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忽悠 |
2011-01-14 12:41 |
【凯旋侯&枫岫主人】未完待续
【嗝屁】
凱旋侯想自己大概是死了。 千年王都被熊熊烈焰吞噬的那一刻,象徵的不止是一個時代的結束,更是舊制度在絕對力量下的分崩離析。 還有,自己的生命的消逝。
熊圖霸業,陰謀陽策,機關算盡……不及區區一彈指。
所有的努力頃刻間付諸流水,化為飄散在天地間的灰燼,怨憤難消。
凱旋侯靠在噬魂囚裏的牆壁上,平靜的看著一點點舔嗜著自己的火舌,琢磨著這輩子到底何苦來哉。 肉體上的摧折遠比不上精神被踐踏所帶來的痛苦與絕望。 陷於絕望中的人,往往會很消極,縱然他是戰無不勝的凱旋侯。 哈,戰無不勝?多麼諷刺的稱號。 他早已不是戰無不勝,不,一開始他就不是戰無不勝。 凱旋侯從不是一個好人,他只是一個忠於自己的人。 他欺騙,他算計,他毀滅,他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但…… 王的理念王的期盼王的犧牲,這一刻看起來如此的脆弱與可笑,更可笑的是與王一樣堅持的自己。
火焰象徵淨化,火焰象徵毀滅,而魔王子賜予的火焰僅僅只是——虛無。
若他有魔王子這般的實力,早已帶領佛獄戰將殺上上天界,統一四魌,改變佛獄黑暗的未來。 可惜四魌異數只有一個,很不巧,他叫凝淵,不叫凱旋侯。 命運是個淫蕩的婊子,對你張開雙腿,卻給別人高潮。 凝淵王子忙著四處找樂子泡禦姐挑場子消耗自己無聊乏味的人生,而凱旋侯要兢兢業業殫精竭慮東征西討為佛獄的版圖寸土必爭。 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凱旋侯用腦袋狠勁的撞牆,撞到自己血流滿面,可怎麼撞也無法紓解他深沉的怨念。 他也想泡蘿莉!! 只許你搞禦姐不許我養蘿莉嗎! 恩,他的確養了個蘿莉。 不知道小免怎麼樣了……算了,離開他最好。這樣小兔精才能活得久些幸福些,永遠不要長大,有顆乾淨純粹的心。 你瞧,人就是這麼奇怪,就算是外星人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俗,總對自己無法擁有的東西充滿了憧憬,帶著幾絲惡意與戲謔在一旁默默觀察,一邊渴望純潔沾染上邪惡,一邊又希望即使世事如何殘酷總有一片真心留存,就這麼猶猶豫豫,恍恍惚惚,虛度了數不盡的春秋。 凱旋侯自認不是個多情的人,感情這種東西太過愚蠢,一旦陷入就如困在蛛網越纏越緊,掙脫不得。 凱旋侯日理萬機,可沒多餘的精力浪費在幼稚的情感遊戲中,偶爾玩玩,打打感情牌可以消遣一下無趣又平靜的生活,但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唧唧歪歪久了可就膩歪的很。 凱旋侯本質上還是個武將,即使不顧形象的換了身明豔的粉色裝神棍,但武將就是武將,最看不慣文生舞文弄墨傷春悲秋裝神弄鬼。 但與那人糾纏了那麼多年,倒是有一點好處,被他那不緊不慢的語調不進不退軟綿綿的性格磨平了脾氣,不會在他慢吞吞的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把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頓。現在他能堅持十句了,可喜可賀的進步。 凱旋侯是個爆脾氣,下手狠准快絕,絲毫不留情面。 可為了取得那人的信任,他不得不端起架子裝腔作勢,他最不屑的裝神弄鬼到照著那人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飲酒品茗,對詩作畫,說些不切實際的廢話,做些無聊透頂的事,這一切一切都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包括心底不時湧起的莫名震顫與悸動。
非常新奇。
白天拂櫻齋主生活在明媚的苦境,晚上凱旋侯回到陰暗的佛獄。 黑白交替間,拂櫻齋主與凱旋侯之間的界限也漸漸模糊,正如與那人亦敵亦友的曖昧關係。 但即使凱旋侯忘了他是拂櫻齋主,但拂櫻齋主始終記得他是凱旋侯,佛獄凱旋侯,戰無不勝凱旋侯。 這是尊榮,這是責任。 他永遠記得他是誰。 凱旋侯懶得用冠冕堂皇的屁話粉飾他的行為,佛獄在世人眼中是罪大惡極的存在,內中儘是窮兇極惡的罪惡之人,那又如何? 他生於斯,死於斯,他的骨他的血他的所有都源於此地。 知道這些就夠了。 至於其他,多說無益。 那,他呢? 是朋友,是對手? 是知己,是仇敵? 到底是什麼? 亦或什麼都是? 嘖,真是麻煩。 劍擎在手中,緩緩落下。 與其花費時間在思考這種愚昧的問題上,還不如一劍斬斷,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楓岫直直的看著他,嘴角一如既往掛著淺淡又欠揍的微笑,但其中夾雜的苦澀卻讓凱旋侯有種爽利的快感。 叫你小子得瑟,叫你得瑟,得瑟過勁栽了吧,要是凱旋侯再仰天大笑哈哈哈三聲,可把個敬業的反派演入了骨髓。 他該是得意的,得意他的計畫成功。 他該是自豪的,自豪欺騙到了楔子。 應該的,應該的,凱旋侯捂了捂窒悶的胸口。 這個人必須殺。 但也許他該多欣賞欣賞這個人狼狽的樣子,畢竟不是誰都能觀賞到名動四魌鼎鼎大名的楔子披頭散髮滿身是血倒落塵埃的美景。 雖然這麼想,但凱旋侯手中的劍又刺下了幾寸。 這個時候凱旋侯突然覺得有些口渴,然後就懷念起寒光一舍的茶水來。他不得不悲憤的承認,楓岫根本不會泡茶,每次他都要自備茶葉自己動手才能免於被那人驚世駭隨慘絕人寰的茶藝荼毒。 現在他突然想喝寒光一舍的茶水。 凱旋侯低頭看向已經氣息奄奄的楓岫,血沫不停從他的唇瓣溢出。凱旋侯記得這雙唇一張一合的樣子,記得他滿口的胡說八道。 記得很多事情。 察覺他的注視,楓岫吃力的掀起眼皮回望,眼中有心疼有憤怒有遺憾,還有些大概只有凱旋侯才能看明白的東西。 他低聲喚,拂……櫻……好友…… 他說,拂櫻齋主已經死了。 其實他本來想說,拂櫻齋主不過我是裝出來騙你的傻逼,凱旋侯忍了很多年沒爆粗口了,他決定在今天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解禁的。 但他卻說,拂櫻齋主已經死了。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存在過一個叫拂櫻齋主的人,跟楓岫一起扯屁窮無聊的拂櫻齋主。 拂櫻齋主死了,你知不知道,楓岫? 利劍疾刺而下。 你要記得,你面前的人叫凱旋侯,所以,下次千萬別弄錯了。 拂櫻齋主也許是你的朋友,但凱旋侯絕對是你的敵人。
凱旋侯不覺得自己放水了,是楓岫命大被人救了。 既然撿回了小命,就消停的一邊兒涼快去吧,你不是玩陰謀的料。 但沒過多久,凱旋侯又遇到了楓岫,這回也是滿身是血,還廢了一對招子。凱旋侯拍了拍腦門,頗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難怪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好好寫你的小說得了,摻和什麼權謀,沒那個金剛鑽別攬那個瓷器活。 凱旋侯想他是真恨楓岫啊,恨的看見筋脈俱斷無力躺在牢獄裏的楓岫直想上去撓他。這位爺,你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圖的是什麼啊?圖什麼啊?圖什麼啊? 楓岫看不見,但能聽到,他把頭轉向牢門口撓柱子的凱旋侯。開口前先是一笑,跟以前那副高深莫測的臭德行一樣,然後緩緩開口,輕聲細語道。 你不懂,洗洗睡吧。 凱旋侯差點真上去撓他。 但他沒去撓楓岫,不用他撓楓岫也活不了多久。 楓岫的傷不是治不了,但他自己求死,理由莫名理由可笑。 可這個人一根筋的很,決定的事兒,就是個死理。 書生啊,書生啊,披著神棍皮到底是個認死理的書生,不懂變通。 殉。 你殉什麼? 殉義?殉道?殉情? 德行!
後來,楓岫果真死了,重傷不治。 凱旋侯也不知道是要取笑老對頭可笑的死因還是歎息世上又少了個棋逢敵手的對手。 他磨了墨,蘸了筆,鋪了紙。 落筆丹青,不訴離殤。
再後來,凱旋侯也死了。 【啞子與瞎子】
凱旋侯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 但死人怎麼還能思考,還能感覺到有人用手指戳他的臉? 凱旋侯一咬牙,一睜眼,張口就罵,哪個傻逼戳我,戳到鼻孔裏去了! 但聲音卡在喉嚨裏,除了幾聲喑啞的氣音,他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手掌在咽喉處徘徊撫摸,凱旋侯想起來了,他被魔王子廢了,畢生修為,還有,說話的權利。 換句話說,他啞了。 就在凱旋侯內心狂操的時候一道熟悉的清朗聲音傳入耳中,好友,久見了。 凱旋侯猛的抬頭,頭殼卻與低頭探視之人的下巴做了既劇烈又親密的接觸。 砰! 巨響過後,兩人一人抱著腦袋,一人捂著下巴,蹲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凱旋侯好不容易平復了激蕩的心緒回頭看向熟悉又陌生的人,只見那人屈膝挺胸,正襟危坐,紫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雖然落魄,卻不失優雅。白色的布條依然纏縛在眼上,見不分明,也不知那雙眼睛是否還能映出他的身影。 凱旋侯方想開口,卻又憶起早失了聲音,千般思緒萬般心思只得爛在了肚子裏爛在心裏。 見他閉口不答,楓岫開口道,好友見到吾欣喜過度而失去了言語能力嗎?吾沒想到區區不才在好友心中竟有如此的分量。吾雖瞧不見,卻聽的分明,好友心跳加速,氣息紊亂,啊,骨骼的摩擦聲說明好友你激動的握起了拳頭,怎麼,不好意思開口,沒關係,吾會給你一個熱情的擁抱…… 楓岫話音未落,卻被人攥緊手腕扯了過去,重重的撞進了凱旋侯的懷裏。 哎呀好友,莫要激動莫要失了風度。楓岫不掙扎,他也掙扎不了,淡定的靠著凱旋侯的肩膀借力。 凱旋侯白了一眼楓岫,可惜那人看不見,他突然又覺得有點胸悶。 他拎起楓岫的手掌,一筆一劃重重的在楓岫掌心寫到,【這是哪里】 楓岫先是一愣,然後平靜的聲音有了瞬間的顫動,你的聲音? 【啞了】,凱旋侯重重寫道。 楓岫垂首,嘴角的線條緊繃,過了半晌他抬頭,又道,好友吾能說天…… 凱旋侯連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捏住他的下巴,強制噤聲,然後繼續寫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閉嘴 】 楓岫點頭,示意凱旋侯鬆手。 掌心緊貼著溫暖柔軟的嘴唇,那觸感太過奇妙,讓他有一瞬的失神,直到楓岫用指尖輕掐他的手背,他才想起來若不快點放手,這小子又要被死了。 為什麼要用‘又’? 楓岫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現在楓岫算什麼?他算什麼? 怨靈?想到這個,凱旋侯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這怨念可真夠深的……
楓岫象徵性的理了理淩亂的長髮,不緊不慢的說,好友,你變得更加粗魯了。 我本來就這樣!凱旋侯本來想拽著楓岫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無奈手上用不上勁,半道脫手,把楓岫摔了下去。楓岫索性攤平在地上挺屍。凱旋侯猶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朝他肚子上踹兩腳,瞧那小子被花朵簇擁的樣子,讓他長眠於此也是挺唯美挺給他面子的了。 最後他把楓岫從地上拉了起來,還替楓岫拍了拍身上的沾上的花瓣,雖然吧,力氣大了點。 逗也逗弄夠了,楓岫在凱旋侯發飆前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你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吾也不清楚,但吾個人認為把這裏當成地獄不失為一個好建議。然後楓岫笑著補充道,還有,吾死了,你也死了,吾們現在……算是鬼哦~好玩吧~
好玩個鬼!
凱旋侯雙手掩面,佛獄堂堂凱旋侯陷入前所未有的沮喪中,死就死了,變成鬼就變成鬼了,變成鬼了怎麼還跟楓岫湊成一雙了,該不會被人當成殉情吧,我操。
一語中的,佛獄凱旋侯,晚節不保。
楓岫主人總結道,人這一生如此漫長,總是會遇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遇到這種情況,你要堅強啊,好友。 堅強?強姦行不行? 喂,旁白你念錯詞了。
其實他們到底是個什麼還真不好說,不死不活,好像是存在,又好像是不存在的,可以觸摸到彼此,又好像僅僅握住的是虛無。手腳完好,氣力充沛,卻又偶爾變回了死前四肢俱廢的慘狀。即使擁抱,也抱不緊彼此。 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凱旋侯說不出話,楓岫主人看不見。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天高地闊,一望無際的花海向地平線漫延而去,除此之外,這個廣闊的空間中只有他們兩人。 凱旋侯想過離開這個地方尋找出路,但每次才走出十步就會回到楓岫的身邊,無論向什麼方向走,他都會回到原地,看到笑眯眯的楓岫。
某種意義上楓岫說的對,這是地獄。 靜止單調的景色,無休止的時間,陪在你身邊消磨光陰的是你畢生仇敵,愛恨難分,被淩遲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更像地獄。
大多數時候,凱旋侯並不和楓岫‘交談’,他們要麼背靠背對著花海發呆,要麼‘大’字型躺在花海裏看著天空發呆,楓岫‘大’的自然比凱旋侯豪邁的‘大’含蓄些。 偶爾會有風,把色彩繽紛的花瓣捲入空中,飄飄揚揚,灑了他們滿臉滿身。 他們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關於友情關於背叛關於欺騙關於決裂關於很多很多的事情……曾經一個藏著掖著,一個憋著悶騷著,本來三兩句話能說明白的話卻偏偏繞了無數個彎子說不清楚,繞著繞著,自己也給繞了進去。繞著繞著,愛恨情仇攪成一團,再也扯不分明。 一個有口難開,一個有眼無珠,倒是契合了現下的處境。 他們現在已經無話可說,又能從何說起? 好友,楓岫低聲喚。 好友。 好友。 每次都是楓岫先挑起話頭,這段日子他只叫他好友,不提凱旋侯,不提拂櫻齋主,是刻意回避,還是…… 在他心中,他始終是他的好友? 愚蠢的到底是誰?心懷期待的人,還是心懷奢望的人?是不肯釋放真心的人,還是不敢面對現實的人? 凱旋侯拽過楓岫的手掌,寫道,【什麼事】 楓岫仔細分辨了掌中的字跡後,笑道,沒事不能叫你了嗎? 【吃飽撐的吧】 咦,好友不知飽暖思淫欲嗎?飽食正是罪惡的根源,所以要少食少飲。你就是吃的太多才會被小免嫌棄。 凱旋侯又白了一眼楓岫主人,滿嘴的歪理邪說。 【飽漢不知餓漢饑】,凱旋侯暗指慈光。 窮山惡水出刁民,楓岫接道,直指佛獄。 凱旋侯磨牙,握著楓岫的手緊了緊,指上再用力,戳下了另一行字。 【操 你 娘】 楓岫惆悵了,他總不能對‘日你爹’吧……太不雅了,不雅不雅。書生遇流氓,有理說不清啊。好友,吾以前真看錯你了……
這種看似簡單的粗口才乃真絕句。 每次都是如此,他們兩人談不過三句便爭執起來,以楓岫手掌為戰場論戰起來,每每戰個人仰馬翻,一個口不能言,一個目不能視,僅憑觸摸交談,卻執意要爭個高下之分,這是一種神馬樣的精神啊! 如此執拗,如此無聊,倒有一點時間回轉到曾經的錯覺。 不過,錯覺始終是錯覺。 經史子集刀槍棍棒人倫綱常縱橫捭闔古往今來偏偏都要演練一番,可惜每次凱旋侯都輸楓岫一絲絲。最後文的不行,就上武的! 【紙上談兵算什麼 實戰血拼才是真本事】凱旋侯憤憤的寫道。 楓岫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實戰吾不行,嘴炮你不行,好友,要看到自己的長處。 【哼 你倒是看的開】 沒辦法,文生和武生的差距擺在那呢……對了,下次可否勞煩好友用力小些,吾的手掌細皮嫩肉,可承受不起你的萬鈞之力,瞧瞧,差點要被你戳爛了。楓岫攤開紅腫的手掌,頗是委屈的說道。 凱旋侯定睛看了楓岫好一會,最後仿佛下定重大決心似的在他掌心寫下,【那行字 什麼意思】 吾原諒你。 原諒? 楓岫你是不是把凱旋侯看的太輕?凱旋侯所作所為從不言悔,即使是你,也不夠格評論我的作為。 楓岫愣了愣,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用力拍了一下額頭,你說那行字啊,那就是吾寫來氣你的,你真看到了?生氣了?你可以再生氣些,吾會更有成就感的。好吧,吾承認這個行為比較……恩,隨性,但吾當時是自暴自棄寫下來的,沒想到你真看到了,吾總不能寫楓岫到此一遊吧?所以說好友啊,天…… 楓岫不說到好,這麼一說凱旋侯就爆了,前頭說了,凱旋侯就是個爆脾氣。 天道好輪回個屁,老子現在就輪了你! 方寸之地口舌爭鋒算什麼英雄?在大好江山上描下一幅潑墨桃花才是真漢子! 某種意義上講,他們也算物以類聚了,一樣的……幼稚。 剛開始楓岫還會說,好友,光年化日之下裸奔有礙觀瞻啊。吾就這麼一件衣服啊。 後來發現完事後衣服又會完好無缺的出現在身上,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乾柴烈火什麼的,引火自焚而已。 也許,一開始,理智便以被焚燒殆盡。 說不清,道不明。 真他娘的麻煩。
凱旋侯撫摸著楓岫的雙眼,隔著布條順著他的眼眶一寸寸的撫下,指尖下的觸感空洞虛無,清晰的傳遞著眼球早已脫離主人的資訊。他總會忘記楓岫已經看不見了,每當楓岫偏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他都覺得被溫柔卻悲傷的視線注視著。他知道他‘看得見’。 可他卻‘說不出’,大概這輩子都說不出,也許下輩……也說不出。 楓岫伸出雙手,覆上他臉頰的肌膚,摩挲著他微涼的肌膚,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像是想確認什麼。他磨蹭著凱旋侯的唇畔,指尖輕點他的嘴唇,隨即在他唇上落下一記輕吻。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吻,也是最後一個吻。 楓岫說,吾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什麼? 吾什麼都不知道,但下次,吾會記得問。 你沒下次了。 哈哈。 笑什麼? 求吾,吾就告訴你。 找個涼快地方死邊兒去。 黃泉有好友做伴,也不寂寞。 自戀是病,得治。 哈哈哈~ 然後凱旋侯和楓岫主人都消失了。就像他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地方,他們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許下一次又會有其他人來到這個地方,或許一個或許兩個,或許很多個,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去。 沒人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凱旋侯,再也沒有楓岫主人,再也沒有拂櫻齋,再也沒有寒光一舍。 * 這位兄台,幸會了。 我了個操,又是你! 兄台認識在下? 豈止認識……簡直是…… 孽緣。 是啊,真是孽緣。 這次,我會記得問。 END PS,一時興起的產物,標題的意思,意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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