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疯 |
2013-07-16 07:23 |
前段时间考试~712才算考完,写了1W字这次。。有H有虐有糖啊好累啊躺地。。 16
黄泉想,自己本是依靠着仇恨活下来的人,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仇恨。 他问自己,能放下杀死他手足的仇恨,和罗喉去过安定平和的日子吗? 他不知道,但是在当下这个答案是不。
干脆偷偷离开,让他对罗喉的爱和恨互相消耗,看看最终是哪个绵长一点。
夜晚很长,黄泉却是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又睡过去,这一次睡的倒是很沉。罗喉难得醒的比黄泉早。他起床,看见脑袋使劲往被子里躲的黄泉,把床幔放了下来。怕黄泉被蒙住,他又把被子拉下来盖好,好在睡着的黄泉也很乖并未挣扎。
黄泉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往旁边伸手摸了摸却发现已经没人。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找衣服来穿,脑子想着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 等他洗漱完走到大厅的时候,终于想了起来——他忘记买菜了!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黄泉赶着往厨房走,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罗喉坐在桌子边。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茶杯轻轻的转,眼睛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哲学问题。 罗喉看到黄泉,道:“起来了?” 黄泉停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罗喉也不答,直接说道:“吾已经帮你把菜买了。” 黄泉在脑袋里想象了一下罗喉穿着金闪闪的衣服在菜市的样子,唇角颤了颤。他在罗喉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你就这样出去的?” “有什么问题吗?”罗喉反问道。 黄泉回他:“那我要去给菜验毒。” “随便你。”罗喉微微有些不快,补充道:“罗喉岂是随便就被糊弄之人。” 你被骗的还不够多吗?黄泉腹诽到。他看着罗喉这个不快的样子,突然嘴角一勾,对罗喉道:“罗喉,没有下次了。” 罗喉差点被茶水呛到,他搁了杯子,看着黄泉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黄泉小小的啜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你现在功体只恢复了一半吧? 之前我们三人是怎么商量的?你功力恢复五成,要在我的陪同下才能出天都。”
罗喉微微撇了头,嘴硬道:“罗喉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罗喉并不是五谷不识的人,相反当初他还经历过一段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所以按理来说买菜这件小事对他来说没有难度。因为某些不可说但众所周知的因素,市场的大妈们对他展现了过分到诡异的(母性)热情,这让罗喉感到十分为难,最后带着超出预期的收获离开市场的速度堪称逃命。遭受这段不算愉快的经历,黄泉不对他说声谢谢来满足他某种幼稚的心态,反过来他这般挑剔,说他的不是,罗喉不免感到一丝委屈。
明明知道罗喉只是随便的反驳,黄泉语气中仍带了自己都不察觉的怒气说道:“我就问你,万一刀无极抓住这个机会对你狠下杀手,现在的你能怎么办?轻易的送掉自己的性命吗?” 罗喉抿了一口茶,刚才些微的不快迅速的散去,他望着黄泉说道:“你这是在担心吾。” 黄泉看着罗喉面无表情的脸,怎么都瞧出了几分洋洋得意。他转过头躲开罗喉的视线,连带着绑头发的缎带飘动了几下,道:“我只是怕麻烦,你也不算算自己欠着我几条命!” 罗喉唇角勾了个小小的弧度,简单的回了一声“哦。” 偷瞄到罗喉的表情再加上这看似简单实则表达着“我什么都懂”的回答,黄泉就像被点炸了一般,他倏地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罗喉一眼,道:“我去给菜验毒了!”说罢,就离开了。
黄泉一边走,一边愤愤的想,罗喉为什么就不会感到难为情呢? 当然,他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在黄泉过去的二十多年时光中,从来没有人来教过他怎么坦白的表达关心或者喜爱。真要说,他自己学来的表达喜爱的方式,那就是语言攻击和身体攻击——前者可参考黄泉的哥哥苍月银血,后者可以参考黄泉的弟弟幽溟。当初他写给幽溟的信简直代表了黄泉出生到现在为止自我剖白的最高水平,那还是银血的死给刺激的。所以他对罗喉这种自己毫无察觉的秀恩爱模式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难为情、羞涩以及害臊。
瞅着厨房的门了,黄泉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走了进去。 验毒什么的,他可是来认真的。
当黄泉拽着自己的袖子往卧室走的时候,罗喉还是微微有些吃惊。毕竟打上次让黄泉产生了危机感之后,黄泉就很以各种借口拖延疏通经脉。其实罗喉现在的情况是恢复了五成左右的功力,聚集的少一点的邪气已经能够由自身功力逼出,这样慢慢下来最终也是能至于内伤,不过终究慢了些。而今天之后,自己功力的就能很轻松逼出残余的邪气了。罗喉若有所思的盯着黄泉的背影,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刺激了黄泉做出如此决定,要知道在演武场的时候就算被自己打到灰头土脸风度尽失,黄泉也是死不松口的。如果说今天做了什么平时不做的事情的话,就是出去买菜,再想到早上在大厅的谈话,罗喉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起来——黄泉真的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担心自己。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应该隔三差五出去晃一晃,刺激一下黄泉的小心脏,肯定过不了几天这家伙就从了。罗喉就着被黄泉拽住袖子的那边伸出手来偷偷摸了摸黄泉垂下来的银发,心里越发的甜了起来。
盘腿坐在床上,黄泉的视线顺着罗喉宽阔的肩膀往下,流连在那一头金中带红的头发,微微的有些失神。见黄泉什么动作都无,罗喉转过头来露出小半个脸颊,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尾音。 黄泉这才回过神来,他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情,开始运功帮罗喉治疗内伤。 这样的话,罗喉只需要很短的时日内伤就会痊愈了。 他想着罗喉内伤好了之后,他就离开——他是这么计划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喉,面对自己,面对这一切。 自己杀了罗喉一次,可是他又活了,这到底算是报仇成功了吗?他感到迷惑。 可以不杀他,却还救他,这又是什么道理。 为了自己亲手杀他?他本来是以继续报仇这个理由待在罗喉身边的。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借口,他根本下不了手。放佛这个借口多说几次,自己就真的是为了继续报仇才待在罗喉身边。 还想要一起退隐吗? 想着这些日甜蜜的点点滴滴。 ——是的,自己想和这个男人一起退隐,他想和这个男人一起度过余下的人生。 可是他感到愧疚,这种愧疚感会随着他接下来平和快乐的日子而越发沉重,压在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杀死罗喉他做不到。他想着在那个世界,罗喉死后他一个人活着的世界,一切都让他感到无趣,仿佛生命中能带给他热烈与激情的源头都消失了。 他想罗喉活着,好好的活着。罗喉死了他感到生不如死。 可是待在活生生的罗喉身旁,他感到既甜蜜又痛苦,双重的拉锯折磨让他内心煎熬,那么最终会不会厌倦这一切呢? 他选择离开这里,离开罗喉,折磨自己。 何时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懦夫? 但是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现在只想逃。
黄泉心绪越发不稳起来,他牵引着内力在某个穴位卡主了。已经好几次尝试着微微加大内力都不能成功的将邪力逼出,他不耐的想着干脆多加一点内力,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使出了一大股内力,黄泉心里暗道一句糟了,前面罗喉立刻干咳出声,嘴角漫出一点血迹。
黄泉急忙收了功,扶住罗喉,语气满是关切的问道:“无事吧?”
罗喉用手背擦去嘴角淡淡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看着黄泉道:“不知道。” 罗喉知道疏通经脉本不是易事,这些时日下来黄泉一次失手都没有倒是让他惊叹黄泉的小心谨慎。这次内力过于强大,加上走急了冲撞到经脉微微的出了点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卡在穴位的邪气被逼了出去,他一下感觉气顺了很多。
黄泉急得左瞧右看,罗喉却是老神在在的半天也不吐个字出来,他只有拽过罗喉的手来仔细的把脉,发现真的没有对罗喉的身体造成伤害,才安下心来。又想着刚才罗喉的回答,他一个用力把罗喉的手甩开,想着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开心难过,让自己愉悦哀伤,让自己进退两难,让自己身陷囹圄,他忍不住伸脚狠狠的踹了罗喉屁股一下。 罗喉没想到黄泉竟来这一招,冷不防的整个人在床上摔了过去。 黄泉看到罗喉这个样子,捂住肚子大笑起来,笑了两声又想起自己就快离开了,情绪又低落起来了。他一把抓住床上的被子,罗喉本来就整个人摔了过去重心不稳,黄泉又抽了他身下的被子,直接让他整个人滚到床下去。等罗喉站起来准备展开报复的时候,就看见黄泉整个人卷成个春卷躺在床上。 罗喉想着,怎么都是自己比较委屈,怎么倒是你先发起脾气来了,“需要吾安慰你吗?” “哼。”黄泉回了他声就不再作答。 罗喉隔着被子抚了抚黄泉的背,道:“你有些心神不稳,好好休息一下。” “嗯。”黄泉又闷闷回了他一声,罗喉就又接着抚了抚黄泉背部几下才走了出去。
黄泉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脑子胡思乱想着。自己当初还说过什么“伤害你,我是不会心软”的大话,对比着刚才自己那急得跳脚的摸样,黄泉羞的面上发红。又想到刚才罗喉摔过去的蠢样子,黄泉捂着嘴巴在被窝里偷偷的笑。他想退隐后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银血死去的场景,一瞬间所有的喜悦都褪去。他转了个身躺平了,感觉被子裹得自己太紧烦躁的踢了几脚,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时放空了起来。
大厅的桌上放了很多水果,个个都洗的干干净净,水灵灵的放在水晶盘子里。罗喉随手拿了个苹果,打算用来压住嘴里血液的铁锈味。他习惯性的走到天台去,却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那里,只得无奈的停在阶梯那里。罗喉背靠着墙,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细细的打量着黄泉用术法变出来的另外一个自己,真的是一模一样,就是神态有些呆滞木然。
六月的时节,天气也说不上炎热,只是在太阳下面晒久了有点不舒服。罗喉站在背阴处,聚集起来的热意很快被几缕微风给吹散了。他望着天都近处波光粼粼的水蓝湖水,岸边的垂柳被风吹得一荡一荡的,再远些就是浅的深的绿色和连绵的群山线条。 惬意。 罗喉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他伸了个懒腰,开始漫无边际的想着退隐后的生活,和君曼睩虚矯还有黄泉的退隐生活,心里竟生出几分青年时期才有的雀跃之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在这之前处理好君曼睩的诅咒问题。就让黄泉留守天都保护君曼睩和虚矯,自己迅速的消灭邪天御武苟延残喘的剩余力量,然后退隐去。 罗喉在指尖凝聚了一股内力,狠狠的把苹果核弹了出去,放佛那苹果核就是邪天御武似的,苹果核呈抛物线的加速落下,把平静的湖面砸出个大坑来。
黄泉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嘴上低低的嘟囔了一声幼稚,心里却觉得罗喉这个样子让他十分想动手动脚。 罗喉也注意到黄泉来了,问道:“你怎么不睡会?” “睡不着,来收他。”说罢,指了指天台上的那个假的罗喉。 罗喉问道:“你每天都要来收回他?” “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晚上,看我的心情”,黄泉补充道:“难道让他不分白天黑夜的站在那里,好让敌人都知道他是个假的?” 黄泉走到楼梯下,做了几个手势天台上那个假罗喉就乖乖的走了下来。站在天台上面大半天,风吹得他头发有些乱,几缕头发都挡住了视线,黄泉抬头细心的帮他把头发理了理,又用银色缎面的袖子给他擦脸。 罗喉靠在一边看黄泉宝贝着这个假罗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黄泉挤开了道:“我自己来。”说罢就用他硬邦邦的黄金盔甲给假的擦脸,才几下那白白嫩嫩的脸颊就给刮红了。 黄泉急得一把推开罗喉,“你幼稚不幼稚啊!”手上比了几个手势,那假罗喉周身逸散出白色雾气,身形轮廓就模糊了起来,只一小会就变回了锦囊。黄泉在那个锦囊掉下地之前准确的抓住了,然后顺手塞进了衣服里,转身走了。 罗喉急忙跟了上去,道:“你对一个假人那么好干吗?你都没给吾理过头发,擦过脸。” 黄泉心想,就是因为他是假的我才能那么坦然的做这些动作,对着你做我会烧起来的,嘴上却道:“你和他一样是个傻的吗?冷了不知道加衣服,热了不知道减几件,自己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罗喉回答道:“这不一样,你对吾做这些,吾会很开心。” 黄泉受不了罗喉这种把情话当家常话说的模式,头也不回的说道:“要不要去树林里打点野味吃?我去拿调料,还有酒。”说罢也不等罗喉的回答,连忙小步跑走了。 罗喉望着黄泉红红的耳朵,忍不住用手捂了捂胸口,这就是爱情吗?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等了一会,黄泉拿了好几个酒坛子出来,罗喉帮忙接了几个过去,道:“想喝酒了?” 黄泉顺了顺手里的东西,道:“想喝了,走吧,做好吃的给你。” 两人最后在树林里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生火,黄泉抓了只野鸡和兔子,把野鸡的肚子掏干净了塞了些蘑菇在里面,兔子腿单独拿出来,其他部分切成块统统串好了架在火堆上烤。 罗喉看着黄泉驾轻就熟的摸样,问道:“你很熟练?” 黄泉一边用捡来的树枝捣鼓火堆,一边道:“算是从小就会。” 罗喉也学着黄泉的样子就近拿了根粗树枝跟着捣鼓,那意思就是你接着讲。 黄泉瘪瘪嘴,道:“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病逝了,我爸是我仇人。没人养,最后就进了杀手组织靠杀人吃饭。”黄泉看着眼前明灭变幻的火焰,接着说:“那时候武功不高,术法也没学多少,杀了人只有乱跑。有时候被追到山里面一躲就躲十多天,刚开始还会挨饿,下雨了也会得病。后来学会了找果子吃,再然后躲得久了在山里烤点东西吃也是安全的,渐渐的手艺给练出来了。” 罗喉沉默不语,黄泉把视线从火堆上移开看向罗喉,嘴角牵出个笑,道:“我很可怜吗?” 罗喉摇了摇头,说道:“你很坚强。” “哼,比起你,我还不算可怜。”黄泉摇摇头,说道,“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一个人。所以就算失去也只是回到原来的状态,不会更糟糕了。不像你,曾经什么都有,现在想来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罗喉道:“是吗?吾现在不是还有你。” 又来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黄泉气汹汹的用他的树枝戳了戳罗喉的,道:“别瞎捣鼓了,火太大了!” “哈。”罗喉轻笑了一声,把树枝放下了。
烤肉之前黄泉都给这些肉刷了一层蜂蜜,现在看着肉快熟了,黄泉又掂量着撒了些盐和孜然,香味就慢慢地飘了出来。黄泉取了一串兔肉,吹了吹递到罗喉面前道:“你尝一口,熟了没有。” 罗喉咬了一口,回答道,“熟了,很嫩。” 黄泉闻言满意的恩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芝麻均匀的洒在烤肉上,这才算是做好了。 黄泉显然手艺不错,罗喉吃的很多,蘑菇塞在鸡肚子里被闷熟了,十分清香,而串起来兔肉又香又嫩,一口刚好一块。 黄泉看见罗喉这个样子,忍不住问:“好吃吧?” 罗喉点点头,道:“很美味。” 黄泉拍开一坛酒,罗喉吸了吸鼻子,道:“你倒是会挑。” 黄泉挑了挑眉毛,道:“这顿烤肉就抵这些酒。”说完又拍开了一坛递给罗喉,罗喉接了。 两人吃吃喝喝,最后鸡和大半兔子都进了罗喉的肚子,黄泉似乎不想把手再弄油了,就只吃了几串兔子,酒倒是喝了很多。
罗喉感觉吃了个九分饱就停了下来,他看见一直在喝酒的黄泉,微微皱了皱眉道:“吾去湖边洗洗。” “嗯。”黄泉乖乖的点了点头,又举起酒坛喝了一口。 罗喉在湖边把手洗净了,就朝着火堆走,远远的就瞧见黄泉一次又一次的仰头喝酒。此时刚好是旁晚,黄泉身后的远方晚霞绚烂,染得天空十分好看。等罗喉走近黄泉,才发现那好看的霞色也染到黄泉的脸颊上了。 罗喉在黄泉身边坐下,拿过黄泉手里的酒坛喝了一口,道:“你喝醉了。” 手里的酒坛被抢,黄泉不满的转头看着罗喉,伸手想去抓酒坛却失败了,气恼的道:“我没有喝醉。” “是吗。”罗喉将酒坛在黄泉眼前晃了晃,黄泉的脑袋跟着迟缓的转了转,“你都抓不住这个酒坛了。” “哼,吝啬鬼。”黄泉转过身去,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在旁边又找了坛酒,他拍掉盖子刚喝了一口又被罗喉劈手夺了过去。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黄泉狠狠的转过头去瞪着罗喉。 “黄泉,”罗喉凝视着黄泉道:“你心情不好吗?” “你总是抢我的酒喝,我心情怎么好!” 罗喉伸手轻轻的摸黄泉耳边的软发,按着直觉说道:“你心里的事可以给吾说。是关于退隐的事吗?” 黄泉看着火光印在罗喉的脸上,明暗对比显得鼻梁更加挺拔,血红的眼睛里只有自己,黄泉感觉自己像是着魔了,视线无法离开罗喉的脸庞,他低喃了一句,“我想和你一起退隐。”说罢,就吻上了罗喉的嘴唇。
本部分内容设定了隐藏,需要回复后才能看到 黄泉下意识的微微拳起手。罗喉感觉到了,紧紧的握了黄泉的手一下,抱着黄泉化光回了天都。
罗喉抱着黄泉回到卧室,将两人的盔甲都脱了挂好,又将沾满情欲痕迹的内衣也脱了。罗喉随便找了件衣服裹了,看见床上脱光了的黄泉踢被子赶忙又凑过去将他压住。 “黄泉,不要乱动了。”罗喉警告道。 “嗯。”黄泉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的点了点头。 罗喉放开黄泉的四肢,黄泉立马一脚踢飞了被子,露出他白花花的大腿。罗喉头痛的摇了摇头,没发现黄泉喝醉了居然是这个样子,幼稚得可以。他最后没了办法,用被子将黄泉紧紧的裹住,让他四肢都没法展开才放心的去洗澡。 罗喉几下简单的洗完,赶紧端着盛满热水的木盆回到卧室看见黄泉像个蚕宝宝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他赶紧把黄泉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黄泉被罗喉压着手脚,只有盯着罗喉,过了好一阵才像认出来他一样道:“罗喉?” “嗯。”罗喉无奈了。 “罗喉?”黄泉偏着脑袋确认般的又问了一遍。 “是吾。不要动好吗?” “嗯。” 罗喉看着黄泉,试探一般的微微松了压制黄泉的动作,黄泉居然乖乖的躺着不动了。罗喉松了一口气,他连忙把浸在热水里的帕子绞干给黄泉擦身体。 黄泉看着罗喉,又问:“罗喉?” “怎么了?” “我们一起退隐。” “嗯。”喝醉后的黄泉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罗喉感觉心口发烫,感觉像吃了蜜糖。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黄泉像受到鼓舞般一边胡乱挥舞手臂,一边大声的喊道:“退隐吧退隐,我想和你一起退隐啊!” 罗喉看着黄泉这是又要发酒疯了,连忙用手指去按黄泉的嘴唇,黄泉不乱喊了,但是他开始用舌头去舔罗喉的手指,罗喉觉得自己这是要疯了。 加快动作,给黄泉擦完身体罗喉把帕子往盆里一扔也不去倒水了,直接爬上床把还在胡乱折腾的黄泉抱住,拉上被子准备歇息了。黄泉缩在罗喉怀里,断断续续的还在说着关于退隐的话题。罗喉一边抚摸着黄泉的背脊,一边听着黄泉慢慢弱下去的呢喃,心里升起的辛福感让他错过了怀中黄泉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自从上次两人在林子里来过一次之后,罗喉黄泉两人亲密的关系又上了一个层次。真要说的话,那甜腻的程度都超过纯蜂蜜能溺死熊了。罗喉觉得黄泉越发的粘人了,虽然依旧嘴硬得厉害,但是早上要亲亲晚上不仅亲亲还要摸摸,时不时就乱动手动脚,甚至有几次居然主动和自己做了,要了一次又一次痴缠个不停。罗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总觉得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罗喉从浴桶里出来,找到搭在屏风上的帕子把身体擦干换上内衣往卧室里走。黄泉已经在床上躺着歇息了。罗喉弄了弄头发,躺到床上去,没多久黄泉的手就伸了过来给他把脉。 这是黄泉的新习惯,睡前给自己把脉算算功力还有多久恢复。罗喉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十多天下来也习惯了。 黄泉的食指和中指在罗喉手腕那块的皮肤轻轻的画着圈,道:“你功力恢复了快九成了吧?” “嗯,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完全恢复了。”罗喉看着趴着的黄泉,又道:“我们就快退隐了。”等我把邪天御武的残余力量找出来,罗喉在心里补充道。 这么快吗,黄泉心里想,道了声“嗯”然后蹭到罗喉怀里,亲了亲罗喉下巴道:“睡吧。” 罗喉点点头,将被子拉上,两人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夜晚很安静,明月的倒影在湖面上随波荡漾,如梦似幻。
------------------------------- 君曼睩啜了一口茶,心里满怀期待,因为今天是武君功力全部恢复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也是大家一起退隐的日子。虚矯也拿了个茶杯,学着自己的样子饮茶。 君曼睩环顾了一下四周,黄泉低着头,怀里抱着计都刀靠在墙边已经很久没动过也没说话了,她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希望自己只是想太多。
大家并没有等太久,不一会整个天都都震动起来,宣告着它的主人功力全部恢复。 身体再次充满能量的感觉让罗喉感觉非常好,他稍微放开一点气劲打开房门,气势满满的朝大厅走去。 他想,他要对在乎他的人说,一起退隐呢吧,他要对黄泉说,再相信我一次,保护着君曼睩等我胜利归来。 他快步走到大厅,看见君曼睩和虚矯望向他那期望的眼神,他下意识的找到黄泉,然后不能自已的走到他的身前,他要告诉他这一切。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黄泉木然无表情的脸,罗喉心下一颤,只见那黄泉对他僵硬的一笑,接着雾气从那个黄泉周身逸散开来,身形变得模糊。这场景罗喉见过,十多天前黄泉在收假罗喉时候的就是这样的。 罗喉只觉得心口仿佛遭到重重一击,这些天为何黄泉如此痴缠他,为何每天睡前都给自己把脉数着功体恢复的时间,为何喝醉了就嚷着要一起退隐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要离开他,他离开他了。 只一小会,那黄泉就彻底的散作雾气消散了,计都刀落地的声响拉回罗喉思绪,地上还有一个锦囊,罗喉猜里面是黄泉的头发。 他将锦囊捡起来,打开看见里面一缕银色的头发,他用力的捏紧那个锦囊,最后还是收了起来,接着又捡起计都刀看了看,上面有一道断痕。 果然,你还是不能放下吾所做的一切,和吾一同退隐吗? 罗喉觉得自己快被这巨大的悲伤所淹没。他感到无话可说,他的确对黄泉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能掩盖黄泉和他的仇恨,但是掩盖并不是消除。如果黄泉放不下,那么他们两人永远没有任何结果。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怒火,既然如此,为何要欺骗吾,营造如此幸福甜蜜的假象,为什么不直接再捅吾一枪。 这是你的报复还是不舍呢?罗喉只觉得这一瞬间他比死还难过。 君曼睩看了看罗喉,虽然什么都没说什么表情都无,但是她仍感觉到罗喉那静默的悲伤。 她默默的问道:“武君,我们还退隐吗?” 罗喉茫然四顾,又低头看了看那有一道断痕的计都刀半响,收了起来,道:“君曼睩,虚矯,我们去寒光一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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