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怎麼又排我值夜班急診?其他的外科醫師都死光了嗎?」黃泉將班表摔到桌上,語氣頗為不悅。
「這……黃醫師您之前都是頂他們的班,所以按照慣例……」
「什麼慣例?我替他們,不代表我一直想值夜,代了幾回的班就成了慣例,那我不就要值夜到掛嗎?他們有夜生活我就沒有嗎?以後排班按照正常程序先問過我,別我不吭聲就吃死我。」黃泉簽了班表,臭著臉去泡了碗泡麵,捧著到值夜室吃。
「夜班急診經常碰到緊急重大的突發狀況,能訓練你的危機處理能力,別不高興。」羅喉摸了摸黃泉的頭,在他身旁坐下。
可能是相處日久,黃泉已經習慣了羅喉的溫度,之前像個移動冰塊,現在則是隔著層毛巾的冰枕,在炎炎夏日溫度正好涼爽宜人。
「我不知道你還能待多久,會不會你看我論文快寫完就走了呢?能當你的徒弟,像作夢一樣,我希望這樣的日子能長一點。但是,我也不能留著你,這對你並不公平,所以我要把握時間,多一秒是一秒。」恩,怎麼跟告白似的,黃泉說完就沉默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若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羅喉定定的看著黃泉,淡淡的說。
黃泉回望著羅喉,覺得他的眼睛很深邃,不帶情緒的血瞳鑲在他白皙帶點嬰兒肥的臉上,一向看上去很天然呆的面容,此刻顯得俊俏而邪魅,大概是燈光的關係吧……黃泉這麼想著,慢慢湊了過去。
「我希望你留下。」說完,他輕輕碰上羅喉的嘴,沒有味道的唇有些冰涼。黃泉的本意是試探,很快對方傾靠過來,吮了他的唇一口,黃泉張開嘴巴,羅喉的唇舌便長驅直入,絲絲的涼氣透過交疊的地方滲進體內。有點像在親吻空調,黃泉胡亂想著,加深這個吻,直到覺得身體冰冷才退開來。
羅喉摟住他,輕輕拍拂著他的背,讓黃泉想睡,夏天抱著個涼枕,真的很舒服呀……
隔天,黃泉在會診完畢後昏倒在診室門口,身體冰涼面色蒼白,嘴唇透著青紫色,怎麼叫都不醒,心跳微弱,被緊急送往院內的急診室,做了緊急處理和一番全身檢查。黃泉昏睡了一個小時後便突然甦醒,能夠直接坐起身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滿臉「你們太大驚小怪」的表情,根本不知道自己適才的狀況多嚴重。
「泉哥,你嚇死我了!」玉秋風在一旁叫到。
「只是睡眠不足昏倒而已,哎,我的戒子呢?」黃泉皺起眉,東張西望著,顯得有些惶惶不安,直到玉秋風將戒子拿到他面前讓他戴上,才鬆了口氣。
「泉哥,這個戒子很貴嗎?你這麼重視。」
「是個很重要的禮物。」黃泉用手摩娑著那個戒子,看向一旁露出溫和的表情,還低聲對那個方向說「我沒事」,彷彿那裡有個人。
「泉哥,你好好休息,下午的班已經幫你請假了。」
「噢,那好呀!我可以早點回家。」說著,黃泉就要下病床。
「等等,泉哥,先等檢查報告出來吧!你說自己沒事,也要讓我們看過檢驗結果才能安心,在這之前,先躺好別亂動。」
「不過就是昏一下嘛……」黃泉乖乖躺回床上,百無聊賴,開始對著身旁的空氣說話。
玉秋風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她離開黃泉的視線後,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焦急的等待另一頭接通。
『曼睩,我是秋風,能幫我聯絡一下嗎?緊急狀況……』
檢驗報告出來,黃泉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除了輕微的貧血外,一切的數值都在正常健康的範圍內,這下玉秋風也不得不放人了。
黃泉收拾好東西,腳步輕快的回家,賺了一個下午,可得好好利用。正埋首書堆的時候,家裡的門鈴響了。
大概是玉秋風吧!黃泉甩下紙筆,下樓應門。
〈待續〉2012/07/17
PS:禮拜一8點就睡,一直覺得很熱、很喘、心跳很快,鬧騰到11點,實在受不了,請教官和我一室友叫計程車去醫院掛急診,原來是發燒38.1度,打了針很痛的退燒針、抽血檢查、流感快篩、胸部X光,還好只是感冒不是流感,花了好幾百塊的急診費和藥費。現在是反覆的盜汗、畏寒、發熱,喉痛聲啞吞嚥困難,明天起回家養病到周日。所以去醫院的時後切記戴口罩呀……〈估計是把蘿蔔寫成死鬼被祥瑞了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