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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ace 2017-04-27 12:42

【罗喉x元邪皇】从天而降 1F更新第1章

这是两个大魔王毁天灭地、相爱相杀的故事~
因为这次的写作方式尚在探索中,所以更新超级慢,请阅读它的朋友们见谅orzzz
本故事的cp是武君x金光布袋戏的元邪皇,且故事主旨倾向于大魔王们的幸福,无法接受这二者的朋友请不要往下看啊啊啊TvT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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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而降

当荒蛮黑林巢中哀声阵阵
当霹雳电火遮蔽日月之光
深渊之门于晨昏时分开启
恶魔主宰将携暴风雨而来

当鲜血之河流经戈壁荒野
当群山之巅化作烈焰尘海
深渊之门于晨昏时分开启
恶魔主宰将携暴风雨而来

当高塔冲破世纪末的帷幕
当启明星自荣光峰顶陨落
深渊之门于晨昏时分开启
恶魔主宰将携暴风雨而来

Ego sum relictus solus.
——【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1. 火海

虎翼领着一支千人骑兵纵队沿边塞城墙朝外围进发。临近播种季,农田里的作物未受战事影响,萌发出稀疏的嫩芽,周边的村镇却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寂静中。早在瞭望塔上望见军马扬起的尘埃时,当地居民便迅速地撤回家,紧闭门户,等待他们通过。
这些平民不应如此紧张。与其它国家相比,希艾罗(*国家名,意为“天空”。)的兵士被管理得井然有序,自建国至今百余年内,从未掀起过针对人民的恶性潮流。哪怕是来此寻求机遇的雇佣兵,也必须严守同等铁律。在战场上,这些猛士则无比骁勇,以非凡的气概致使国境线外的敌人始终无法挺进一步。
这些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可虎翼理解平民这样做的原因——即便身为菲利克索四世的近卫骑士长,他也本能地不愿靠近当前的边境,以及与边防战争相关的任何事物。骑兵们久经考验的战马正随着前进的步伐而焦躁地甩头。这是常态。虎翼控制住身下的坐骑,以免它的不安加倍影响下属们的马匹。这是继希艾罗国王负伤回城疗养后,他初次授命,美其名曰“率兵支援边防战争”。
是的,只是“美其名曰”。
队伍畅通无阻地通过边陲的难民收容区,途经荒野,很快到达目的地。连绵的营帐驻扎在不算明朗的天色下,与土地同色的属于人族联军,显眼的白色属于与他们结盟的精灵。篝火仍在燃烧,伤兵聚集在医棚中沉睡,参战的队伍却已站列在外,准备进发。
自异族入侵现世以来,虎翼就再未见过晴空万里的模样。他接受一位军官沉默的指引,纵马来到队伍前列,然而当他打算更进一步时,他的马突兀地停了下来。
这匹久经沙场的战马在发抖,和他一样。
虎翼准备面见的对象站在五十步开外的位置,正抚摸着自己坐骑的颈部。与现世中的任何一位骑手都不同,那个人的坐骑是金翎鹰兽——一种凶悍、残忍,除装点衣帽的羽毛和入药用的骨头可取外,只会给其它生物带来厄运的恶兽。鹰兽的成体体积是战马的三倍以上,它们性喜独居,无法养殖,不可驯服,猎捕一只需出动整队人马,加之其后的医药乃至殡仪费用,实属不智之举。但那个人在没有动用兵卒或雇佣猎手辅助的情况下得到了一头。他仅仅是徒步进入山林,然后在傍晚坐着一头鹰兽飞回了王城。当虎翼效忠的君王为他备齐宴席,请他谈起勇斗鹰兽的过程及猎捕它的原因时,那个人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找到它的巢穴,它认为我侵犯它的领地,于是攻击了我。”
“我把它打倒在地,不杀它,毕竟它对我有用处。它被激怒,继续反击,我继续打倒。一连三次,在第四次中途,它明白自己无从抵抗,便屈服于我了。”
“原因?我想要个坐骑。马太脆弱了。就这样。”
君王——菲利克索四世对那个人的答案报以一阵愉快的笑声,仿佛这真的很有趣似的。这不有趣。虎翼站在主位斜后侧,听到菲利克索四世手中的餐刀切透肉排同时,不慎于银盘表面留下短促刺耳的摩擦声。
“四”。是受那个人恩惠、抚养,或者说,受其统治的希艾罗王者的人数。
不该再回想下去了。
虎翼看到指引他们的军官跪倒在那人脚下,进行报备。而那人听后,缓慢地朝他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为属于美貌青年的面容,惨白的肤色为重甲与沙金色的长发所衬托,在黝黑脸膛的同胞中显得格外异常。那个人看起来比他,乃至他的君王都要年轻。然而虎翼在对方的目光扫来时,立即翻身下马,垂首跪礼。哪怕他知道那个人似乎并不拘于礼仪,所以很快就会走上前,告诉他“战场之上,无须大礼”。
“战场之上,无须大礼。”
果不其然,一双装点金饰的战靴出现在他视野内,淡漠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起身,昂首,停止无谓的紧张。你是希艾罗第一骑士,跟随你的部下和准备出战的勇士正在后方看着你。”
“您的言语令我惶恐。”他命令自己态度卑微地回应,“‘第一骑士’的殊荣应永归于您。”
对方却打断了他。
“无意义的客套到此为止。你们抵达的时间比信上预计得晚。现在作为增援,履行你该做的。”
他知晓与对方相处的规律,自幼如此。他聆听那个人的临时部署,顺从地攀上马背,迅速操纵缰绳,调转方向前去传达命令,避免与之对视。
因为面庞的主人拥有一双刺穿人心的鬼魅之眼。初次面对对方银红交织的眼珠时,年幼的他甚至瘫倒在地,连胆怯地哭泣都做不到。
他感到那双与记忆无二的冰冷眸子扫过自己与麾下众人,毫不留恋地将目光投向即将再度交战区的荒野,以及敌军设下“帷幕”的大概位置。“帷幕”是双方于平地交战时的基本手段之一,它的存在使彼此无法窥测己方的参战人数与营地状况。虽然不清楚该次参战的敌手数量及攻击力如何,现世同盟军仍清楚地记得,在敌方帷幕的深处存在着什么。
那是一扇高耸的门扉。门扉屹立于月轮沉没的地平线,它的存在犹如风景画被撕裂的伤痕,于冰融季尾声的某天起突兀地出现在那里。没人知道谁制造了它,但现在,大陆上的每个种族都了解它是什么,为何而存在了。
【深渊之门于晨昏时分开启。】
占卜师们用纸牌、星象、水晶石及青蛙的肠子预测噩耗,将冥冥之中的警示向凡世的王者们传达:
【恶魔主宰将携暴风雨而来。】
预言是准确的。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大陆一角,古老邪恶的陌生种族自门扉彼端倾巢而出。即便无人与之正式交流,这些生物的目的也不言而喻。地域广阔的希艾罗王国与深渊之门相对,在国土外围的蛮族迅速覆灭后,终于成为了魔鬼的下一个目标。幸运的是,预言的及时传播使菲利克索四世成功召集同盟,并联合比邻的伊思莫耶(*意为“缄默”。)深林精灵,率先对踏上地表的敌军施以阻击。
所有人都希望灾难就此掐灭于无形。然而,幸运女神丝萝姆的垂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亲吻而已。
出战的号角在半壁化为焦土的荒野上回响,烈马仙驹齐声嘶鸣,法师团的吟唱不断叠加,透明咒符于同盟军头顶织作密网,成为己方的护身防线。巨网成形,一切就绪,领袖之剑拍击过前列兵士的盾牌,长矛整齐地指向前方,胜利宣言自勇者口中呼出,他们再次以同样的方式鼓舞同伴和自己。“这次必将彻底终结可怕的战争”——哪怕他们上次,再上次都是这般期盼。
阻碍视野的帷幕徐徐揭起,敌军已在对侧沉默地列阵以待。他们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有野兽般的眼瞳在兜帽阴影下危险地闪烁。受其驱使的重甲魔兽群代替盾牌簇拥在前,弯刀一样的利爪跃跃欲试地蹂躏着土石,作为缰绳的锁链在愈发紧张的空气中急迫地碰撞。在恶魔们背后,是连废墟都未剩下的蛮族前领地——那里本有科瑞斯特山脉(*意为“背脊”。)阻隔,而今却一马平川,可轻易望见原本位于原隐于群山的深渊之门。
百年来,那片遍布崎岖野道和迷雾沼泽的山地作为蛮族的天然屏障,使之每过数年便聚集兵马前来威胁希艾罗及周边国家的安全。即使被屡屡击退,他们仍可退入山间逃过追击,从而休养生息,以备卷土再来。边防卫士曾怒骂阻挡面前的山脉为“妖魔之脊”,诅咒它有朝一日粉身碎骨。如今,“妖魔之脊”的主干真如诅咒般沦为碎石粉尘,只有三百公里以外的小支余脉证明着它存在过的痕迹。然而,无人为此欢呼雀跃。在边防战争中存活至今的人都知道上次战斗的大概,更清楚当希艾罗的菲利克索四世落入敌军包围,险些身陨时,战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战火中的不凋玫瑰,勇士之母玛特力诺(*意为“晨曦”),请将胜利的金冠赠予我等!”
军中的雇佣兵团正在进行最后的祷告。玛特力诺是早已逝去的神话时代中,身骑天马、美丽无比的战争女神。据传,她曾降临于坐落北地的群山之城,以长胜与富饶为恩典,从此成为当地至高的信仰。时值当下,群山之城不知所踪,极北唯有渺无人烟的冰封冻土。女神之名已罕有人知,雇佣兵们倒是口耳相传,每每于厮杀前夕向其祈祷。虎翼对凋零的信仰没有丝毫归属感,可是当号角再度吹响,战士们咆哮着向前冲锋时,却也不自觉地向那位不明面目的古老神祗寻求帮助:
【如果您真的存在,那我便祈求您,让战斗在这一次彻底结束。】
他在心底祷告。
【不要再让我看到“那样”的景象了。我祈求您。】
可是,女神早已抛弃了这方遗忘她的凡间土地。漆黑浓云迅速聚拢,陡然天降的闪电冲散了即将接战的军队。仅仅一记霹雳,庇护之网便失去了半数光辉。队尾的法师们极力弥补,但对最前列的战士来讲,魔兽的血盆大口已近在眼前。长矛力刺,兽啸震耳,护盾与利爪顿时染作鲜红,两列身披黑袍的敌人越过魔兽头顶,不可思议地冲破唯有同盟军得以自由出入的巨网,在人们尚处惊愕时挥动刀剑,开始肆意杀戮。
发生了什么?未能推动己方战线,遭到削减的光网和冲入人群的敌手已使同盟军前方陷入混乱。盾牌后的数名战士带着茫然的表情倒下了,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军官大声呼喝,一时间却无法遏制部下的恐慌。受此遭遇的士兵无暇前进,只因冲入己阵的敌人正在逆流而上,继续收割冤魂。他们不得不围追堵截,却发现即便武器击中目标,也无法停止对方的脚步。直至有人的枪尖挑落那蒙蔽面目的斗篷,军中才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是与他们日夜奋战,最终倒落尘埃的熟悉面庞。眼前的“敌人”曾是战友、伙伴、兄弟。兵荒马乱使其遗体无处可寻,又有谁能想到逝者会以如此姿态出现?死去的战士如今仍套着镶有同盟军徽章的铠甲,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尸骸特有的青灰,覆盖白膜的眼球死鱼般无焦距地瞪视着昔日的同胞,诡异的咒术将他们自坟墓中拖出,令其力量远超生前,再无疲惫伤痛。眼不可见的控制促使这群悲哀的亡者无视一切障碍,继续向前军队中心挺进。
交战尚未真正开始,其中一方已陷入混乱。咒骂、哀求及伤亡的呼号自后方传来,致使前列未受活尸干扰的兵士心慌意乱,在援助薄弱的情况下冲锋艰难。魔兽不断冲撞着遭到削弱的光网,同盟军被迫逐步后退。正在此时,一声高亢的鹰唳掩盖了人声嘈杂,身覆鸟羽的凶兽冲天而起,展翼掠过众人盔顶,直逼深入队伍中心的扰乱者而去。比利喙更快探向活尸头颅的,是驭兽者的手掌。这只手太过白皙,其上没有兵器留下的硬茧,也没有连指护甲的包裹,用它去攻击些什么,似乎不切实际。但凡人之眼所见,皆可为假象。
冲在最前的活尸们一路向前,压根来不及对做出反应。于是,临近的士兵在羽毛拂过面铠同时,听到了面前敌人颈骨断裂的脆响。鹰兽锐利的钩爪不畏凡间刀剑,瞬间将尚在攻击的猎物抓上半空,捏成肉酱,其驾驭者的手则轻而易举地扣着另一只活尸的头颅,火焰自他掌心乍然喷涌,顿将指间之物团团包围。死者再无言语,更不可能发出尖叫。军团中央陷入寂静,唯剩骨皮焚烧之声,那受控于敌的战士躯体无声无息地土崩瓦解,眨眼间化作一团焦黑的枯骨。
“不要对亡骸怀抱无谓的慈悲。”
鹰兽背上的金铠骑士俯视着下方兵士,漠然的语气刺得兵士背脊发冷。
“继续前进,收起胆怯。深林精灵将负责驱散扰乱队伍的敌人。”
美妙的弦音如应和骑士的言语般响起,晶莹音符叮咚不断,形成四下飞散的透明落叶。这看似梦幻的景象实际饱含威力,娇小的叶片拧作横扫而出的长鞭,挥舞瞬间把冲入同盟军的活尸甩上半空。一道黑影自琴声源头跃出,腰间宝剑银光忽闪,顺乐音的轨迹冲向滞留空中的尸群,将之整齐斩首。
不再动作的亡骸终于砸落尘埃,敌军之中却有人声传来。那是枯朽老者发出的讥嘲,黯哑的冷笑在呐喊鼎沸的战场上状似无形,却如一尾毒蛇缠绕在同盟军战士的耳畔。
“阻挡我主的卑微蝼蚁,唯有倾巢覆灭一途。”
琴声破除了恶毒的诅咒,取而代之的,是两军中后方同时升腾而起的,象征攻击符文即将成形的光辉。身骑鹰兽的骑士冲上队伍前列,他挥掌而出,首排的重甲魔兽顿时发出短促的哀嚎,朝同一方向跌落,粉身碎骨。正当同盟军鼓足士气,再度向前推进的时候,天空突兀地转幽为暗,仿佛有不可名状的生物凭空乍现,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战场上方全数的光线。浓云以反常的速度剧烈涌动,并以可怕的规律聚集、旋转、汇作不见边际的漩涡,伴着接连不断的闪电,如颠倒的山峰般压向地面。
“‘它’来了……”
同盟军士兵目睹此景,握兵器的手已抖如筛糠。若不是阵前驾驭鹰兽的背影,他们早已跪倒在地,连落荒而逃都做不到。
“‘他’来了!”
敌军中响起兴奋的呼号,异常的天象使之化作汹涌洪水,高喝着地面生物曾经无法解读,而今却耳熟能详的口号朝同盟军扑来。
“‘他’将驾临!”
“‘他’将驾临!!”
这群邪恶异族的呐喊使人心惊胆寒。
“是那个怪物!”
虎翼紧急勒马,要求骑士们按照战前部署重整新阵,准备面对敌军更猛烈的冲击。因为很快,队伍最前方的支柱将暂离他们而去——漩涡的出现,意味着那个男人将再一次前往凡间生灵永不可及的战场。
仿佛为了印证虎翼所想,云层之上传来了一阵轻笑。
笑声犹如暴雨前的滚雷,掠过荒石衰草,于空气凝滞的荒野上回荡。地面上的战士们气息顿窒,胸腔深处为突如其来的剧痛所席卷。历经战役存活至今者都明白,空中的笑声并非对力量的炫耀,更未夹带诡异的咒文,似乎只是天空本身发出的微小警告。然而,它所带来的恐怖气氛并未因此而减少。同盟军的攻势再度衰弱,惊惶与混乱继活尸袭击、言语咒术后,三度于军中蔓延开来。
面对下方陷入苦痛的兵士,骑士毫不动容,仅将视线投向队尾。在那里,一名未受气氛波及的银发女精灵正在法师团的簇拥下镇定地施展法术。她烟灰色的裙袍雾气般随风涌动,竖琴银弦于指尖轻颤,符文汇聚的白光在她头顶迅速成型——那是唯有伊思莫耶的精灵之主,深林女王:长琴无焰才有得以担负的力量。
队伍两端相隔甚远,可深林领袖心思何其敏锐,当骑士有所动作,长琴无焰便不慌不忙地眺向他所在之处。目光交汇,两人于无声中完成了嘱托。很快,那曾经斩落尸群的影子——一名黑甲男子自长琴无焰身侧无声出现,稍行一礼,便奔向队首,接替骑士现处的位置,以雪亮的剑锋劈向敌阵。战事压力得到战友分担,骑士缓缓垂手,拍抚过鹰兽的背脊,放任它与黑甲男子协同战斗,自己则在难得空闲的时刻仰起头颅,望向天空中凝实的阴影。
虎翼只来得及望见,那个人飞身而起的瞬间。
哪怕是身怀异能的精灵族,也无法在没有法术或外力可借的情况下自由飞翔。然而,那个人可以。虎翼年少时,菲利克索四世曾告知过他这件事。彼时的王者和他同样青涩,以至于他将对方的描述当做夸大其词。因为他年少的主人总将最不可能在常人身上发生的种种加注于那个人的形象中。但在虎翼得到骑士佩剑后,战事降临了。经历成人礼的菲利克索四世急不可耐地试图赢得独属于个人的功绩,作为王的战士,他没有资格干涉阻止。于是,当突如其来的剧变即将打落国王的命灯时,无论是否成为男子汉,腰间是否挂有佩剑,他依旧只能倒在尘沙中绝望地嚎叫。
最为黑暗的时刻降临,致使那个人出现了。若无国主相请,便从不现身的男人立在空中。在那时,虎翼才意识到,对方依靠鹰兽飞翔,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那个人随意地挥臂,一股促使空气扭曲的气流便奔涌而出,轻而易举阻断了毁灭联盟军第一方阵,正在逼向菲利克索四世面门的死亡之光。两股力量互相撞击、纠缠、改道冲上“妖魔之脊”,那曾令无数军士望之慨叹的山脉就此……
漩涡中心垂直降下一道惨白的闪电,惊雷随之震动四野,生生令虎翼打了个冷颤。法师团不得不分出余力,避免光网再度受创。同时,敌军的攻击符文已借势齐放。同盟军中的琴声更为紧迫,令光网之外白光大作,两组法师耗尽心血的咒符赫然相撞,冲击力将领军在前的同盟兵马和异族战士甩向相反两侧。在离他们头顶颇为遥远的位置,闪电的辉芒逐渐消逝,云顶的巨大阴影也突兀地不见踪影。跃至空中的骑士丝毫未受天火的影响,而他的对面,另一名男人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浓云聚成的漩涡中央,对方的目光沉默地扫过大地,又汇聚在骑士身上。
猛兽之眼凶狠残暴,蛮族之眼嗜血疯狂,魔鬼之眼傲慢狡诈,精灵之眼智慧慈祥。男人的眼睛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它们就像两面边缘锐利的镜子,清晰倒映着骑士澄金的铠甲,以及他手中赫然投射的刀光。
无人知晓这名异族的名姓,其来历与地平线上的门扉同样迷离,但当对方宛如深渊之火的长发肆意飞舞,当对方的唇角挑起笑容,当压迫人心的声线再度响起——尚未重编的阵地双方顷刻间陷入死寂。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迫使他们再也无法呼吸。
“我在等您。”
那是曾在云端发出轻笑的嗓音。不过现在,它具备了针对性,以优雅而厚重的文明姿态传达给与之相对的人。
“我也在等你。”
骑士开口回应道。
危急关头,虎翼已无暇他顾,即便当前的一切皆在诸位领袖的意料之中。随着空中那名红发异族的出现,同样遭到符文冲击的异族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秩序,并更为疯狂地朝阵地杀来。而回观己方,兵士瑟瑟发抖,战马惊恐万状,同盟军的最终胜利已然渺茫。幸运女神再度弃地表生灵而去了,但他不敢就此放弃。因为他们不可能满盘皆输。
“只要罗喉大人在,我们就不会彻底失败……”
一名立在虎翼身旁的他国骑士喃喃道。或许他只是说给自己作为慰藉而已,但周围的战士显然都听到了他的话语。
“对,只要罗喉大人在,就还有希望……”
“再坚持一下,只要罗喉大人在……”
“只要他在……”
一声惊天巨响作为答复,回应了同盟军人的期盼。激烈的闪光比任何一次电闪雷鸣都更具破坏力,虎翼听到有人在惨叫,无论属于哪一方,那定是不小心直视了光芒的人被灼伤眼的痛呼。烈火在空中泛滥,赤色的云海怒潮般上下翻滚。失去山脉庇护的地面悲哀地颤抖着,在轰鸣中裂开沟壑。放眼望去,满目血红的世界里只有两束夺目的光线,如亘古不衰却极端相斥的天体般互相追赶、相撞、远离、再追赶,循环往复。他们,或者说,“它们”于天地间以肉眼无法追赶的速度,罔顾荒野上坐落的一切,正在近乎疯狂地舞蹈。
【他当然能飞。当然能。】
即便在他人看来,希艾罗的骑士长于天崩地裂之中仍临危不乱,沉稳地组织队伍同时,挥剑与敌军奋战。可只有虎翼自己知道,当各国骑士和士兵们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时,他已化作了奄奄挂在马背上的行尸走肉。
“只要罗喉大人在,我们就不会一败涂地!”
“只要罗喉大人在,胜利终究会属于我们!”
“只要罗喉大人在……”
虎翼回到了自己倒在尘埃中的那一日。他折断了四肢,无法起身,更营救不了本该由自己保护的国王。于是那个人降临了。那个人救起王者,力挽狂澜,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妖魔之脊”化作漫天尘埃。虎翼忆起比那更遥远的时代,那时的自己只是王族陪读,未来的年轻王者浑身颤抖,正以耳语般细微的声音向他诉说。
【他能飞到最遥远的天空中,让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他。】
还未成为菲利克索四世的王子:凤翔绞着双手,他的目光闪闪烁烁,令年少的虎翼大惑不解。
【我们总是要向他祈求的。因为他无所不能。】
【他是希艾罗的神祗,他才是希艾罗的主人。整个国家都是他为我们所设的牢笼。】
熊熊燃烧的天幕下,虎翼如坠冰窟。

绅士sin 2017-04-29 00:32
意外的……哎……好像挺带感
这两个……崩天裂地组合……!
先跳坑,希望等顺利等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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