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黄泉把罗喉从身上放下,扶靠在黑暗的小巷里,这里距离码头已有些距离,妖世浮屠的人就算找过来也要很长一段时间。让罗喉靠在自己身上,黄泉检查着他的状况,药性显然已经让罗喉开始控制不住自个儿,刚才黄泉很明显可以感觉到,他靠在自己肩膀,吹拂在他颈项的热气越来越粗重。
舔了舔唇,黄泉问罗喉:“先得找个地方安置你,我们去哪?妖世浮屠要抓你,必然会守在回去的路上,而且即使是君凤翔,你也不想他看见你这样吧?”
罗喉摇晃着头,让自己清醒,听见黄泉的话微微点头:“不能回去。”顿了顿,又说:“也不能找旅馆,那里三教九流人员复杂。”
黄泉耐心地等着罗喉做决定,却见罗喉抬起眼,略带迷茫的眼神望向自己,问:“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黄泉瞬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压下心头的冲动,平复了心绪想了想。黄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正常,说:“我确实有个地方可以去,正好也在这里附近。不过你得答应我,去了那里不管看见什么人,你都不能怪我。”
“有其他人的地方?”罗喉皱起眉,混乱的头脑没抓住黄泉话里的重点,只是一心不希望自己这副难堪的样子被人看见。
“只有一个人,我不会让她看见你的。”黄泉保证道。
罗喉知道现在别无选择,便说:“那就去那里吧。”
黄泉带着罗喉来到一座石库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警惕的声音:“谁?”
罗喉听着那个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是我!快开门。”黄泉用外套把罗喉的头遮住,将他打横抱在怀里。
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人走出来,对着黄泉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你不怕……这是谁?”
罗喉透过外套的缝隙,看见那女人身穿一套粉紫色的旗袍,虽然看不见脸但身材姣好,猜测着也许是黄泉的相好,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黄泉只是把罗喉抱更紧了些:“他受伤了,给我个房间,我要帮他疗伤。”
“啊?可是我没准备客房啊?除了我的房间,其他都没打理过。”
“那就去你的房间,今晚你随便找个地儿,自己安顿。”黄泉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到某间屋子门口,踹开门就往里走。
“喂!”那女人追了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黄泉把罗喉放在床上躺好,转身就把跟过来的人往门外推:“你出去,不叫你别过来。”
罗喉终于想起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等黄泉折回身,拉开罩着的外衣,略带吃惊地看着他:“刚才那个是玉秋风?!”
黄泉用食指抵住他嘴唇:“你可答应不怪我的,回头再和你解释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用解释,罗喉大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外乎黄泉当初那一枪是救不是杀,枪击的不是要害只是致昏不是致死,也是黄泉赌赢了他不会亲自查看,现在待着的这座石库门,恐怕也是他本来要和玉秋风搬来住的。他感到有些可笑,低低地轻笑出声,却引动了体内被强压下的药性,笑声马上又转为低低的轻咛。
气氛一下沉默起来,黄泉慢慢坐到床头,轻轻拉着罗喉的手在掌中摩挲。罗喉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黄泉的拇指在他几个指关节上来回搓揉着,俯低身轻言道:“罗喉,我帮你解药。”说着吻住他的唇。
黄泉并不是没有吻过他,然而那一次心中的震撼盖过了所有感觉,而这一次罗喉可以清楚感到,只是这样单纯的唇瓣相贴,就足以挑动他内心的情潮。和天蚩极业意欲强吻他时完全不同的感受在身体里涌起,也许可以将之归为药性的发作,但是罗喉必须承认自己对黄泉确实是心动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罗喉的手顺着黄泉腰侧向下移动,摸索到他腰间的暗器囊,从里面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钢刀,定定神,用力往自己肩膀刺去。
黄泉察觉他的举动,大吃一惊,急忙伸手阻拦:“罗喉!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罗喉任由黄泉抓紧他的手,已是无力抽回。
“你就这么不愿意我碰你?”黄泉不可否认,听见罗喉这样的答案,他感到有些受伤——这些日子的努力居然是半点无法感动罗喉,让他宁可自残也不愿接受自己。
“不,不是。”罗喉却出乎他意料的否认了,“但是我不要是今天,不要是现在,不要你在这种情况下碰我。如果你想帮我,黄泉,那就找个浴桶倒满冰水,将我放进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黄泉抚摸着罗喉脸颊,他不想违背罗喉的意思强迫他,但心里实在不怎么舍得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罗喉深吸一口气,以抵抗身体里汹涌翻滚的欲浪,知道这种时候对黄泉只能利诱,于是说:“黄泉,帮我度过这一关,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哦?”手指抚过罗喉嘴唇,黄泉声音显得有些意外,就算罗喉说的这话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但他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那和我现在就要了你,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到时候我将是清醒的自愿的。”罗喉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像现在这样,是因为中了天蚩极业下的药,如果我屈服在这药性之下,就算是被你碰,也和受了他的侮辱一样。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你的硬气……”黄泉叹息地吻上罗喉的唇,将舌伸进去翻搅。
罗喉以为黄泉仍不肯同意,刚想反抗,黄泉已经撤开了唇舌站起身:“刚才收的只是前定,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会索取我应得的。”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去找玉秋风准备罗喉需要的东西。
玉秋风不方便进屋,黄泉独自一人稍微费了些时间。等他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罗喉时,只见罗喉已是被药性折腾得半疯狂了,床上的床单被褥被扭绞地一片狼藉,床帐扯下一半。罗喉将自己缠绕在这些当中不住翻滚着,口中却死死咬住不知从哪样东西上撕下的布条,楞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我若一定要你,你大概也不会拒绝了吧?”不舍的把人抱进怀里,双唇轻触他额头,黄泉在他耳边低喃,“但事后等你清醒了就肯定会恨我。既然你要选择这条难走的路,那我就陪你一起走下去。”
将罗喉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随着衣服的减少,罗喉的身体一一暴露出来,呈现在黄泉面前。圆润的肩膀、削瘦的锁骨、柔嫩的红殷、白皙的胸膛、结实的小腹,然后是修长的双腿、精致的脚踝,最后底裤被除下露出了茂密的耻毛、挺立的玉茎。
黄泉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和吞咽口水的声音,看着罗喉宛如初生婴儿一样不着寸缕的躺在眼前,只想把他压在身底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舔吻个遍,但他知道如果放任自己的冲动,那就会给罗喉带去更大的痛苦。将自制力发挥到极致,黄泉抱着罗喉走向浴桶。
罗喉已经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事情了,直到被黄泉放进冰冷的寒水里,才再次恢复神智清醒过来。入秋的季节,天气已开始变冷,这样的刺激冻得罗喉浑身发抖,一碰到冰水,原本搭着黄泉的手骤然抽紧,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黄泉双臂。
黄泉感到两臂剧烈疼痛,知道罗喉用了多大的力气,更知道他承受着怎样的苦楚,难掩心疼的对他说:“你若想放弃,随时都可以。”
“不要,绝不。”罗喉摇头,推开黄泉,忍着寒冷,晃动着身体让自己整个人都坐进浴桶中,借着冰水压抑身体中的药性。体内体外冰火两重天,逼得他只能咬紧手指,缩在桶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泉拉出罗喉的手,和环抱着身体的双臂,转而环在自己身上:“要是不舒服就叫出声,或者打我掐我咬我都可以,别伤害自己。”
温柔的声音直击心灵最深重,在肉体最为脆弱的时候,听着这样的话,罗喉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让自己依靠着黄泉,口中发出难受的呻吟。
药性在最初稍微被抑制了一下,等罗喉的身体适应了冰水,立即加倍的反扑回来,体温持续升高,过了一会原本冰凉的水摸起来竟有一些温度了。
“黄、黄泉。”罗喉艰难地开口,用气音说道,“再加一些冰水进来。”
黄泉咬咬牙,放开罗喉走出去,到冰窖里挖了一桶冰拿回来,将冰击成小碎块,沿着浴桶的边缘放下去。原本桶里的温水满溢出来,沾了黄泉一身,黄泉顾不得在意,继续抱紧罗喉让他可以不那么难过。
整整一夜,黄泉重复着安抚罗喉加入冰块这样的动作,看着罗喉被欲火折磨得辗转反侧痛苦哀号,恨不能代替他受苦。直到东方破晓鱼肚泛白的时候,罗喉终于消停下来,全身脱力地倚在黄泉身上,混混沌沌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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