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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桃源[黄罗][完]
tmoaol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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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楼  发表于: 2010-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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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ac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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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楼  发表于: 2010-06-19  
最后一段的武君……终于回归大家长的境界了啊……那句“曼禄被教坏了”总算是被他老人家说出来了XD 只是一直都不想承认吧别扭的老爸呦~
黄泉虽然是傲娇 但其实很贴心啊 感到对方的不适就会握住手岔开话题的>///< 被武君当成小孩子买糖吃也好萌!
满满萌点的文看起来超幸福的!那位木匠先生的命运……咳咳 咱们期待一下orz
献给大人的抒情诗~
藍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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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楼  发表于: 2010-06-19  
哈~~武君大人要吃醋了,因為有人要搶他的女兒了~~
心裡替那個送曼睩槴子花的人祈禱一下.........等著看好戲~~
總覺得武君大人對哄小孩很有一套呀~~
(黃泉:誰是小孩呀啊啊啊啊!!!)
空格君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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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楼  发表于: 2010-06-20  
曼睩的眼光真的很奇特。。。。= =|||||木匠。。。好吧,帅点还是可以接受的【抽打乃个颜控!

武君老人家就放100个心吧,人家曼睩姑娘都威名在外了,没人敢欺负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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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楼  发表于: 2010-06-25  
庄周


  黄泉把荒豹雷刀往醉饮黄龙的坟头上一插,龙鳞上挂的穗子跟着他的动作带起的风晃了晃,他把那穗子拉起来搭到荒豹雷刀的刀柄上,那穗子又细又滑,就这么一根又一根地溜了下去。
  这两兄弟不光人烦人,连他们的刀也真TMD烦人!黄泉一边念一边按着两把刀的刀柄斜着摁了摁,让它们的某一个部分靠在一起,他退开两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觉得这个互相扶持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虽然这两兄弟跟互相扶持这个词组根本就是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但如果哪天自己和罗喉死了,让曼睩把黄泉银枪和计都刀这么斜着架在一起插在坟头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黄泉想,他把那个镶着黄金钻石苞米的头盔摘下来拽在手里,绕着醉饮黄龙的坟墓走了走,他想问问那个外星来的大哥现在心情如何是欣慰呢是伤感呢还是悲喜交加,只是他还没法把死人从仙山上临时叫回来或者跟他们通个长途什么的,于是只好就这么来回走上几圈,给邪影白帝和紫芒星痕送了封信,扛着枪又奔回去。
  一路上黄泉都走得心不在焉,他想了一阵醉饮黄龙,然后想了一阵苍月银血,最后又想了一阵罗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君曼睩挂在门口的端午药草捆,忽然就想起自家那个被苍月银血几乎是当儿子在养的小弟弟幽溟。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上回回去看他已经过了段时间,不过看起来还不错,月族虽然正在艰苦的时期但冥娘似乎总有办法把他养得白白嫩嫩兔团子一般,这小子命真好,小的时候有月王养着,大点了有银血带着,现在有冥娘宝贝着,哪像自己,成天腥风里来血雨里去,几百年没缺胳膊少腿儿掉小命儿真是RP值冲破云霄。
  黄泉一边想着,一边胡乱哼哼,银枪一扔头盔一丢房门一踹扑上床去就要掀被子,只是膝盖跪上床铺了才发现被子好好地叠在床内侧,床单抚得平整光滑没有一丝褶皱也没有一丝温度。在这个应该睡觉的时候罗喉并没有乖乖躺平而是跑去了什么地方,黄泉蹦下床又揣出门去,头一偏看见堂屋的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黄泉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罗喉坐在桌子边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拎着个喝茶的杯子晃来晃去,跟晃酒杯似的,他的面前摆了个茶壶,对面则放着另一只杯子。能这么跟罗喉喝茶的只有君曼睩,只是君曼睩现在应该是睡了,可罗喉还坐在这里神游天外。
  黄泉摸过去,拿了个扣在盘子里的杯子出来,故意笃在桌面上,罗喉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转了转,血珀似的颜色稍微鲜活了那么点地落在黄泉身上,又落了那么一会儿才提起茶壶给黄泉倒药草茶,这一倒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罗喉嗯了一声,尾音有些上扬,他把茶壶拎出去,一阵哗啦声响之后又托回来,给黄泉倒满一杯,黄泉捏了捏杯子,冷的,喝一口,白水。
  罗喉。黄泉一口闷掉杯子里的白水,两只手拈着杯沿转来转去。你会泡茶吗?他舔了舔嘴唇,水的味道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明显的清甜,大概是罗喉直接把井水打起来就倒壶里了。
  曼睩会泡。罗喉理所当然地倒水喝水,喝完了又倒一杯。
  意思就是不管你会不会反正有人泡给你喝对吧。黄泉把三个杯子一个茶壶拎出去洗了扣在盘子里,拉起罗喉就往卧房里拽。天晚了赶紧睡,明天下地种萝卜去。
  我自有分寸。罗喉手一立要拍开黄泉的爪子,只可惜现在要拍开那只兔爪是难了点,黄泉拽着他踹门进屋踩掉鞋子往床上揪,门外虚蟜拍了拍门板。
  君,姑娘,说,睡觉,之前,先,泡脚。牛角猪面的仆从端来一大盆热汤汤的水,又转身拨亮了油灯,黄泉和罗喉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跪在床边还没换个庄重点的姿势,他就夺门而出转身跑了。
  那现在是……
  泡脚吧。
  罗喉把草鞋蹬掉,脚跟一勾把一盆热水够过来,黄泉站在边上看他竖着脚尖试了水,微微有些起茧的脚趾让热水一熏便有点发红,罗喉扫了他一眼,伸手按着他的背让他跟自己并排坐在床沿上。按照曼睩说的做吧。罗喉说,黄泉哦了一声把袜子脱掉,两只脚往水里一踩,又立刻捞起来。
  烫死了!黄泉装模作样地喊,罗喉脚踝一勾将他踩在盆沿上的两只脚扫进盆里,手按住膝盖,一只脚踩住黄泉的脚背。我说烫死了你这皮糙肉厚的怪物放手放脚!!黄泉炸了毛一样蹦来蹦去,两只手按在床沿上想把脚从热水里拔出来,罗喉嗯了一声,两只脚都踩到黄泉的脚背上,用力地,摁了下去。
  黄泉翘起烫得通红的两只脚,罗喉拖着木屐在外面倒水,哗啦一声响,隐约有一些说话声和木底拍在石板地面上的啪嗒声,门吱呀地开了,罗喉甩了甩洗过的手,见黄泉像只被烧了脚底的兔子似的翘着脚,就捏了一下他的脚掌,井水洗过的手是冷的,黄泉噌一下把脚从他手里拽出来。
  睡觉吧。罗喉说,撩开被子甩掉木屐爬上床,跪着跨过黄泉的身体爬到内侧,黄泉半躺在床上,看见罗喉露在领子外面的、脖子上那一道贯穿伤痕,手指并上去划了一下。睡觉。罗喉按了一下黄泉的胸膛,躺下来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黄泉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翻了个身,罗喉闭着眼睛刚刚要睡着,被他这么一翻弄醒了,也没想什么,只是黄泉像做了噩梦似的不停地翻滚起来,罗喉撑开一只眼睛,扫了眼旁边不安分的兔子,黄泉闭着眼睛,却扑似的抱住了罗喉的腰。
  说点什么……你的脚底怎么粗得跟穿着草鞋似的。黄泉把额头抵在罗喉脖子根部蹭了蹭。
  小的时候走路走太多了脚底起茧。罗喉轻描淡写地说,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仍然把手伸到黄泉的背后,一只手枕在他脖子下面搭上背,另一只手伸上去,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黄泉的小卷毛蹭在他的脖子和锁骨上痒痒的,他拍了拍他的耳朵。
  多说点。黄泉头一偏咬在罗喉的锁骨下方。说说邪天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邪天降世,生灵涂炭,一群人在西武林跑来跑去地躲。罗喉眯起眼睛,说了点那时候的事。说一开始自己不过是个小家伙教自己学拳脚的师父说他学太快自己没什么好教了写了封推荐信卷了包袱让他去找另一个据说是高人的拜师继续学,这过程在他终于再也找不到能教自己的师父才算结束,然后就是闯荡江湖,然后邪天降世各地英雄群起但最后斩杀邪天的大任还是落到自己手里。说老二老三其实也曾经是那群起的英雄之二,只是后来带着自己的人马跑来了,而老四一开始是谁的谋士什么的,后来自己的队伍让邪天灭了,他带着几个人逃出来,被老二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没认出来,后来吃过东西洗了脸才发现原来是熟人。
  罗喉一边说,一边轻轻拍黄泉的背,拍着拍着听见他安静的呼吸声,他低下头看了看,黄泉的脑袋扎在他胸口,睡得像不知世事的小孩子,于是他低头吻了一下黄泉的头顶,又小声地继续说了一些更早时候的事,说他小的时候田里开的紫红色野花,说桃树结的果子,那时候还没有现在那种很大的枇杷都是小的野生的小孩子爬上树摘下来用蜂蜜熬了才能吃,不过这些是奢侈品,每年一回;还有村口的河里有乌龟和鳖,淤泥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人祭祀时候丢下的象牙,河里卧着倒木,小孩子们自己做了鱼杆骑在上面钓鱼。这些都是邪天降临之前的事,后来,河流和村庄都没有了,村里的人全都死去。
  罗喉自顾自地说完,他觉得很累,像经历了一场战争,他闭上眼睛,放开黄泉的头发,把被子捞起来盖在两人的下巴下面,按好边缘。他最后瞄了一眼脑袋扎在自己怀里的黄泉想接着就睡觉,却发现本来睡着的兔仔正睁着细长的蓝眼睛望着自己。
  你没睡?罗喉问,他扭了扭,黄泉死死地抱着不松手。
  睡了,做了个梦,然后醒了。黄泉回答,又在他胸前蹭了蹭,嘴唇磨在他脖子上那道伤口下方。
  梦见什么?罗喉问。
  梦见一只蝴蝶自己做了个茧,然后从里面爬出来。
前局尽翻。旧人皆散。
tmoaol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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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楼  发表于: 201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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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ac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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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楼  发表于: 2010-06-26  
听武君讲更早以前的故事时觉得有很淡的悲伤在里面
兔子还是兔子啊~怕烫也怕寂寞的 总觉得他的梦似乎是在说自己终于从不断的寻觅循环里脱身出来了……?
武君……感觉似乎是跟曼禄谈过了 而且大有沧海桑田就要经历嫁姑娘泼水的可怜老爸空巢期了 所以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哀婉的呆然中TAT
献给大人的抒情诗~
vero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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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楼  发表于: 2010-06-26  
好有生活感,特别是看到半跪着从黄泉身上爬过去的罗睺,就想起小时候和小表妹一起住在外婆家的情景,呵呵
黄泉翘着脚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笑
麒骁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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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楼  发表于: 2010-06-26  
又虐又甜蜜的,有种淡淡的悲伤的感觉。
被最后一句戳中虐点了,哎武君啊...想开了就好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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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楼  发表于: 2010-07-03  
蒹葭


  罗喉把一只手从黄泉的胳膊里拔出来,拨了拨压到脸下面的头发。黄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顶在他的脖子根部,随着呼吸微微地动来动去,小兔子似的,挠得他一整片皮肤都痒痒的,他微微合着眼睛,一边对着那颗脑袋摸摸揉揉一边想是时候起床练武了,然后又想是花点力气挣出来,还是花点力气把黄泉踹开。
  罗喉微微动了动腰,黄泉的手臂又收得更紧,箍得他有些难受,他低下头去瞥了一眼,黄泉的脑袋还是那样埋着,只是突然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又磨了两下,罗喉拍了拍黄泉的耳朵。别咬。
  昨天有个事儿忘了问。黄泉把嘴唇贴在罗喉的锁骨上说,呼吸吹在他的皮肤上,软绵绵的嘴唇擦在他的皮肤上,痒得要命。你跟曼睩谈得怎么样了?
  ……她看上了个木匠……罗喉微微蹙起眉,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委屈。……我本来以为她应该会比较喜欢教书先生或者斫琴师这样的……
  那人如何?
  ……她说是温柔又喜欢小动物和花草对小孩老人也极好的好人……
  ……那你是什么意见?黄泉哼了一声。
  ……她……她自己喜欢就好……罗喉把脸撇到一边去,黄泉给他扳回来,两只手指在脸颊上掐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黄泉立着指尖在罗喉那张婴儿肥脸上转了转,又随便戳了戳。她喜欢,你看了觉得没意见就让他们自己处去吧,管这么多曼睩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喜欢木匠……罗喉说得有些哀怨,黄泉几乎能够想象到那几绰平时耀武扬威翘着的呆毛都哀怨得耷拉在耳朵边上抖来抖去了,于是他把一只手从罗喉的背后伸上去,摸了摸他颊边那些红发。
  木匠很好的,木匠能自己养活自己还能养活老婆,你就别纠结木匠还是石匠了,让她把人带来你看看,过关了就让他们交往去吧。黄泉挠似的抓着罗喉的头发绕来绕去,他想起幽溟爱上冥娘那会儿,听说那姑娘是花匠家庭的闺女时不少人都不看好这段恋情,现在报应来了,花匠的闺女成了月族的王后,所以老木匠的孙子小木匠说不定真能成天都公主的驸马爷。
  幽溟。
  黄泉噌地跳起来,扳着罗喉的肩膀,把他也一把拉了起来。你说陪我去看银血的,现在事情也差不多可以放一放了,天快热起来了月族那边刚好可以避避暑……今天……今天……
  好。罗喉微微垂着眼睑,他的眼珠悄悄地撇到一边去,黄泉的眼睛又亮又深,让他感到稍微有那么一点无措。平时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黄泉毕竟还是在意的,比如被自己杀死的银血,还有被留在月族担大任的幽溟。
  黄泉咽了一口,他掐了掐罗喉的肩膀,指甲错动了那么两下,缩回来拽着额头边上的小卷毛捋了捋。咳……好象现在也不太热……月族最近似乎雪下得挺多的有点冷了这天气过去大家谁都受不了我看其实我们可以缓几天等曼睩把那小木匠带来给你看了再作点其他打算带点合适的东西…………
  黄泉。罗喉把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压了压。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在看不起你自己。
  去你的,谁看不起谁呀!黄泉蹦起来,窜到放衣服的樟木箱子边上一阵乱翻,翻出当年无间进天都时候那身红白的轻甲就往身上套,罗喉站在他的后面,捏着那领子把那身衣服给抽了扔在床上。
  换身特征明显点的,总得让你弟弟一看就有个心理准备。罗喉蹲在箱子边上把那身君曼睩改过的天都武君银甲从底下拽出来丢给黄泉,又把放在盒子里那些亮闪闪的小配饰拿出来排在桌子上,他推开门看了看天色,厨房烟囱里冒着点烟,于是他又退回来,换了身粗布短衣,拿起黄泉下过术法的打孔缎带来把头发捆上,又扎好绑腿。那边黄泉还在跟式样复杂的衣服作斗争,他坐在凳子上一边穿被君曼睩偷偷在后跟上绣了对兔子的踢倒山鞋一边闷着笑看黄泉把那头打了点结的银发从领子里捞出来,他扎好袜子,到外面打了水洗了手和脸,进屋捏着梳子把黄泉那头越理越打结的头发捏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梳,梳到结了就含着梳子把结解开,再梳,梳完蹲在地上把落了一地的断发搅起来扔了,又洗了手,去问君曼睩早饭如何。黄泉拽着梳得顺过头因为当时还没有给出原理的静电的原因而丝丝飞起来的头发一边捆一边偏着脑袋听罗喉跟君曼睩说话。
  ……伯公,其实我跟小木匠………………
  ……我知道,你喜欢就好…………
  ……伯公……
  ……我本来以为你会喜欢教书先生或者其他什么比较文雅的人……
  ……哎呀伯公,那人,那人其实也读过书不是鄙陋粗人,他只是家里五六代了都是木匠,从小见着自己喜欢呀!
  …………
  其实,还满不错……?
  ……你自己喜欢就好…………
  伯公你对我真好!
  似乎还扑上去MUA了一口?黄泉竖着的耳朵耷拉下来,把那个镶着钻石的苞米头盔按在脑袋上,又用几根小卡子把它固定在头发上。鬼知道罗喉是怎么把这么个东西在他那散着头发的脑袋上固定了这么几千年怎么折腾都没折腾下来,他一边把扎在头皮上的卡子抽出来重新插过一边碎碎念,一不小心又扎到了头皮上,罗喉跟君曼睩又说了会儿话,进屋看见黄泉暴躁地把小卡子从脑袋上拽下来丢在地上。
  一会儿让曼睩帮你把这个弄上去。罗喉把丢在地上的小卡子捡起来甩了甩,和桌子上的小簪子一把抓在手里,黄泉捏着那个尖角苞米一下扔在桌子上。
  算了,另找时间回去也无不可。黄泉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罗喉哼了一声,勾起手指一个爆栗敲在他的额头中间。
  这事总有一天要结,躲着不去提总不是办法。罗喉扫了黄泉一眼,那兔仔撇着脑袋,于是他把丢在桌子上的头盔拿起来,同小簪子小卡子一起纂在手里,然后鬼使神差地捏着黄泉的耳朵转了转。
  =口=!!!!黄泉蹦起来,一把将耳朵从罗喉的两只手指中间拽出来。
  吃过早饭带点银子就走吧。罗喉一只手捏着小簪子小卡子一只手托着那个改过的镶苞米头盔出去了,黄泉一只手拽着头发一只手捂着耳朵暴跳了会儿,脚一撇将银枪踢起来捏在手里追着罗喉出去,到堂屋里吃了早饭,然后被罗喉按着乖乖让君曼睩整理梳了一半的头发。
  曼睩认为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君曼睩一手抓着黄泉的头发一手捏着小簪子,左右看了看就插到黄泉的头发里,黄泉嗷了一声表示簪子的尖儿戳到了头皮上,君曼睩拔出来一点,整了整角度,又戳得黄泉嗷了一声。而且伯公您这段时间以来身体与当初大有不同,能不去,就别去了吧。
  无妨,此事总要有个结论。罗喉坐在桌子边上点着小锦囊里的碎银子,点完了觉得似乎不够,就又点了些带上。而且黄泉也总要给他的兄弟一个交代。
  曼睩怕的就是这个交代合不了他兄弟的意,对伯公您不利。君曼睩转到黄泉面前去整了整头盔的位置,又把几支簪子拔出来重新戳了一遍。
  我在呢,能有他什么事。黄泉翻着眼珠子等着君曼睩把脑袋上那串东西整理好了,又把剩下的往他身上挂。这些就免了,挂着晃来晃去的,走路都烦。
  既然黄泉都这么说了,那曼睩就做好晚饭等伯公回来了!君曼睩眯着眼睛笑起来,两只手指尖拍在一起,说不清是纯真可爱还是阴森诡谲。
  不必,另有一些事要做,曼睩你按自己平常做的就好。罗喉点好了银子,把锦囊塞到黄泉的袖袋里,黄泉哼了一声,拍了拍鼓鼓的袖袋,把垂在腰后面的头发理顺了,提起银枪闷着脑袋往门外走,罗喉把虚蟜叫来交代了些事,出门看见黄泉站在门口一手托着麻元一手捏着那猫的耳朵躲猫爪,跟小孩儿似的,罗喉咳了一声,把被揪疼了耳朵的小猫解救出来放在枇杷树的枝条上,黄泉忽然伸过手来握了一下他的手腕,他嗯了一声,另一只手伸过去拍了拍黄泉肩膀上的兽头。
  我在呢,别担心。黄泉说,拇指在罗喉的手腕上擦来擦去。
  你太紧张了,手指放松。罗喉回答他。
  ……靠你能不能说点不煞风景的话来听听?!

  黄泉领着罗喉东游西逛地溜达了两三天,日出日落看了,溪涧松涛听了,就连野鸡野兔子都追着打了,黄泉一脸纠结安静地炸着毛,罗喉一脸呆然沉默地等他炸完毛。那天上午起床的时候决定回月族去看看或许只是黄泉一时的冲动,但冲动过后他才想起一些实际的情况得预先想好对策。
  比如幽溟见着罗喉之后那些反应他要怎么来化解,又比如月族族民见到罗喉之后那些反应他要怎么来回应。黄泉拉着罗喉的手,不知道该回月族去还是该回家里去,罗喉另一只手贴到黄泉的手背上,一下一下顺着手指骨头之间柔软的肌肉滑动。
  这事总是要做的。罗喉说。
  我跟月族之间的仇总要有个了断。罗喉又说。
  你总不能瞒着你的小弟弟什么都不说等他自己来发现真相,这对你的大哥和你的小弟都不好。罗喉还说。
  我家的事你让我自己来解决不要总在边上说这说那啊啊啊啊!!!!黄泉炸毛。
  炸了毛的黄泉拽着罗喉开了月族回家的通道,罗喉走在他后面,看见那些扭曲的、像是万花筒一样的色彩和形状,以往自己来的时候他是不看这些的,现在被黄泉带着,这么一看才觉得似乎头有点晕,黄泉一只手拽着他的腕子,回过头来要他等会儿跟在自己后面不要随便走动,他嗯了一声,手腕上沾着黄泉手心里一层薄薄的汗。
  罗喉走在黄泉背后,脚步踩在黄泉落脚的位置像是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脚掌一碾就按下去一个凹陷,抬起脚之后便有水从泥土里渗出来,被踩过的野草很快就又立起来,嚣张地招摇,只是月族通道里的色彩和形状被踩过之后会变成奇怪的死黑色,像永远不会有光再流动在那一小块区域里。
  我们到了。黄泉说,罗喉抬起头来,看见象牙黑色的天空下面无际的银白,没有雪落下来,也没有星星,黄泉拽着他的手腕把他别在身后,越过那头银法和肩膀上那只兽头的缝隙可以看见银白里一点点与象牙黑色不那么一样的、深而暗的紫色。我回来了。黄泉又说。
  然后罗喉听见有人叫黄泉二哥。

  幽溟其实早知道黄泉和罗喉那点事。一部分月族族人分散在苦境,不定期传回来各种讯息以保证月族好不容易保下来的那么一点血脉能够长久地延续下去,所以幽溟自然也知道武君罗喉和黄泉,以及把自己打扮得跟武君罗喉似的黄泉。
  只是看到了又是另一种感想。幽溟抿着嘴,双手藏在月王宽大的袍服里,不知道是在握着拳还是在运着功体,黄泉望着他,一开始准备的“能把你养得这么白嫩冥娘真是能干”或者“小弟近日如何什么时候生个小侄子给二哥我碗碗”之类用来调节气氛的言辞一句都用不上,不仅用不上,连想想都觉得尴尬。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脚爪给陷阱夹了的兔子,往上挣,爪子疼,往下挣,爪子也疼,还不敢动,一动就不知道会搞些什么事出来,他的拇指抵在罗喉的手掌根部,指甲掐在肉里,让罗喉微微地感到有些疼痛。
  罗喉一只手指撬到黄泉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掌之间,托住指甲尖往上翻了一下,黄泉的爪子突地炸开了,罗喉乘机将手拗出来,向着斜前方前进一步,从黄泉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幽溟的脖子哽住似的动了动,罗喉的眼睛令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安静与压迫,就好象死亡乌云一样从头顶上压下来,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头颈颤抖不已,罗喉安静地看着他,无表情,无悲喜,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那时候他们在月族相遇,那个罩在暗法之袍里的武君罗喉,也是这样看着他和他的族民,如同在观望蝼蚁。
  幽溟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皱紧眉,一双眼睛幽深如夜,黄泉一只手拉着罗喉的腰带往自己身后带,罗喉按住他的手,指甲卡在黄泉的皮肤里。
  幽溟忽然就把手举起来,掌心里凝聚着不逊于那时突破罗喉护身气罩的功体,罗喉安静地望着他,血珀似的眼睛淡而安静,好象他面对的不是这么一个能够杀死自己的人,而是一个幼小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孩子。
  幽溟咬牙切齿,他一甩袖转过身去,掌中气劲推向雪原极深的方向,许久才传来一点声响,接着便是万马奔腾般的鸣动,只是隔得远了,什么都不真切。
  二哥。幽溟背着身说,气若游丝,混在远处雪崩的声音里,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有没有听见。不要让罗喉脏了月族的土地。
  黄泉站在罗喉边上,看着幽溟挺直腰背缓慢而坚忍地走在雪上,然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远处雪崩的地方腾起一点细小的,从这里看着像烟似的雪沫,他看了看罗喉,忽然弯下腰来,抱着罗喉的背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罗喉抬起手,从黄泉的腋下穿过去,往上拖住他的身体,他感到黄泉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往下坠,膝盖简直要触到他的脚背上,黄泉的手绞在他的背后,指甲隔着衣服也掐得肌肉针扎似的疼,冷硬的头盔磨在他的胸膛上,就像一粒石子钻进了鞋子里走路的时候直接磨穿了脚底似的疼。
  罗喉。黄泉捂在罗喉胸前,声音小地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兔子似的。我们……我们不去看银血了。
  为何。罗喉誊出一只手来,手指插进黄泉的头发里,一下一下按着头皮。
  不去了。黄泉说,两只手臂箍着罗喉的背,罗喉感到自己的胸腔有些发疼,骨头被箍得有些钝痛,他望了一眼幽溟离开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雪原死灰白,天空象牙黑,他手上用力把黄泉拖起来,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的额头压在自己肩膀上。
  算了,随你吧。罗喉说,黄泉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怎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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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子 兔毛 +3 2010-07-06 Q_Q(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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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局尽翻。旧人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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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出場日?(8個阿拉伯數字) 正确答案:200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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