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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洛夜 2014-12-18 22:48

【罗黄罗】执(完结)

看文须知:
1.本人第一次写文,文笔渣
2.由于洛夜我有够粗心大意,所以看到错别字请别意外,欢迎捉虫
3.第一次写文bug或许有,看到了请提出,不过以某人的智商可能原不回去【…………】
4.人物把握为我个人理解,有偏差请见谅,作者水平有限。如造成精神伤害,请在心里默念“这是同人不是原著”“这是神马,无视吧”或者“作者是逗比”之类的完全可以,还不解气的话可以拍砖【手下留情啊::>_<::】,洛夜表示抱歉
5.文的大纲有,不会坑,就是更文时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揍
6.看完以上如果还想看文的话欢迎跳坑食用
→_→看完上面的有谁会想要看文啊真是鱼唇的作者=3=

白水洛夜 2014-12-18 23:35
正文
〖一〗
在罗喉第二次复活之后黄泉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有关与罗喉,但罗喉自己却不知道。
罗喉的身边跟了个如影子一样的存在。
那是一个长的还不错,并且……笑容温柔的“女鬼”。
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黄泉自己也不十分确定她到底是什么。
她的存在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没有气息,不怕阳光,任何攻击都对她无效,一直跟在罗喉身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
最邪门的是除了他,整个天都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她!
有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不是是产生幻觉了。
作为一名幻族,竟然会被幻象迷住……你是在说笑吧,哼。
黄泉发誓,她绝对存在不是幻觉,至于是什么……
还待定。
为了确定她是什么,黄泉决定一刻不离地跟着罗喉。
当然,才不是担心某人!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第一次发现她要把时间拉回去一点儿,那是他听说罗喉与佛业双身一同拉拢两界的时候,他忍不住回了天都。
至于为啥明明在月族却对某人的行踪知道的清清楚楚,黄泉表示了解刺杀对象的行踪是杀手的本职工作。
从月族到达苦境后他直接往天都奔去,罗喉会吃亏但他绝对会活着回来,他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这一点,绝对。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半路上看到罗喉。
想都没想他立马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从稀疏的树芽之间把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切,叫你乱答应那对跳交际舞男女乱七八糟的条件,把自己折腾的居然要走回天都,而不是化光回去。
这些念头都转完了,黄泉才反应过来一个严重地问题:自己为嘛要躲他啊?
但现在要自己出去……眼神在走路安稳,神色淡漠地罗喉身上瞟了一眼,黄泉果断否决了这个决定。
太丢面子了。
然而马上,黄泉觉得他没必要为自己找理由了。
她出现了。
出现的无比突兀,就在黄泉决定跟着罗喉,找时间来个帅气的出场的时候,她就那么突然出现在罗喉的身后,步履同调,仿佛从一开始就在。
骤然一惊,脚下出现了一声细小的响动。
糟糕!
他做了接受暗讽的准备,静待,却发现某暴君完全没有回头来看他一眼的意思,依旧在前面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调。反而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回过头来,淡淡地对着黄泉笑了。
……你妹!
黄泉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爆了口粗。
最开始他不知道罗喉发现他了没有,现在他确定了,罗喉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他了。
只是那个女人呢?离得那样近,罗喉应该是清楚的吧,不过她怎么是半透明的?是鬼修吗?恩……感觉不到气息。
黄泉眯着眼决定还是先跟着,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细细打量下来黄泉发现,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衣服的样式异常特别,似裹非衣,层层叠叠的衣袍在走动时灵动飘逸,似有流光闪过。
总觉得女子衣服的样式好像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只能作罢。
一路跟着,直到进入天都,罗喉去看君曼睩两人都没有一句交流。而且君曼睩与虚蟜都没有跟那个女人打招呼,罗喉也没有与他们介绍那女人,感觉就好像……
没有她的存在,没人看见她。
“武君――”
君曼睩担忧的声音拉回了黄泉的思绪。
――竟然已经被发现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他黄泉怕过谁?不过要先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
“放心,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垂帘挑起,黄泉进入室内。
“黄泉,你回来啦!”君曼睩的声音透着欣喜,但却没有意外,好像料到黄泉一定会回来一样。
黄泉在罗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冷声道:“我不会错过下一次杀你的机会。”
“这个机会,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等待。”
罗喉一如既往地瘫着一张脸。
“罗喉,要我再说一遍吗?!你没你以为的伟大!”
相交的目光,针锋相对,空气里似乎有火花在四溅。
君曼睩看着两人却是笑了,道:“武君,黄泉回来了晚饭就需要再添置,曼睩下去准备。虚蟜,来帮忙吧。”
黄泉回来了真好,之后武君在天台的身影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君曼睩愉快的想到。

黄泉现在确定君曼睩看不到那女人了,君姑娘的话里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了“你们两个单独好好谈谈吧”的意思来,但却没有喊那女人一起出去。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安安静静的看着,站在罗喉斜后方一步远的地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罗喉的身形有些不稳的时候略有担忧的望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莫名的烦躁,黄泉出言讽刺:“武君原来有兴趣带着一只鬼回天都啊!”
莫名其妙的身边跟着一只女鬼,还那么不设防备,活该被人坑。
“黄泉,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罗喉你在说谁是鬼?!你知不知道自己身边跟了个人啊!!”
“藏着不敢出来的人不就在眼前吗?”
“眼睛给我睁大一点儿”,银枪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直直地戳在黑发女人的脚边,“老年痴呆了吗你?!”
“你吹冷风看雪看出病来了吗?该去看医生了。”
“该看医生的是你,你个黄金痴呆老年罗卜――!!”
罗喉伸手摸了摸黄泉的卷毛,淡淡道:“黄泉,你急躁了。”
那神态,那语气,活像是一个大人在安慰撒娇的小孩。
黄泉被噎了个半死,指着罗喉的手都在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一声轻笑,黑发女子望着黄泉的眼底满是笑意。
火上浇油。
“给我去死啊啊啊!”黄泉暴躁的一枪过去,在一片尘烟缭绕中望着神色莫名的罗喉和眉眼带笑的黑发女子,最终还是负气离去。
罗喉站在一片废区里望着黄泉离去的身影,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有一丝笑意闪过。
故意惹兔子炸毛神马的,武君才不是故意的。


君曼睩在厨房里,望着案板上的食材有些发愁:“晚餐到底是罗卜炖兔子呢?还是兔子炖罗卜?”
虚蟜:“小姐。不,是,一,样,吗?”
君姑娘的笑容加大:“当然不一样啊,这可是质的不同……”
虚蟜:“……”好可怕!
夸张的笑容迅速消失,重新回复到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一秒,继而优雅行礼:“武君,您怎么到厨房里来了?”
罗喉:“曼睩,你房间刚刚损坏了,你今晚换个房间睡。”
君姑娘眼神有些雀跃:“是,曼睩知晓了。可以选择住在离武君近一点的房间吗?”
罗喉点头:“可以。”
罗喉:“虚蟜。”
虚蟜:“武,君。”
罗喉:“明天晚上睡觉前把曼睩的房间修好。”
虚蟜:“是。武,君。”
“对了,黄泉呢?”君曼睩有些奇怪,两人不应该是行影不离的吗?
想着之后黄泉把自己闷在房里的举动,忍不住有些好笑,但在曼睩面前,罗喉还是决定给他留几分面子。
“在休息。”
“武君……请您……温柔一点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君曼睩的眼神变得诡异。
“……吾会注意。”有有点奇怪,但曼睩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大概是不想自己与黄泉动手吧,罗喉默默地想。
“恩,今天晚上的晚饭要单独做一份清淡一点儿的……”
虚蟜:“……!”小姐越来越诡异了!!
“武君,您还是回去陪在黄泉身边吧,这样黄泉会有安全感一点。”
罗喉:“……”更奇怪了。
“要不要曼睩把晚饭送到房间里去?”
迎着曼睩热切的目光,罗喉下意识的拒绝道:“不必。”
“是吗?那武君您快回去吧……”
就这么,罗喉一头雾水的被赶出了厨房,站到了黄泉的门前还有点不明白。
想了想,罗喉敲了敲门,听到房里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确认黄泉是醒着的,才开口道:“黄泉,一个小时后记得去吃饭。”
觉得自己完成了曼睩的交代,罗喉负着手,一个人上了天台。
恩,今天天台的风吹着正舒服。
半透明的黑发女子一路跟随,站定在罗喉身后,深邃的眼神定定地看着罗喉,看着似乎是习惯性的为天都战将空出来的位置,缓缓地笑了。
黄泉……


小剧场
天都大殿的餐桌上
黄泉:【看着其他人丰盛的晚餐,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清汤寡水】君曼睩,君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曼睩:【认真】黄泉,之后还是吃的清淡一点儿好……
黄泉:??
曼睩:【脸红】……伤……
黄泉: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受伤了,上次的伤(去寒光一舍时的)早八百年前就好了!
曼睩:【脸更红】可是书上是这么写的啊……
黄泉:【疑惑】什么?
曼睩:【低头】就是……剧烈运动后……
黄泉:【呆愣然后炸毛】你脑子里的都是什么!?进水了吗?
曼睩:【低头不语,有些委屈的样子】………
罗喉:黄泉,真正的战士不会对淑女准备的晚餐挑三拣四。
黄泉:【暴躁】你少给我说教!重点错了好吗?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啊?!
罗喉:【把自己的晚饭分了一半给黄泉】好了。
黄泉:【自暴自弃】我就知道你没听懂……
罗喉:【有耐心的】安静,吃饭。
虚蟜:【低头吃饭】……
曼睩:【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
黑发女子:【浅笑】有,奸,情。
黄泉:【一口血哽在嗓子里】……
黄泉:这日子没法过了……

白水洛夜 2014-12-20 20:54
〖二〗

君曼睩觉得她是幸运的。
在来天都之前,她不是没有害怕恐惧过,但她不能退缩。除了大义之外她还有一种感觉,自己一定要去,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述说,这是命运。
她做足了准备与勇气,去迎接未知的未来,但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天都得到礼遇。
最开始武君对她态度就好的不可思议,她虽有疑虑,但那种怜惜她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就像一个严厉又温和的长辈对待后辈那样,甚至很少拒绝她提出的要求,简直就可以称之为溺爱了。
特别是武君在听她弹琴,与她谈话时从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关心,犹如家人。
她仿佛从武君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养父的影子,这样子的人会是大家口中的暴君吗?
她开始疑惑,天都制典与天都书库中记载的与众不同的历史让她更加了解武君,却也让她更加迷茫。
武君罗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而回龙三巅的那一战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偷袭,天下封刀的追杀,背叛,被扭曲的历史,还有那绝杀的一枪……
恍如梦境。
曼睩之后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亲人了。
在寒光一舍,她是如此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然后冷入骨髓。
所以在罗喉复活后,她没有任何疑迟的跟着武君离开了寒光一舍。想要陪在亲人身边,想要……历史公正的对待武君罗喉这个人。
她来到天都就是为了见证这份真实,老天也不忍让历史的真相被掩盖吧。
君曼睩微笑了起来。
想用自己的手公正的记录武君罗喉的一生,这个愿望无比热切的浮现在君曼睩的心头。
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想要做一件事。
复生后的武君不费余力的帮助着武林正道,找回了自己。
再之后黄泉回来了,让君曼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有黄泉在,武君的心情一定会很好的吧。
这么想着,君曼睩一边把霹雳八卦周刊收回首饰盒子里放好。
武君与黄泉也会越来越理解对方到没有隔阂,会越来越幸福。
天都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望着齐齐坐在餐桌上吃饭的大家,君曼睩坚信着。
只是开心的同时,又有一份担忧总是挥之不去,这种担忧在武君答应送素还真去集境后达到了顶端。
在素还真告辞后她忍不住上了天台,天都顶端的风总是冷冽的,君曼睩不太喜欢没有黄泉的天台,更何况她今天有劝说的意愿,而且八成不会成功:“武君。”
罗喉:“嗯?”
“曼睩很高兴见到武君的改变,但武君多次征战,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就要再战,这非是长久之策,武君,你是曼睩现在唯一的亲人,千万不可逞强。”
并非不想武君帮素还真,只是想要武君小心一些,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罗喉:“吾自有分寸。”
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听进去啊,不过有黄泉在应是可以放心的,虽然他最近也有点不靠谱。
咦?那是……发现一抹银色划破夜空,插在罗喉的身边,君曼睩识趣的告退。
“武君,曼睩下去了。”
罗喉点了点头,道:“早点休息。”

上天台打扰罗喉一直是黄泉的乐趣之一,包括现在也依旧喜欢,但他突然不爽了,所以懒得上去。
那个女人还是跟着罗喉,几乎寸步不离。
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就有一种拿银枪戳死罗喉的冲动,罗喉你个老年痴呆症患者!!
虽然最开始负气而走,冷静下来后黄泉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自己看得到而罗喉却连感觉都感觉不到,这太奇怪了。
如果是想刺杀,她离罗喉一步远罗喉都发现不了,要动手早动手了,会等到现在?
并且毫不担心自己发现她,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不是没有想过可能是咒杀,或是别的什么慢性的法术、诅咒之类的一点点把人磨死的东西……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别的特别的气息。
用了各种检测方法也没有看出什么,因为她寸步不离罗喉,他找不到机会,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人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出不妥来。
他检查的时候那个女人就那么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宛如看戏。
黄泉从此决定跟她杠上了。
就观察来看她能够穿透任何东西,有障碍物时也不见她绕过去,直直的穿过去,没有一丝阻碍,也没有丝毫功体内力的气息表现出来。
有一次他故意用银枪攻击那女人,发现攻击完全无效,反而透过那女人的身体把天都的墙破了个大洞。
就好像是空气,还是只有他能看见的人形空气。
思来想去,黄泉最终还是跟罗喉说清楚,她一直跟着罗喉,自己的事罗喉大概还是有一个方向的吧。
现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他严肃的说完了全部情况,罗喉只给了他一句话。“黄泉,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吗?”
去你的太累了!去你的幻觉!成天有个女人跟着你,你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罗喉你就等着被坑吧,我管你去死!!
黄泉阴郁的想。
最近他不想与罗喉说话,只是天都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吃完饭后他不想跟君曼睩与虚蟜一起去整理那什么“武君罗喉的历史”,就只剩下散步这一条了。
只是散步散着散着不知怎么着就散到了天台对面,猛然间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在对她笑。
君曼睩在与罗喉讲话他看见了,讲的是什么他猜得到,但是罗喉绝对不会听。
没有用的事,他才不会做。
只是那个女人……在君曼睩与罗喉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而是在看着他。
那眼神带着笑意,无声地打量着他,若有所思。
黄泉下意识的觉得那笑容不怀好意,直接一银枪就过去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罗喉望着君曼睩消失不见后才开口道:“你在急躁烦恼什么?这不像你。”
“哦?我有吗?”黄泉冷笑。
“这几天天都多有损坏,你表现的太明显了。”罗喉将视线移向黄泉。
“那是天都太过无聊,除了站在天台吹冷风的哲学疯子、成天奋笔疾书的柔弱女子和应声虫还有什么吗?”
随意的应着,黄泉眯着眼望着应该被银枪一枪戳出个大窟窿,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流的黑发女子哼了一声。
“吾未要求你定要在天都。”罗喉的声音平静依旧。
黑发女子纵然被银枪戳了个对穿,也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保持银枪穿体而过的姿势,只对黄泉浅笑着优雅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好不从容。
看起来就像在演惊悚剧。
“罗喉,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黄泉对上罗喉的视线。
“只是助素还真去集境,罗喉的能为你应该知晓。”血红的眸子直视黄泉,一派自信。
“我不是在说这个!”轻巧地跃到罗喉所在地天台上,黄泉伸手拔出银枪,点着那女人站着的天都地板。
“这里有个……‘鬼’你知道吗?”
“黄泉,不要左言其他。”
“你到底有没有戒备心啊!!”黄泉觉得他快抓狂了。
近的有个“鬼”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远的还有佛业双身马上反水,临危不惧是好,但要不要这么没有危机感啊?!
“你在担心吾?”多少有些意外,罗喉知道黄泉这次回来定是下不了手来杀他了,但是不应该这般明显,黄泉没有这么快就放下。
黄泉惊觉自己最近所做所为全是围绕着罗喉,瞪着眼睛反讽道:“少自作多情了,罗喉。”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他人之手,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黄泉反复的对自己这般说道。
“哈。是吗?”罗喉似乎笑了笑。
“自然。”黄泉大声答道,仿佛在否定着什么。
“……”一阵静默,出乎意料的罗喉没有出言反驳。
黄泉顿了顿,但还是提着银枪离去。
“罗喉,真正一心一意在乎你的只有那头猪和你的那个掌上明珠。”

黑发女子望着没有什么情绪的罗喉,又望了望离去的黄泉,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一个人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述说。
『是想要黄泉放下还是继续与你相杀……』
『……你可是隐约预料到了未来……那般……』
『……感觉到了什么了吧……也是,吾最近动作有点大了……』
『……不管怎样……自从黄泉选择回来吾就决定……』
『就这么决定了。罗喉,吾们约定吧。』
飘忽不定的声音由一开始的轻缓不定变得越来越坚定不移,到最后近乎成誓言。
罗喉当然不可能听见,也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然而她却像是得了确切答案一般的笑了,一边笑一边以袖掩面,一双漂亮的眼眸却晕出几分湿意来。


小剧场
发生在黄泉想要找黑发女子与罗喉分开时,与罗喉说明情况,但连续几天都没有找到机会――
君曼睩在走廊上看到武君,快步走过去想要打个招呼。
黄泉突然从一边窜出来,一枪把武君身边的天都墙上戳了个大窟窿。
黄泉:【愤怒的自言自语】离他远点!你都寸步不离的吗?!
罗喉:【莫名其妙】黄泉?
曼睩:【目瞪口呆】黄泉,我只是靠近武君……
黄泉:【咬牙切齿的打断】你们都看不到吗??
曼睩:看到什么?
黄泉:【强调】就是一个黑头发、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啊!
曼睩:【低头看看自己今天才换上的白色新衣】黄泉,你太敏感了。武君是曼睩的亲人。
黄泉:【没有反应过来】咦?
罗喉:【淡定】虚蟜,把墙补好。
曼睩:【好奇】武君,您会黄泉的行为不奇怪吗?
罗喉:习惯了(黄泉的偶尔莫名其妙的行为,比如拆墙、自言自语)。
曼睩:【意外】原来黄泉是主动啊……
黄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曼睩:【无辜的望着黄泉】每次你与武君“交流”大部分好像都是你主动。
黄泉:……你用词错误了。
曼睩:【微笑】我们知道就好,说出来多不好。
黑发女子:【好笑的望着被忽悠过去的黄泉和完全在状况外的罗喉】唉……你们两个啊……
黄泉:哼
虚蟜:【熟练的拿着工具进行第N+1次补墙】……


白水洛夜 2014-12-23 22:24
〖三〗

妖世浮屠外围,黄泉为罗喉守关,让罗喉可以专心送素还真去集境。说是守关,但黄泉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这些小兵没有让他用心的资格,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从罗喉第一次帮助素还真的时候,他就知道罗喉与佛业双身之间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扯破脸皮罢了。这一次……望了一眼罗喉所在地高峰,彻底崩了吧,不过也好,早晚的事。
只是罗喉要怎么安置君曼睩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罗喉能想到的无非是先让君曼睩去寒光一舍躲避,不过那个小姑娘明显是想一直跟着罗喉了,想说服她可不容易。
浮云般的想了一会,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罗喉度步而来,身后依旧跟着某个“背后灵”。
黄泉已经见怪不怪了,无视就好,所以他只对罗喉道:“你真慢。”
罗喉低头扫了一眼遍地邪灵尸体,淡淡道:“回去吧。”
黄泉跟着罗喉后面慢慢地走着,觉得他越来越搞不懂罗喉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暴君死了一次再活过来就变成正道栋梁了?这么感慨的帮助正道,自己的身体恢复都可以放缓。
黄泉觉得他要是素还真一定送给罗喉一个锦旗,上书“暴君回头千金不换”。
………………
考,太冷了。
黄泉拉回自己漂远了的思绪,深感自己最近睡眠质量太差才会胡思乱想。
希望今天晚上自己不要再做莫名其妙的梦了吧,黄泉不抱希望的想到。
想到晚上做的梦,黄泉开口问道:“罗喉,你现在究竟有几层功力?”
“七层。”
“说实话。”
“……”
“罗喉!”
“……”
“说话!”
“……”停下脚步,黄泉拉住罗喉,死死地盯着,大有你不说清楚就不走了的意思。
罗喉无奈的停下了脚步,道:“黄泉,问这些问题有何意义?”
“当然有,是为了计划下一次杀你!”黄泉耐着性子道。“
“放心,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耐心等待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罗喉有些漫不经心。
黄泉哼了一声,似有不满,但并未再说话。
随后两人一路无话。

饭后,黑发女子跟着罗喉上了天台站定,开始环顾四周,看了一会儿后发现黄泉今天没有来“蹲守”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
今天他的“站友”不来了吗?到底在生什么捞子气啊,难得她今天打算好好与黄泉交流。
又只有她一个人陪着罗喉了呢。
她陪着罗喉站了会儿,确定黄泉今天不会来了,扯出了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让人发寒。
黄泉,你今晚一定会睡一个好觉的。


黄泉今天晚上又做梦了。
用又是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梦了,这是句废话,谁都会做梦。
但这对他来说是个怪事,不管是夜麟还是黄泉从来都很少做梦。
要说做梦的话,他只有在银血死的时候做过。
你说什么?罗喉死的时候?他在忙着爆人,那里有时间和闲心去做梦。
好吧,跑题了。我们把镜头拉回去。
从他回到天都就开始续续断断地做梦,梦到他从出生到现在的事。
昨天梦到罗喉复生了,今天应该是他回天都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听别人说只有快死的人才会回忆过去,他这是快死了吗?
开玩笑,怎么看要死也应该是罗喉先死。
黄泉百无聊赖的看着梦里的一幕幕,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觉了。
只是心里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心顿顿地痛了起来,作为夜麟他能珍惜的东西很少,能留住的也很少。
母亲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银血死的时候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拖着幽溟逃走。
在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他找到了他一直想要的,想着要好好“招待”他的兄弟一翻,然后好好生活。
回月族他是不愿意的,但他有想过在暗里看着,不让小弟吃亏,要欺负也只有他能欺负。找点麻烦让银血烦恼生气,他在一边看着嘲笑……
第一次觉得有家人真好,有一个地方可以休息可以回去。
只是这一切都毁灭的如此轻而易举,只需一夜。化身黄泉上天都报仇,他的目标很明确。可现在算什么?
仇恨几乎是他生命的一切,渗透了他的一生,直到现在他还在里面挣扎不出。
他恨罗喉吗?是的。
但是他真的想杀他吗?
第一次把刀送进罗喉的心脏,想着结束了,他可以放下了。
但他当时为什么要说“我们一起落入无间吧”又是为什么拼死护送神之子去寒光一舍?
之后罗喉复活,见到罗喉他心里闪过的情绪是什么?
他在回天都后想的最多的是什么?每天最担忧的是什么?
明明梦里看到月族覆银血死亡让他恨罗喉恨的要死,可第二天醒来仇恨却会奇迹般的快速消失。
如果现在有机会,他还可以把刀送到罗喉心脏里吗?可以做到吗?
他不知道。
兄弟。
银血……
短短两个词汇却让他心神不宁。
死过一次罗喉回来了,但银血却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不公平……你得报仇……
黄泉思绪陷入了混乱。
梦中的画面一阵震荡,突然出现罗喉被一个黑衣人斩首的样子。
心脏骤停,黄泉呆愣地望着这一切,望着之后罗喉被点燃的身体……
他的梦里只有他的经历,怎么突然有他种画面插进入……
对了,是梦。一定是他这么想要报仇的!一定是!!
不对……
不对!他的心里那个细小的声音无限放大,他不会如此对罗喉。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是说可能会发生吗?
怎么可能,这只是梦……这只是梦
…………如果是真的呢?!
罗喉……
罗喉。
罗喉!
“罗喉!!”黄泉暮的睁开了双眼,从床上蹦坐了起来剧烈的喘息着。
定了定神,黄泉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平时他一定会去马上冲凉,他讨厌自己身上不洁。
现在他一点儿去冲凉的念头都没有,手松了又紧,握紧了又松开,反复了数次,最终黄泉还是一咬牙,起身冲出了房间。

天都顶上的风总是冷的,但罗喉却一直喜欢或者说是习惯吧。最开始是因为在这里他可以冷静理智的思考问题,也够安静。
自从第二次复活后他就很少上天台,就算上来他也不会思考以前他思考的问题了。大多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在这上面想了什么,天都仿佛也不那么冷了。
黄泉最近的异样他不是没有发现。
才回来的时候黄泉就怀疑哦不应该说是出现了幻觉觉得他身边跟了一个人,他不是没有当过真,只是他仔细的感应了下,身边完全没有气息,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黄泉过了几天后又没有再提,他也就没有当真。
鬼神之说罗喉不信,身边跟着“鬼”又怎么了,暴君罗喉杀的人少吗?如果有鬼的话跟着他也正常,这么多年也没能把他怎么着。
黄泉的在意与关心他看在眼里,说不开心是假的,只是又有些别的什么。
仇恨,没有那么容易放下,之前与君曼睩说的那句话他是真的那么想的。
黄泉原谅他,就不能原谅他自己。
只是……
第一次复活他只是一句有着执念的尸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过来,且过则过,毫不在意。
第二次复活,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放开了一些事,如今他有想要保护的人,不想轻易的死。
虚蟜一直想跟着他,就让他跟着。
他想要曼睩好好的,结婚生子,幸福快乐的度过一声,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最好,如果要求想要个人空间独自生活也行,他就远远的看着,只要曼睩开心就好。
他还想黄泉陪着他,不管是继续刺杀他也好,还是想要打败报复他也好。
这么想着他去找了黄泉。
威胁黄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去的时候他有想过要好好谈谈,只是没有按剧本走……
过程略有曲折,但是结果还是好的,黄泉回天都了。
黄泉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意外,说话虽然还仍是恶劣,刀子还是动不动的往他脖子上架,但是行动上却全是关心。偶尔有杀气冒出,也消失的异常迅速。
刀子嘴豆腐心,这一点他从黄泉刚来天都不久就发现了。
十分有趣的,有一种自己在活着的感觉。
自从二弟、三弟死后,凤卿离开,罗喉第一次觉得活着真不赖,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
所以对于黄泉这段时间起伏不定的杀气他完全无视了,黄泉有实力杀他那就来吧。
死在黄泉手上,他并不排斥。
嗯,说起来今天黄泉没有上天台,感觉有点不习惯。他今天又在闹什么别扭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罗喉决定还是回去睡觉吧。
跟着罗喉慢慢地走下天都顶端,黑发女子微微皱了皱眉。
复活后罗喉连翻征战,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拉拢两界这次又送素还真去集境,回来后还不调理上天台吹风……
要不要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
况且,不久后……
走在上面的身影突然矮了一节,黑发女子一惊,整个人扑上前去接,却接了个空。
罗喉的身体直直地穿过了她的手,被另外一个人牢牢扶住。
视线上移,她看见天都第一战将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用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气急败坏的视线看着他扶住的那个人。
“罗喉你怎么样了?有伤不知道治吗?天都是穷到医生都请不起医生了吗?啊!”
罗喉挣开了黄泉的手,慢吞吞地站好了,道:“我只是没站稳而已。”
“你给我闭嘴。还上天台吹冷风,你是想变成罗卜干吗?!”
气急败坏的说着,不等人有所反应,直接把人往房间的方向拽去。
堂堂武君会不小心没站稳!?说谎也不说一个可信度高一点儿的。
知道自己说什么黄泉都不会信后,罗喉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真的只是下楼梯的时候走神了脚滑了一下而已……
算了,扬起空闲出来的一只手拂开了黄泉飘飞到自己脸上的银色发丝。
这样也不错。


黑发女子在原地望着两个人牵扯着离去的身形,动作缓慢的站直,却没有再像原先一样举步跟上。
良久,垂下眼睛望了望身后,一声轻笑,似乎自嘲。随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迈着轻快的步法跟了上去。
月光照过她的身体,打在天都的墙壁上,而那上面一片空白。  

白水洛夜 2014-12-27 16:10
〖四〗
碰――
天都武君寝宫房间的大门被黄泉一脚踹开,厚实的门板与墙壁亲密接触后抗议般的“吱呀”了一声,以比暴力开门更快的速度又反弹了回来。
黄泉已经快步走进门,一路向床塌的方向而去,完全不管门板会不会给他后面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来一下。
罗喉被他拉得难受,看着黄泉一脸咬牙切齿地表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有些无奈地伸手挡开了门板,然后脚都不停的被扯上了床。
“快点给我调息!”
黄泉望着坐在床上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的罗喉简直都想杀人了。
受伤了不吃药不调息,还在天台吹冷风,伤口还好说,罗喉的愈合速度他一向放心。但内力又不是可以自己长出来的,佛业双身现在找上门来感情他们就等着扑街吗?
罗喉依旧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道:“之前你有检查过我的伤势,并无大碍,这次助素还真越境没有消耗吾多少功力。你多虑了,黄泉。”
黄泉疑迟地望着罗喉,见他脸色神情和往常没有两样才松了手。
“呵,武君原来也有站不稳的时候啊。”
讽刺了顶头上司天都第一战将的心情也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极度不爽。
并无大碍?体内气息杂乱无章,经脉多出不通,气血双亏,功体三层都不到这叫并无大碍?!亏罗喉说得出来。
想到自己在罗喉拉拢两界后检查出来的结果,黄泉就觉得有一把火在心口烧啊烧的。
罗喉在床上坐好摆调息的姿势,血眸在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黄泉身上停留了一下,没什么情绪的开口。
“黄泉,你不走吗?”
“调你的息,哪有这么多废话。”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不是武君您允许的吗?”黄泉嗤笑。
“…………你不冷吗?”
“嗯!”黄泉暮然反应过来,低下头来,看到自己穿着的白色睡衣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领口大开,衣带也有些松垮,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来。
脸上不可控制的浮现出红晕来,明明是大老爷们,看光了也没有什么,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热度。
黄泉急急地拉紧了自己的衣物,偏开视线不敢再看着罗喉,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就像一个黄花大闺女,硬是别过头来直视罗喉。
“我不冷,我今天就不走了怎么着!”
罗喉挑了挑眉,什么话都没说,直径打了一会儿坐,自己脱了黄金甲躺在床上睡了。
黄泉瞪着眼睛看着罗喉完全无视自己,就好像没有这个人,觉得血压直线上升。
罗喉就这么睡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有这么放心的对待来杀自己的杀手的吗?放个鬼心啊!
鬼……恩,说起来那个女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想到今天在楼梯口所见,黄泉眯了眯眼。需要再去确认一下自己的推测,但那女人完全感觉不 到气息,现在又不知道去哪了,麻烦。
听着罗喉绵长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黄泉想现在杀他不知有几分把握,在心里掂量了下,悲哀的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今天之前自己可以说自己是来找机会再捅罗喉一刀的,但是现在他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完全下不去手。
梦里罗喉死亡给自己带来的冲击感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退,他定定地望着罗喉完全移不开视线。
不是银血的仇就那么算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算了。
自己在这里想东想西,纠结来纠结去,而烦恼的源头睡得这么香。
………………悲愤。

被近乎实质性的视线瞪着,一般武者都睡不了了,更何况是罗喉。
等了会,实在受不了黄泉的精神攻击(?)了,罗喉睁开了眼。
准备说出口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黄泉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哀与无奈让他顿了顿,才道:“黄泉,睡吧。”
说着直接把黄泉拖上了床,把被子盖好,自己也躺了下去。
黄泉本来是想反抗的,但是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若有若无的味道,他突然有些不想动,打了个哈欠。
“谁要跟你一起睡啊……”
今忙了一天,晚上又做了个那样的梦,再加上自己已经好几天梦里回忆到的,一起涌进黄泉的脑海里。
他现在思路全是乱的,隐约明白了什么,又完全不想去想,也不想离开扰乱他思路的人。
恍惚间有了些睡意,听到有古琴的声音传来,黄泉起身想要看个究竟,才起身又被罗喉拉了回去。
“放手,你没听到琴声吗?我要出去看看。”没有挣开,黄泉有几分生气,没好气的说道。
罗喉仔细听了听,道:“这么晚了,曼睩不会抚琴的。别闹了,睡吧。”
黄泉反应过来这是谁了,再次试图起来。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黑发女子温和轻柔的嗓音。
“安心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
睡意越来越浓了,琴声柔和满是安抚的味道,黄泉在心里不满的嘀咕,你谁啊安的什么心我怎么知道,你说安心我就安心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没有挺住睡神的召唤,挨着罗喉睡着了。
唔,两个大老爷们睡在一起也没什么,那女人是不会伤害罗喉的。

清晨,罗喉是被闷醒的,发现自己被一个“八爪章鱼”死死地缠着,活像是小孩在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把扒在自己身上的黄泉拆了下来,起身去拿昨晚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刚坐起来,就感到腰间一紧,因为没有防备,罗喉被外力一带,又躺回了床上。
侧头看去,天都战将横着手臂把自己的腰搂了个满怀,因刚刚的大动作被子被他不客气的踢到了一边,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罗喉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等黄泉醒来这个清晨他们毫不意外的就耗在练武场了,连早饭都不用吃。与黄泉比划比划罗喉并不介意,只是没受伤还好,受伤了了的话……想到曼睩的眼神他就觉得头痛。

君曼睩做好了早饭在餐桌上摆放好,见到大殿没有人,意外的问道:“虚蟜,武君与黄泉还没有起床吗?”
黄泉还有可能睡过,但武君从未迟到过。每天早上来的不早不晚,起初还会帮忙端盘子什么的,但因每次都被虚蟜手忙脚乱地动作打断,最后饭菜大部分都送给了大地被她严禁再踏入厨房重地,但清晨起来还是能看见武君坐在大殿的,今天是怎么了?
想了想,君曼睩让虚蟜把剩下的几样开胃小菜拿过来,自己往武君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君曼睩抬手轻轻的敲了两下,没有应声。房里没人吗?不对啊,练武场也没有动静,会去哪里啊。
等了等,君曼睩还是推开了门。
望着里面的场景,君曼睩感到笑意直冲胸口,她扬起袖子来遮住了自己的嘴,强行压下了几乎快冲出口来的笑声。
房间里,罗喉半坐着靠在床头,被某人四肢并用的缠着动弹不得,明显是做过一些努力了,但是又被攀住,只能无奈的等着某人自然醒。
看见君曼睩开门,罗喉比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小姑娘以袖掩面,只露出一双完了望着他,身体也微微颤抖的点了点头,小心的掩上门快步离开。
听着从门外传来的笑声,罗喉的表情不动如山,处之泰然。

黑发女子自君曼睩到来才停下了自己弹琴的动作,站起来的同时古琴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
同君曼睩看到房间里的场景不同,她只是在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浅浅的。
慢慢走到床前,正好与黄泉快要醒来的迷迷糊糊的视线对上,友好的点了点头,开口笑道:“黄泉,早。”
这眼睛睁着与没睁没什么两样啊……真小。
黄泉昨天晚上睡的无比舒心,不光没有做梦还觉得睡的异常安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完全没有自己把某暴君当抱枕抱了一晚上的自觉,醒了还舒服的蹭了蹭,觉得今天的被子抱着格外舒服。听到女人的声音心里一惊,怎么离这么近!
这下黄泉彻底醒了,瞪大眼睛看了看立在床前一脸戏谑表情的黑发女子,一个激灵,差点没有从床上跌下去。
从旁边伸出的一只手阻止了黄泉掉下去的悲剧却也让他更加无措,是罗喉。而自己正攀在他身上,认识到这个事实黄泉淡定不能的跳了起来。
“你你、你,我怎么――”
罗喉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臂,起身去穿盔甲,完全无视了跳脚的黄泉,自顾自的说道:“黄泉,动作快点。曼睩在等着我们吃饭。”
“我跟你很熟吗?还我们!!”下意识的反驳。
罗喉穿完黄金甲,梳理了下自己略凌乱的金红相间长发,带上了头盔,连盹都不打一个的出了房间。
黄泉一个人光着脚站在天都冰凉的地板砖上,听着黑发女子发出悦耳的低笑,暴躁了。
“罗喉,你给我等着!我要砍了你!给我在练武场等着!!”


小剧场
关于罗喉为什么对黄泉来自己房间毫不意外:
曼睩:这有啥好意外的,我才来天都那会儿就见怪不怪了,全天都都知道黄泉喜欢半夜三更去找武君“切磋”。
罗喉:习惯了。
黄泉:我那是趁他放松时去偷袭好不!!罗喉你闭嘴!越说越乱!
虚蟜:武君,威武。
黄泉:虚蟜你也给我闭嘴!
曼睩:是啊是去偷袭呢~【意味深长】
黄泉:我是为了杀他去踩点的!
曼睩:曼睩完全明白。
黄泉:【无力】………………
罗喉:【完全没听懂内涵】黄泉,你可以再接再厉来杀吾。这是吾特意给你的殊荣。

白水洛夜 2014-12-27 16:19
快考试了,要好好复习>_<
最近上来逛逛还是可行的,更文就不成了……
如果有人看这文的话,等我放寒假了再吧【远目】
不过不管有没有人看文,我都会更完的【握拳奋斗状】

白水洛夜 2015-01-30 17:20
〖五〗


最近天都气氛之异常,连虚蟜都发现了。
黄泉身上的怨念气息虚蟜离的老远都感觉到了,虚蟜最近连黄泉周围50米都不敢待,离得近了绝对会变成发泄对象。
跟着君曼睩,虚蟜每天听着君姑娘的碎碎念念什么“黄泉真是主动啊”“果然是罗黄啊”“武君应该再温柔一点儿”之类的。
虚蟜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要离君姑娘远点。
武君倒是与往前没有什么差别,就是好像更不爱说话了,有时黄泉君姑娘与武君说话半天才会回一句。
今早,看着君姑娘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去叫武君和黄泉起来,虚蟜觉得世界变化真快。
为什么过了一夜武君个黄泉就睡到一起了,搞不懂。
不过只要是武君做出的决定,虚蟜绝对不会有任何疑问的。

黄泉望着坐在君曼睩的房间里听着小姑娘弹琴的罗喉有些走神,罗喉在听琴的时候总是安静且柔和的,与在战场上的凛然霸气全然不同。
让他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与那个黑发女子有关,就算罗喉听不到,那琴声总是有点用的吧。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黄泉便起了疑,决定找个时间去罗喉的房间一探究竟。
第一天去的时候他特地半夜三更才去,在半路上就听到了琴声。黄泉放轻了脚步,隐在阴影里,透过半开着的窗户往里面看去。
罗喉似乎睡着了,而黑发女子就地坐在地板上,在抚琴。
古琴只有五弦,样式古老,质地不知是用的什么材料,在月光下微微泛着白光。
琴声悠远,清脆悦耳,空灵如仙,一曲琴音洗净红尘气息。
宽大的衣袖扫到地上,上面勾勒着的日月星辰随势而动,恒光永辉,似有道韵流转。
黄泉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力量,靠在墙上听着,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琴声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抚平人内心的不安,灵魂似乎被温和的气息包围着,只是有着淡淡的述说味道。
好好休息吧。
黄泉几乎听到了女子柔和轻缓的声音,心弦微动,从第一面见到便有的清浅印象突然浮现在脑海,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最开始看到女子的服饰他会觉得他会在哪里看过了,还有这琴音里的感情……
轻轻地跃进去,离的更近也看清了黑发女子的眼神。
那眼里的温柔与满足毫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近乎成实质。
这般纯粹的感情。
黄泉觉得他的问题没有必要问了,她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那天晚上罗喉差点跌倒,黑发女子惊而去接的紧张表情不是装出来了,那时黄泉就知道她不会伤害罗喉,只是目的他实在猜不到,没想到竟会是……
琴声渐止,女子漆黑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进黄泉的眼底深处,粉唇微启:『黄泉,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黄泉还震惊在刚刚发现的事实里,听见女子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
起了头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他说你与罗喉人鬼殊途,别留恋不舍了,走吧?
他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
『失礼了,在下天衍。』
黑发女子保持着她不紧不慢的声调,优雅的继续往下说。
『你大可不必担心。黄泉,如你所见的这样。』
她无声的走到罗喉面前,跪坐下来俯身轻抚,手指从罗喉那张带着婴儿肥的俊俏邪魅面容穿了过去,她甚至不能触碰枕头与床,手直直的落了下去。
黄泉睁大了眼睛,她也有可能故意骗他做给他看,但想到她的身份和那天罗喉穿过她的身体被他扶住的场景,黄泉又不由得不信。
回过头来,天衍望着站在她身后的黄泉笑的无奈又悲凉,声音却是平缓的,只是在说着一个事实。
『吾触碰不到你们世界的任何东西,给你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你能看见吾,那是因为你与吾有共同点。』
黄泉呛了一下,什么叫做我与你有共同点,本大爷与鬼有什么相同的!
天衍望了望罗喉又看看黄泉,笑颜如花。
『就是你黄泉对罗喉有与吾一样的感情啊。』
“我……喜欢……!?”黄泉听到这句话惊的说话都结巴了,随后一甩手怒而出枪。
“胡扯!!”
银枪被一只手轻松的接下,黄泉透过天衍看见罗喉一脸复杂的望着他。
“黄泉,你……?”
黄泉回想了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几乎要燃烧了起来。
罗喉根本看不到那女人,不是代表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而自己刚刚说了……你……我……喜欢……胡扯!!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说了也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后差点儿咬到舌头,这句话不是说明自己刚刚说了那些话吗?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黄泉加大银枪上的力气,想要逼着一直看着他不说话的罗喉分神,好让自己脸上的热度冷却下来。
但罗喉听到黄泉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黄泉猛地施以全力,一时不查,鲜血顿时顺着修长的手指滴了下来。
黄泉见了立马停了手,心里有些担心又不好意思去问,便大声嚷嚷:“罗喉你在我攻击时走的什么神!这么轻易的杀了你,连我都觉得羞愧。”
罗喉血眸恢复了平静,松了手,任由冰冷的银枪指着他的心口,道:“黄泉,你没有战意。”
黄泉此时已冷静了下来,他避开了罗喉的眼睛去看罗喉受伤的手,讽刺道:“你的戒心也太差了吧。”
见黄泉避开自己的视线,罗喉反问道:“你在虚心什么?”
黄泉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望着罗喉手上鲜红的颜色心中一阵不适:“你的血很多吗?”
不以为然的抹过血痕,罗喉追问:“你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不动手?”
“你让我动手我就动手吗?我偏不。”说着黄泉放下了一直架着的银枪,从怀里掏出了金创药,扔给罗喉。
“上药。”
罗喉接住伤药,半靠在床头,继续问刚刚的问题:“不碍事,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黄泉磨了磨牙,有必要一直揪着一个问题吗?从他回天都起就代表了他的动摇,有必要让他说出来吗?
心中不爽之极,眼角又瞥见天衍盯着罗喉的担忧神情,黄泉只觉心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
“这就是正面答案,罗喉你话多了。”
“……”
没有呛回来,黄泉意外的望向罗喉,听到天衍一番话强压下去的思绪又浮了上来。
罗喉半依半靠在檀香木雕的床头雕饰上,穿的自然不是那身黄金铠甲,只着一件单衣。领口因为他的动作稍扯略斜,茶金色的长发中漂着几抹焰红,铺散在床上,却有一缕金发正好贴着他的喉结没入衣领里,鲜红的眼微垂着,纤长的朱红眼睫遮住了他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饱满的唇是不健康的紫色,却让黄泉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骤然一惊,黄泉往后退了一步,心底的想法却再也压制不住。
听到黄泉的脚步声,罗喉抬头看到黄泉慌张的眼神,不解的眨了眨眼:“黄泉?”
听到罗喉叫自己的名字,黄泉迎着那疑惑的目光却是直接扭头化光而去。
留下罗喉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般黄泉就算离开也会放句狠话的,今天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这是怎么了?
罗喉由衷的觉得黄泉这次回来后变得神经质了。

之后黄泉看见罗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去插一下,不想看到那女人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罗喉,看着胃痛!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刷屏的那女人现在在为罗喉弹琴,挣扎半夜然后毫不客气的去打扰某暴君睡眠。
最开始还会发展成去练武场PK,但他连续几天都准时去报道后,变成了两个人盖着棉被纯睡觉。
睡时还是各距一方,第二天睡醒时总是会变成自己四肢并用的把人缠的死死的……
罗喉对他那天晚上说的话完全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就像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平时与他相处更好发呆了,不与他絮絮叨叨的说他的兄弟英雄论了,经常说一句话半天也不回,有时候还一个人会在大殿里坐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与罗喉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一团乱麻,现在更是理不清道不明。
还是仇吗?
他彻底分不清了。
有时黄泉在想罗喉如果让他走就好了,只要他说了这句话自己就能断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之后不管是一心一意的继续刺杀还是一个人生活,不管怎么看都比现在要来的好。
他有预感那个答案快到了。
但他又惧怕得到答案,他总觉得那个答案会超出他的预计,会让他万劫不复,又期待可以有一个结果。
这些种种让黄泉愈加暴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曼睩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黄泉漂远的思绪,抬眉看去,罗喉端着茶杯,有几分漫不经心开口。
君曼睩停下了弹琴,心里有些意外:“武君为何会有此问?”
“无事,只是想知道。对吾,你不必有所顾忌,直言便可。”罗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表情看上去却是温和的。
君曼睩认真的道:“曼睩知道,关于之后的生活……曼睩不曾想过,只是想陪着武君。”
无心死后,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之后与谁好好过日子了吧。
察觉君曼睩的悲伤,罗喉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话题。
“罢了。曼睩,再弹一曲吧。”
“是。”
之后生活的另一半她不想再想,现在她只想陪着她仅剩的亲人。
黄泉默默的听着,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在罗喉送素还真去集境的时候罗喉就在考虑怎么安置君曼睩,今天他这是在探底?真想不到罗喉也有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不过也不意外――对君曼睩罗喉一向温柔。
下次开口就是真的要下决定了吧。
看了看罗喉,又瞄了瞄弹琴的君曼睩,黄泉觉得以罗喉不愿强迫君曼睩的念头,想说服君姑娘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了。


小剧场
自从知道罗喉身边跟了一个鬼并且那个女鬼还寸步不离后,黄泉对于罗喉洗澡就有一个疙瘩。思来想去了几天,黄泉在罗喉再次去天都武君专用浴池洗澡时闯了进去。
罗喉:【微微惊讶,而后又淡漠下来】黄泉你也想泡温泉吗?
黄泉:【环顾四周】没有人吗?
罗喉:【不悦】黄泉,你之眼神有碍?
黄泉:【怒】罗喉你找茬吗?谁眼神有碍!
罗喉:【理所当然】自然你是。你没看见我在泡温泉吗?
黄泉:【松了口气】那就好。
罗喉:【淡定】要一起吗?
黄泉:【脸红耳赤】滚!我才不要。
罗喉:【直接把黄泉拉了下去】你与吾都是男人,不必害羞。
…………
听着从下面里传来的水声,天衍坐在天都浴室顶端,侧头看了看房顶。
天衍:【叹气】黄泉你这叫自己送上门去吗?

白水洛夜 2015-02-04 10:55
〖六〗

夜,静静的,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一位黑发白衣的貌美女子在室内抚琴,琴音悠悠,女子的神色温柔而眷恋, 时不时抬目看向前方10米处的大床。
宽大的床上,两个人影相拥的睡在一起,脸上一片恬静,不见了平时相处时的争锋相对,金色的发丝和银发交织在一起,显得密不可分。
突然,金发男子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但又慢慢舒缓开来,只是手却是死死的攥在了一起,嘴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直注意着他的黑发女子立马察觉了他的异样。
女子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大哥,快没有时间了,吾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吾想赌一把,希望最后能在……看到你放下心结。
虽然很痛,但,伤口不彻底好好清洗一遍是不会愈合的。
最后一曲了,名为『融神』,愿你这晚之后再无梦魇。


漆黑的天幕,被大火点燃的村庄,尸横遍野,人们的哭声几乎连成了一片。
【呜呜,谢谢大人救我,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儿啊……孙啊……死的为什么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啊……天!你没眼啊!】
【娘――!爹――!你们在那里啊……】
【……】
【实在抱歉……】
【大人,这不怪您。我只求……只求您救回孩子。】
【是啊,求求您救救孩子……】
【我们村里的孩子全都被那群怪物抓走了……呜……】
【我会尽全力把孩子救回来的,你们放心吧。】
男子的金发在火光下璀璨异常,眼眸坚定、温暖,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相信。
之后是人们的答谢与感激,金发男人一一认真回复。
在金发男人的旁边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却没有人发现他。
他长的与金发男人一样,只是眼睛是血一般的红,只余冷漠与寂寥,穿的也不是便服而是黄金盔甲。
“好真实的梦……”罗喉喃喃自语道,“今天已经梦到这里了,吾之一生吗?……哈,看来这个梦会很长。”
――答应救孩子是他对上邪天御武的第一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以一种冷静的态度冷眼看着。

画面就像按了快进一样,快速转变着。

【大哥,最近西武林天灾之后,就出现了几起这样的事,都是一大群奇形怪状的怪兽做的,身上还有剧毒,有组织的迁徙扩大,沿途一路的水源都被污染了……再这么下去,这里的老百姓都会死的。】
【与吾交手的怪物是同样的,看来没错了。吾答应了要救他们的孩子。】
【大哥,不用说了,当然是兄弟一起上,砍它丫的!】
【二哥,四弟适合动刀子吗?是吾跟你跟着大哥去才对。】
【这次事情绝对不简单,一次性是解决不了的,二哥、三哥不要冲动。天衍的消息最为灵通,吾们先去了解一下吧。】
【凤卿你说的有理,动身吧。】
……
【天衍,事情近来越来越严重了,你身为“洞察之眼”现在应该有详细的消息了吧?】
【这里面有详细的信息,你们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次的情报费吾就不收了,哎,自从交了你们这几个朋友吾就一直在做亏本生意啊……】
【这……多谢。情报费吾以后会给的,先欠着。】
【凤卿你先让你二哥、三哥来这里第一件事不是去吾家厨房再说,至于情报费,你这么多礼吾都不好意思了欺负你了~】
【天衍你……你说笑了。】
【吾可没有与你说笑,君大人……】
【天衍,谈正事。】
【唔,罗喉你还真是护着弟弟啊……哈,不开玩笑了,这次吾非是战斗人员这次实在是帮不上忙啊……吾只言一句,有的路走了便不能回头了。】
……
【三弟,闪开!!】
【大哥——!】
【哎,看来吾这次生意是真的要亏本了……】
【天衍?!】
【快走!这法阵迷音只阻得了一时!】
【……别这么吃惊,吾之功体与你们都不同,专攻精神又没有力量波动,第一次偷袭能阻他一时并不稀奇吧……】
……
【大哥,这是吾小弟凤翔。】
【嗯。】
【凤翔你不是一直想见大哥吗?过来一点,站那么远看得清吗?】
【武,武君大人好!】
【你是凤卿的小弟,不必如此生分,吾也算你之大哥。】
……
【武君,您是吾们唯一的希望了,吾等自愿牺牲!】
【这次绝对不能有意外,让吾们牺牲吧!】
【您就答应了吧,吾等只求救出孩子!】
【这……】
……
【罗喉,已经决定了吗?】
【……】
【……罢了,邪天御武就交给你了,至于其他人便交给吾们了。】
……
暗了,只是呼吸之间,天地便瞬间黯淡,不是夜晚那种暗,而是,似乎是一双大手覆盖了整个天空,云彩流动的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就像万米以上的高空处在加速度的另一个时空当中,尘埃漫延的姿态犹如一头追赶着择人而噬的怪物,吞没了你看得到的一切。大地崩裂了,却听不到声音,就像在看默片,彩色的世界一下变成黑白的画面,无数人跪倒在地,十指相握,闭着双眼,仿佛在祈祷。
轰的一声,一根巨大的血柱腾空而起,它底部呈透明的纯蓝色,向上很快变成刺目的黄色,再向上渐渐变红,把太阳也渲染成了一团血红,最终只余血色。
【大哥,血云天柱要发动了!】
【不能让邪天御武逃掉,大哥危险,哇……不妙,血云天柱的力量不够!】
【让吾牺牲,哇……】
【邪天御武!!!】
【罗喉……凤卿给吾回来!】
【天衍!!】
【吾无事,冷静下来了没?这一仗绝不能输!】
……
【君王居所简洁不了,你说服不了他们的。】
【天衍,怎么你也……】
【罗喉,把天都城的建造交给吾吧,吾之法阵与城里布局相结合,天都……吾会让它牢不可破!】
……
【武君,再怎么不耐这些奏折你也要批阅啊……】
【凤卿!】
【好了好了,武君,你要知道朝堂与江湖不同。】
【天衍!】
【君主要有君主的样子,吾与天衍如果按原来的称呼叫你,不服礼数不说大臣们……】
【吾若是以武君的身份命令你们呢?】
【这,大哥……】
【真是任性的君主呢……罗喉你要知道,君主有时候没有任性的权利。】
……
【武君,吾虽然比不上哥哥,但吾会努力达到要求的。】
【不必如此紧张,凤卿有留给你时间去适应,你做的很好,有疑问可以去问天衍。】
【谢谢武君体谅!】
……
【你要离开?】
【为了对抗邪天御武,为了拯救西武林,吾们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牺牲了这么多人 ,连二哥、三哥都牺牲了,吾……啊……】
【他们是因吾而死。】
【不是,吾与两位兄长,都相信大哥,整个天下,唯有大哥拥有与邪天御武一战的能力,你是真正的英雄,所以吾们甘愿为你牺牲,为你而死,吾们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吾们仍然拯救了西武林,甚至是整个天下!】
【那你为何要离开?】
【吾……吾实在……实在无法再面对这个曾经埋葬二哥与三哥尸骸的大地……】
【你厌恶的大地,就不是罗喉驻留的大地。】
【不可,大哥,你不能辜负这班仰望你,追随你的子民,你要在此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度,一个伟大的永恒国度,大哥,这是你的责任!】
【你……】
【大哥,请你谅解吾的自私与懦弱……】
【啊……你……你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愿望,吾一定会为你完成。】
【这是当年我们兄弟结义时的信物,它见证了吾们浴血的一战,见证吾们同生共死的盟约,吾们永远不灭的友情,这是最好的礼物,大哥,再会了,啊……】
【吾送你一程。】
【越是远送,越是不忍离开,何必呢……】
……
【天衍,你也要走了吗?】
【大哥,吾从未瞒过你啊……天都已建好,吾族里的事实在不容吾再拖下去了,况且吾本就不是苦境之人,是时候走了。】
【你——】
【怎么?不愿吾叫你大哥?】
【当然不是,同生共死这么多年,在吾们心里你早已是五妹了。二弟、三弟、凤卿都很喜欢你做的饭。】
【只想着吾做的饭吗?这可真是……】
【天衍,留下来吧。你族里之事天都……】
【打住,打住!先管好你的天都再说!有句话你记牢了,站在君王的角度有些东西你可以扔了!】
【嗯?】
【哎,吾与凤卿真是败给你了……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记了多少啊?!】
【……?】
【完全相信一个人是一个君主不能有的,你——】
【担心吾是没有必要的。你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需要帮助的对吾直言便可。】
【……罢了。罗喉,吾们都是任性之人,你好好珍惜自己吧,不然吾会比你更任性!】
【你还会回来吗?】
【……会再回的,一定。】
……
【暴君……】
【暴君,你还吾父母的命来!】
【还那十万人的血债来!】
【……】
【哈哈哈……罗喉,听见了没有?人民已经不需要你了!为了天下,为了百姓请你死吧!】

罗喉看着他这梦境中的一幕幕,看着他曾经的欢乐与悲伤,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但事情的经过却还是清晰的映入他的脑海,曾经愿意以命相互的人民,曾经的赞美,曾经仰慕的人们,曾经向他宣誓效忠的军队和……凤卿的亲弟弟,君凤翔。
背叛的这么轻易。
只是……
朝堂与江湖是不同的。
民为上,但有的东西还不能碰,西武林现在百废待兴,上层经不起动荡了,改革要慢慢来!
水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在朝堂同样有用。
为君者,不可轻信与人。
……
从来没有放到心上的话,没有注意到的担忧,现在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心头酸涩。
凤卿、天衍,吾悟的太晚了……
但,有些事就算明白了吾也做不出,这样的君主,吾做不了。
你们怪吾吗?
暴君,最后也算名副其实了。
之后的征战,是吾做错了吗?

清晨的阳光斜射进室内,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天衍望着这抹亮色,站了起来,身形一阵模糊后变得更暗淡了,她定了定神,伸手捏了个法决恢复了一贯的半透明状态。
魂魄的契合度足够了,大哥只剩你了……只剩你一人了……所以,吾定要你无碍!只是你之心结也不知……
藏在长袖下的手无声的握紧,天衍死死地盯着罗喉呼吸渐渐急促的睡颜,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
然后,她看见罗喉睁开了眼眸,然后……拿开了黄泉压在他心口上的手臂,随后又闭上了眼,继续入睡,呼吸却是平缓的。
而黄泉……他从头到尾都没醒,而且不一会儿又把手搭到了罗喉的身上……
………………
天衍默默甩掉头上的黑线,抬头看天花板。
啊,今天的天花板也依旧很美。

白水洛夜 2015-02-12 18:39
〖七〗

天都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雨,这几天乌云密布,虽说不是阴雨绵绵但也不见阳光,阴郁的天气压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今日却是个例外,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空气似乎也格外清新,微风中带着青草的味道。
“今天是个出游的好日子呢……”君曼睩底叹道,神色有些怀念。
君曼睩开始是养在枫岫主人的寒光一舍的,枫岫是个死宅,不爱动,平时的活动就那么几样,但遇到天气好又长时间没有与拂樱斋主见面的时候,总是愿意找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与好友一起游玩的。君曼睩自然是跟着一起去,小姑娘是喜欢新奇的东西的,就算在怎么早熟理智大家闺秀也是一样,所以这是她小时候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再大一点被养父收养,对她照顾的也是无微不至,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有些拘束,后来君曼睩也是真心把他当父亲的。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规矩,养父又疼爱她,在这种情况下,君曼睩想出去玩当然是轻而易举的,这个乐趣就被她保留了下来。
自从到天都她就没有再出过远门,唯一出去的一次还是……不提也罢。想到那次出门遇到的事君曼睩有些怏怏的,默默地打消了出游的念头。
“小姐,您想,出游?”
“之后再出去玩吧。现在不易出行,会给武君和黄泉添麻烦的。”
“麻烦?”虚蟜不解。
君曼睩点头,道:“现在还是呆在天都安全一些。”
“武君,伟大。”
没头没尾的,但君曼睩听懂了虚蟜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浅笑道:“只是觉得有些麻烦而已,我不想离开天都去外面。虚蟜,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叫武君和黄泉吃早饭。”
“是。”虚蟜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

早餐时间还算祥和,黄泉今天早上总算没有起床后就不分青红皂白拉着武君往练武场跑,而是乖乖的来吃早饭。
因为没有猜到,黄泉和罗喉到大厅的时候君曼睩还没有把早餐端上来。
“武君?”君曼睩有少许意外,看两人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把手里的凉拌罗卜丝和咸饼放在桌子上,开口道:“饭还没有好,我去厨房炒几个菜,你们先坐着。”
怕饭菜凉了,所以在这段时间君曼睩总是会算计着时间,把早餐退后一个小时,留够时间给罗喉与黄泉进行“友好交流”。
只是她与虚蟜的生物钟已经养成,到了点就会饿,会先吃点儿垫肚子,小菜就先上了,等罗喉与黄泉来了再一起吃。
锅里的粥已经熟了,在用小火慢慢温着,虽然做不到入口即化的程度,但也可以吃了,包子才蒸上没多久,先做点简单的不太费时的吧,包子留着当晚餐。
君曼睩合计了一下,炒了几个青菜。
端上桌子的时候黄泉撇了撇嘴,又是素的。
黄泉是肉食动物,顿顿无肉不欢,这样的早餐他自是不喜。只是君曼睩要求饮食均衡,早餐要吃清淡的;罗喉对吃什么没要求,何况是他亲爱的侄女君曼睩做的;虚蟜他根本不会有意见,可想而知黄泉自然抗议无效,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率先拿了筷子,他现在很饿,没时间说多余的话。
罗喉咽下了最后一口粥,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抬头正好与黄泉的视线对上,心底的疑惑更大了。
从黄泉回天都后第一次去他房里到现在黄泉都不对劲,君曼睩与虚蟜或多或少后感觉到了,前者认为黄泉想开了而后者大概只觉得气氛变了,但罗喉总觉得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舒展,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不允许再被忽略。
罗喉于微醺中有一种愉悦,但有些疑惑;黄泉是明确的抓到了,却又疑迟不决。
两人的视线交粘在一起,并不说话,只是凝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如果可以的话君曼睩真心不想打扰两人的对视,但是君曼睩望着已经凉了的饭菜,无奈的开口提醒黄泉。
“黄泉,菜凉了。我给你加点热粥,你就着粥把饼子吃了吧。”
“不必了。”黄泉收回了视线,把手里的筷子放回桌子上,“我已经吃饱了。”
君曼睩看了看黄泉碗里只剩下底子的粥,也就没有勉强。
恩,包子也可以做零嘴。

早餐过后,君曼睩与虚蟜收拾碗筷,黄泉去天都外面视察闲逛,罗喉没什么事,就一个人在天都随意的走走。
他的步子迈的很慢,走走停停,有时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方向却是明确的走到天都大殿的王座前。
黄泉在天都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罗喉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上,盯着高高在上的王座,又像是在透过王座望着别的什么更深的东西,让黄泉微微有些不悦。
“罗喉,除了发呆你就没有事干了吗?!”
罗喉的日常生活很无聊,黄泉一度觉得,罗喉除了吃饭睡觉打架基本就剩发呆和看君曼睩了。
而且罗喉的发呆时间快占了他每天生活的三分之二。有时候你与他说话说着说着就没音了,等了半天你再去问,他就会用一双绯红色的眼眸望着你,也不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想什么重要的问题,其实在黄泉看来罗喉就是在发呆。
哼,整一个溺爱小辈的千年老年痴呆。
罗喉没有说话,只身上了王座,抚摸着王座的手柄,神色虽然淡淡的,但黄泉总觉得罗喉的情绪有些不对。
天衍依旧跟在罗喉身边站在罗喉王座左前方,脸上任然是一惯的笑意但黄泉总觉得那笑意有些担忧,她回头望了一眼黄泉。
那眼里的神色异常复杂,似乎包涵了很多,黄泉看不懂。
“罗喉!?”黄泉忍不住喊了一声。
罗喉回头眨了眨眼,不知凝视着什么的眼神对上了黄泉蓝色的狭长眼睛,等了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缓慢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恩。”
“……”
“……………………”
“…………”黄泉瞪着罗喉。
“……”不明所以的回望。
“罗、喉!”黄泉冲到罗喉面前,几乎碰到罗喉的鼻子,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在给我恩个什么恩啊?”
刚刚罗喉的神色绝对有鬼,黄泉觉得他最近纠结不安的问题快要有答案了,而那个答案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罗喉伸手摸了摸黄泉的脸,察觉手下的人因为自己动作僵在那里,有些安抚意味的转而去顺对方银色的长发。
修长的手指有条有理的梳理着长发,不轻不重的力度恰当正好,安抚着人紧绷的神经。
感应罗喉触碰到自己的脸黄泉整个人都僵住了,长时间的杀手生涯导致黄泉异常讨厌别人碰到自己,这会激起自己下意识的杀意与厌恶,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例外。
没有激起自己过激的反映,没有厌恶没有杀意,但也说不上喜欢,只是不适应。黄泉望着的一片绯红的眼眸,恍惚中觉得太阳也是这么温暖的。
一时间忘了躲避,在安抚下身体慢慢放松,手不自觉的想要去牵罗喉手。
“黄泉,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罗喉说着停下了安抚的动作,伸手覆盖住王座手柄上的一颗蓝宝石上,随后缓缓地注入功力。
黄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眼前已经不是那个黑漆漆的天都王殿了。
一片蔚蓝的天空,太阳悬挂在天空之上微微发着光,黄泉望着几乎与他是同一水平线上的太阳,自己……竟然漂浮在半空中!
这是在天空上吗?!不对,这不可能。刚刚……想到那颗蓝宝石,黄泉眯了眯眼,那是传送阵吗?这天空、太阳都是幻境吗?竟然没有让他发现一点力量波动……
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罗喉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黄泉,走了。”
黄泉侧过头来不满地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走了,不要代我做决定!还有,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亚次空间,至于去哪里去了你便知道了。”罗喉已大步向前走去,似乎不怕黄泉不会跟上。
“你让我去我便去吗?罗喉你少自大了!”黄泉的声音越发不满。
罗喉回头看了一眼黄泉,道:“你不是很好奇天都为什么能悬挂在半空中吗?去了你便知道了。”
黄泉心里有少许吃惊,这里难道是天都的法阵核心!?
心低被挑起了兴趣,黄泉快步追上了罗喉,仔细打量着周围。
身体就像漂浮在半空中但走路时确实有走在地上的触觉,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有些……错位的感觉,这里不止有一个空间吧?
一路走来黄泉发现“太阳”不止一个,发着光却并不刺眼,他在那里面感觉到了庞大的力量,它们还在不断的聚集。
是在聚集力量吗?最后回合在那里?而且到现在他都没有感觉到法阵的痕迹,好高明的手段。
黄泉望了一眼依旧跟在罗喉身边的黑发女子,默默在心里点了点头。
在天都内的历史书中,罗喉的几位大将都有记载,一开始追随他的大多都战死了,黄泉兴趣不大,就重点关注了几位,罗喉的兄弟老二英勇好斗,老三沉稳善战,君凤卿心细如发,对于天衍的评价是情报分析家、法阵高手,天都的建筑者。
看来那书上的评价还是很公正的啊,天衍对于罗喉来说是很重要的吧……想到这里黄泉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皱起了眉头。
“到了。”罗喉停下了脚步,侧过身子示意黄泉过来。
黄泉回神,发现他们现在站在一个祭坛下,祭坛看上去不大只有五平方米左右,精致小巧,上面刻着许多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的浮雕,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漂浮过来,又缓缓被吸收。
“这是……”
黄泉能够感觉到那些白色光点里蕴含的力量,又想到刚刚看到那些聚能用的“太阳”,难道力量最后都聚集到这里了?
罗喉对着黄泉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几丝骄傲:“这里便是催动整个天都的力量源泉,千百年来从未枯竭过。”
黄泉挑了挑眉,他怎么觉得罗喉是在说你看天衍建造的天都好棒啊!赞吧!
“你就不怕我毁了这里?”不冷不热的声调。
“你不会。”
“是吗?”黄泉的声音冷了下来,一张精致秀美的脸上遍布冰霜。
罗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那里不对,黄泉这是……生气了?但又好像不止是生气。
顿了一下,罗喉还是点了点头,再次重复道:“黄泉,你不会毁了这里。”
黄泉觉得他的怒气值简直都要满格了,罗喉凭什么认定他不会毁掉别的女人为罗喉建的天都?!
察觉到黄泉周身聚起的气劲,罗喉眼疾手快的出手制止了黄泉逐渐凝聚的功力,但还是慢了一步。
“在这里凝聚功力会吸收的!”
不用罗喉说黄泉就已经感觉到了,凝聚的力量都被祭坛吸收了,精致的祭坛微微发光,还在抢夺他身体里的力量!
罗喉快速伸手抵住了黄泉的后背,传了些功力过去同时功体外放,压下了祭坛的诡异的吸力。
“黄泉,不要乱动,安心看着。”
一般重要的地放都代表着危险,何况是一个国家首都的核心要地,黄泉本应该想到的,却没有任何防备,但他现在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怒。
“有什么禁忌你不会进来的时候就对我说吗?”
“吾忘记了。”罗喉到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辜。
黄泉只觉一口气堵到嗓子里,他现在好想咬罗喉一口啊!不为别的的,只为泄愤!
发现了黄泉几乎破表的怒气值,罗喉补救道:“不会有下次了。”
“还下次!!”罗喉你找打是吧?!
黄泉打出去的拳头被罗喉当下,呼了口气,黄泉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告诫自己冷静,现在自己还打不过罗喉,冷静!
“黄泉,你愿意要天都吗?”
嗯!?什么意思?
黄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站在祭坛之上,罗喉无声的望着黄泉,耐心的等待回答。
反应过来罗喉说的事什么,黄泉不可置信的问道:“罗喉,你脑子没有进水吧?”
“看来你不是很讨厌天都了。”没有厌恶的神情,嗯,可行。这般想着罗喉直接激活了祭坛。
“你那只眼看见的啊?!”黄泉的话刚落音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冲他而来,将他彻底淹没,眼前一遍白光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罗喉的回答还是准确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罗喉说:“吾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这是存心想气死我吧,啊!!
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有了联系,隐隐约约看窥见了天都的全貌。
黄泉因为在眩晕中所以他没有发现,他现在已在罗喉的身边祭坛的中央,祭坛上的浮雕像是有生命一样,自行重组,互相联系,环绕在他的身边。
巨大的波动自祭坛传向四周,天空一阵震动,布满了阵纹与字符,那些“太阳”发出巨大的光芒,渐渐地光芒联成了一束,射向祭坛中央。
“黄泉,天都吾交给你了。”
罗喉说着在黄泉的眉心点了一下,一颗小拇指指腹大小的黑色石头在黄泉的上方成型,落到黄泉的眉心发出温和的波动。
黄泉听着罗喉此刻格外温和的声音突然想看看罗喉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在微笑?也就没有想着拒绝,任由那抹联系与他越发加深。
天衍看着罗喉缓缓消除对天都烙印,在黄泉即将接受天都的时候快速打进去了一抹白光,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闭了闭眼,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呢,好了,全都准备好了。
光芒渐散,黄泉周身的符文退去了,罗喉接住了黄泉有些不稳的身体,手微扬,已经回到了天都王座上。
同一瞬间,君曼睩因为天都不同寻常的震动着急的带着虚蟜向大殿跑去。
“武君,天都突然震动……”君曼睩看到大殿里的情景默默咽下了“是怎么回事”。
武君抱着黄泉坐在王座之上,眼里难得的露出几分温和,似乎有些开心,而黄泉整个人都趴在了武君的怀里,看不见表情。
好美的画面……
罗喉抬头望着君曼睩,道:“无事,你且安心。”
然后罗喉看见君曼睩几乎是带着粉红泡泡的飘出了大殿。
“……”曼睩似乎很开心满足?为什么觉得有些冷……

黄泉在君曼睩进来的时候就清醒了,但他没有动,君曼睩走后他才有了动作。
他直接狠狠地对着罗喉白皙的脖颈咬了下去,感到有血腥味传到口腔里又加大了力气,十足想咬死罗喉的样子。
——太可恨了!!!
罗喉坐着没动,任由某人发泄够了咬够了停下来,才用手默默摸了摸脖颈上的牙印。
兔子都爱磨牙么……
“罗喉你什么意思?”暴怒的声调。
“如你所见,吾把天都给你了。”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黄泉望着罗喉脖子上的牙印思考着要不要再咬一口。
罗喉立马发现了黄泉的意图,继续开口道:“吾不过是想明白了几件事。”
“嗯?说清楚。”心里从一开始就有些慌乱,黄泉完全不顾两人姿势暧昧。
“吾还要做几件事,做完之后你吾之间也要有一个了断。你需要给你小弟一个交代,吾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是交代后事吗?这算什么?!
黄泉明明觉得怒气爆顶但他却是冷静了下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麟式的笑声听着人直起鸡皮疙瘩,罗喉从里面听出了悲凄。
有些心疼,罗喉低声道:“黄泉……”
黄泉望着罗喉的神色,缓缓笑了,截断了罗喉的话语:“罗喉,给我一个交代不是应该我说了算吗?你这种语气与打算算什么?”
“哦?”
黄泉眼前闪过许多人影,母亲、大哥、幽溟……最后定格在罗喉俊俏邪魅的娃娃脸上,算了,自己已经杀了罗喉一次,罗喉把天都给了自己,又肯把命给自己,而现在自己最想要的是……
“你的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比起这个,罗喉你欠我一个道歉。”黄泉深深地望着罗喉。
“哈。”罗喉轻笑了一声,直觉告诉他黄泉的话里面还有别的什么,但他没有深究,只是淡淡道:“黄泉,吾等着你来杀吾。”
黄泉望着罗喉觉得头痛,事情就不能如意一回吗?想杀他的时候没有能力杀,杀了之后又心情阴郁,不想杀了机会又主动送到眼前,他真想吐血。
老天你玩我吗?
刚刚下的决心虽是临时起意,但意外的不反感。与其杀了罗喉一了白了,黄泉觉得他更愿意一辈子奴隶罗喉,不管是造福月族也好还是让自己开心都是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死亡真是太便宜罗喉了,自己要好好回报一下才对,哼哼~
心里轻松了下来,黄泉正准备说些什么,罗喉突然抬头看向大殿外面的天际,眼里泛出冷意。
“这是……”
听到罗喉意外的语气,黄泉顿了顿,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
罗喉眼底已回复平静,开口淡淡道:“有人来了。”
黄泉已经感觉到了,来人没有掩盖自身气息的意思,所以他很快的知道了谁。
是刀无极。

白水洛夜 2015-02-18 18:04
终于赶出来了,擦汗
估计有点粗糙……咳,不管怎么说新年快乐~

〖八〗
秋季的清晨,月华古都被一层薄雾笼罩,太阳还在地平线下没有升起,只有月亮冷清的光辉洒满天地。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街道上了无人烟,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尚未醒来。
黄泉一个人默默的走在街道上,穿过了大半个城市,随意跳上了一座高楼,远远地遥望月族王宫。
本来是想去看看幽溟的,但是黄泉来了月华古都后却又踌躇了,犹豫了一下黄泉还是随便找了个地远远地望着。
看着基本恢复到以前辉煌的王宫,再联想到一路上月族欣欣向荣的样子,黄泉想幽溟也算个合格的王了吧,银血会很欣慰的。
相比自己这个当哥哥的,银血现在应该更放心幽溟吧?报仇报到最后竟然把自己搭进去了,自己也算独一份了,黄泉自嘲的想到。
不过最后仇也算报了吧,反正罗喉最后还是死了。幽溟也应该早就知道了,毕竟已经这么久了,算起来罗喉已经死了三年了。
死的大快人心,无数人欢欣鼓舞,而现在已经无人记得武君罗喉。
黄泉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罗喉……你个食言的大混蛋!我的利息还没有讨回来呢你就这么死了,混蛋混蛋!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天都每个月那种异样的反应还有对他的那种冥冥的呼唤,到底是想表达一些什么?自己回月族真的会明白一切吗?
想到自己近些天做的梦,黄泉挠了挠头,到底什么意思啊?
心情烦躁的在屋檐之上坐着,直到太阳完全升起,街道上有了小贩的吆喝声黄泉才暮然回神。
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轻巧的跃下惊起了一阵尖叫,但黄泉并未停留,只是几个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月族皇宫内,幽溟正坐在书房里认真到的看着最近递上来的情报,头痛的想怎么才能让二哥来看自己。
罗喉的死讯三年前就已经传回月族,二哥应该早就回来了,可到现在二哥才有音讯。
刚刚加急的情报传回来说好像在月族内看到了二哥,但仔细查下去却是什么都查不到,幽溟就知道是二哥有意在躲他。
若是二哥不愿意,凭二哥的身手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的……
幽溟有些沮丧的想到,二哥还不肯放下对月族的仇恨吗?不然为什么不会来?
爱染嫇娘推门进来,听见声音,幽溟抬头看见嫇娘,起身迎上去。
“嫇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多睡一会儿啊。”
“孩子早上醒的早,要吃奶。我是被他的哭声吵醒的,睡不着就来看看你。幽溟,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大早不吃饭就到了书房。”
“有二哥的消息了,说三天前在一个小镇里疑似发现了二哥的身影。三年里第一次发现有二哥的踪迹,我很开心。”
“二哥是回来看我们看的吗?正好可以让他看看孩子。”爱染嫇娘的声音里透着欢喜。
幽溟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儿子的满月酒快到了,二哥如果在月族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肯定回来。”
“你小子不错啊,都有孩子了~”
突然在房里响起的第三人的声音却是让幽溟惊喜的睁大了眼,抬高了声音。
“二哥!是你吗?”
“小幽溟如今也是个大人了。”黄泉从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伸手揉虐幽溟的脸颊,有些感叹的说道。
“二……呜……”脸颊被掐幽溟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努力的往后退去,想要逃脱黄泉的魔抓。
二哥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掐我的脸啊,而且好像功力更高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二哥的气息,完全避不开啊!!
幽溟在心里可怜兮兮的想道。
“唔,手感还是一样好~”
“二哥我现在都是月王了,你还掐我的脸。”终于逃离了黄泉的魔抓,幽溟揉着脸抱怨的说道。
黄泉挑了挑没,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丝毫王者风范?”
“二哥……”
嫇娘在一边看着两兄弟斗嘴,眼里忍不住漫上了笑意,在黄泉再次掐上幽溟的脸的时候才开口道:“二哥,这次回来你就多住一段时间吧,你还没看过小银麟呢。”
听见这个名字黄泉顿了顿,银麟?银血,夜麟各取一个字吗?
“是啊,二哥。你就留下不走了吧,一起生活吧。”幽溟立马加了一句。
望着幽溟期待的眼神黄泉沉默了。
爱染嫇娘在心里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幽溟不要再说什么了,对黄泉道:“二哥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书房里走出了第三个人,吓了外面的守卫一大跳,但看见月王示意他们不必警戒才放松下来。
黄泉只是冷哼了一声。
幽溟苦笑,二哥你也不看看能发现你要多高的功力。

早饭后幽溟去处理国事,黄泉跟着嫇娘去看小孩。在寝宫里黄泉看到了一个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咿呀咿呀的小婴儿,看到爱染嫇娘进来他明显开心了起来,伸着手要抱。
爱染嫇娘抱过孩子,问黄泉要不要抱抱银麟。
“银麟不怎么认生的。”
黄泉摇了摇头,要他抱孩子……简直天方夜谭!那画面太惊悚了好吧!
仔细的打量下来,黄泉发现这婴儿的眉眼与幽溟尤为相似,尤其是眼睛简直如同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时间有些愣神,这就是幽溟的儿子?
孩子……好神奇的感觉……
“哇——哇呜——”
突然响起的巨大哭声差点没有把黄泉的耳朵震聋,黄泉凝神看去,小家伙不知道是哪里不如意了,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黄泉伸手。
嫇娘笑了笑,道:“二哥,看来银麟很喜欢你呢,抱抱银麟吧。”
黄泉看着哭的可怜的小家伙,半响,僵硬的点了点头。
接过孩子的时候黄泉差点没有抱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
——比神之子还软,这怎么养得活,太脆弱了!
小银鳞在黄泉怀里,立马停止了哭泣,直接伸手扯住了黄泉的小卷毛,笑的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黄泉痛的一龇牙,这小子要的根本不是要他抱而是看上他的卷毛了吧!!
爱染嫇娘:“银鳞果然喜欢二哥。”
你那只眼睛看到他喜欢我了,死小孩你快住手,我的头发我的发型啊!!!
……

每天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过着,黄泉的心情稍微开怀了一点,但每天到晚上黄泉心里的寂寞反倒更多了。
那种波动也越来越明显了,催促着他一路到月族王宫,又想要他进月族宝库。
他想要就罗喉没错,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可是要用月族的东西……
对着幽溟他完全开不了口,就算他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盗走东西,但……那是幽溟的东西,幽溟有使用权,有权决定给谁用不给谁用。
况且,黄泉望着手里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这样真的可以救回罗喉吗?
他去葬龙壁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那里什么都没有,那个女人消失了,罗喉更是连尸体也没有留下。
黄泉想,这样也好还省了他棺材钱呢!
之后暗杀刀无极也是顺理成章,罗喉死后他以为他会发狂,可意外的事他没有。
就算罗喉的元神将全部功力给了他,尸体全部化成灰了,他也总有一种感觉——罗喉会回来的,堂堂武君罗喉怎么会失约!
他等啊等啊,等到他砍了刀无极一刀等到醉饮黄龙来劝他放过刀无极,他都没有等到罗喉出现。
罗喉真的死了吗?他不相信……
在他与君曼睩准并搬离天都的时候,他不想天都飘在空中当个活靶子,准备把它沉下去,结果天都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石头,看的他和君曼睩目瞪口呆,虚蟜更是直接傻了。
之后他跟着君曼睩一起旅行,在每个月的十五他总是能够感觉到一种呼唤,与罗喉传给他的功力共鸣,指引他去什么地方。
每每看到采到手里的或药材或矿石都忍不住想,天都要矿石可以理解但它要药材干嘛啊??
难道罗喉还有救?黄泉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君曼睩,而是自己单独行动——他怕空欢喜一场。
黄泉是很想再进天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只可惜它现在不让进了,黄泉又不敢用武力硬撬开,只能干瞪眼看着。
就这么过了两年,天都安静了,罗喉却没有出现,自己也还是进不去,黄泉差点没有砸了它。
最后还是没舍得。
之后最近才又有了波动,引着他来了月族。
这样可以救回罗喉吗?
……他不知道。
黄泉愣愣的想着,又是独自一人坐到了天亮。
——在罗喉不在后,黄泉基本上没有睡过好觉。

“二哥!二哥——!”
幽溟的脸突然放大在黄泉眼前,黄泉猛的被吓了一跳,直接把幽溟一掌拍到了一边。
幽溟委屈地望着黄泉道:“二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叫你这么多声你都没有听到吗?这么多女子你就没有看上一个?”
王宫后花园里,幽溟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纸一张一张递给黄泉看。
黄泉回神随意应道:“没有。”
“二哥你是有心事了还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嫇娘抱着银鳞在一边低声问道。
意中人?黄泉脑子里瞬间闪过罗喉的面孔,甩了甩脑袋,黄泉果断道:“没有!”
“那就是有心事了?”嫇娘继续问道。
黄泉摇头,道:“你们不要乱猜。”
“二哥,你这些日子魂不守魄的,明显就是有心事。有什么事说出了我们虽然帮不上忙但可以让你轻松一些,我也想为二哥分担一些事的。”
幽溟的神色认真而坚定,眼里有一种光辉,却是黄泉笑了。
“就你那柔弱的样子,还是在家里养孩子吧!我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去了能干嘛?”
“二哥……”幽溟哀怨的喊了一声,正了正神色道:“二哥不管你做什么,我现在都只希望你开心。”
黄泉一震,这话……幽溟知道什么了吗?
“月族虽然封闭,但是我因为担心二哥所以一直派人在苦境查探二哥的消息,天都第一战将的样子看过的人不少,我这几年查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
第一次杀罗喉还可以说是无间,但罗喉复生后他再次回去,之后更是要为罗喉报仇就属于无间的范畴了吧……
“……我与大哥都不希望你的生命里只有仇恨,所以二哥你要真是喜欢了什么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与大哥其实都可以接受的,哪怕她是……”
要幽溟说出来不如我自己来,反正回来就是要摊牌了。脑子里莫名的闪过嫇娘刚刚的问话,黄泉开口成了——
“我中意罗喉!”
“嗯,就算是君曼睩只要你们相爱我也……”说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幽溟木然望着黄泉,呆呆道:“二哥,你刚刚说什么?哈哈,我是听错了吧?”
原来幽溟没有猜到啊,黄泉咳了一声,尴尬道:“是罗喉,武君罗喉。”
话说出来就流畅多了,黄泉并不打算隐瞒,要是用别的也就算了但是用到月族王宫的东西,不管怎样他都要与幽溟说清楚,幽溟如果不愿意……他也没法忽略幽溟的想法。
“不就是罗喉吗?”幽溟的眼神都已经放空了,嘴里还在呵呵笑道,“没什么大不了到的。”
“我要用月族宝库里的一颗宝石救罗喉。”
“没事,用吧。”
看到幽溟一脸去外太空的样子,黄泉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打击幽溟了,安慰道:“你不必担心,罗喉不会对月族怎么样的,他把天都都给我了,到时候你缺钱了直接问我要。”
要他辛苦这么长时间要点补贴不为过吧?况且天都罗喉本来就给他了,是他的东西,怎么用是他事。
爱染嫇娘伸手拉过幽溟,对黄泉道:“二哥,你自己去国库拿东西吧,这是令牌。我在这里陪着幽溟。”
望着镇定的嫇娘,黄泉不知怎么想起了君曼睩。这两个女人一定会很谈得来吧?
等等,我在想什么?

月族国库,黄泉熟门熟路的走进最深处,从一堆杂七杂八的宝石里找出来一个漂亮的暗金色宝石。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黄泉才拿出了从他拿到宝石就一直沸腾不休的黑色石头,也就是天都。
暗金色的宝石主动飞起,与黑色的石头合在一起,一抹影子从中显化出来。
天衍!
“果然是你,罗喉救得回来吗?”
从天都有异动开始黄泉就知道这绝对与天衍有关,他有这种感觉天衍绝对不会让罗喉死,所以他才一直相信罗喉可以回来。
天衍并没有说话,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阵台,破开了虚空,一道门户呈现出来。
黄泉仔细到的看着,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若有若无间,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好像有什么人要过来。
这是要召唤什么人吗?下一秒黄泉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精致美丽的面颊,黑色的发丝,复杂繁奥的衣袍,对立而战的两个女子就像一对双生子一样。
两个天衍同时对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到最先出来的那个天衍逐渐消失不见。
“黄泉,布个结界吧,在这段时间里我不能受到打扰,不然会功亏一篑。”
黄泉眼神一凌,认真的点了点头,布下结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其他事现在不重要,先救回罗喉在说。

一个复杂而又精细的法阵逐渐形成,法阵中央一个金色的身影浮现。
察觉到了关键的时刻,黄泉紧张的握紧了双拳,眼睛眨都不敢眨。
庞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黑色的石头中流出,在天衍到的控制下缓缓地注入法阵内,金色的人影也随之更加清晰。
力量越来越小,法阵中的身影却还没有完全凝实,黄泉几次想开口但又闭上了。
他怕天衍分心。
力量逐渐枯竭,黑色的石头上出现了裂缝,天衍坐在了地上,身体开始慢慢发光,有一条光线从法阵中伸出连接了两人。
天衍的身体颤了颤,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几乎坐不住。
黄泉一惊,动手去扶却没有触碰到天衍。
就像前几次一样,黄泉的手穿了出去,但这一次黄泉感觉到了温暖。
很舒服的感觉,就像在冬天快要冻死的人一下子进了温泉一样,黄泉几乎听到了灵魂的叹息,想要争夺这股力量。
黄泉立马回神,压住了自身的渴望。天衍的身上又多出了一条光线,然后是三条、四条、五条,每多有一条天衍的神色就更加痛苦,黄泉仿佛听见了她灵魂的悲鸣,到最后天衍痛的蜷缩到了一起,身形随着力量的传送,逐渐变淡。
——这是在用她自己的灵魂补全罗喉的灵魂!
黄泉不知道法阵的运行原理,却感知到了天衍的用意。
刺眼的光芒逼得黄泉闭上了眼睛,光芒过后黄泉想要去看天衍怎么样了,但地上的金色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熟悉的脸庞,华丽的黄金战甲,金红相间的长发……
罗喉……
黄泉不自觉的上前把罗喉抱进了怀里,真的是罗喉……
……是活的,有呼吸……黄泉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黄泉……”天衍发出虚弱的声音,唤醒了愣神的黄泉,“……之后罗喉交给你了。”
黄泉紧了紧抱着罗喉的手,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魂魄有损,不入轮回,无从救起,天衍必死无疑。况且心爱之人最后与他人在一起度过后半生,还是她这般牺牲换来的。
天衍你就不后悔?
天衍的身形几乎淡到消失不见,但她却笑了,声音也高昂了起来:“天意轮回,吾从来不信,吾要罗喉……大哥好好的,他自然会好好的。至于吾自己,天衍从来无悔!”
“你……”黄泉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天衍的心意竟然这般纯粹。
“吾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错了,吾从来不是好人,只是不想到最后他也输得这么惨……用灵魂修补不过是灵魂的伤害只能用灵魂来治疗罢了,谁让他元神散离呢……”
“至于来世,呵呵,吾从不认同来世那还是吾,天衍只是天衍,吾管他以后!”
“吾只要这一世。”
“最后送你个礼物吧……这是银血的灵魂,不曾入轮回,只要他的躯体还在,就能活过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天衍喃喃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身形也慢慢消失在空气里,最后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白色的光团。
那光团飘在半空中,又没入黑色的石头内。

黄泉抱着罗喉坐在原地,半响没有回神,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银血可以复活?元神散离?那不是说如果天衍不救罗喉,最后不入轮回,不存于世的人是罗喉?!
“……黄泉?!”熟悉的声音从怀里传来,黄泉低头看见罗喉真开了眼眸,迷茫的望着他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花,黄泉感到有凉意划过他的脸颊,只觉得整个人委屈的不行。
罗喉有些艰难的抬手,疑惑道:“……你……哭了?”
黄泉把头埋到罗喉怀里,带着哭声的低声道:“你是我的,我的!不准死,不准消失……”
这个姿势让罗喉有些不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确的知道自己活过来了,而一直陪伴着他的什么消失了,又见黄泉这样,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他没有继续问。
全身软绵绵的,动一下都难,刚刚抬手为黄泉拭泪罗喉已经充分认知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缓慢的伸手抱住了黄泉。
“黄泉,吾无事了,你且安心。”
安心你个大头鬼啊!黄泉暮的抬头厉声道:“罗喉,你的命是我的!之后你得听我的!”
罗喉点了点表示同意。
到底明白了没有啊?黄泉从罗喉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清楚,咬牙道:“罗喉,以后我们在一起吧……就我们两个。”
罗喉直视着黄泉,顿了顿才道:“黄泉,你要想清楚。”
他说的很慢,显得很郑重。
“我想清楚了!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罗喉你知道你……的这几年我怎么过的吗?!”黄泉抬高了声音,情绪有些失控。
罗喉定定的望着黄泉一会儿沉声应道:“好,在一起……一辈子”。
黄泉刚刚还暴怒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觉得什么都值了,只是因为那一句一辈子。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而不再是别人生命里的过客,来了又走。
情不自禁的黄泉仔细的用手抚摸着罗喉的脸颊,看见了罗喉眼里的温柔与包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罗喉。
罗喉的眼神动了动,望向门窗,低声提醒黄泉:“黄泉,有人在……”
黄泉看见罗喉神色微动时眼里闪过的碎光,搬过罗喉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察觉到罗喉的僵硬,黄泉不满道:“你是我的……”
下一秒黄泉也僵住了。
突然被破开的门扉,已经石化的幽溟呆立在原地,还保持发招的姿势。
——幽溟二见哥找到宝石后三天都没有出过门,心里担心有什么事,之前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力量的波动也就没有硬闯,今日没了动静,又半天不见人出来,实在担心所以才轰破了结界,连带的也炸开了门。
没想到竟然正好看到……
是二哥主动去吻罗喉!之后还这么霸气的宣言!!现在还在怀里抱着!!!在连想到之前黄泉说罗喉把天都给他了,满脑子的“入赘”瞬间刷屏。
……好像没有吃亏啊……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幽溟瞬间风中凌乱了。
黄泉简直像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丢人了!他刚刚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幽溟来了,还……打住,这段记忆给我删了!
正尴尬着,爱染嫇娘及时解救了众人,扫视了众人一圈,在罗喉身上停了一下,溟娘行了个礼。
“失礼了,幽溟有些受刺激了。我先带他去休息。”
爱染嫇娘走后黄泉掐了一下罗喉的脸,恶狠狠的问道:“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吾提醒了,你没有听见……”罗喉往后躲了躲,因为完全没有力气躲不过黄泉的手指,也就没有反抗,只是皱了皱眉。
想想好像真的是的,黄泉理屈,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反而担忧的问道:“罗喉你之功体……没事吧?”
罗喉现在这样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力气,不会有后遗症吧?
立马明白了黄泉在担忧什么,罗喉答道:“无事,功体还在,就是没有什么力气。不必担心。”
“谁担心你了。”黄泉不满地应道,又掐了掐罗喉的脸。
不必担心,说的好听,你到是做到啊!
罗喉无奈的望着黄泉,看着黄泉有越来越起劲的苗头,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门窗都坏了,黄泉你要住在这里吗?
黄泉打量了一下周围,赞同了罗喉的说法:“也是,换一件客房吧。这里也不好我做什么……”
“黄泉?”
望着没有力气反抗眼神不明所以的罗喉,黄泉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飞了起来。
拿起掉在地上的黑色石头,黄泉直接抱起抗议无效的罗喉走向客房的方向。

之后他们会一起生活,一辈子,直到两个人都死去,然后一起下黄泉。
——罗喉,我在,你定然也会在。
——嗯

白水洛夜 2015-02-18 19:48
终于戳完了,舒了一口啊^_^~

还有一个天衍的番外串联一切,解释天衍为什么要等到最后才救武君,告诉黄泉银血还能回来等等……不过大概会很沉重,不是我的菜啊QAQ……

恩还有要纠字……真是辛苦看完了的看观……

不过那要看我写不写得出来,最近过年太忙了,而且感觉状态全没了= =【远目】

最开始发出来的时候觉得还可以看,过了一个月后再一看完全是::>_<::的状态

――妈呀,这是神马东西?!真的是我写的吗?好想删掉啊T_T

……不过被基友拦住了……有始有终神马的zor……

在碧落里也有帐号,也是这个ID不过自觉写的太惨不忍睹了所以没忍心发上去……

所以一位同志问我同不同意转过去的时候我抱着“算了转就转吧,反正大家也不会记得作者的ID,自己对吃肉也不是很执着,不用集兔子,而且又不是我发的”的诡异心态同意了……【表打我】

写文真是太折腾人了,之后我还是乖乖蹲着看吧>_<

曉墨 2015-02-19 09:09
寫得很好呀  真的  
寫文本就是寫出自己心中的夢啊

武君與黃泉 終於一起退隱 不要再被世間雜事干擾了

番外嗎   我會乖乖等地

白水洛夜 2015-02-24 17:39
天衍的番外要不要放出来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放了……
怎么写都觉得写不出来天衍的那种感觉与感情,最后只能这样了【捂脸
洛夜果然只适合搞笑吗/(ㄒoㄒ)/~~
凑合着看吧……

〖九〗
番外·天衍
大衍之数五十,用其四十有九。天仍有一线生机,所以那怕那天意掌握了那四十九,吾也从不认输,抓住那剩下的“一”。
——天衍

天衍最开始遇见罗喉的时候其实很意外的,罗喉的心性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如此的信任他人,相信人心,愿意为他人付出,没有半点算计人的心思,不屑于用阴谋诡计达成目的,又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真是不适合当王的人不是吗?虽然他有王的气度,可是他的心性实在坐不长这个王位。
在第一次看到罗喉的时候她就有这个认知。
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罗喉身上有一国的气运,而她要用这份气运来挽救她的族人,她只用利用他得到他的信任,到最后罗喉成功登上王位后取走这份气运就好了,不是吗?
要成长为以后的武君,罗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相信罗喉以后会慢慢成长成为预言中的暴君,他或许会变,但最初的感动很少有人会忘记,她有足够的的时间和手段要罗喉信任她甚至感激她,那她会省不少事。
所以初来苦境不久,天衍便下了决定,就是他了,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放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只是天衍从来没有想到最后动摇的会是她自己。

接近和获取信任对天衍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更何况对象是罗喉——他真是太好骗了。
给出提示和帮助,只要不影响天命的“大势”下给与罗喉最大的帮助,就算会给她自身带来伤害也在所不惜。
她轻而易举让罗喉把她当成了以命相交的挚友。
天算一族算的就是天地命数,用的是精神力,她自小就可以看到大多数人的未来,感知到他人的精神情况,罗喉的命运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罗喉对她完全的信任她也感知得到,但她利用罗喉没有半分的愧疚和不忍。
天赋使得天衍在小时便看了太多人的一生,可以随意的查看他人的记忆,感觉到他人对她的真诚与否,不管她愿还是不愿,天衍最开始很是不喜她的天赋,那天赋差点让她迷失在很多人的记忆里,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但最后却是熟悉甚至依赖这个能力,太方面了,永远不用担心被骗。
天衍只会是天衍,绝不会迷失,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一定会完成自己的计划,她不要成为天算。
相交,只是为了完成她的计划,给与帮助是为了推动他走上命定的道路,不计自身伤害只是因为对自身的自信还有对天意的洞察。
——在罗喉没有完成他的天命时,天意绝不会让罗喉死,而罗喉只要能动就绝不可能看着他人为他而死。
就算罗喉最后因为她抽取气运而提前死亡或者更惨她也只会一笑而过。
不过是适者生存。

少时家中大变,家人惨死只剩自己,有幸被高人所救,学艺有成出来历练,被人背叛,被追杀,结识兄弟,一起成长,然后……为救兄弟落入血池。
从血池救他出来的时候天衍以为罗喉会变,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罗喉或许会信任少数几人但绝不会在像以前一样信任他人了,但天衍发现她错了。
血池说是池子不过是名字上这么叫罢了,其实那是一个还未成行的小世界。
因为被魔化了,所以会自动吸收人们的恶念,那里面没有生命,只有各种连恶鬼都算不上的执念,在它自己打开的时候才可以进去,人一旦落入其中就会被各种恶念缠上,它们会化成各种各样的人,引诱人们加入它们,并且进去之后如果没有空间裂缝是永远出不来的。
连天衍都没想到他们的运气会这么好,竟然会遇上血池门户打开的时候。
他们尚且反应及时,可以自保,及时跳了出来,没有被吸进去,但武功垫底的君凤卿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最后罗喉救了君凤卿,自己却进去了。天衍望着手里的情报无言。
……真像是罗喉会做的事。
她找准了时机,破开空间救出罗喉的时候,罗喉的一身元功已经成了邪元,但他丝毫不怪君凤卿,眼眸依旧清亮如水。
这些种种让她有所触动,但最后让她动摇的是罗喉的信念。
——吾相信大部分人都是愿意帮助爱护他人,不到绝处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在吾未死之前,没有人可以动吾珍重之人。
——天衍,吾知道你有事瞒吾,其实没有必要。
对于天衍的的天赋来说,分辨话语的真实与否太简单了,她知道罗喉不曾骗她,那就是他的心声。
这般所思对于王来说何其可笑,但天衍发现她并不讨厌。
她似乎明悟了最后罗喉这般心性为何会成为暴君了。
期望有多大,信任有多深,最后被背叛就有多痛苦,爆发的也就越激烈。

邪天御武越境来苦境,天灾降临,罗喉再次出世……事情一步一步向预知的未来靠拢,天衍却犹豫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衍发现她开始在意罗喉的生死。
这可不是好兆头,天衍决定与自己打个赌,就赌她的一生。
故意露出更多的破绽,让罗喉怀疑。
只要罗喉质问她怀疑她,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她的计划,就算难度大一点也无所谓了。
三次,整整三次,罗喉发现了异常却什么都没有问,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是这样。
太傻了不是吗?
只是面对这般的信任,天衍发现她无法再冷漠下去了。
第一次,天衍觉得自己族里老人的话语是如此的正确。
天算算尽人事却不容许入尘太深,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跌进去。
这对于天算一族的人来说是很不利的,毕竟只要插足其间星轨命运就会模糊不清,再也无法看清,自身亦会遇劫,动用本源力量后不久便会被世界驱逐,而自己想为之事也不一定会成功。
想救之人影响越大,结局越难改变。
——天意难违。
而罗喉……
最开始长老不想自己来就是应为这吧?作为族里的圣女,最有可能成为天算拯救族人的她,他们是不想自己来走这一趟的。
成为天算之后超出轮回,远离尘世,看着天下沉浮,指引星轨命运的走向,为天之代言人,何其荣耀。
得到与付出从来都是对等的,这等荣耀的背后是永远要推动着命运的发展,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天地之间,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不能插手……没有任何人记得甚至知道自己。
纵然可以永存天地,又有何意义?
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能确定了,天衍怎么甘心?
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好了,天衍这么想着来了苦境。
对于长老的告诫天衍知道有其正确性,但她从不担心。
她从来不容易动摇,要她入局,很难。
但现在……天衍止不住想要微笑。
这样也不错,他们这般相信自己,一直不曾怀疑,自己也要回报一二吧?
她要想办法要救他们,不计代价。
她只有一次机会可以使用天算一族的宝物,拯救他们,之后就会被世界的意志驱逐。
——先机已失,最终之战已成,她只能补救。
至于国运……没时间了,自己不可能看着天算一族走向灭亡。
成为天算成了她唯一的路。
救完人后会族里静修吧,踏上传承之路,成为天算,然后在星轨之中看着他们……
只能隔着无望虚空看着……

只是她不曾想过自己没有机会用,最终一战她机关算尽,使用天算一族的法阵与血云天柱结合,但不曾想到反噬突然爆发,就这么一晃神,罗喉危机时那两个二货自己跑上去牺牲了,她的后手留在罗喉身上,但在他们两身上可没有啊,就算她现在出手救人也晚了。
该死,她可不是医生!
君凤卿在罗喉遇险的时候离的远,在两位哥哥牺牲后才反应过来想都没有就往上扑,天衍死死地拉住了他,利用法阵抗住了邪天御武的报复。
就差这一步,天衍错过了邪天御武的诅咒。
诅咒直赋灵魂,以她现在的力量她根本无能为力,要根除要用到本源力量,可只要她动用不出半个时辰自己就会被驱逐,根本解除不了诅咒,带君凤卿回族也不可能,外人根本进不去族里,那里的世界法则本就排斥外人,就算她是圣女地位高上也没有办法。
一步错步步错,天衍只知道最终之战罗喉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就算她能“看到”未来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看到,而是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但她预想的是会是罗喉先遇险——毕竟他是主力,那两人是去救才会牺牲的,在作战之前她反复提醒他们看到罗喉遇险不要冲动,她还有后招,只是她没有想过竟会如此……
是她算错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吗?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在那时候他们的本能反应比她快?
反噬明明还不到爆发的时候……真的是她反应不及时吗?还是……
……天意……天意!!

诅咒一事,她与君凤卿有意瞒住了罗喉,暗自里回了几趟族里去收集解决诅咒的材料,一边教罗喉熟悉身为王要有的要素并要到了天都的建筑权。
——解决诅咒需要一段时间,她与君凤卿都放心不下罗喉。天都,是保障也是后手。
走的时候她想不管如何,她都要在一年之内回来,不然定会生变。
只是天意从来不是这么好违背的,不管你做什么事甚至什么都不做都有可能推动事情的发展,哪怕你再怎么小心都没用。
罗喉是不可能一年后就死,但如果你所在的地方与苦境大地时间流速不一样呢?
她与君凤卿在解除诅咒的最后一步被千年难得一见的空间乱流卷了进去,两人失散了,她当时就知道坏了,立即动用了本源力量破开空间回到了苦境。
为时已晚。
她留在君凤卿身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了,君凤卿……死了。
天衍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差一步!!
连破西文三国,枭首七千,又向南消灭鳄族、音族。罗喉暴君名号已然坐实。
反噬在继续,天衍知道她不能再在苦境呆下去了,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天衍在一霎哪间下了决定。
利用留在罗喉身上的宝物分出一魂一魄留在罗喉身边,而自己被驱逐也为所谓了。
不是天意命定吗?她偏要这天,不成意!
她定要让罗喉顺着这条路走的更远,走出宿命。
在罗喉注定的结局死亡的那一刻,救回他,隐藏他的命运,以她的灵魂补全诅咒对他灵魂的伤害……以她天算的身份和灵魂作为交换。
天都有她留的后手,可以召唤本体,来得急的。
——只要她能够成长为天算。

那一魂一魄陪着罗喉,意外的天衍也可以感知到那里发生的事。
无法接触那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不能造成任何影响,触碰不到罗喉,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一直以这种姿态陪着罗喉,甚至罗喉自己也不知道。
状态甚至比成为天算之后的本体还差。
遇到危险不能帮忙,他做错事想告诉他,寂寞了想要他知道其实她一直在陪着他,看着他死于刀无后与醉饮黄龙……但是,不能。
天衍也没有打算要罗喉知道,太蠢了,而且她这次不允许有丝毫意外。
——她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她曾经不适过,挣扎过,最后却只余叹息。
这样也好,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自己死亡,看着他走的更远,哪怕他一无所知。
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付出这么多是爱吗?
天衍不知道,最开始天衍并没有彻底牺牲自己的打算,但事到如今她却这么做了并且毫无怨言。
从此以后天衍的生命里只有罗喉,她切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自己到底不能一直陪着他,所以她在看到了某些片段时毫不犹豫的救了银血,封印了他的灵魂。
——一个债也是债,两个也是债,有了罗喉的大头,这点小毛毛细雨她已经不在意了,这点反噬她吞得下。
为了不造成某些影响她打算最后再告诉黄泉。
至于有没有别的原因……天衍微笑,要点报酬而已。
第二次黄泉回来,天衍开始行动融合自己与黄泉的精神——为了之后她好指挥黄泉干事也是黄泉可以看到她的真正原因,亦与罗喉的灵魂加深联系——为了方面她及时救人。意外之喜是黄泉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嗯,之后的行动就方面多了。
天衍发誓她不是故意刺激黄泉,要黄泉看到罗喉最后死亡的片段的。
罗喉把天都给黄泉不出她的预料,但却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罗喉之后就是别人的了……不,他从来不属于自己……
但天衍……不后悔。
天衍从来不悔,做了便是做了,想要成全他们便会做到最后。
天衍就是天衍,活的在荒唐也是一样,她不会否认自己。

撕裂灵魂的痛苦天衍在分离一魂一魄的时候就已经尝到过,但她没有料想到补灵竟然会痛到这个程度。
就是她坐到地上施术也痛的坐不稳,恍如被千刀万剐般剔骨的疼痛直入脑中,随着咒文的继续还在加重。
这是灵魂发出的哭声,在抗拒。
但她一直不肯出声,就算再痛。
最后天衍痛的蜷缩在地上睁开眼,竟然清楚的看到了罗喉。
真好,灵魂是不会流汗的,自己可以看清罗喉。
天衍看着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分解,让后传入罗喉的灵魂,缓缓地把自己的精神力也传了过去,这力量会一直跟着他一辈子。
……就算他可能忘了她,但这些是不会消失的,而且……
他怎么容易被人所骗,这个能力传给他后会减弱很多但是单单只是分辨善恶应是可以的吧。
罗喉你要是再被骗就死了算了,真是让人恼怒……
天衍虚弱的想着,听着黄泉的问题止不住想笑。
“天意轮回,吾从来不信,吾要罗喉……大哥好好的,他自然会好好的。至于吾自己,天衍从来无悔!”
吾只是不甘心……
“至于来世,呵呵,吾从不认同来世那还是吾,天衍只是天衍,吾管他以后!”
只是不舍……
“吾只要这一世。”
她到底对罗喉是爱还是她只是喜欢,还是不过那喜欢变成了唯一,她便不计代价了?
“最后送你个礼物吧……这是银血的灵魂,不曾入轮回,只要他的躯体还在,就能活过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不过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成全他。
天衍从不后悔,一条路走了她便不会回头,从她分裂灵魂的那一刻结局就已注定。
她会回归虚无,再无以后。
而罗喉活着脱离天道掌握,自己规划未来。

藍石 2015-02-28 21:34
啊啊,我竟然現在才發現有文可以看……….><而且竟然已經完結+番外篇都出來了………這世界過的真快………bbb
羅喉你可以再老人痴呆一點沒有關係,反正黃泉就算炸毛毀牆,也可以當作是天都的特色風景之一~~XD
很喜歡天都核心設定的那一段,寫的很科幻很棒,感覺天都就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城,高高在上、無所披敵~~
幽冥小弟真是太可愛了,其實他該高興以後多了個帶著很多嫁妝(天都)的威武嫂子,月族不怕缺錢了~~XD
有點同情天衍,她的情感,武君永遠不知道,甚至連她在武君身邊保護了這麼久,武君都不知道,甚至不記得她……相對的,黃泉實在幸運多了!

我想看日後銀血復活後,武君和黃泉在月族的生活~~~>0<

白水洛夜 2015-03-02 17:54
写天都的时候洛夜正好看玄幻小说入迷,所以文风拐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其是天衍有提醒过武君天都是以意念控制的可大可小可随身携带外面还有防护罩,完全可以拿来砸人的……【天衍: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明明说的是可以随身带军队,对战的时候可以当战车冲锋好吗!

至于天衍……这文到最后我有一半内容没有写出来
天衍遇到罗喉说是幸运也是不幸,武君给她全部的信任,所以她无法再自私下去了,也把武君以及一起包容她的兄弟正式当成了家人。
只有别人给予了天衍100%的信任,她才会给予回报。
天衍就是这么个性格。
她之所以会这么对罗喉好,愿意成全罗喉和黄泉这一对是因为她自己的愧疚。
――不光之前对罗喉的欺骗还因为她最后做的决定。
文里我没有说清楚是因为不忍,我怕有人找我真人PK……

天衍把精神力给他了,虽然没有把记忆给他,但蛛丝马迹还是有的,等罗喉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打击决不小于跟邪天御武的那一战【远目
天衍其实对天道到最后都有心魔了,所以做的事情简直偏执的可以。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连转世都不行,等于之后完全没有“天衍”这个人了,她想要达到的可不仅仅是要罗喉好好过一世啊……
脱离天道掌握不仅仅是摆脱宿命,更准确的说是无衰无劫,永存天地,要是黄泉一样的也就罢了,可黄泉不是啊……
霹雳里面人物是能活很长时间,但不是永生啊,但武君他永生了……
而天衍这么做,除了这是救罗喉的唯一方法还有她认同的只是这一世的罗喉的原因::>_<::
天衍她从来不做慈善啊,捂脸

至于银血大哥,从天衍对黄泉的各种调戏故意刺激人就可以看出她绝对不会放弃欺负人的机会了,况且天衍还猜到大哥以后绝对会给武君脸色看……希望大哥在磨合灵魂与肉体的契合度的时候,不要为吃饭吃到鼻孔里、走路走着突然不会走了等等的事情烦恼
当然天衍没有下死手,大哥这种情况只会保持一段时间,邪天御武、刀无极的转世早就被天衍照顾过了,愿主保佑他们。
对诅咒神马的天衍也是研究的透彻的,以天衍的性格不玩他个千次轮回不会罢休的……
天衍她虽然坑但是绝对护短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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