雲慘霧中,從塑像中冒出來休憩的眾人,各個都頹喪著神情,無精打采的。

對期待已久的天都武君無法回歸,大家都非常失望,也有些埋怨,口頭上卻不能對黃泉說些什麼,還得幫君曼睩勸勸黃泉出來寬寬心透透氣,時間久了,總有些人憋不住脾氣,得發發心中的怨氣。

冷吹血第一個發難:「哼哼!別管他!顧守武君不力的罪責,讓武君遭受恥辱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他算算!」

「這下子,不知道又要再等幾白年才能看見武君了。」半僧道唉聲連連,大有要把心中的哀怨一吐為快的趨勢。

「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黃泉,武君沒有恢復記憶,約定不成立,我們就沒有條件不讓勾魂使者帶走武君。」巫讀經雖然也很失望,不過倒很難得的說了句中肯的話。

唉!不曉得書中有沒有讓武君早點轉世投胎的經文?!隨後巫讀經很認真的翻閱著他那本早已被翻了不知幾千幾百回的邪書地獄詩章。

狂屠雙手環胸轉過身去,不和這群人一起攪和。

君曼睩帶著虛蟜,瞅著這些人的埋怨不滿,滿心的無奈。

眾人在黃泉寢室附近嘰嘰喳喳的吐怨、抒發悶氣,吵雜的聲音,讓黃泉很煩躁,忍不住大聲吼道:「吵死人了!煩哪!通通離我房間遠點啊!!」

被人這麼一吼,眾人識趣的紛紛離開,各自回自己的塑像去,黃泉房間外終於安靜了幾天。

望見眾人離去,君曼睩只自己去敲黃泉的門,柔著聲音喚道:「黃泉,黃泉?你出來,我們談談好不好?」

「不好!」黃泉一點都不給唯一的女性優待。

君曼睩滿眼憂愁的看著陪著自己的虛蟜,虛蟜只得鼓起勇氣,戰戰兢兢的去敲黃泉的門:「黃泉?君姑娘,說……」

「說什麼都不重要!滾!別煩我!」聽是虛蟜的聲音,黃泉毫不客氣。

雖然被惡聲惡氣的責罵,可憐兮兮瞅著君姑娘祈求的水汪黑瞳,虛蟜仍壯著膽子努力再嘗試一次:「但是……」

「滾!!」這次更不留情面了。

虛蟜瑟縮。虛蟜,沒用。




四周安靜了好一段時間,黃泉仍是無動力生氣的躺在自己的榻上,自從千年前武君羅喉被暗算身亡至今,黃泉從沒這麼沮喪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過,千年前一次,千年後又一次,而這二次竟然都是為了同一人。

這樣的無力、悔恨,反覆折磨蠶食著黃泉的心,讓他無法再有自信自己能做到一切,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半頃,黃泉的房門又再度響起了敲門聲。

陷於自我究責的黃泉,對這敲門聲充耳不聞,但來者這次似乎不肯死心,持續的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敲幾下,固定頻率的聲響,更是刺激人的耳膜,造成精神的衰弱,即使拿著枕頭蓋住自己的耳朵都無法阻擋。為此,黃泉實在無法再忍耐,對著房門就是一句怒罵恐嚇:

「虛蟜,你再敲門,我就拿槍戳爆你的豬頭!!」

敲門聲停了一下子,須臾,又開始固定頻率的敲門,噪音傳腦模式。

黃泉一下子從榻上蹦了起來,化出銀槍,衝到自己的房門口,一臉猙獰凶神惡煞的猛然開了門,直接吼叫:「死豬頭!我要殺了你!!!!」

卻見一個端著正經八百神情的娃娃臉,眨著幾許無辜的血眸,一手還保持著準備敲門的動作,鎮定默然的看著他。

黃泉張大了嘴,幾乎吐不出話:「羅…喉?」

「嗯,吾回來了。」

「你…你怎麼回來的?閻王老頭竟然肯放你回來?沒把你這沒良心的暴君抓去上刀山下油鍋,或是直接扔去投胎做小屁孩?!」

「……你希望吾被抓去上刀山下油鍋,直接投胎去回不來?」

雖然仍然是無表情的面癱臉,但低沉的聲音悶在喉中發出,怎麼聽都有那麼一絲委屈的味道在裡頭。

「呃!不……我只是奇怪你怎麼還能以魂體的狀態回陽世而已。」摸摸鼻子,對著這張帶些無辜委屈的嬰兒肥臉頰,黃泉低了聲音責備不下去了。

「那日臨走時,吾不是有說吾會回來?」

黃泉瞪著眼睛:「你只說了再見而已!」

「再見不是再相見的意思?」眨巴眨巴著血眸。

「再見不是別離的意思?」黃泉繼續瞪著眼睛。

等等,那日,羅喉似乎還說了「吾的左護衛」這句話!黃泉猛然憶起。

「再見是再次相見的意思,你這個古人。」羅喉也瞪起了血眸,肯定的說著。

黃泉扭曲了精緻漂亮的臉龐,齜牙咧嘴的咆哮:「古人?!你才是古人!你是食古不化腦筋頑固的古人!」

羅喉淡定的回答:「吾此生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你從上千前就未曾投胎轉世,所以你是已有千歲的古人……」琢磨一下後又續道:「是古鬼才對。」

黃泉瞇了瞇眼,用著危險的語氣道:「我發現,我和你有代溝了…………」說著,扯著羅喉的胳膊,一把將他拉進房內,然後關門,落鎖!

什麼代溝?!羅喉有些莫名的看著黃泉的舉動,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即將面臨危險的境地。

見羅喉還一副沒有自覺的模樣,黃泉瞇著眼精,揚起不懷好意的笑,逼進羅喉,大有逼供的意思:「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了,你是不是早已經記起你武君時的記憶?」

「……這就是你和閻王定下的約定吧!以吾的記憶為關鍵!」血眸有些不滿的睨著黃泉。

「怎麼?閻王老頭告訴你的?」黃泉不意外羅喉會知道。

羅喉帶些責備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黃泉:「…黃泉,你太亂來了,何必執著於此!」

從閻王的口中,羅喉得知,天都山因為地理環境特殊,古早時期的封印和術法,改變了此地的磁場,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白霧因此而生,也因此導致許多飛經此區的飛機受磁場影響而導航儀器大亂,墜機事件頻生;而登山客也因不規律的磁場,使的羅盤或指南針不再準確,白霧使他們失了路線和方向感,造成多人失蹤喪生。

更由於古戰場的此地加上新生的冤魂,在此地騷亂不安,讓天都山名符其實的成了鬼域,為此,鬼使捉拿冤魂力有未逮,閻王很頭痛很苦惱。

幾百年前執著於天都,武力值高又會術法卻不願進入輪迴,在天都山成了地縛靈的黃泉,促使閻王靈機一動,以羅喉的回歸為條件,讓黃泉成為貨真價實的「黃泉使者」鎮守一地,但羅喉的回歸關鍵,就是記憶的復甦。

從此,黃泉就守在天都山,偶爾收留徘徊在自家門口,懷想古時君王和袍澤之情的舊時天都部眾,或倦怠於不斷轉世輪迴,而自願回來故里的原天都人,當然,後來那些迷途死亡於天都山的現代人,黃泉有時也大發善心的一併收留了。

而那架墜毀的私人飛機黑盒子上,收錄到的聲音,非是死亡宣言,實際上是黃泉給予的警惕之語。

羅喉得知事情原委之後,對黃泉,除了歉疚,更有一份不捨。




「你不要一恢復記憶就教訓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方式,你選擇拋開一切重新開始,而我就是喜歡固守在這邊當個鬼王,然後等著某個不負責任的人回來!」黃泉瞪著眼睛,不滿的看著羅喉。

放棄輪迴,跳脫生死,黃泉只想執守著自己的回憶。

羅喉怔愣,而後輕嘆一口氣:「何必呢!」

「我高興,你管不著!」黃泉齜了齜牙。

「太過執著對人格發展有礙。」

「你想罵我個性變態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細眸瞇瞪。

「……所以,你承認了?」眨巴眨巴血眸。

「羅、喉!你真的想罵我變態?!」黃泉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這千百年來,他竟然為了這種沒良心的傢伙而瞎等。黃泉的臉孔再次扭曲了,沉著嗓聲詭譎的道:「我覺得,我有必跟你好好溝通溝通才對!」

溝通?!不知怎麼,羅喉心中突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在羅喉反應之前,黃泉已經迅速的將羅喉推倒在床榻上,並抓著他的手腕,將羅喉的雙手禁錮在頭的二側。

熟悉的模式和場景,羅喉腦中浮出千百年前某個不愉快的記憶,明白了黃泉此刻意欲為何。

「黃泉,放開。」羅喉瞇著血眸,散著黑氣,警告意味濃厚。

「有本事,你自己反抗我!」黃泉帶著痞的邪笑,毫不在乎羅喉的警告。

這句話戳中羅喉的致命傷,這一世的羅喉,縱然學過一點拳腳功夫,但再厲害也比不過內功深厚、武術精湛還兼修術法的黃泉。

「黃泉,都已經當鬼了,做這種事還有感覺嗎?」

血眸狠瞪,再狠瞪!

「咈咈咈~~不試試,怎麼知道!?」

改用隻手將羅喉的雙手壓制在頭頂上,另一隻手則熟練的解除雙方的衣物,直至坦承相見,開始進攻。

「唔……住手………」

「瞧,你在抗拒掙扎,不就代表你有感覺嗎?」黃泉有些得意貌。

「閉嘴!」偏過頭,羅喉白皙的臉上微微透紅了起來。

「好,閉嘴,用做的!」黃泉獰笑。

「你!……可惡!……唔……」





後記:

運動過後,黃泉攬著闔眸休憩中的羅喉。

「欸!老實告訴我,你去地府和閻王老頭還談了些甚麼?」

其實黃泉很好奇,雖然約定是羅喉回復記憶就可以留下來,但老奸巨猾的閻王老頭,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乾脆就放羅喉回來。

「沒甚麼,反倒是閻王很爽快的答應給吾等所有人,只要吾等想,隨時可以有轉世輪迴的機會。」閉著眼,羅喉似乎還沒從方才的運動中喘過氣。

黃泉有些咋舌:「不可能吧!憑閻王老頭精打細算的,怎麼可能如此大方?」

聞言,羅喉掀開血眸覷著黃泉:「吾此世從商,有吾羅喉,沒有不可能。」

好像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無奸不成商!而羅喉此世是成功的實業家、大商人…………換句話說,羅喉此世是最奸詐狡猾之人…………

瞅著羅喉隱隱散著殺氣的血眸,黃泉不知原由的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幻想起羅喉血眸睥睨著地府,而閻王老頭和一干鬼將瑟縮在桌下、牆腳、柱旁的模樣。

為了以後滋潤的小日子著想,看來還是不能隨便得罪羅喉。

黃泉默默的在心中對自己這麼警惕著。

藍石 2013-08-07 16:16
殘像





「媽媽、媽媽,那位叔叔是誰?」

小小的夜麟,伸出白白短短像奶油的肥嫩小手,指著落地的鏡子。

女子明媚的眼眸瞟了瞟鏡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臉的天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說謊的小孩,會被惡鬼抓走喔!」

這句話對心智尚未啟迪的小小孩達到絕對的恫嚇效果,小夜麟癟了嘴,委屈低下頭,細眼瞄著自己母親哼著輕快小曲對著梳妝台戴耳環梳髮,不敢再說一句,就怕在母親去約會留自己ㄧ人在家時,會有惡鬼出來抓自己。

但這不代表小夜麟死了心不再追求答案。影像總是固定在一天中的某一時間出現,小夜麟也總會忘了前些日子母親對自己說的話,指著鏡子再一次詢問女子。

次數多了,女子總是在瞄過透明乾淨的鏡子之後,心中升起不耐,卻也聰慧瞭然的摸了摸小夜麟的頭,溫柔的親了親白皙的額頭,輕聲憐惜跟他說:「乖,我知道你怕寂寞才故意這樣說,只要小夜麟乖乖在家,我就帶好玩的玩具、好吃的食物回來給你好嗎?」

望著女子身影消失在緊閉門扉之後,小夜麟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或許是自己形容的不夠清楚,所以母親不能給自己答案。

識字之後的夜麟,試著將鏡中之人形容的清楚點。

「媽媽,那位穿著一身黃,頭髮也是黃的,眼睛一直閉著,但長的很漂亮的叔叔是誰?」

「鏡中人的進階版?」女子帶著好笑的語氣說著:「漫畫看太多了,還是電玩打太多了?」

夜麟看得出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女子在家的時間變長,但二人之間卻沒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聊可以說,獨自一人時,女子臉上時常出現的落寞是夜麟不能理解的,但他知道女子面對自己時仍是執意牽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但後來,女子連笑容都不能給夜麟了,女子病了很久,躺在醫院中,那雙美麗的眼眸總是空洞無神的望著窗外,盼著來人,但夜麟知道女子盼的一直不是自己,直到一天,女子永遠閉上眼睛,再也看不見自己。



夜麟搬入了新家,屬於自己的房間中所有用品俱全,就是沒了老家中的那一片大鏡子,在夜麟幾次暴怒、逃跑之後,一頭銀髮,年長夜麟幾歲的男子最終無奈的從老家中搬來了那片屬於夜麟的落地鏡子。

這晚,將自己鎖在房中的夜麟,蜷曲著腿,下巴抵在膝上,沉默的坐在鏡子前,抬眼瞄著鏡中男子闔著的眼眸上和母親相似的赭紅長睫,陡然痛哭失聲,良久,當哭泣聲音成了斷續的哽咽之時,夜麟聽見了一聲低沉的嘆息,驚訝的抬起眼,望見了鏡中男子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雙和母親冰藍的眸子相反,但同樣美麗的金紅瞳眸,夜麟一時怔愣,忘了哭泣。

夜麟如今已經可以清楚的描述鏡中之人的樣貌了,茶金色耀眼長髮夾雜著幾縷艷紅,赭紅色長睫下是一雙傲氣堅毅但看起來溫暖的金紅眼眸,白皙如脂玉的膚色配上一張一看就覺得很好捏的嬰兒肥臉蛋,高挺的鼻子,暗紅嘴唇稜線清楚,一身金黃裝飾誇張華麗,鑲綴著各色寶石的戰袍和頭盔,顯示這人身分的顯赫高貴,氣勢霸氣卻不凌厲,合該予人距離感的樣貌裝扮,相反的卻讓夜麟感覺得懷念親切。但自母親過世之後,他無意說給任何人知道。

幾次被稱為自己親弟弟的紫髮男孩跑進自己的房間中,問自己為什麼要留著這麼一扇破舊的鏡子,夜麟勾著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驚的紫髮男孩像隻兔子般的再度跳走;而將養育照顧責任一肩扛下的銀髮男子每當望見這扇鏡子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看看夜麟又看看鏡子,最終沒有說些什麼,隨便這個性冷淡任性的二弟,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扇老舊的落地鏡子,成了夜麟思念母親、懷想過去的依憑物,甚至是心事的寄託,即使鏡中男子始終面無表情,不發一語,但夜麟可以從那雙金紅眼眸知道,他,看著他,關心著他。

夜麟曾想盡任何方法讓鏡中男子有任何表情或動作,甚至發出他曾聽聞過的嘆息聲,可惜,威脅利誘的、可笑愚蠢的、匪夷所思的法子皆用盡了,鏡中男子依舊神情毫無波瀾,冷淡靜默,像一幅圖畫沒有絲毫變化,只有那麼一次,夜麟脫光全身衣物,站在鏡子前展現身材似的擺著各式姿勢挑釁,感受到鏡中人那雙眸子中一瞬的不屑。

隨著年紀成長,夜麟對鏡中人的存在,從小時候的疑惑到習以為常,又因為在外工作、交際的擴展,而逐漸遺忘。

鏡中男子半垂著眼眸,在空無一人的闃黑房間中,在月亮高掛斜灑銀色光輝的深夜裡,逐漸消失了身影。

等到夜麟想起時,古老落地的鏡子中,只映照出自己精緻漂亮的臉孔,和頎長勻健的身形,望著自己的身影許久,夜麟悵然若失。

過於投身自己事業的夜麟,在一次輕忽中,落下了病根,多年過後,病根終成沉痾,堅持不在醫院渡過最後階段的夜麟,躺在自己曾經熟悉的房間中,望著那扇依舊透澈清亮的落地鏡子,映照著寂寥的屋內和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自己,劇烈的咳嗽猛然襲來,肺部氧氣的不足和眼角濕潤的水氣,讓細長幽藍的眸子模糊了視線。

艱難的喘息中,夜麟終於聽見了那ㄧ聲低沉的嘆息聲。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古老的落地鏡中,出現了久違的金黃身影。

「我把你忘了,所以你才生氣了不肯見我了?」

鏡中人無語,只半垂下了眼簾。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了,但我只是想跟你說,…我很想你,在你不見之後,我在這一世找不到和你一樣的人。」

金黃的身影靜默的看著陷入病榻的人。

「你……能原諒我嗎?」

在視線迷濛模糊之中,幽藍的眼眸恍惚望見金色人影平舉起了手,夜麟欣喜的撐起身子,腳步微顫的慢慢走向金黃之人,在看清有著一雙金紅眼眸之人溫柔淡笑的神情後,驀然傾身擁住。

「對不起,還有,我想你……羅喉。」

金黃之人怔愣之後,輕輕的回擁住回復成青年模樣的夜麟。



清早,陽光迤邐,蒼月銀血和幽溟望著榻上之人含著笑深沉的睡去不再醒來,淚眼模糊之際,在落地鏡中,彷彿看見夜麟和一金色之人相依著幸福的微笑。





就是極短的一篇。。。。。。。

藍石 2013-08-09 20:51
歸處





「老兄,一個人在黑夜裡享受孤寂嗎?」

男子聽到聲音回頭張望,卻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身影,難道是遇見鬼了?

「嗤,在這兒呢?你往哪裡看啊?」

尋著哼嗤聲音抬頭,這才發現樹枝上斜倚著一銀髮白衣青年,狹長的眼睛,閃爍著一簇幽藍眸光,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淡色的唇,唇角勾著一抹邪笑,低沉飄渺的嗓音,在闃黑寂靜的深夜,月光稀微的樹林裡,這模樣這裝扮,整體來說,的確很有「好兄弟」或「阿飄」的丰采。

等了老半天,只見樹下那人用一雙血眸瞟呀瞟的打量著卻沒有任何回覆,青年不耐的直斥:「看什麼呢?老子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吾有必要回答嗎?」

又等了半晌,青年才等到一聲低緩無聲調起伏的回應。

「嘖!問話要回答,這是基本禮貌。」

「吾認為,問話之前先自述身分,才是禮節。」負手而立,神情清冷。

「嘖嘖!你我皆不是女子,何必這麼麻煩講規矩又見外?」

「你與吾亦非親非故,又何必故做熟稔。」

「現在說過話後,不就認識了、不就是朋友了?」青年有些輕浮的嘻笑著。

「人心隔肚皮,熟知閣下是惡是善?」

「唉!你可以當我是朋友,瞧我的臉這麼善良親切。」青年露出牙齒對著樹下之人故意做出和善的笑容。

「是朋友非奸邪小人,就不該躲著不敢見人。」血眸的主人毫不領情。

「呵呵,你這時倒是思慮清晰,和我辯駁起來了,算了,你是哲學家我說不過你,我下來就是。」

語畢,青年倏地從樹上跳下,穩健的落在血眸的主人身前,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相較之下,一頭金髮的男子神情淡漠,幾乎毫無任何情緒變化,只餘一雙血眸閃瞬,洩漏一絲主人的心緒。

「我是黃泉,男性,幻族。」青年踏進一步,靠近對方。

除了臉孔之外,狂妄的語氣,挺立的身板,有些欠抽的態度,會有人看不出你是男性嗎?忍住心中的吐槽,不言語,只是靜靜的打量對方來意,方才人在樹上無法看得很清楚,現在近身觀察,才發覺青年有著一張極為精緻俊逸的容顏,頎長勻稱的身段,矯捷的身手,蘊含力量,是個練武高手,然黃泉一名,頗不吉利,但不知為何,血眸的主人卻很喜歡這名字。

「怎麼不說話?」黃泉頭微微擺著,勾著唇問著。

血眸直眙著對方的笑容,依舊沒有任何言語。

「我已經自我介紹完了,該你說說自己的名字了吧!」

黃泉依舊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清冷的神情,空洞的視線,彷彿沒有聽見有人在和他說話。

「不知道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名字?」黃泉隻手支著下頷故做恍然貌。

依舊無語,只有赭紅的長睫輕輕瞬了瞬。

「哈,方才不是還很精明的和我一言一句的對應嗎?怎麼現在就傻了?腦袋不靈光了?你果然是老頭子了,即使臉蛋還是這麼稚嫩的嬰兒肥,但骨子裡,就是一個腦筋固執又退化的老頭子!不僅腦筋不好,連做人都沒有信用,偏偏又自大的聽不得人勸,非得受了教訓吃了虧,才會學乖,不,……連乖都來不及學…………你這傢伙!」黃泉說著說著,抑不住的隱隱咬緊了牙。

不明白對方何來的指控和怒氣,血眸靜靜望著那張精緻的臉龐緊咬著牙關,美麗的細長藍眼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和壓抑著……某種情緒,終於緩緩開了口:

「你認識吾?」

聞言,黃泉笑了起來,雖然那笑帶了很深很沉的苦澀在裡面:「認識,你頭從到尾,從一根頭髮到一片指甲,我都可以認識,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熟悉到我的骨、我的血,都深深的刻印,再也忘不掉。

聽見此言,一直黯然無光的血眸,似乎亮了起來。

「那麼,吾,是誰?」

黃泉握緊了拳頭,聲音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擠出,細眸瞇了瞇,精緻的臉頓時有些猙獰:「……羅喉,你可以繼續傻、繼續笨沒有關係,把老子惹惱之後,老子可以直接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投胎!」

「吾名羅喉?」被稱做羅喉的男子,直接忽略黃泉後來的話語和威脅,只聽了他想要聽的話。

黃泉額上的青筋猛然暴出,你那張臉可不可以不要擺出那麼無辜單蠢的模樣啊?!

想要上手揍人,不過黃泉還是忍了再忍,從嘴中擠出回答:「……是!」

「你是吾的朋友?」

黃泉再度咬了咬牙,拳頭抖了抖,一隻手橫過身前去壓住另一隻手,只要這傻了的羅喉再說一句讓人發火的話,老子的拳頭就不客氣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吾,吾該往何處去?」無音高起伏的聲音,此時更顯的空茫虛無。

黃泉有些一怔,怒氣暫時消失:「……你想去哪裡?」

問話一出,卻只見羅喉嘴唇微微掀了掀,血眸茫然的直視著黃泉,半晌,只能輕微的搖了搖頭道:「吾亦不知……」

藍眸直直的看著羅喉的臉龐許久,黃泉最終輕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

還是輸了,輸給這愚蠢的笨傢伙!

「那麼我告訴你!」黃泉直視著羅喉,以堅定的口吻說著:「你該去的地方,是家!」

語畢,從懷中拿出一顆晶亮的琉璃球托於掌中,一手擬著法訣,一陣光芒忽現包圍住羅侯全身,霎時,羅喉身形逐漸透明消失,最後隨著光芒一同在被吸入琉璃球中,晶亮無色的琉璃球頓時金光閃耀。

望著琉璃球中充滿金色的靈能,黃泉滿意的牽出一抹真誠的微笑,將琉璃球小心的納入懷中。




推開門,卻見滿桌正燒好的菜,君曼睩正巧撥開通往內室的門簾進入。

「呀!黃泉,你回來了?」君曼睩掩不住驚喜。

嗯了一聲,黃泉毫不客氣的坐於桌邊,拿起筷子準備享用美味的菜餚。

君曼睩趕緊也坐於方桌的另一邊,神情有些期待亦有些擔憂的問:「找到了嗎?」

塞了一口美味的燒兔肉,黃泉有些口齒不清又有些得意的說:「當然!」接著從懷中拿出那一顆閃耀著溫暖金色光芒的琉璃球給君曼睩看。

「終於……」欣喜的瞧著琉璃球,曼睩長袖半掩著臉,有些感動到淚眼婆娑。

「喂喂!別急著哭啊!準備些香案什麼的,你可以擲茭問這傢伙事情了,但我先告訴你,這老頭子腦筋壞了不靈光了,妳可能什麼事情都問不到!」黃泉勾著唇說著。

聽到黃泉這麼嘲弄,琉璃球的金色光芒閃爍了二下,似乎在抗議,君曼睩不由得破涕而笑。

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君曼睩愉快的道:「我去喊虛蹻來用膳,難得一家人在一起了。」

一家人在一起了呀!黃泉噙笑不語。

「黃泉,你之後……會幫大伯復生嗎?」轉身離開前,問的有些不確定。

君曼睩非是無智之人,她知道讓羅喉復生,這是違反天理,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是可能耗費多年的時光或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雖然黃泉和羅喉的關係匪淺,但她亦不能要求黃泉做出他不願意或不能為之事,未料黃泉卻回答的極快且理所當然,那雙狹長的眸子,閃爍著神祕又迷人的藍色幽光。

君曼睩嫣然一笑,是她無禮了。




夜晚月光柔和,灑落一的銀雪,在自己的房內,稜線優美的下頷抵在自己曲起膝上,黃泉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球,淡色唇角一直凝著溫柔的笑意,欣賞著溫暖的金色光芒流轉。

羅喉,你暫時就在這顆琉璃球中靜靜沉睡吧!

終有一天,我會讓我們一家人,真正的相聚在一起。






鬼月到,就該寫鬼故事。。。。。。。。。。。

白忽悠 2013-08-09 23:25
嗷嗷蓝蓝最近好勤奋,更新好快,吧唧吧唧=33333333333333=
即使鬼故事也很治愈啊> <蓝蓝治愈小能手!!!!!!

藍石 2013-08-12 21:07
惡鬼




哎!應該有聽說過吧!那條穿越崇山峻嶺,道路曲折異常,著名的「死亡公路」
,充斥著各類鬼故事。

經過那條路段,有許多禁忌一定要特別注意,例如夜間看到輕飄飄、白茫茫的不明物體,要裝做沒看見;若是看見夜間路邊行走的女子千萬不可以調戲,否則一旦惹上身就會沒完沒了,當然,也不能見死不救;如果有人招手搭便車,一定要「熱心」的協助,否則沿路會被糾纏不放……………………



伸手將車內廣播關掉,羅喉專心的看著前方駕車,前頭路途昏暗,樹影搖曳,隔了老遠才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今夜又是烏雲密布,不見一絲月光,使得周遭漆黑一片,偏偏這條山路崎嶇,彎路特別多,只要不小心就很容易衝下山坡,成了無命人,因此,羅喉格外的小心翼翼,即使夜間行路,意識也保持著絕對清醒。

其實他可以不必這麼趕著夜路回去的,只是因為下午的一通電話,電話中傳來小曼睩哽咽的聲音,因為農曆七月鬼門開,在幼稚園,小曼睩被一位調皮搗蛋的小男孩說的鬼故事嚇到,整個下午都淚眼汪汪、疑神疑鬼的,雖然在電話中,羅喉安慰小曼睩有褓母陪著,家中還有虛蟜管家看著,用不著害怕,但小曼露細嫩微嗲又帶哽咽的聲音,仍舊是讓羅喉軟了心,於是決定會議結束後,立刻趕回家去。

只是在這樣的天色,走在這樣的山路上,實在是急不得。

羅喉輕輕嘆了一口氣。

方才不該聽那種閒談無聊的廣播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現下可好了,該怎麼辦呢?!

羅喉將車速放緩,慢慢的靠近路邊揚手示意之「人」。

廣播上說,看見了白色不明物體要裝做沒看見。但羅喉已經「不小心」和他視線對上了,羅喉可以肯定,對方也知曉自己已經看見他了。

廣播上說,夜間路邊行走的女子不可以調戲。除去宜男宜女的容顏、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膚色,和一頭銀白挑染長髮外,觀察對方的身高和身板,應該是男性,嗯,沒錯,所以不存在所謂的去調戲女子。

廣播上說,有人招手搭便車,一定要熱心的協助。羅喉雖然趕時間,也無法分辨現在招手的是人還是鬼,若是鬼,送他一程倒也無妨,若是人,羅喉更無法忽視一個深夜孤單在路邊攔車的人,所以心思一轉,卻也鬼使神差的真乖乖聽了廣播上的話,將車駛近了路邊招手的白衣長髮男子。

只是,這男子的服裝,似乎跳脫現實了點…………

搖下車窗,羅喉略探了探頭,眼神瞄了瞄,忽略陌生男子衣著的不符合時代性,沉聲問道:「要搭便車嗎?」

白衣男子神情清冷無一絲表情,狹長的眼眸無溫度的看了看羅喉良久,就在羅喉以為對方不打算上車,準備踩油門逕自離去的時候,白衣男子修長的手指輕緩的拉開車門,坐入後座。

「先生要去哪裡?」

就著些微的路燈亮光,從後照鏡看向後座半隱在黑暗中的乘客,羅喉發覺先前對他的評價有差距,這位服裝跳脫的白衣男子的容貌不僅宜男宜女,而且較一般人更為精緻,修長飛揚的眉毛,挺直的鼻樑,無瑕疵的肌膚,淡色的嘴唇,透過後照鏡,羅喉幾乎可以看見他細長的眼眸上有著微翹的赭紅長睫,就是氣色蒼白了點,沒有血氣。

似乎比傳說中的女鬼,還要漂亮好看呀!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羅喉的話,只是眼神無神的直視著前方,手微微舉起指著前路。

羅喉無奈,只得踩動油門,將車緩緩的駛離原地。根據傳說,搭便車的乘客目的地到了之後,他會自動下車的,所以羅喉心想,若是對方是鬼,祂的目的地到了自動會離開,若是人,欲前往的地方到了,自然也會出聲告知,自己似乎也無庸擔心,總不會跟著他回家吧!

如此一想,也不再掛懷的專心看著山路開車,只是偶爾抽空從後照鏡中觀察一眼突來的乘客。

車內一直很安靜,羅喉不再聽著車內廣播,也沒有打開音響放些音樂,羅喉本身不是個愛閒聊的人,當然不會找人搭訕,陌生的乘客看起來也很冷漠無意說話,一點聲音也沒有的保持端正優雅的坐姿,車內就一直維持詭異的沉寂氣氛,偶爾,羅喉可以感覺到後座白衣的乘客隨著道路的彎轉,而身子輕微的晃蕩了一下。

為此,,無緣由的,羅喉駕車時更加注意車速,或遇到轉角時避免轉彎的角度過大,造成人身體因慣性作用而傾斜。

又遇到山路一個近150度的大迴轉,羅喉小心翼翼的通過之後,習慣性的從後照鏡瞄一下他的乘客的狀態,不料,卻對上一雙一瞬也不瞬,也透過後照鏡直直看著他,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眼眸,羅喉有些一頓,暗想莫非是他偶爾的觀察探究讓他的乘客感到不悅了?

覺得這種舉動的確有些失禮,收回自己的視線,剩下的路程中,羅喉不再看向後座乘客一眼。

直到走完這段彎曲路段特多的山路,來到平地之後,羅喉才將目光再度瞄向後座,不料,後照鏡中並沒有映照出白衣乘客的身影!雖然羅喉不信鬼神,但認知到這件事後,卻也不免有些一怔。

難道,這世上真有鬼?



幾小時後,羅喉身子陷在柔軟的床褥之中,全身肌肉無ㄧ不繃緊,感覺神經全部集中在身後的那一地方,在快感和痛苦反覆的折磨中,羅喉死死的咬著牙,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為著這無謂的堅持,惹得身後銀髮人的一聲哼笑,猛然加重力道,突然的刺激,終究讓羅喉抑不住的洩出一聲呻吟。

在半昏沉半清醒之中,羅喉將臉埋入枕頭,不由得洩氣;那條山路上,果真有惡鬼,如今,他被惡鬼纏身了!

在激烈的情事過後,羅喉幾乎癱在床上,任那人為自己清潔身子,稍復一絲清明的理智細細回想,這件荒唐的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對了,幾個小時前,當他發現從後照鏡中沒有看見那人身影時,下意識的回過頭查看後座,卻更讓他大吃一驚,那人並非消失不見,而是倒在後座的椅墊上,似乎不醒人事。

羅喉趕緊路邊停了車,回身查看那人情況,半晌後,愕然的發覺那人,並沒有任何受傷或生病,而是只是……睡著了。

羅喉抽了抽嘴角,搖了搖那人的肩膀,再搖一搖,白衣男子甭說醒了,連掀個眼皮都沒有,睡得死死的。

羅喉無奈,靠在自己駕駛座位上停頓了會兒,繼而發動車子,邊思索著辦法邊穩妥的開著車子,朝自己原先的目標前進。

送這男子去警察局好了,但若是警察要他留下來做筆錄,勢必耽誤回家看曼睩的時間,而且,這人孤身在偏僻的山路上出現,若是有隱情不願讓警察知道,這麼送他去,豈不是害了他?

那送這男子去旅館睡一晚好了,頂多幫他付一晚的住宿費……正這麼打算的羅喉,腦海中浮現男子精緻漂亮的臉孔…………

不行,這樣的臉孔,很招人覬覦的,把他一個人丟在旅館,若發生什麼意外,羅喉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想這方法不好,想那方法也不行,在羅喉僵著臉孔絲毫看不出他正在傷腦筋之際,車子已經開回了羅喉的家。

看看自己的家,再看看後座睡得天翻地覆的白衣乘客,一張臉顯得特別年輕無害,羅喉輕嘆一口氣,認命的下車去後座,彎身抱起睡得差點要流口水的白衣男子,輕步的走進自己的屋子中。

深夜過零時二點了,不想麻煩已經休息的虛蟜準備客房,又不好讓他睡在客廳中,羅喉將男子抱回自己的寢室,反正床鋪夠大,多睡一個人也無妨,這麼想的羅喉,心安理得的將男子丟在床鋪的另一邊,有些好笑又無奈的看著男子被人這樣搬動之後,竟然沒有一絲要清醒的掙扎,然後去曼睩房間看看她睡得是否安穩,又稍微梳洗自己一番後,才躺到床上休憩。

羅喉從沒想過,這是他做過的決策中,最差勁最糟糕的一次,竟然這麼大意的引狼入室,或者說,引鬼上身!

清晨時,羅喉被突然壓到自己身上的重物壓醒,驚愣的睜開眼,對上一雙美麗的幽藍瞳眸,閃爍著異樣光彩。

感覺到自己四肢全部被白衣男子的手腳禁錮住,羅喉不動聲色,靜待男子的舉動,以不變應萬變。

白衣男子狹長的眼眸直盯著羅喉瞧,忽地淡色的唇勾起一抹微笑,用低沉的嗓聲問道:「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名字還有分現在、以前的嗎?

雖然有如此疑問,羅喉還是沉著的回答:「羅喉。」

白衣男子聽完後,似乎很愉快的笑了出來:「還是呀!」

血眸瞪著那張漂亮的笑顏,心裡不禁嘀咕著,說什麼還是呀!羅喉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一直都是這名字,從來沒有改變過!

羅喉掙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卻讓男子用更強的力道壓制住,為此,羅喉有些怒意,沉著聲音開口:「你想做什麼?」遇到劫財的歹徒了?

男子沒有回答羅喉的問題,卻是臉靠近了羅喉,瞇了瞇眼,以蠱惑人的容顏和聲音緩緩說著:「我來自無間,以黃泉為名,記住了!」

「什麼?」什麼無間,什麼黃泉,這是什麼鬼名字?

在羅喉莫名其妙發愣之時,黃泉勾起一笑,緩緩低下頭,攫住了羅喉暗紅的雙唇,繼而深入。

接著,就發生了黃泉抵死纏綿羅喉這件事情。在激烈的抽撤運動中,羅喉神經繃到極至,緊緊的守著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幾次咬住自己的手腕,制止到了口邊的呻吟,發現這種情形,黃泉放緩一點速度,開口詢問:「怎麼?不想我倆的這檔事被人發現?」

羅喉閉上眼不回答。

黃泉抬頭在室內張望,輕易的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小女孩的照片:「你結婚了?有小孩了?」

羅喉依舊闔著眼咬著牙,不準備回答黃泉的問題,黃泉驀然下身加重力道,驚的羅喉睜開血眸,對上隱約含有怒氣和妒意的藍眸。

為何,會有妒意?羅喉實在不明白。

「…是…姪女……唔……」羅喉趕緊把聲音含進口中,他可不想一大早的,讓自己最疼愛的姪女,發現這件難堪的事。

黃泉滿意了,放輕力道,溫柔的擁著身下之人,帶領他一次次的步向高潮。



從那天起,黃泉住進了羅喉家,羅喉曾懷疑過黃泉的企圖,甚至是黃泉的身分,但黃泉對羅喉家業、財產、事業,皆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唯一有興趣的,是對羅喉這個人,黃泉只對羅喉感興趣與執著,只糾纏著羅喉,不分日夜。

「黃泉,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次次在床上敗陣下來,被黃泉吃乾抹淨之後,羅喉不由得瞪著血眸,憤恨的質問著。

偏低的體溫不像正常人,體力不像正常人,身手敏捷到不像正常人,動作迅速的也不像正常人,脾氣個性怪異的更不像正常人,這傢伙,到底來自何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來自無間,名黃泉,自是惡鬼囉!」

在床事上滿足的黃泉輕輕笑了笑,一張精緻漂亮臉龐輕易的吸引住羅喉的目光,羅喉盯著瞧了一會兒,輕哼一聲,閉眼癱平休息去。

那夜,在著名的死亡公路上,羅喉駕車載到了一隻名符其實的惡鬼。







黃泉是人是鬼,自由心證了~~~~~

藍石 2013-08-15 02:57
山魅




「熱死了,熱死了!喂,羅喉,我們找座山去避暑好不好?」

視線從文件上轉移,羅喉瞥了瞥姿勢不雅的癱在皮沙發椅上,整個人彷彿都要被融化模樣的黃泉,不解的問道:「辦公室的空調不夠冷嗎?」

羅喉記得天都企業的冷氣一向都開的很大方,絕對夠涼到讓人不知夏天到來也。今早羅喉巡視時,還看見幾個員工縮在座位上,穿著羽絨衣,鼻子裡塞著衛生紙,雙手捧著熱咖啡或熱可可,一副在寒冬中取暖的模樣。

黃泉抽了抽嘴角,這老頭子就是遲鈍到聽不出來我話中的意思嗎?!天都企業裡的空調夠冷了,不時還有自家老董發出的寒流和低氣壓,每個人都已經被凍到打噴嚏流鼻水了,只有某始作俑者不自知而已。

黃泉跳了起來,靠近羅喉,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有些惡狠狠的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瞪著只會坐在辦公桌前批閱公事的自家老闆兼情人:「你這個工作狂就只會工作工作,難道就不可以休息一下找個地方渡假兼避暑嗎?」

果然天氣熱就容易讓人脾氣暴躁嗎?

羅喉停下手中的筆,靜靜的仰視著輕易就炸毛的黃泉,須臾後,淡然的開口:「可以。」

「什麼?」

被羅喉拒絕習慣了,每次出遊或過節日都要費一番心力的偷拐搶騙才得逞的黃泉,沒想到這次竟然聽見羅喉乾脆的答應,一時愕愣反而反應不過來。

「吾說,可以。」不管黃泉那張難得呆滯到好笑的臉,羅喉低下頭繼續審閱他的文件。

「真的?」黃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隨即又歡喜到有些想手舞足蹈,連聲音裡都充滿喜悅:「那好,我立刻上網查飯店,現在山上頂級的飯店都要預約,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房啊!」黃泉不浪費時間,立刻跑回沙發,打開自己筆電,準備尋找好去處。

羅喉聽了黃泉這麼說,停下了自己批閱的手,略為思索後遲疑的道:「有一個地方不需要預訂,直接就有房間……」

「什麼?哪個風景區這麼好直接有位置?」

血眸望著黃泉一臉的好奇,停頓了許久,緩緩道出:「天都山。」

「你說的是那座鬼山?」黃泉幾乎想跳起來,滿臉驚疑。

羅喉略猶豫後,肯定的點點頭。



天都山,和天都企業同個名字,是一座高只約有二千多公尺的獨立高山,地質古老,地勢險要,有很多的山壑、瀑布及懸崖,或許是地理位置的關係,總是雲霧繚繞,仰頭不見山頂。早期是很多大專大學的學生及社會人士的登山隊喜歡來攀爬探險的熱門地點,自從一次遇颱風山難事件後,陸續傳出有登山客失蹤或墜谷的案件,後來人潮不再,又因從遠方看起來,這座被半壟罩在雲霧中的山總是顯的陰沉灰暗,加上那些讓人畏途的鬼怪魔神傳說,逐漸的,天都山被人視為「鬼山」。

推開大門,黃泉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這棟房子看起來真不錯呀!」

傍山而建的歐式洋房,雖然已經有些年代,但維護得宜,依舊展現著當年的豪華瑰麗。

「雖然目前只有管家管理和保全人員,沒有其他人居住,不過每星期都有請清潔公司固定來做打掃整理,所以環境衛生應該不至於太差。」羅喉隨手摸了一下壁爐和家具,並沒有發現什麼灰塵,可見得清潔公司的確有按照契約定期維護打掃,是個信用不錯的公司。

「我沒想到這座天都山也是天都企業的財產。」黃泉東摸摸西瞧瞧的,看得出來對這裡是真的感到很好奇。

「應該說是祖產,這塊地一直都是屬於羅家的。」

「難怪天都企業是做房地產兼營造的,有這麼龐大的地產所以有絕對雄厚的實力。」

「這不重要。」羅喉無意在這話題上打轉:「這裡足以讓你避暑了吧!」

「是很不錯,房子的視野好,陽光足又涼爽通風,一點都感覺不到夏季的悶熱,這麼好的地方,為何從來不見你回來這裡?」黃泉推開拉門,和煦的山風直拂入屋內,吹散夏天的暑氣,站在陽台上,黃泉舒適的瞇了瞇眼。

羅喉對這疑問,遲疑了許久才回答:「因為吾不喜歡這裡。」

黃泉一愣:「什麼原因?因為那些傳說鬼話?」

「不……其實也沒什麼,我帶你去附近看看吧!」

轉移話題?!黃泉按捺著疑惑,隨著羅喉到處參觀去。原以為羅喉會是個好地主、好導遊,會詳盡的介紹導覽周遭的名勝古蹟。是的,這裡有古蹟,一座超過千年,全部由厚重堅實的石頭所蓋成的古堡,就位於羅喉家別墅的後方,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即可到達,由羅家托管,但羅喉似乎無心帶黃泉去參觀那裏,僅在自家圍繞的庭院中轉了一圈後,就跟黃泉說自己愛去哪兒避暑,就哪兒避暑去。

黃泉嘴角抽了抽,瞧著羅喉躺到陽台的躺椅上準備小憩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惡作劇一下,刻意全身壓在羅喉身上,壓的羅喉氣噎了一下。

血眸瞪著對著自己笑咪咪的臉:「黃泉,旁邊還有一張躺椅。」

「這裡比較舒服,我想在這裡躺。」痞痞笑著。

羅喉推開壓在身上的青年,起身逕自走到一旁的躺椅準備躺下,不料青年又挪過來再度坐在自己的身上。

「黃泉……」羅喉被壓得還真有點氣不順:「你如果睏了,管家已經幫你備妥客房了。」

「呼呼,多此一舉了,我不是一向和你同房的嗎?況且我現在不睏。」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羅喉有些沉下臉,鬧著要渡假避暑的是黃泉,好不容易放下公事帶他上山,現在沒事找事不好好休憩的也是黃泉,年輕人都是這樣反覆無常的嗎?!

黃泉像是沒看出羅喉已經沉下臉,竟繾綣的手指拈起羅喉細滑的金髮捲著,曖昧的在羅喉耳邊低語:「既然你不想帶我去參觀參觀,不如,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

這樣明顯的暗示,已經吃虧多次的羅喉立刻明瞭,低吼一聲滾後,黃泉被趕出家門。

黃泉輕嘖,只得自己帶自己參觀溜躂去。

直到天色昏黃,仍不見黃泉歸來,羅喉趁著管家為自己送來咖啡之時問了一句,從老管家那兒得知黃泉向他問了路,自個兒上古蹟參觀去。

羅喉輕蹙了眉頭,走到後窗台去,抬頭望著被欉簇樹影遮蔽大半,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陰沉黑暗的古堡。

老管家觀察到了,謹慎的問道:「需要派人去尋客人回來嗎?」

「不,吾自己過去看一下吧!」羅喉沉吟後道。

倒不是擔心黃泉的安危,此地人煙較少,鄉民純樸,至今還沒出過什麼惡盜傷人之事,就算不幸真遇到壞人,憑黃泉矯捷的身手和機智,羅喉相信他仍可以輕鬆應付,只是,古堡那個地方,確實有些怪異……………

羅喉不信鬼神,對古堡,卻也不得不有些存疑。

希望黃泉沒有深入那個地方呀!



不幸,羅喉幾乎探遍了整座古堡,才在最高的天台處發現黃泉那道白色的身影。

「唷!怎麼來了?不是在休憩嗎?」

早在羅喉穿過樹林,身影出現在古堡大門口之時,居高臨下的黃泉就已經望見羅喉那一頭在夕陽下特別閃耀的茶金色頭髮,猜到對方是來找自己的,黃泉心情愉悅,刻意在天台處等著羅喉來發現自己。

羅喉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到黃泉的身邊,和他一樣俯瞰著整座天都山景色。

「其實風景很美的不是?四周也很平靜,我開始不明白為何這裡會有眾多的鬼故事傳出去。」一手倚著下頷,支在天台的欄杆上,黃泉的神情看起來的確很愜意。

「喂,羅喉,你有聽過那些傳說嗎?」黃泉睨了一眼同他並肩的自己的情人。

傳說中,走在天都山的範圍裡,若是嬉戲打鬧態度不莊重,就會有人從後頭拍拍你的肩膀,要你注意些,回過頭,卻看不見任何人。

傳說又說,若是和人群走散了,就會看見身穿古戰袍的人,引領迷路的人越走越深入山中,最後不知去向,幸運點被搜索隊的人發現,也失了神智,迷糊過後半輩子。

又說,曾有登山客在古堡附近搭帳篷過夜,卻在半夜被混亂的鑼鼓殺伐聲嚇的落荒而逃。

傳說,這裡會有山神招女婿,山魅找媳婦,落單的人稍微不注意,很容易就被招走了。

傳說還說。。。。。。。。

兀自說了半天,黃泉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斜乜了羅喉幾眼:「為何一直都不說話,難道那些傳說是真的?」

「不,吾認為虛構的成分比較大,但是………」羅喉蹙了蹙眉頭。

「但是?」

羅喉猶豫著要不要說,但望見黃泉細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嘆一口氣,緩緩低聲道:「吾確實在這兒,看過一些異象。」

「例如?」黃泉來了興致,所以說,好奇心足以殺死貓。

羅喉卻沒有馬上講出他看過的異象,而是轉身望了望空曠的天台,眼神有些暗沉:「例如,吾每次到這兒,都可以看見眾多身穿古戰服的灰暗透明之『人』,蒼白著臉色,齊聚跪在吾身前……」

羅喉低沉無波無瀾也無聲調變化的敘述語氣,和空洞陰沉看著空無某處的視線,莫名讓黃泉起了寒顫,趕緊轉頭順著羅喉視線的方向望去,卻一無所見,但周遭空氣卻在瞬間停滯了一般,有種沉悶的氛圍在。

「這該不會是你的幻覺吧?」黃泉想調侃一下,卻發覺自己有些輕鬆不起來。

「幻覺嗎?吾倒希望是………」是幻覺,吾就不用為這些景象這些人,莫名的感覺到沉痛,為他們傳達出的悔恨冀求原諒的心願,而感到為時已晚的漠然。

「喂!羅喉,你怎麼了?」黃泉敏銳的感覺不對勁,羅喉的神情有些異常。

羅喉緩緩轉移自己的視線,血眸直直注視著黃泉,深沉暗紅冰寒,似乎毫無情感在內,這不是羅喉平常望著自己的目光!

難到這裡真有不妥,羅喉被天都山的山魅奪了心智?!

黃泉內心一驚,趕緊上前拉住羅喉的手臂,必須趕緊離開這裡!無奈黃泉發覺自己竟然完全拉不動羅喉,羅喉的身子彷彿被定住一般,任憑大力拉扯都絲毫未動,黃泉不由得急的大喊:「羅喉,我們趕快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黃泉?」低沉醇厚的嗓聲,不知怎麼卻讓黃泉起了一身顫慄。

「當然是回去你的───!」

話還未說完,黃泉瞠大了細眸,在夕陽完全隱落山頭的剎那,黃泉看見了一道身穿金黃戰袍樣式華麗,帶著同樣色澤的頭盔的身影,佇立在羅喉的身後,同樣的血眸、同樣的赭睫,同樣白皙的膚色,只是更顯的沒有血氣而蒼白,那臉孔和羅喉,簡直同一模子刻畫。

「羅…喉……?」

在黃泉吶吶喊出名字的瞬間,那道金黃的身影沒入了羅喉的軀體中,羅喉一擺手,黃泉似乎聽見了有披風在風中一震的聲音,血眸一睨,四周傳來空洞又虛無的聲音,如低音鼓轟鳴般整齊劃一的喊道:武君威武!

「退下。」

出口的嗓聲,仍然是黃泉熟悉的聲調,卻遠比現在還來的威嚴和霸氣,甚至在空氣中引發的震盪,在羅喉一聲令後,空間中隱約聽聞咻的ㄧ聲,空氣頓時清淨流通,彷彿所有的阻隔物都消失了,空氣流動恢復順暢。

難道方才真有肉眼不可見的不知名物存在這個空間中?

黃泉頰邊流下一滴冷汗,天色已經昏暗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的,但是羅喉…………

黃泉狹長的藍眸對上深邃的血眸,猛然一怔,那雙眼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彷彿跨越千年、亙古長久,黃泉發覺自己移不開視線,更糟糕的是……

身體完全動彈不得了!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事啊啊啊!!

當黃泉在心中任何亂七八糟的髒話都輪流一遍後,一直無神情的羅喉突然勾起唇輕笑了起來:「你在慌張、害怕?」

「羅喉!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在搞什麼鬼?」

黃泉完全不顧形象的嘶吼怒罵了起來,未料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從容的跨前一步,將炸毛的人擁入懷中,黃泉頓時愣住,無法再開口。

「吾很想你。」醇厚磁性的嗓音在黃泉耳邊低語。

「想個屁呀!幾小時前本帥哥和你才吵架被趕出來的!!你想我想的片刻分離就思念難擋我很高興,但能不能不要在這麼詭異的地方談情說愛呀!!我很保守,也講究氣氛,要談情說愛的話,回到你房間的床鋪談上本帥哥我會更高興!!」雖然身體動不了,但只要嘴巴能動,黃泉就絕對不會讓它休息的。

羅喉輕笑,ㄧ手扳過黃泉的臉頰,暗紅色的唇吻上了還想開罵的淡色唇瓣,黃泉再次愣住,任羅喉深入親吻自己,勾起一絲情慾。

好不容易雙唇分離,黃泉深吸了一口氣道:「羅喉,你的手他媽的在幹嗎?難道你想在這個鬼地方辦事?」被到處騷擾的手撩撥的有些難耐,黃泉呼吸有些紊亂。

羅喉沒有回答黃泉的問題,一直到被剝開衣服,然後在自己的衣服上被放倒身子,黃泉終於可以肯定羅喉的意圖。

「你,真的是羅喉?」黃泉忍著紊亂的呼吸,瞇著眼問道,回答他的卻是羅喉輕淺的笑和一記深吻,吻的黃泉暈頭轉向的。

這傢伙,肯定不是我知道的羅喉,我知道的羅喉吻功笨得要死,才不會這麼有技巧!黃泉在內心哀嚎著,感覺自己被展開了身體,逐漸開拓深入。

算了,就算是被老祖先還是前世的鬼魂侵入,這具身體還是羅喉,就當被羅喉翻船了一次吧!

雙腳自動盤上身上之人,隨著身上人的進佔搖擺身子,呻吟喘息,直至快感凌駕理智,沉淪滅頂。



黃泉是在柔軟的床鋪上醒來的,一爬起來就覺得全身痠痛難耐,結果又大字形的趴回床上,掙扎的左右張望,意外發現羅喉安穩的睡在自己旁邊,完全沒有被自己的騷動而吵醒,黃泉靜靜的看了看,驀然怒氣上升,ㄧ手揪住了羅喉的金髮扯了扯。

頭皮突然的疼痛,驚醒了好眠,羅喉掀開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的覷著旁邊不知道在發什麼瘋的黃泉。

「你在做什麼?」羅喉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顯得十分睏頓。

「你現在是羅喉,還是你的祖先或前世?」咬牙切齒的說。

「你在說什麼?」羅喉顯然還沒睡醒,沒聽懂黃泉的話。

「我是在問剛才抱了我的那個渾蛋呢?」

「你睡糊塗了?剛才抱你的是吾。」

黃泉怔愣,望著羅喉清澄的血眸,似乎不像是在說謊,而且說謊也不是羅喉的個性,是他做的事,他絕對會坦率承認,不是他做的事,他也沒必要承擔責任。

「是…這樣嗎?」黃泉扒了扒自己的頭髮,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幸羅喉也不追究,隨手擼了擼黃泉頭上的捲髮,翻個身,又睡了回去。

黃泉卻不像羅喉這麼好睡,腰部痠痛的讓他有些難以入睡,轉著眼睛打量著羅喉的這間房間,在古堡天台的事,果真是在做夢嗎?

細眼覷向房間的陽台時,黃泉猛然怔愣。

陽台上,有一金黃的身影背對著,負著手望向天際,後似乎是感覺到黃泉盯睖的目光,緩緩轉過身,血眸對上黃泉的眼神,暗色的唇牽起一笑,而後緩緩消失在黑夜中。

見鬼了!!果然不是夢!這該死的羅喉果真被自己的前世還是祖先什麼的上了身,然後又該死的上了我!然後笨到被竄改了記憶都不自知!



在下山回家的路上,黃泉一直生著悶氣,問他怎麼了也不回答,羅喉無奈,由著他自個兒發脾氣,自己穩穩當當的開著車。

之後黃泉不曾再提天氣熱要去避暑或渡假ㄧ事,安安份份的做設計,若問到他天都山避暑時為何生氣,只會得到他的白眼球一對,有鑑於此,羅喉不再提此事,雖然羅喉有些遺憾,在天都山他難得翻船成功,是個還值得紀念的日子。

往後,羅喉不時的在床上被黃泉壓的死死的,在某一次黃泉糾纏的厲害,事後癱在床上的羅喉拿著血眸狠狠瞪著黃泉,惹來黃泉一陣痞笑,上手捏了捏羅喉的臉頰,曖昧的耳語:「這是報復,你這山魅!」

什麼山魅?羅喉不解,黃泉無意說明,只餘一臉的神秘莫測。






黃泉被翻船了,該取笑他還是同情他呢???

白忽悠 2013-08-15 14:07
蓝蓝,你荣获萝卜园最勤劳菜农荣誉勋章!!!!!!
鬼上身神马的……通常都是艳鬼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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