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ylphiskinus |
2012-05-13 23:49 |
[黃羅（黃？）][生子]有身
羅喉有身了。
邪影白帝一口茶含在嘴裡還沒吞下去，噗地一聲就給噴了出來，再從天尊皇胤臉面上滴落。被噴得一頭一臉的人、不、傻龍，默默掏出袖裡的手絹給自己擦擦，平靜的就像是夏日出汗了在擦汗一樣。
「天、天尊。」白帝見人如此平靜，反而慌起來。一呆一愣的，大哥莫不是被這驚世駭俗的消息嚇傻了吧！
「天尊，無事否？」紫芒星痕就坐在天尊身邊，皺眉同樣掏出手絹幫忙擦拭。
武君羅喉與醉飲黃龍的舊日交情四龍皆知，在座四人都曾經因緣際會與羅喉打過照面，是以連一向生性淡泊的碧眼銀戎也皺起好看的俊眉，召來僕從，吩咐外出打探這消息的真實性。
「羅喉有身，需要如此大驚小怪嗎？」看著眼前三個弟弟一臉詭譎莫測的臉色，天尊皇胤卻露出笑容。
乍聞喜訊，雖是驚訝，但緩神過後也不免開始為羅喉歡喜，「有孕是大事，更是喜事！這樣說起來，實在應該親往天都探望老友。御醫呢？傳御醫！叫他準備安胎補氣的品項，我要親往苦境探望。」
「等等大哥！羅喉可是個男人！」白帝忍不住大喊，「我見過他，明明是個男人啊！」
「應該是謠言。」紫芒星痕眉間皺摺更加深刻地說道，「荒謬的謠言。」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男人，那又怎麼樣了？」天尊皇胤一臉奇怪地看著弟弟，「吾和赤麟也是父皇所出，你們各自也是前代父龍所孕化。龍生九子尚且天經地義，我看羅喉再厲害也生不出九個吧。」
「什、什麼！」此言一出，現場立刻就炸翻了鍋。
「龍生九子？龍生九子！所以龍都是從父龍肚子裡生出來的嗎！」星痕不斷地喃喃自語，那模樣一見很明顯就是卡到陰了。
「騙人的吧！騙人的吧！」白帝霍地站起來，臉色煞白如鬼，「龍生子那到底是要怎麼生啊！」
「白帝，你冷靜一點。」銀戎察覺不妙，連忙安撫。「姑且不論怎麼生，羅喉又不是龍…」
「怎麼生、就受了陽精就……」天尊皇胤看著這最近才恢復正常神志的弟弟。
這孩子，該不會又發作了吧？
正如此暗忖，便見白帝雙手抱頭、雙目圓睜，被銀戎觸碰到的肩膀猛然一縮，宛若驚弓之鳥地瞪著銀戎半晌，詭譎的氣氛倏然瀰漫，連星痕都回過神來關切，「白帝，你的臉都烘…」
「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隨後質變成為龍嘯聲猛爆而出，一尾銀白色的小龍宛若流星自涼亭內飛衝出去，衝入雲霄深處。
「白帝！」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尾碧龍也隨著那一聲憂慮叫喚同樣貫入雲層之中不見。
「這……」看著兩尾早已遠去的龍影，紫芒星痕鬆開緊皺的眉頭，似乎自己得到了答案，隨後轉過頭來問身邊的天尊，「大哥，羅喉生不出九子，說不定白帝可以。」
「嗯？」天尊皇胤想了想，斬釘截鐵地否認，「不可能！他們都不行！」
「何以見得？」
「因為他們的骨盆看起來都很小。」傻龍站起身呈大字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道，「生孩子，還是要大骨架的才好順利多產！啊、星痕我看你也很適合多生幾個！」
「……大哥。」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二哥和大嫂這麼愛揍你了。
紫芒星痕啞然，強壓心中瞬間陡升的殺意，默默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微溫的茶。
姑且不論男人生子的真實性，能夠使羅喉甘心有孕的人，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人吧。
腦中閃過迴龍三顛上那驚鴻的一瞥，矯若遊龍殺入刀陣中的銀槍、迅如快雷閃過眾人揹起羅喉離開的身手。
原來那名為黃泉的武者，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歸處了。
抬頭看著亭外急急踱步而來的御醫，紫芒星痕恍若隔世，忽然懷念起一場及時雨。
那些屬於苦境的事已是遺留在苦境，現在的他，只是上天界的紫芒星痕。
※
羅喉很焦躁。
看著滿室隨手可及的鮮果補品、字畫書典，他感覺自己身體裡那從不存在、卻又彷彿存在過的，名為暴君的血液在翻湧。
心很浮躁、手很癢，實在應該起身、提起計都到外面的校場去，好好練一練。
刀法也好掌法也好，他需要發洩，對了、他的計都呢？
環顧四週，也看不見他想要的東西。不要說計都，現場連把切水果的小刀都沒有。因為刀是違禁品，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天都、武君羅喉的地盤，堂堂武君連吃個西瓜都不能拿刀切，難道是要放在地上摔嗎？
他在桌上和軟墊上那一堆水果裡尋找消暑的西瓜，卻猛然想起自己不能吃西瓜。
是了，西瓜性寒涼，他被禁食。
下意識摸摸自己鼓脹沉甸的肚皮，羅喉簡直快瘋了。
想站起來運個氣還是開窗開門活動一下筋骨，就覺得自己腰快斷了；坐著安歇咧，腹中的小子又總在裡頭踩著自己的龍骨當好玩；臥躺著胸口就好像被壓到喘不過氣，趴著又嫌身前的這團肉礙事。
總而言之，他想揍人。
「嗯？」黃泉一腳跨入屋裡，迅速將滿屋的補品和賀禮用目光掃過一遍。
房間裡頭堆放的嬰兒用品又增加了。
他已經告訴君曼睩要適可而止，怎奈今日最驚人的還是掛在羅喉臥榻上之上那幾條五顏六色的安產結。
羅喉斜躺在臥榻之上，只穿著袖口寬大的錦緞內袍，闇色青紋刺繡的柔軟布料垂蓋周身床鋪上，衣領最上面的幾顆金色盤扣全然失守，袒露出白得亮目的胸口，幾咎鮮紅髮絲懸過他的肩膀落在身後深色的軟墊上，亞麻色夾雜紅絲的長髮綑紮在一起，髮結擱置在不容易被壓到的地方。
「熱！」瞪著甫進門的黃泉，羅喉眼中含著一種類似殺氣又微妙地近似委屈的情緒。
黃泉不動聲色，將半掩的房門全然開敞，任屋外陽光與微風徐徐拂入，又將搭在床罩外頭防蚊蟲的紗帳連同一條一條鑲金繡銀的織錦衣帶全數挽起，最後拿起太師椅上的蒲扇朝著羅喉搧風。
後者冷著一張蒼白的俊臉，就這麼文風不動地瞪著他。
「……今天天氣不錯。」雙方僵持半晌，黃泉終於說了句話，卻等於沒有說。
「大夫怎麼說？」羅喉問，根本懶得理他。
「……這幾周悠著點，就快到日了。」黃泉停頓了下，「說不定還能讓你吃上今年的西瓜。」
羅喉聽了非旦沒有喜悅之情，反而皺起眉頭，長長地倒抽一口氣，隨後趴臥在靠枕上，轉身背對黃泉。
黃泉見狀有些惱，卻還是繼續在他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搧著風，直到感覺羅喉不再那麼浮躁，才放下扇子。
他解開臥榻上其中一條正黃鑲銀的安產帶，往羅喉腰腹上一圍。羅喉順勢躺入黃泉懷裡，隨意瞥過身上做工精細的錦帶，隨即皺眉，狀甚不耐，「拿開。」
「真難伺候。」黃泉低頭一看，錦帶上繡得一尾神龍，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嘖！」什麼不好，竟是一尾衰龍。
想起那些令人感冒的往事，黃泉同樣啐了一口，隨便將帶子往地上一拋，又起身另外揀了一條紅白雙絲，繡著兩個胖娃娃的帶子。
羅喉看著那衣帶上兩個用銀線繫著、手牽著手合捧蓮花的圓胖娃娃，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黃泉將帶子繫到自己腹上。
「說實在話，你這個肚子真是小得可憐。」黃泉自後攬著懶洋洋的男人，在他耳朵後面低聲說著，又不安分地用鼻尖去頂他微鼓的腮邊肉，「生個孩子不是應該胖些嗎，你反而瘦了。」
「瘦？我現在走出去八成能一腳踹死一整隊的人。」羅喉冷哼。
「你以前就可以這麼做了。」黃泉十分沒良心地邊笑邊提醒。
羅喉想想也是，臉色一沉，「我也說句實在話，你現在的行為非常符合某句古語。」
「哪句？」
「幸災樂禍。」
「生孩子嘛，實在算不上什麼災禍，只是有點意外而已。」黃泉咯咯淺笑，親親羅喉臉頰。
「哦，想不到你的心胸這麼開闊，真可惜要生孩子的不是你。」
不想不氣，一想起來，羅喉氣便不只打一處來。到底哪個男人會懷上身孕！
黃泉這家伙思想離經叛道稀奇古怪不說，反而急忙找來大夫把脈，結果真給診出個喜脈，過程一派安祥和樂，差點沒把他氣死。
「但是要出生的卻是我的孩子。」伸手撫摸羅喉不甚突出的小腹，那裡摸起來堅硬卻又柔軟。像極了一個彈性而溫暖的皮球，手上傳來的觸感不能不說是奇妙的。
「……」羅喉以掌覆蓋肚子上的手，默然不語，會因為這樣簡單一句話而高興的自己，果然是有點瘋狂，「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你身為始作俑者卻是無庸置疑。」
羅喉瞇起眼睛，將黃泉拉近自身面前，周身邪能大盛，「說！我該怎麼罰你？」
「…我說，承認會怕很困難嗎？」黃泉輕哼一聲，俯身咬住羅喉單薄的唇瓣，「我會陪你。」
羅喉聞言哼聲，舌間主動纏上。
襲面而來的月下香傳遞出令人安心的訊息，他雙手穿過黃泉脇下，纏繞住武將肌理分明的臂膀。右肩上的虎頭護臂有些撂人，摸起來感覺卻很踏實。
黃泉將一手穿過羅喉後身後，換一個能夠更加抱緊懷中人的姿勢，另手捧起他的臉細細啃咬，指尖捲住他鬢邊的短髮玩弄。
舌頭滑過上排齒列時，羅喉低喘一聲，猛然用力抓住身上男人的頭髮，將他一把壓到身下。黃泉皺眉喂了一聲，抗議卻很快消失纏捲上來的唇齒交融之間。
羅喉迷迷糊糊地撫摸著身下的男人，熟門熟路地將手探入層層疊疊的衣服裡，很快摸到那帶著冰涼觸感的肌膚。
以前不是這樣的。
黃泉的體溫一向比自己的高，摸起來溫暖卻又柔韌，相比於他這張潔白無瑕、美若白玉的臉，他的腰腹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
羅喉總是細細來回地撫蹭那些早就已經不痛的痕跡，感覺黃泉在他的指尖下敏感微弱地顫抖；但是現在卻是截然不同。黃泉的體溫變得冰涼而更加充滿侵略性，卻又一再勾起他身體裡更多渴望。
「羅喉……夠了…」黃泉急促喘息著別開臉，伸手抵在兩人原本貼合的身體之間，「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好得很。」多少是仗著黃泉不敢對自己太過魯莽的心態，羅喉並沒有讓開，正要開口說服對方，卻突然感到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隨即腹痛難當。
「唔…！」體內彷彿受到一股莫名撞擊，明明是鈍痛卻又仿若刀割，前所未有的疼痛自腹肚傳開，他倒抽一口氣。
「羅喉。」眼見羅喉猛然抱住自己的肚子，黃泉驚喚起身， 急忙伸手來扶。
「羅喉！羅喉！」
「嚇！」察覺竟有人近身至此，羅喉猛然驚醒，邪能釋放瞬間狂風大作，門窗桌椅同時一震，卻突然聽見耳邊熟悉的叫喚，醞怒中同時飽含懊惱。
「羅喉，你搞什麼！」是黃泉。
羅喉立身坐於床榻之上，下意識摸上自己平坦精實的腹肚。
男人怎麼可能有身？分明是荒謬至極的夢，但手掌摸過的地方卻彷彿真正受過夢中至痛侵襲。羅喉一陣昏眩，冷汗自額上滴落，「怎麼……」
「你……一場夢靨有值得你拆屋嗎？」黃泉僅著中衣，一頭紅白相間的長髮披散垂至踝邊，髮尾凌亂。他站在床邊定定看了羅喉半晌，最後嘆口氣，「幸好我閃得快，真正是…」
「我……」夢靨？原來是夢。
羅喉心存餘悸，任由黃泉上前撥開自己凌亂的額髮，這才驚覺自己滿頭滿臉的冷汗，竟連衣領都已濡濕。
「武君羅喉也會做噩夢？」黃泉訕笑兩聲，又見羅喉仍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倒也笑不出來了，推推羅喉吩咐道，「我看你…去梳洗一下吧。整個衣服都濕了，究竟是有多恐怖的夢……」
羅喉深吸一口氣，見黃泉也是狼狽，顯然同樣被自己嚇著，「我沒事，你先睡吧。」
「啊。」黃泉點頭。見羅喉已然安定，又看著一室狼藉，失笑道，「怎麼？應該不需要我陪你洗澡吧？」
「黃泉，你很無聊。」羅喉瞪了正扶起桌椅的男人一眼，負手離去，順勢帶上方才被自己震開的門窗。
黃泉一面收拾掛在椅子上的棉被和地上的頭枕，一面默數羅喉離去的腳步，然後慢吞吞地回到兩人方才安睡的床榻之間，捻起咒印口中喃喃絮唸。
一道金紅色火焰緩緩自羅喉方才睡臥的地方浮現，黃泉持續催咒，那火焰竟似蛋殼碎裂般緩緩自空中剝落消失。
「嘖…蓮生貴子也沒用啊。」黃泉發楞一會兒，語氣就像是個惡作劇失敗的孩子，雖然遺憾卻也不算惋惜。
紅焰落盡處飄下一物，看似兩條金銀細髮編繞而成，狀似蓮花的髮結，黃泉伸手去接，那髮結一觸即碎，最後消失在空中，散化於無。
【完】
這....母親節快樂的賀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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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原来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