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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惑苦[霹雳《刀剑春秋》同人 霎无楼 矩业烽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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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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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苦[霹雳《刀剑春秋》同人 霎无楼 矩业烽昙]

惑苦




    刀剑淬过火,跳跃的红色就会渐渐变成钢铁的青灰。霎无楼望着放在水盆里的那些剑身刀身,炉火的光芒照在水面上,一样跳跃着灼灼的红色。满目的红色。
    矩业烽昙在外面,已经跪了六天了。
    “正心铸要不要出去看看?”来送茶水的沙弥问,霎无楼望着他的眼睛,看得他渐渐低下头去,行了个礼退走了。
    这个沙弥是个弃婴,被佛乡的老和尚捡回来养大,一生从未出过佛乡。霎无楼清楚他的来历,就不奇怪他的眼睛为什么是死水的模样,很久以前他也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好像明白世间一切,但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在红尘上走过一遭,无所谓惑,也无所谓解惑,才是真正不能解的惑。
    但他仍然不想去见矩业烽昙。
    为什么?霎无楼自问,他望着浸泡着刀剑的水盆,水盆里,水已经渐渐冷了下来,也渐渐平静不再有涟漪,只是铸剑的炉火还在水面上跳着,看在他眼里,扰乱他的心神。
    矩业烽昙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样,水盆里映着炉火跳跃的红色,他站在边上看,涟漪再起,红色再激烈,他的心仍然如古井,不起波澜,不映火色。
    “正心铸要去见见矩业烽昙吗?”那时候,也是一名沙弥问他,也是一样死水一般的眼睛,不过现在这个沙弥到什么地方去了,是死是活,是佛乡芸芸的僧众还是尘世里行脚的高僧,他一概不知,也一概不问,见过矩业烽昙之后,他甚至连深阙也很少出,惑藏在心里,希望用佛的智慧来解脱,用铸刀铸剑来思索,但最终,惑还是惑,不得解,解不得。
    执著是苦。惑是苦。惑不得解是苦。解,也是苦。
    上一次,矩业烽昙是在外面跪了三天吧。霎无楼想,他拉着风箱,把炉火再扇得旺一点,更旺一点。他望着熊熊跳动的火苗,想自己为那把刀命名惑苦终焉,希求再见到矩业烽昙的时候,心中的惑能够得到开解。可如今,惑仍然是惑,苦仍然是苦,不知何时得大解脱。
    要不要再去见见矩业烽昙?他想,他仍然拉着风箱,听见唏——呼——唏——呼——的声音响起来,炉火里劈劈啪啪的炸柴声响起来,甚至连火焰在气流里摇晃的声音也猎猎地响起来,满目的红,满目的金,满目都是惑的颜色和形状,满目都是由惑而生的苦。
    霎无楼把放在旁边的桶提起来,满满一桶水从头顶倒下来,哗哗啦啦地淋了一地,映着炉中火焰,像一地都燃着火,霎无楼便有些后悔,好在这些水很快就会干了,但房里还是满目都是火色。
    那么,要不要出去见见矩业烽昙?霎无楼想,他伸手去摸放在水盆里的那些刀和剑,水盆里火焰的颜色仍然在跳动,熊熊如有生命,他把手抽出来,拿起放在旁边的布巾擦了身上的水,又把头发解下来擦了擦,重新梳了发髻,换下湿衣,从铸剑庐里出来,铸剑庐外微微有些凉意,他拉着领子,想矩业烽昙在外面跪了六天,就快到第七天,天佛原乡晚上也是有风,也是冷的。
    霎无楼从深阙里出来,在台阶上就看见下面平台上矩业烽昙的红发红衣,还有旁边躺着的人,矩业烽昙的披风裹在他身上,又将一边宽袖盖着那人胸口,晃眼去看,很容易就辨认不出。他慢慢地走下去,埋头看着矩业烽昙的脸,矩业烽昙长什么模样,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他已经太长的时间没有见过矩业烽昙,在这段时间里,许多人已经死过一次,又再入过一次轮回,而这些时间里,矩业烽昙也来找过他一两次,是他避而不见,想要忘记那双从天佛原乡之外、经历过俗世红尘而来的眼睛。
    而过了这么多年,矩业烽昙仍然没有任何改变,他的面容仍然生气勃勃,他的眼睛也仍然如同红尘里芸芸的众生,迷惑他,诱惑他,魅惑他。
    惑苦惑苦,何日得终?
    霎无楼闭了闭眼睛。他弯腰想拉矩业烽昙起来,矩业烽昙反手抓住他的手肘,将他拉得蹲了下来。
    “帮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救。”矩业烽昙说,撩开披风露出下面的人,那人看起来很年轻,霎无楼伸手去捉他的脉,指尖顺着手臂摸下去,已经觉出了不对。
    “有人毁了他的筋骨。”霎无楼说,把手抽出来。“佛炼铸天术可以为他重铸武骨。”
    “那你愿意为他重铸武骨吗?”矩业烽昙问。
    “可以。”霎无楼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矩业烽昙将那年轻人抱起来,缓慢地移动腿脚想要站起来,他跪了太久,肌肉有些僵硬,一时也站不稳,干脆再用披风将那年轻人裹了,就这样交给霎无楼抱着,按着地面翻了个身,在被山风吹得有些发冷的地面上坐了坐。
    “他是谁?”霎无楼问,矩业烽昙坐在地上捏着膝盖,昂起头来望了他一眼。
    “一位修佛的故人托付的孩子,身负灭门之仇,他希望这孩子能在佛乡求得解脱。”矩业烽昙回答。
    “能否求得解脱,这要看他机缘如何,有无慧根,希望这次为他重铸武骨,能够为他带来善缘。”霎无楼点了点头,他抱着那孩子,又踏着石阶回深阙去,走到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矩业烽昙还在,正站在台阶下望着他,或者说,望着那个孩子,霎无楼猛地转回身去,进了门,将那孩子交给里面的沙弥,安顿在客房里。
    霎无楼打来水,捏着头发把脸浸到里面闷了一会儿,矩业烽昙现在大概已经回去了,只是在他的心中,那些曾经希求借着时间、佛的智慧与对铸造刀剑的钻研而淡去的迷惑如同埋在枯叶下的火星,风一吹,又要燃起来,旺盛如同炉中烈火。
    那年矩业烽昙前来求刀,他挨了三日,才缓缓地出来见他。那个时候矩业烽昙入佛乡时日尚短,还穿着普通僧人的灰衣,他慢慢地走下台阶,走到矩业烽昙面前,埋头去看他,矩业烽昙昂起头来,眼中勃勃生气简直要逼得他退避而去。
    霎无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他入佛乡前,在一座深山古刹中修行,远避尘世,入了佛乡,就更是不沾红尘,佛乡里的人多与他经历相似,放眼看去,所有人都如古井,如磐石,又冷又静,俗世不入眼,不入心。
    在遇见矩业烽昙之前,他以为人就是这般模样。
    霎无楼捂住眼睛。那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俗世,从来没有见过的红尘,从来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没有想过的、关于尘世的众生相,本来应该与他无关,如果不是那么多年以前,矩业烽昙用那双经历过俗世,在红尘中停留过的眼睛望过他,恳求过他,他本来应该在佛乡中,无惑无苦地度过这一世的人生。
    这是佛给他的考验?还是他的修途中过不去的劫?霎无楼不明白。过了这许多年,他虔诚地相信着佛,相信着无所欲求的极乐,他不涉红尘,不闻俗世,不去想佛乡之外会有怎样的江湖,却还是越来越清晰地看到矩业烽昙的双眼中,那那些诱惑着他去看去想的、充满着勃勃的生气与缤纷色彩的、人世间的万般色相。
    因无惑,而生惑。因有惑,而得苦。
    惑苦惑苦,何日得终?
前局尽翻。旧人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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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復活之前首級存放在什麽地方?(兩個繁體字) 正确答案: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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