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紫微东耀:摸,摸摸!他们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保证!QDQ 天舞神司还是柚子啦,这点不会变的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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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天舞神司
又是那熟悉的,徘徊不去的呜咽悲鸣。
朦朦胧胧,却始终环绕在耳畔。迷茫中,黄泉才意识到那不是成群结队的孩童坐在他身边哭泣,而是月陆上终年回荡的北风呼啸。他的视线从一片漆黑逐渐变成模糊的灰色,然后是刺目的银色和蓝色交相辉映,静静地包裹着他,无声的闪烁。
是雪。
他侧身倒在积雪滑坡,破碎形成的天然坑洞下方,狭窄的空间使他当前只能看到冻硬的冰雪断面。眼前时而浑浊时而清晰,脑中像是打翻浆糊一样颠三倒四。黄泉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剖成两瓣,一半勉强操纵着这具身体的机能运作,另一半昏昏沉沉,似乎事不关己地打着瞌睡。
艰难地想要抬起偏位在斜上方的右手臂,不料只是这样想想,本该是肩胛的部位就传来尖锐的刺痛。可怕的痛楚像是用烧红的铁杵自手心起,捅穿了他的整条胳膊,然后在破损的创口里撒上冰冷的盐水。黄泉低吟了一声,立马咬住下唇,拼命扬起沉重的头颅去看。只见自己的右臂被深色的液体浸染,衣料和翻出的皮肉冻结在一起,已经扭成不忍触碰的角度。泛出青蓝色的小手里死命抓着一截沾染着红褐色的断骨,骨头参差不齐的横截面上悬着几缕死灰色的动物毛发,正随着刮进雪窟的寒风频频摇动。
这究竟……
剧痛反而给予了黄泉清醒的自知,他慢慢地翻身,小心地不去碰那段大概已经快要不属于自己的残破部位。调整到一个姑且可以称为“坐”的姿势后,他才借着晃晃悠悠的眼睛,重新审视现在的自己。
沾湿后变得硬脆的长发,暗杀之人常见的劲装,布满血污的藏蓝色小褂,赤裸在外的手脚已经在低温环境里呈现出危险的色泽。这不是现实,是记忆。黄泉冷冷地自省,他虽然在之前遭遇各种怪事,但还未到失去判断力的地步。半睡半醒的精神在不经意中把他卷入了塞满残破记忆的梦境。现在的他,不过是在重温自己曾经体味,曾想忘却,而最终认为毫无意义的一段场景。
若是如此,痛楚和寒冷,来得也太过真实了。正在黄泉准备再度合眼,促使自己苏醒时,他听到冰雪的断层之上,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听动静,那应是四肢着地的生物。此物身形极大,气息经口中呼出,造成隐隐约约的,类似阴笑的颤音。声音停止在离雪窟只有几步的距离,对方应是感到活人气息,谨慎起见,正在等待猎物按耐不住,爬上断层后自投罗网。黄泉不急不缓,硬是将作为武器的断骨从僵硬的右手里拔出,身体自动伏低,随时准备向接近者发动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的对手沉不住气,率先出现在雪窟之上。那是一匹银灰刚毛的成年雪狼,正威吓地半张着嘴,露出参差的獠牙,口中的哈气使它精光闪烁的眼珠像两道鬼魅的烟雾不断飘散。此物的面目,黄泉再熟悉不过。这是他记忆中,首次带给自己狰狞的恐惧和绝望之心的强大对手。它数次险些置黄泉于死地,最后以微弱的劣势丧命于他的一击之下。
黄泉心中苦笑,想不到百经周折,好容易落得睡眠,却落入了幼时的噩梦之中。若此时在梦中被它咬死,现实中的自己还是否会存在呢?因为失血过多,黄泉已经频频感觉晕眩,而那家伙居高临下,已然弓起锃亮的背脊,似乎正是在等待他体力不支,主动放弃的那一刻。
就在此刻,从雪窟洞底朝上仰视,布满岩石和冰块死角处突然冲出一道细瘦的黑影。黄泉没看仔细,只觉得那玩意儿比正要发动攻击的雪狼小出不少,与其说是狼崽,不如说像只猴子。黑影拖着个略长的,类似棍棒或长刀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借助跑的惯性,以手中武器扫向躬身提臀的狼只。后者完全没料到周围还藏着一物,眨眼间就被冲撞飞出,跌落在略远处,从黄泉的角度,是看不见了。
出其不意的变数来得太突然,黄泉呆呆地瞧着皑皑白雪之上,因冲击力翻滚倒地,却迅速挺身立起的瘦小人影。雪粉顺着那小人儿单薄的衣物纷纷落下,映得他一头金发点点生辉,跟宽阔搭不上边的后背遮挡着他几乎全部的视野。雪窟外,被撞飞失手的头狼一跃而起,冲着眼前的程咬金凶目圆睁,咧嘴就发出形容恐怖的咆哮。
“在那里等着。”
幼时的夜麟压根就认不出此人的声音。
梦中的黄泉却在瞬间明了此人的身份。
此刻,伫立在雪窟边缘,正预备迎击雪原恶狼的少年缓缓倾身,似在与黄泉无法看见的头狼周旋对峙。风雪再起,那稚嫩的面容在迅速扫过的雪雾化作一片阴影,迅速地同月陆之梦的环境一起,消失在呼号的风动中。
“原来如此,他竟随你前往了那里。”
再度沉入黑暗的黄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远处轻声说道。他感到身体使不出力,脑子却是清晰的,男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稍微回想立刻就能认出是谁。黄泉感应着那声线的颤动,卯足一口气力,突然睁眼的同时,飞起一掌朝声音的来源袭去。
罗喉正在离床榻有段距离的桌台上投湿布巾,还未拧干就忽感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床榻处升起。随即,只闻轰然一响,坐在床边为病人把脉的天舞神司已撤出十步之远,而那本来昏迷不醒的病人正像头发怒的小兽般半跪在地。石料拼接而成的地板受上气劲十足的一掌,瞬间四分五裂,沙石飞溅。
一掌落空,黄泉不多考虑,立即再提功体,飞身而出。视野因初醒纷乱摇逸,但不影响运功发作。在他眼里,只剩那以羽扇掩面,闪避飞速的男子最为清晰。其余类似身在何处,谁人在场的问题都毫无意义。
这回,男子背靠木格屏障,避无可避。眼见对手疾驰而来,他持扇一转,法术而成的屏障应招而出。不料,他的对手见状,却是森冷一笑,起掌的手势迅猛变化,正是月陆杀手的毒辣咒术。
“明火朱夷•四神共祀•句龙腾地!”
只消片刻,综合了中原娟秀与西武林异族风情的客房便随着剧烈的爆炸化为废墟。浓烟滚滚,阻人耳目,持扇男子左右环顾,正欲以轻功跃出烟雾,忽发觉自己已被一双阴寒的蓝眸死死盯住。看来躲藏无益,他干脆放弃以武制武,一派悠然地摇起羽扇,等待对方找上门来。
黄泉拂去沙尘,用冰锥似的目光瞪着这个露出面目的家伙。果不其然,除去潜藏的功力底蕴和气质中的些许特质,他与枫岫主人的外形判若两人。怪不得时代一变,任是天王老子也找不出准确目标。指引罗喉的天舞神司神采清逸,着装得体,在造诣低下的少数民族群体里,凸显出出尘高人的风雅之气。在民不聊生之时,竟有态度风情如此安逸之人存在,他的出现,必会引得劳苦大众投以艳羡的目光和盲目的信任。
再去细想,黄泉不由感到诧异。他自然从未听武君罗喉说起天舞神司来自何处,现在看来,此人倒有点月陆之人的特征。刚刚使用的防御术法偏重于幻族,其面容眉目也有月族人的地方特点,更别说那极显眼的一头白发。天舞神司的长发虽然色泽不纯,有多多少少的紫色混杂其中,可无论如何,几种特征综合起来,都证明他是与月陆有关之人。
“阁下目含盛怒,招招逼命,不知天舞神司与您相携何怨,引动阁下杀机?”
听闻熟悉的辞令口吻,黄泉在心底暗啐一口,回答对方的话却言简意赅。
“你打算做的事情,碍了我的眼。多说无益,纳命来吧。”
“哎,阁下切莫激动。”见黄泉掌间再起气流异变,天舞神司忙道,“机缘巧合,阁下随罗喉大人一行横穿荒野。危难时刻,助车队全员脱险,实为我等恩人。与恩人出手相杀,于情于理,非君子也。”
“我做事,需要你来评价吗?”黄泉讽道,“倒是你,早已看到邪天御武的袭击,却坐在最安全的地方看人流血。这种君子之道,我可承受不起。”
“阁下此言差矣。天舞神司身居世外,可望尘寰千许,变数毫分。非致天命跨刀之刻,红尘之渡,亦无法轻易染之。”
“哦?那此时此刻,远离红尘的你看清了什么?”
天舞神司再扬扇,借着起落的尘埃轻笑起来。
“我可见阁下自红尘彼岸远渡而至,只为挽回凡类不可见、不可触、不可感的黄梁之梦。阁下之心,仿若醇酿。时过境迁,琼浆备矣。阁下所为,却似掌中之沙,紧握之际,是一无所有。”
“正是如此,看来你很明白我为何杀你。这样一来,你就不是屈死鬼了吧。”
“我之存在,于时于世,不过穿石之水中,点滴之力。阁下杀我,殊不知千万水滴暗备于云雾之中。我若身死,必有后者补此位,行此事。阁下之举,便是荒废矣。”
“你果然知晓即将降临之事。”黄泉慢慢走上前来,他正对着天舞神司,脚步无声无息,“操纵人命于鼓掌之中,定是令你趣味无限吧。”
“天命所向,无人可任意左右。天舞神司不过窥测其中一二,道之与人,藏之于心而已。”
“如此说来,你的存在仍是毫无意义。就此死了,说不定日后还会感谢我给你一个痛快。”
“哎呀,我之天命未尽,只是现在,死不得啊。”
很少有人知道,楔子也好,天舞神司也好,枫岫主人也好,这个更换了无数姓名、无数身份、无数面容的人究竟看到了怎样的天机,又窥破了自己几分的命运。他于苦境游荡了千年有余,似有似无地存在于天下封刀背后,依靠他人口中的世界掌握着时日变迁的契机。在武君罗喉身首分离的时间里,他表面悠闲,实则详细地盘算着,带着基本上所有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甚至带有游戏色彩的掌控力,将世局朝着他理想中的景象推去。
可惜的是,他的力量始终未能触及他的理想。即便他看到,并抓住了冥冥之中某种不可见的东西,却忘记他所得到的,只是天机千万可能性的其中之一。当他的手碰到他所知的真理同时,那被早早算计好的结局就已经被未来的主宰者看清并无情地推翻。而设计好这个结局的他在此时,早就成为了那个结局的一部分。于是他和他梦中的世局、伟大的理想以及把握在手的幻梦一同毁灭,并且在动乱的多重世界里,他所努力过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人去思虑,去探究,抑或去提及。
因为他所知的森罗万象,相对变幻无常的人世,早就过时了。
罗喉站在废墟里的桌台前。他投布巾用的水盆里混杂了一半以上的沙土,新换的长衫衣裤也蒙上了一层灰。他把手从已经化为一盆泥浆的水里拿出来,抖了抖。然后回头去找天舞神司和黄泉的身影。
那两个人在离自己不远的,已经东倒西歪的外屋里对话。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低沉,约摸并不想让第三者听到。罗喉没多大好奇心,不过他知道,这多少和未来的事情有关。大概在不久或很久以后,天舞神司做了什么令黄泉恼火的事情。就像每次,天舞神司用曲里拐弯的文言语安排步骤时,他的二弟都会双目怒瞪地撸起袖管,想要打掉对方的门牙。
刚这么想完,那边厢的黄泉就像野豹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起,以手成爪直取天舞神司的面门。突发的变故令天舞神司不得不勉强近战,不断使出阻拦的法术避免黄泉接连不断地逼近。黄泉见招拆招,走势上毫不含糊,几次险险地用拳脚划过对手的要害部位。罗喉抱手在一旁观望,不知不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正在练武,手起手落与黄泉瘦小的身形重合,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终于,天舞神司以微弱的劣势落败。长年隐居的神棍毕竟没有前任武将那样凶残,黄泉仗着身材小巧,缠斗之际突然释放罗喉所有的邪能,并在天舞神司惊疑之际迅速扭身穿到其侧后,异常阴狠地踹在了对手脚踝的脆弱部分。趁他吃痛,动作滞缓。黄泉跃身,正要以手捏断此人的颈椎,忽感劲风一卷,自己被人拦腰辖制,身体也远离了差点到手的猎物。
“点到为止。”
罗喉见战况已定,迅速将两人分离。当然,黄泉对此一点都不欣慰。他奋力对抱着自己的罗喉又踹又打,没使上功力也够人疼痛一阵。
“你什么意思,放开我!”
“你已赢了,表现优异。现在你身体未愈,必须去休息了。”
“你不懂!”
“等你病愈,再解释给吾听。”
见两人自顾自地吵嘴,天舞神司总觉得看到过类似的情景。他不由得用羽扇敲过额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这次真是多谢您。若非罗喉大人出手相救,我现在八成已驾鹤西去了。只不过您这出手的时机,似乎晚了不止一刻。”
“你有错在先,受他一击理所应当。”
“哎,天舞神司与这位小壮士素不相识,怎会有错于他?”
“你与他同出于月之幻陆,身为长者,必有不在意间,欺凌幼童之举。”罗喉不顾黄泉在他怀里辩驳“我不是幼童”,冷淡地分析,“何况他虽性情暴烈,却未曾如此凌厉地与吾对阵。”
“唉,罢了罢了。”天舞神司露出无奈之色,手上的摇扇倒是未停,“罗喉大人言辞有理,天舞神司无从反驳。啊,现在该是唤您武君了。”
黄泉一听,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停止了所有动作。抱着他的罗喉感到气氛的变化,低头瞧见怀中人骤然苍白的面色,分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吾不曾收下此号,无须如此唤吾。”
“武君有所不知,受您所救之人,皆以此号以唤。这不但是对您的力量之肯定,也为百姓苍生带来了希望。”
“希望来自人民团结一心,非在于吾。”
“此言差矣,邪天御武降世,唯您可阻。此事众所周知,便是天时相佑,也是您之天命。”
罗喉沉默着,没有再给天舞神司任何答案。
此前安放黄泉的房间已经被夷为平地,好在天舞神司的庭院之内,厢房多间。很快便有面色温顺的仆从前来,引着来人前往。黄泉懒得去看那貌似族人,内容物是枫岫主人的生物端正的笑脸,一路上发挥幼者的优势,揽着罗喉的脖子不撒手。直到被轻轻放到床上,他才面带不善地松开束缚躺靠下去。事实上黄泉感觉,自己并无伤病,只有有种类似疲惫的东西不断地在他的四肢和脑中无声沉积。他任罗喉替自己盖上薄被,再把长发理到枕侧,然后坐在床头陪护。
另一方面,堂屋内的天舞神司正在思索。月族少年的到来在时空运筹之中,看似违逆常理,却并非翻天覆地的变数。从罗喉带着他来到此地时起,他就确定此人并非属于西武林,甚至并非属于这个时代之人。只是无论巫法咒术如何强盛,已发生的事实也不可能受独立新增的变化而彻底更改。这就像一批早已复写抄送给世界各地的书,就算作者在自己手上的那本更改了情节和结局,从世界上所有读者的角度,他的作为仍是徒劳。
可如果是这样,在他审视那男孩的记忆之时,为何会出现罗喉幼时的身影?按男孩所说,天舞神司可窥到他原本所在之地是邪天御武身死后的未来之境,那时的罗喉不可能会是少年之身。除非是后代?天舞神司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确是认识黄泉记忆中的那个孩童,那模样,那打扮,正是他自慈光之塔降于月族后,前往苦境的落霞山所见到的,带有宿命的星辰。
罗喉坐在黄泉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人舒服一点,就他本人,总觉得这么做反而扰人清净。只不过常见为人父母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于是罗喉效仿着学来做。黄泉的脸一半埋在被子中,一半埋在他的长衫里,不过就算没埋进去,那双看不出眼仁在哪儿的小眼睛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天舞神司轻轻走进屋内,他身后的仆从带来了一壶清茶,摆上桌后便先撤了出去。
“天舞神司有事与武君相商,不知您是否可移驾正堂?”
罗喉颔首,正起身欲走,不料衣摆突然被一股小而蛮横的力气揪住。他往下一看,原来黄泉根本没睡,睁着眼睛正冷冰冰地瞧着他。这回是看清了眼仁的颜色,罗喉低下头去问他有什么需要。
“先别走。”
这倒是货真价实的一个需要。罗喉想,自己认为患有不明病症的黄泉送来天舞神司住处治疗,本应是最好的方法。不想来自其它世界的黄泉却与此人有过节,大概身处未来关系不善之人的地界,心有顾虑。这些心思都不过分,便随他好了。罗喉的身子把黄泉挡在后,天舞神司自然看不出所以然,轻摇羽扇,他望着那一大一小的互动,突然想起一桩怪事。
两人交手之时,为何月族男孩身上拥有罗喉邪元?而罗喉武功虽是沉稳厚重,某些时刻突发轻盈的体术,似乎也与那男孩有些许类似之处。如此去想,这二人的存在,究竟谁先谁后?
“天舞神司。”
罗喉低声唤道,打断了天舞神司的思考。
“若非紧要召集,稍后再议可好。”
天舞神司悠然地点点头,表示“自然可以”后,便飘然离去。罗喉待他离开客房,才坐回原位。他本想询问黄泉与天舞神司究竟有何过节,转念一想,月之幻陆身处异界,其中人们的性情规矩,大抵更为复杂。黄泉如今心有不快,还是不问为好。
黄泉在那神棍离开后,情绪看上去好了很多,他撑起身来跟罗喉说了半天的话,内容无关紧要,都是侉依族民风的琐碎;庄稼和果菜的长势;君凤卿的病况;黄泉这一晕就晕了一天半有余;夜火老了之后,鬃毛会不会完全变成白色等等。说到后来,黄泉又有点头重脚轻,就枕在罗喉腿上,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说着关于种植甘薯的流程,渐渐睡了过去。
送走不断行礼膜拜的民众百姓,天舞神司转身,命两旁的仆从掩上了正堂的房门。正堂中央的台架上,摆放着这群受苦受难之人用尽手艺所创之物。他围着那台架缓缓地走过一周,然后扬扇卷风,掀起那遮盖其上的龙纹麻布。
金芒骤起,一套镶嵌数十珍宝,黄金打造的重铠静置台上,映得满堂生光。只是有谁知道,这一身的璀璨,蕴含了多少人的绝望与希翼。只是有谁知道,这一身辉煌,终有一日会淹没在瓢泼血雨之中。
“武君罗喉,您之天命,已成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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