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妖雪冥:兔子只是没有估计到千年妖怪和中老年人之间体力的差距而已~罗总算是用饥饿法变向地告知他了~
to xuanying:嘛 事实上 如果兔子想 罗总还是会给他机会的 但如果来得太凶猛 前任武君大人会果断地将之踹下床去筐里睡觉的
to 蓝风密码:话梅吃得太多 脸就会被酸得拉长 夜麟的面具将整张脸瘦化长化 非常类似XD
to xunyang:有的~会……按心情再写一些……=w=b
to 月见草:终于有个淡定的人了!TwT 3D做好了比较爽 做得不好只会让人晕船orz
to 蓝石:毕竟武君在这里算是彻底的天然呆了 对很多事情不敏感的性格总会引来微妙的事情 并激发了一只肉食兔的……野性orz
to 岚羽:武君虽然不是很时尚 但也因为工作缘故要观摩年轻人的世界的 所以暴娇什么的 武君大人可是用得很恰当哦~
to arrinna:顺毛 女体什么的 都是浮云啊……翻船什么的……唉呦 其实也没有多想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 确实容易这样子嘛……=w=
to xuantiansha:人的能为是无限的哦!女王什么的 其实很萌……不是吗……=///=
to 红白郎君:天然呆女王和暴娇武将 最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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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看上去玄妙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从一个下过场骤雨的周末过后,天都职员御不凡上下班的路上就多了个小随从。那是个个子在他膝盖往上一点高的男孩子,银灰挑红的卷发,有时扎起来有时散开,后脑勺梳着个麻花辫,末尾还不知被谁绑上了糖果形状的头绳。
男孩皮肤很白,有一双深沉严肃的紫罗兰色眼睛,轮廓颇有欧洲风情。他抿着薄唇,微皱着眉,一言不发地跟在御不凡斜后方。如果对方停下来后退一步,就会把他撞翻。
同事们都记得御不凡至今单身,未有婚娶,也不知道这孩子打哪里来的。御不凡人很开朗,话也很多。但人问到那孩子时他只会说男孩叫漠刀绝尘,是朋友托给他的。其他的再问,他就会高深地笑笑,不知从哪里变出把翠竹戏鱼的折扇,啪地打开掩面,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像我这么神秘的人,怎么能让你这么容易就知道呢?”
上班的时候,漠刀绝尘会帮御不凡提着些零食和水果,送他到单位门口,将口袋递给他后又默默地离去。下班时间他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公司一楼的大堂里,等待御不凡下来,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口。
御不凡会将这一天发生的趣事讲给他听,漠刀绝尘默默听着他的喋喋不休,偶尔用拟声词表示他正在听并且同意御不凡的意见。他们会去超市买些食物,嫌麻烦时会在快餐店坐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家。
这样一来二去,公司的同事也认识了这个总跟在御不凡身后的小尾巴。粘人的小孩子总是会引发成年人的兴趣,公事不多的时候,御不凡会把漠刀绝尘带到办公室来给同事们玩耍用。后者不似同年龄的小孩折腾不休,自己捡了个座位坐在一边,完全不理会他人对其的戏弄,安安静静地看着御不凡打印通知书。
需要他的时候漠刀绝尘会马上跑过去帮忙,站在椅子上伸长短短的小胳膊打开复印机的盖子,将文件放进去,接着用白嫩的小手指在按键上戳来戳去。不大的动作和认真的表情勾起了不少途径女同事的母爱,纷纷从抽屉里掏出零食来喂他吃。
小男孩淡淡地说他不需要,如果要求他收下,他便会露出些许苦闷无奈的表情,接过点心后回到御不凡的位置,惦着脚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
会紧跟着主人到处走,会乖乖地接主人回家,得到好东西会第一个给主人。
敢情就像是忠实的小狗一样啊。
于是恶作剧心起的年轻人们给这两人开过一个小玩笑,其内容其实只是在两人等电梯时趁电梯门开的瞬间将御不凡挤进去,并在漠刀绝尘跟进来之前关闭了电梯的门。
御不凡在电梯里大呼他们欺负小孩不厚道,电梯升到23楼,他被人流推出来就马上想再坐下去。同事们笑着安慰说别着急啦那孩子又不傻,自己坐另一部电梯上来就好啦。
“唉呦,你们懂什么。”御不凡急急忙忙地说,“他可是个老古董,这会儿八成会……”
还没说完他们几个人背后的安全防火楼梯口就吱呀一声开了,娇小的漠刀绝尘大气不喘地出现在门口。他眉目间充满敌意地走到御不凡地身前,隔开后者与同事的接触,眼神中隐约的凌厉沉默地表示这几个人从此以后是他的敌人。
啊啊,被这孩子狠狠地瞪了……
几个同事自此以后再没得到过小不点的好脸色,并且在靠近御不凡的同时就会感到冰封杀气扑面而来。
就这样过了段时间,就在人们都习惯了这个小家伙的存在后,突然有一天,小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出御不凡一头多的男青年。
高眉骨的青年看上去很阴郁,很深沉。他悄然地走在御不凡的斜后方,看上去像是名尽职尽责的职业保镖。
奇怪的是,他和那不见踪影的小漠刀绝尘外形太相似了。一样是紫罗兰色的眼,眉目间有股大仇深的意味。一样是身穿得体的浅灰色高领上衣,打扮得很正式。一样是银灰挑红的弯卷长发,有时扎起来有时散开,后脑勺的麻花辫子末端被人恶作剧地绑了糖果头饰。
这回,同事们就算再好奇,也不敢上前去调笑着问他的来历了。不用御不凡遮掩,他身后那位保镖冰冷的视线就足以对他人造成人身威胁。
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大个子所做的事和小男孩相差无几。他默默地陪着御不凡来上班,手里提着对方的公文包和零食口袋,下班又准时守在小男孩等候的位置上接御不凡回家。一路上倾听着对方这个那个的,淡淡地用“嗯”作为回应。
人们问,这人叫什么啊?
御不凡咳嗽了声,说叫漠刀绝尘。
人说你就编吧,漠刀绝尘不是那娃娃的名字吗?天下哪有那么怪的名字两个人都有?
御不凡大喊冤枉啊你们,他就是叫绝尘啊。那是绝尘宝宝,这是绝尘爸爸,中间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人们恍然大悟,说哦这样啊——你当我们傻的啊还熊猫妈妈熊猫宝宝咧你把人当什么了啊《巴巴爸爸》*(一部颇有典型法国思想的动画片)看多了吧你!!
站在御不凡后面的大个子不禁眉毛跳动了一下。
“嗯哼,像我这么有情调的人,不给你们点生活的调剂,每天涮一涮的,你们该多无聊啊~”
御不凡本人倒是悠哉游哉地变出那把扇子摇啊摇的。说你们猜啊,猜他是什么人啊,猜出来我给你们大白兔奶糖吃。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大个子青年捞走了。
“哎呀,我正和他们赌得开心,绝尘你干什么啦?”
“回家了。”
“唉呦,现在起才是大人的时间,绝尘你不要这么无趣嘛~”
“你不是要看《探究陶渊明》吗,再过半小时就要开始了。”
“唉唉,像我这么有情调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乏味的朋友啊……”
虽然调侃着,但御不凡还是软绵绵地任对方拉着自己,笑得很是自在。
第二天,跟着御不凡一起来上班的,又是那个小狗一样的小男孩。御不凡的同事们把他放到办公桌上,逗他开心。
“小绝尘,这几天你怎么都没来啊?”
“感冒了。”
男孩闷闷地回答。
“这样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御不凡都跟另外一个叔叔来上班啊?”
“嗯。”
男孩点头,看不出什么不满情绪。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
“嗯。”
“那你说说,他是谁?”
“………………”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眉头逐渐卡紧。
“………………………………爸爸。”
叼着吸食果冻回来的御不凡一口果冻全部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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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吹血和狂屠跟罗喉在天都文娱已经共事了小有十年,算是罗喉他老人家年资最高的部下了。在他们的记忆中,总裁是个像一棵树一样的人。
这么说绝不是贬义。说是褒义,却也不是。就狂屠简单的脑子,认为这是最恰当的比喻了。
总裁的话很少,对他们说的都是短促精炼且必须的指令和见解。男人讲究干净利索,所以他们对罗总雷厉风行果断精干的做事方法和相处方式是十分的敬畏也万分的佩服。
虽然每天都就事论事的人感觉无法亲近,但工作起来是事半功倍的。并且在顺利完成任务后,如果赶上罗总心情不错,就能得到一句淡淡地“谁谁谁,你表现得很好”。
简单的几个字,却会让新老职员不明原因地飞上天去。
总裁的情绪起伏很稀薄,表情基本处于九点一刻。状态不佳的时候也只会用手腕顶住下巴,微微眯着眼睛,靠在老板椅中,表示他现在不想被人打扰。
相比之下,冷吹血就像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啮齿类,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吵。大概是在大公司里任职,养成了性格中嚣张的一面。但在总裁面前,他还是懂得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狂屠则比他安静很多,做事也更加沉稳,人也比较老实。只在单位聚会大家喝高了的时候会撒欢唱歌。
据两个人的了解,总裁就连私生活都是干净透明的。罗喉不吸烟,不酗酒,没有娶妻,没有孩子,也没有相好的情人。到了公司放假,他还会来单位检查听班情况和水电安全,然后去单位附近的超市采购些必需品。唯一和他人的联系就是他那几个兄弟回国聚会,或者是最小的弟弟和侄女去他家串门。
罗喉有个小侄女,从根本意义上讲,也是他半个女儿。小姑娘被罗喉带大,过着小公主一样的日子。她受尽宠爱却没被惯坏,温文尔雅却充满正义感和小固执,和她的父亲如出一辙。这样一来,更令罗喉视之为掌上明珠。
女孩小的时候常常拉着罗喉的手,一大一小走上办公楼的时候,就会有人问她你来干什么啊?
小姑娘甜甜地对他们说,我来和伯伯一起上班啦。
这阵势可爱得大老爷们儿们当场是天昏地暗。说丫头有前途,这么小就来跟着她大伯做事,将来必成大器啊。想想自家不成器的崽子们,也会想想能不能让自己的小子和小姑娘以后来段良缘。
结果看小丫头软软地对罗喉说“伯伯抱”后,冰山般的总裁竟然露出堪称慈祥的微笑,抱起她又玩开飞机又是骑长颈鹿,敢揪他那头金红长发骑大马的世界上才有几个人啊。那帮想结缘的瞬间就蔫巴了,说不敢了,真不敢了,打她的注意,可是要有被办公桌从67楼抡出去的准备的。
后来,小丫头慢慢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也就不跟着罗喉玩儿了。没了侄女的陪伴,天都总裁的气场又冷淡下来,早至夜归,只和生意与作品打交道。午休时来到办公室那边,听到下属们讨论鸟大离巢孩子大了也就走啦。他默默地垂下眼帘,转身离去,吓得讨论中的人不约而同地噤声,总觉得自己是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一个事业有成,身无恶癖,外貌英俊的男士却没有自己的家庭,是说人生必须得有所缺陷啊。这样的男士,本应得到众多异性的追求,可碍于罗喉不可正视的威严和纯粹的禁欲气息,多年以来只有妖世的女戎胆敢公然对其进行勾搭调戏——前提是她已经与佛皇成婚之后。
相比之罗喉,若说他是对女戎的骚扰全然抗拒,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明白人家是在对他眉目传情。结论自然可想而知。
就在老部下们已经对老板的无我表示淡然的这一年,他们突然发觉,不知不觉中,罗喉在细节上发生了些许变化。
首先是时间安排上的变化。很明显地,罗喉下班的时间提早了。他不再是坐在办公室里审批报告直至深夜,而是在六点之前便和众多职员一同按时离开。对于警备室的人,这是个好消息。他们不用再在半夜时分才能去拉总电闸,也不用在黑暗中见到飘然来去,全身漆黑的老板了。
不只提早了下班时间,罗喉还开始短期的休假,并在假期安排了出游活动。老板给自己放假,就等于给所有人放松的余地。职员们震惊之余欢欣鼓舞,说罗总终于学会享受人生,咱们也有好日子过了啊。
狂屠没有亲眼看到总裁真去了哪里。但某一天他被罗喉叫进休息室,看到总裁大人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桌上摊着几本国际旅游杂志。他老人家手里还拿着一本,正似有似无地看着,抬起头来问狂屠。
“芬兰看极光比较好还是马菲亚海岸比较好。”
“哈?”
饶是狂屠,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罗喉看老部下一脸呆然呈“O。O”状,将自己正在看的杂志内页转过来,亮给狂屠看。
“说说你的意见。”
他的口气和开会时讲提案设计没有区别,以至于狂屠误认为老总是要去跨国拍片。不料接下来,罗喉用淡然的口气语出惊人。
“从经常下雪的地方来的人,会比较喜欢哪边。”
“从东北来的人?”
“更远些的地方吧。”
“啊啊,如果是靠近极地的话,还是去海边比较新奇吧?”
“这样。”
对话结束。
狂屠恭敬地离开总裁休息室,乘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喝了口水,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下周结束就是罗总放年假的时候,他在看旅游杂志说明他要去出国度假。他问自己来自雪国的人比较喜欢哪里就证明他要和其他人一起去度假,而不会当面去问对方说明那个人不会是他的亲戚,而是…………
正在入录申请书的狂屠手一颤,打出长长的两列“O”来。
他们的老总,正准备用非常老掉牙的方式追求一名北国佳人!!!
如果在十年前,用这招追求姑娘还是有机会的。但现在请人出国旅游不仅已经过时了,如果双方不太熟识,反而会被认为不谋不轨啊啊啊!!
明知总裁是个认真严肃的优秀男人,却即将被失恋的五指大印章拍在脸上。忠心的狂屠深感如坐针毡,心急火燎地想上楼提醒罗喉,又怕搅扰了他难得休闲的计划。正巧冷吹血过来找他,便急急忙忙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冷吹血听他讲完,呆愣无边地张张嘴巴。说不会吧,我给罗总找过那么多姑娘,他还一个都没把握住。这次怎么突然就有中意的了呢?
狂屠说你又不是罗总你怎么知道他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不是?找姑娘什么的,你当他是山大王啊。
他问冷吹血对这状况怎么看,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冷吹血琢磨了会儿,表示他先去探探军情,如果罗总需要,他们就给他些有潮流的意见。毕竟干涉上司的私事,不是属下该随便置喙的。
于是,冷吹血在狂屠深切的注视下吞了口口水,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地按了电梯上楼去。
他走进总裁办公室,轻手轻脚地把休息室的门推开一些,看到身具狮虎之威的天都总裁戴着他的金丝边眼镜,正认真地钻研一本原文书。
什么啊,狂屠那货尽瞎掰。冷吹血暗自嘀咕,老总才不是会为相好烦恼的人呢。
不打算打扰上级,冷吹血打算偷偷离开。他随意地瞟了眼那本书是讲什么的,见似乎是德文,而且是一本工具书,便竭尽脑汁翻译了一下。
《与可爱的人正确交流的350种方法》。
冷吹血瞬间虚无了。
就在这时,罗喉眼睛盯着书页,却沉声唤了冷吹血。
“呃!在!!”
后者连中学军训的答应方式都吓出来了。
“帮吾订两张下周末去肯尼亚的机票,再给这个旅馆打电话预定一个套间。”
罗喉淡然地向冷吹血递过一张单子。后者接过,从上看到下后不禁心惊胆寒。
“罗……罗总?”
“说。”
“您就订一个房间……?”
“怎样。”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
罗喉抬眼看了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低声呢喃了句。
“不用担心,房间的床很大。”
冷吹血回到狂屠办公室的时候,死人般的脸上更似入土十年。
狂屠一激灵,问他怎么个状况。
“罗总是认真的,状况很严重。”
跟狂屠把恋爱工具书的事情,胜地宾馆套间的事情草草讲完,两人都知情况莫测,不敢妄动。如果这一次罗总被蹬,那等待天都文娱的将是地狱般的一年——无公休,无年假,甚至连年终奖金都可能会打水漂。虽说罗喉没干过这么没天理的事,但那是因为他老人家从没摔过大跟头。
听妖世的人说,比起小无厘头的爱祸女戎,天蚩极业极其令人汗颜。被女孩子踹掉猫抓狗咬路上踩进混凝土,任何令他难堪的事发生都会让全体员工加班扣薪水消年假。幸好他姐姐除去爱美爱调戏人爱跳伦巴以外还是个正常人,每每都会为他们开脱。
天蚩极业有爱祸女戎把关,弃天帝发飙有死神泼水,可罗喉震怒……到时候就是找君家父女也来不及搭不上啊……
两人泪流满面地为罗喉订好机票和房间,一周后摇着小手绢恭送总裁放假。
“罗总,您要好好休息!”
“嗯。”
“罗总,您要注意安全!”
“嗯。”
“罗总,您要千万小心!”
“……嗯。”
“罗总,您要好好保重!”
“………………嗯。”
罗喉对两个手下的老母鸡状态有些不解,但仍是一一答应后,提着公文包离开了。
一个月后,假期结束。冷吹血和狂屠惙惙不安地回到公司,是谁也没敢上哪儿去玩,谁也没放松休息好。
罗喉的劳斯莱斯一如既往地停靠在停车场的固定位置,说明他和过去一样,大早上就到了。狂屠想了想,没敢第一时间就上楼窥探总裁的情况。他决定先去办公室干活,罗喉有事自然会叫他。
到了办公室,见年轻人们也都到得差不多,正在一起分东西。狂屠凑上去看,见是一口袋的小贝壳。
“呦,你们谁去海边了啊?”
听听其他人的旅行趣事也是很有意思的,狂屠颇有兴趣地问道。
“不是我们,是罗总!”
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兴奋地回答。
“早上遇到罗总,他给的,说让我们自己分着玩来着!”
年轻人们都显得有点激动,毕竟是面若寒霜的天都总裁第一次贴近下属的举动被自己撞上,这可比走路捡钱包来得稀罕。
狂屠的眼角抽动。来到冷吹血那边,发现他那边的年轻人正在分巧克力,冷吹血的脸色和自己同样玄幻。
跟了罗喉这么多年,如此亲近的举动真的是首次出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所想格外默契。
罗总此举,究竟是在庆祝胜利,还是哀悼的慰藉?
上午十点左右,冷吹血接到罗喉的电话,让他找人在午休时间来拿一份入职人员的表格。到了中午,冷吹血亲自跑上去领取,打开总裁办公室后却愣住了。
总裁办公室的空调常规来讲,是设定在26到27度的,毕竟到了罗喉的岁数,过冷不是好事。而冷吹血打开门,一股强冷风便呼啦地冒出来,冻得他一哆嗦。
罗喉的办公桌后坐着个红白长发的年轻人,穿着修身的白色七分裤和水蓝色的短衬衫,正叼着波板糖看漫画。他整个人窝在真皮制的沙发椅中,两条长腿放在桌面上叠在一起。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被他的腿推到两边,上边压着几包膨化食品。整个是幅占山为王的风景。
年轻人长得很精致,甚至有些男生女相的意味。可感觉上他也不是善茬,白皙的眉间有点戾气。冷吹血控制住后退重读门牌是否还是“总裁办公室”的冲动,阴着脸质问那个来路不明的青年。
“你是谁?罗总呢?”
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青年把书翻了一页,冷吹血才明白自己根本被无视了。不爽的火焰直接从他的丹田直冲头顶,致使他首次在罗喉的地界发飙。
“失礼的家伙!我在问你问题!!”
幸好午休时间,秘书已经出去吃饭,不然绝对会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抬眼,懒洋洋地瞅了瞅他,眯起来的眼睛看上去很是不屑。他从口中抽走波板糖,说话的语气颇具鄙夷。
“呦,怎么还是你啊。”
所答非所问的话激得冷吹血太阳穴上的青筋一条又一条地蹦出来。
“你是哪儿来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就是这里的,这儿是我的地方,我来干什么是你能置喙的?倒是你跑到这儿来瞎吠,我还没问问你呢。”
“你!”冷吹血的声音又高了个八度,“不管你是谁,都不能随便进总裁的办公室,更不能乱动总裁的东——嘿!识相点,给我把脚拿下来!!”
他气急败坏地看见年轻人正把脚跟放在电脑的音箱上。
“你也识相点。你们的总裁正在隔壁睡觉倒时差,吵醒他跟你没完的又不是我。”
“什么?!罗总在哪里?!”
“你的耳朵里原来是没有耳道的哦,还是智商没达到能听懂人话的高度?叫你别吵吵听不懂啊。”
年轻人不耐烦地切了一声,用左手小指掏掏耳朵。
他的无名指上露出一截银色的指环,波浪状的花纹颇为特殊,似乎还镶嵌着钻石。
冷吹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这个人能进入天都大厦,通过保安和秘书的关卡进入房间,就说明他和天都,甚至和罗喉是有关系的。狂屠常开导他,让他别太冲动行事,倒也没什么错。
咳嗽两声,冷吹血看那青年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是对方的长辈,于是沉声下来讲话。
“算了,你大概是罗总认识的人,这个样子我不和你计较。”
“是我不和你计较才对。”
青年单手撑在沙发椅的扶手上支着脑袋,冲他冷笑。
冷吹血不由得想用烟灰缸砸他,最后还是哽了一口,忍下了。
“我找罗总有事,帮我跟他说一声吧。”
“应该说‘请帮我跟他说一声’,你说不是吗?”
“你小子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基本礼仪。”不理会冷吹血的怒极,青年咬碎一半糖果,从桌子上勾起一本文件夹,“罗喉说中午有人来取这个,要它的就是你吧?”
“就是那个,给我。”
冷吹血走过来,准备拿走他手上的东西。不料青年手间一转,将文件夹抽了回去。
“我又没说我会给你。”他恶劣地笑笑,“给我翻个跟头来个倒立再在地上学猩猩爬三圈,我就考虑要不要给你。”
“简直是欺人太甚!你这混蛋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
正当冷吹血再次破功发出暴叫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罗喉整理着西装的边缘走了出来。
“够了。”
淡漠的两个字,足以让双方收声。
罗喉瞟了一眼怒气难平,一副扭曲面容,随时都能自焚的冷吹血,又看看翘腿坐在自己位置上,面色不善叼着糖果的年轻人。平静地从后者手中取走文件夹,交给冷吹血。
“让新人员填好,周三全部收齐。”
“呃,啊,是。”
“没有其它事情,就下去吧。”
“是……”
没想到罗喉真的在隔壁房间休息,应该说,总裁随意的样子根本是没人见过的。冷吹血见罗喉正用手梳理着稍微乱掉的长发,敢情就像见了忌讳镜头一样不敢直视。
“呃,罗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不会。”
年轻人发出了不屑的鼻笑,搞得冷吹血正待发作,刚把脑袋转向对方,却见罗喉的左手正被那家伙抓在手里把玩。青年那双细长的眼瞥过来,讥讽又得意地掠过他的脸。罗喉本人却毫无感知般,用剩下的手解开发尾的发结。
那只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和年轻人款式相同的波浪花边指环。
碎钻上的晶莹光芒直击冷吹血的眼球射穿大脑。
“罗——罗总……这位……是……”
冷吹血用最后一口气挣扎地向总裁问道。
“黄泉。”
罗喉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千古不变的九点一刻居然浮起一丝温柔的弧度。
“吾的家人。”
十分钟后,狂屠眼见老同事不明原因地蹒跚进自己的房间,碰啪一声跌倒进沙发里。他着急忙慌地询问了半天,冷吹血都不见回魂,只是眼露虚空,形容枯槁。
“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说啊?该不会是你惹罗总生气,把你开了吧?!”
灌下整瓶的尖叫维生素饮料,冷吹血才转动眼珠,悲切地盯着狂屠,然后发出震天动地的尖叫。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承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喂你怎么了啊?!什么不承认啊?!怎么口气都成儿子他妈了啊你——嗨嗨嗨,别拿我茶壶撞脑袋,壶给你搞坏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全部去死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冷吹血因病请假一天。罗喉一面给报告签字一面问狂屠冷吹血得什么病了,狂屠挠挠头,有些困扰地回答。
“大概是男人的更年期到了,吧?”
休息室里的黄泉舒服地趴在沙发上看DVD。他的右手下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出意义不明的,很有夜麟风情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